慕容子寒说:“纪飞恒与此事自然无关,朕当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红泪蹙眉,如果没有慕容子寒的同意,太后也不会当众将纪飞恒给抓起来。所以说,红泪心底一动,脱口而出:“莫非皇上您,是想要,用飞恒逼迫纪青明,将幕后之人供出来吗?”
慕容子寒大为赞赏地说:“不错,虽然此法有些小人些。但朕就想瞧瞧,究竟是他纪大学士亲生儿子重要,还是那幕后之人对他重要!”
心底一惊,这样一来,纪飞恒免不了要吃苦头了!红泪拉住他的衣襟问道:“那皇上,您想怎么做?”
慕容子寒拥紧她说:“你不必担忧,朕自然是信任纪飞恒的,这件事朕也会想个万全法子,绝不会让纪飞恒吃亏就是了。”
但是红泪担心的就是,那些刺客也是鼎山刺客一伙的,也算是要弑君的,那是要满门抄斩诛九族的大罪啊!朝中之人,必然不会轻易放过纪飞恒。
红泪蹙眉,慕容子寒自然看出她的担心,说:“此事,你不必操心,一切都有朕。”
红泪心底一阵感动,当初他说慕容子云的事情是真的时候,红泪万念俱灰,甚至于想着完全失去了他。
那种刻苦悲痛,红泪记忆犹新。所以他那样做,却是为了能够放过师傅,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这份情,红泪感激万分。慕容子寒这个九五之尊,能为了红泪做到这个地步,真的令红泪无法不感动。
把头埋在他的胸膛,红泪低声说:“皇上,谢谢您做的一切。”
慕容子寒轻笑:“想要谢朕,可不能就这么一句话就算了。”
红泪浅笑:“那皇上,想要我怎么感谢您呢?”
慕容子寒紧握红泪的手,浓浓深情看着红泪说:“很简单,待在朕的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你那个世界,也不可以回去。”
红泪眯着眼睛,晶亮地眼瞳一闪说:“好,我答应你。永远,待在你身边。”
想着,当时红泪冲动之下,与他大吵一架。他还把辉煌提出来,红泪也是关心则乱,居然没有听出异常出来。
慕容子寒紧紧地搂住她说:“这一次,朕要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
红泪一怔,随即说:“战争刚结束,您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呢!”
慕容子寒坚定地说:“娶你,一样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红泪垂下眼睑,咬唇说:“可是,我曾经答应过班贵妃,要?”
“瞳瞳!”他匆忙打断红泪的话说:“朕的后位,从来不是留给她的!”
红泪苦笑着说:“她没有要后位,只是要我,离开您。”
“朕决不同意!”慕容子寒拧眉说:“你咬定是大辉的清宁公主,她也无法把你怎样。至于这一次,算是朕欠了她一命。”
红泪皱眉说:“这样一来,班家更加不会全心为您了。”
慕容子寒说:“这件事,朕自有解决之法,你不要操心。”
红泪叹气:“晋国大军还在边境虎视眈眈,如今王朝刚刚结束一场战争。”
慕容子寒冷笑着说:“晋国嘛,也在等待一个契机。而朕嘛,自然也是在等待他们开战,就算他们没有借口,朕也会给他们制造一个借口。”
红泪心底一惊,慕容子寒怎能轻易就这么说?难道,他早就有了准备。
慕容子寒已经起身,拉着红泪说:“走吧,回宫。”
小顺子上前问道:“皇上,可是回天乾宫?”
慕容子寒摇头说:“不,摆驾甘沐宫。”随即又说:“你去,御药房,取些膏药。”
红泪问道:“皇上,您去甘沐宫,会不会有些不妥?”
慕容子寒浅浅一笑:“有何不妥?”语毕,拉着红泪上了轿,搂住红泪叹息着说:“朕从未如此的,心安,瞳瞳。”
红泪也是满足一笑,忽而想起来夏修仪,忙说:“皇上,对了,夏修仪怀了龙嗣。”现如今,她还被太后禁足在昭华殿呢!
慕容子寒却是一笑:“朕知道。”
红泪一怔,倒是自己想得简单了。想必夏修仪一定是与太后说了的,而太后禁足,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夏修仪。所以慕容子寒,自然也是知道此事的。
忽然,慕容子寒轻咬红泪的耳垂,浅浅地说:“可是瞳瞳,朕想要一个,属于你和朕的孩子啊。”声音带着绻绻深情,听的红泪浑身一颤。
羞恼地说:“皇上!这是在鸾轿呢!”
慕容子寒轻笑一声,唇瓣沿着耳垂转移到脖颈,红泪只感觉周身像是触电一般,不由自主就狠狠地揪住他的手臂。
慕容子寒轻笑,忽然就攫住她的樱唇,极尽缠绵。
两人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与此同时,慕容子寒的手也探进红泪的衣襟里,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嚣张地怒斥声传来:“前方何人,见了我们娘娘的鸾轿,也不下来见礼!”
红泪一怔,随即想起来,小顺子去御药房取药了,外头又没有宫婢太监,看上去倒是真的没有身份的样子。
慕容子寒面色一寒,正欲掀开轿帘,那个声音又说:“看见我们德妃娘娘,怎的还不知道下来见礼?”
呵,红泪总算是听出来了,那不是蒹葭身边的桂兰吗?真好啊,耍威风,慕容子寒刚好在,就让他瞧一瞧!
果然,慕容子寒的手收回,拧眉,不过却是抿唇不语。看来,他也是想要看看,蒹葭会怎样。
外面的声音夹杂怒意了:“娘娘,前面不知是谁,就是不肯下来给您见礼。”顿了下,又说:“奴婢想着,应该会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不过,红泪想着她恐怕也是猜到了,里面的是清宁公主。
慕容子寒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看起来,他也好奇着,他的德妃究竟是否人如其名,还是会嚣张跋扈。
果然,蒹葭冷哼一声,语带鄙夷地说:“是又如何?本宫是当朝一品德妃,又有小皇子,就算是她日后成了惠妃,本宫也不怕她!去,让她下轿,给本宫见礼!”
桂兰立刻应道:“是!”然后是脚步声传来,慕容子寒也松开了抱着红泪的手,面色已经更加铁青了。
桂兰抬高声音说:“公主可是听到我家娘娘的话了?请你快些吧,我家娘娘还等着您下轿见礼呢!”
红泪抿唇,欲要起身,却被慕容子寒一把拦住。
桂兰又说:“娘娘,公主似乎不愿意呢!”
“哼!”蒹葭冷哼一声说:“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给本宫请她下轿!”
“是。”桂兰应道,脚步又响起来,然后一只手迅速伸进来,慕容子寒抬手,便被狠狠地捉住,猛地一把拉了出去。
红泪惊骇,立刻掀开轿帘,桂兰阴狠地脸色颓然大变,惊骇欲绝地看着慕容子寒,登时吓得腿软了,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而那一干春熹宫的人,也是吓得全部哆嗦着,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怎么?”蒹葭说着话,伸出手掀开了轿帘说:“难道,要本宫亲自……”
“德妃,你是要朕亲自下轿,向你见礼吗?”冷不防,慕容子寒冷冷地说道。蒹葭这才瞧清楚,面前之人。
噗通一声,蒹葭跪了下来说:“皇上息怒!臣妾……臣妾怎会……皇上……臣妾不知是您。臣妾……”蒹葭语无伦次起来。
“不知是朕,你以为只有清宁一人在骄中,是吗?”慕容子寒盯着她,轻蔑地说:“你以为凭你德妃的品阶,想要借机不满,朕封她为惠妃吗?”
“皇上!”蒹葭吓得说:“臣妾不敢!”
“不敢?”慕容子寒冷冷地说:“你还有不敢的吗?你以为,你有小皇子,这后宫就唯你独尊了吗?”
蒹葭吓得直打哆嗦,不知道该说什么。慕容子寒又说:“你以为,有了皇子,就可以进位了?朕的清宁,可是功不可没,你想要进位,也去边疆打个胜仗回来!”
蒹葭伏地不语,慕容子寒怒极:“朕看,小皇子跟着你这样的母妃,也学不好!来人,去春熹宫将小皇子带去慈宁宫,朕应该给他找个更好的母妃来教导他!”
“皇上!请皇上恕罪啊!”蒹葭呜呜哭起来,跪着扯住慕容子寒的衣摆说:“臣妾知错了,请皇上不要带走小皇子啊!”
慕容子寒甩开她,众春熹宫宫人都是噤若寒蝉,桂兰更是吓得浑身哆嗦。慕容子寒指着桂兰说:“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桂兰吓得面无人色,哆嗦着说:“皇上饶命啊!是,是德妃娘娘的命令,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啊!”
“你。”蒹葭怒极,一耳光过去骂道:“你这个贱婢!”
桂兰捂住脸说:“娘娘,奴婢为您任劳任怨,您居然也不替奴婢说句好话!”
红泪冷眼旁观,这就是,所谓的狗咬狗,窝里反。
桂兰哭着嚎叫着说:“皇上,奴婢冤枉啊!皇上饶命……”
蒹葭又冲过来,扯住慕容子寒的龙袍说:“皇上,臣妾求求您,千万不要把小皇子与臣妾分开!皇上……”
慕容子寒一甩,转身拉着红泪再次坐进鸾轿,大叫道:“起驾!”
外头,桂兰又叫道:“娘娘,事到如今,您居然见死不救!您可不要忘记了,当初蔷薇的事情。”
慕容子寒面色更加铁青,大叫一声:“停轿!”再次出去,桂兰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大呼道:“皇上,奴婢有冤枉啊!”
蒹葭立刻怒斥道:“住嘴!你这个贱人,休要胡言乱语!”
“你才给朕闭嘴!”慕容子寒怒斥道。
桂兰已经被那些宫人带过来,跪下来说:“皇上,当初在甘沐宫伺候贤妃娘娘的那个蔷薇,其实是德妃娘娘的人。当初,德妃想要蔷薇暗中,搜寻贤妃娘娘的把柄。”
原来,蔷薇居然是蒹葭的人!怪不得,当初明月并没有正面承认,蔷薇是她的人,只因为,她想要给蒹葭擦屁股!
“这么说,是想要陷害贤妃吗?”慕容子寒眯着眼睛,里面的危险显而易见。
桂兰低下了头说:“当初,那根导致贵妃娘娘小产的线穗。”桂兰低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那件事,贤妃并没有受到牵连。
所以,桂兰想要说下去,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蒹葭急道:“皇上,您怎能听信一个贱婢的胡言乱语呢?”
桂兰也急了:“娘娘,奴婢何时胡言乱语了?您忘记了吗?给蔷薇那五百两纹银,还是奴婢经手的呢!”桂兰咬牙切齿,干脆全盘托出。
“皇上。”蒹葭惊恐地看向慕容子寒。
慕容子寒咬牙说:“真好啊!朕的德妃居然,也会耍心机!朕还真是大开眼睛啊!来人,德妃失德后宫,即日起削去德妃,搬出春熹宫!朕感觉,你还是回靓景轩,做你的杜宝林比较妥当!”
“皇上!”蒹葭尖叫着说:“您现在,是要为个死人,来跟臣妾计较过去的事吗?”
红泪嘴角一勾,关键是,慕容子寒知道,贤妃没死,就是眼前的清宁呀!再有,蒹葭这是不打自招,承认了恶行吗?
慕容子寒不理,拂袖离开。蒹葭还不死心:“皇上!您难道忘记了吗?臣妾毕竟是小皇子的生母,太后必然会看在这个份上,饶了臣妾的!”
红泪简直无语了,同是一母同胞的明月那么聪明,怎么蒹葭就那么愚蠢呢?这不是,更加要激怒慕容子寒吗?骄傲如让,最是讨厌,别人用身份来压制他。
果然,他转身冷笑着说:“朕才是邀月王朝的天子,你想拿母后来压朕吗?哼!朕的话才是圣旨!来人,押下去!”
那些宫人纷纷迟疑,毕竟是春熹宫的人,慕容子寒怒斥道:“愣着做什么?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宫人们这才想起来,立刻七手八脚地过去。
“皇上……那奴婢。”桂兰忽然爬过来,一脸的讨好。
慕容子寒却是嘴角一勾说:“你?朕以为你也跟着杜宝林去靓景轩,你们主仆之间,需要好好联络感情才是!”
语毕,慕容子寒拉住红泪,再不迟疑坐进了鸾轿中。红泪心底好笑,慕容子寒果真是说话也够呛。
不由自主地,红泪想起那个忠心为主的知画来。她为了自己,宁死不屈,甚至于为了引出幕后杀手,都丧命了。
再去看桂兰与蒹葭,真是大难临头,互相指责。
“想什么?”慕容子寒看红泪默默不语,问道。
红泪摇头说,随口说:“想知书了。”这一次渊王回皇城,也不知道,会不会把知书带上。
慕容子寒缄默不语,红泪又问:“皇上,您打算要把小皇子给谁抚养?”后宫中,想要小皇子的妃嫔多了去了。
慕容子寒摇头说:“朕还要与母后商讨,你认为,谁人合适?”
红泪说:“还是看太后的意思。”当初,红泪就与班贵妃怀疑了,小皇子有问题,这个烫手山芋,红泪才不会主动要来。
再说了,那毕竟也是蒹葭的孩子,红泪疯了才会想要替她抚养。
慕容子寒也没有再说话,红泪又说:“皇上,小皇子的名字您可是想好了?”
慕容子寒含笑说:“就叫做灏琰。”
“灏琰?慕容灏琰?好名字!”红泪嘴角一勾,不住地赞叹。
慕容子寒叹息着说:“连续战事,朕还欠着他一场满月酒啊!”
红泪一怔,才要说话,就感觉鸾轿一停。小顺子的声音就传来了:“皇上,您总算来了!”
掀开轿帘,小顺子絮絮叨叨的说:“奴才还琢磨着呢,皇上与公主怎的还没回来,难道是奴才抄近路的缘故?”
甘沐宫众人全部跪下接驾,慕容子寒懒得搭理小顺子,拉着红泪就向宫里走去。
小顺子跟了上来,将药膏拿出来说:“奴才拿了几盒,公主看看哪些合适。马太医和余太医还说要前来,奴才说不必了。”
慕容子寒不耐烦地说:“行了,打盆水来,都退下吧!”
慕容子寒拧干手帕,轻轻地给红泪清洗伤口,然后拧开盒盖,小心地给红泪上药。动作小心轻柔,随即带着薄怒说:“你也真是的,哪里需要那么用力地磕头?”
红泪嘟着嘴说:“当时我以为师傅已死,若是飞恒也死了,我真不知自己是否能撑下去,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慕容子寒手一滞,随即咬牙说:“哼,你倒是关心他们!要是朕也出事了,你也会为朕磕那么多头吗?”
红泪一怒,扁嘴说:“我会怎样,皇上您不知道吗?”
慕容子寒笑得没心没肺:“朕可真不知道!”
红泪气急,狠狠地捶打他胸膛说:“你真的不知道?”
慕容子寒却是清爽一笑说:“看到你生气了,朕反而心情好多了。朕喜欢真性情的你,这样的你,若是朕真的出事了,朕也希望你只是磕几个头就好。”
红泪心底一震,他这是再说,不要再为他以身犯险吗?红泪撇嘴说:“哼,我们那里人人平等,我才不会随便给人磕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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