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元月7日,隆美尔奉命离开军队进行休养。他亲眼目睹战火是如何将德意志的第二帝国烧成了灰烬,德皇金灿灿的皇冠滚落到了地上。第一次世界大战使得隆美尔拥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战后他升任上尉。魏玛共和国时代,隆美尔重新担任连长,他意识到此时的他如果想要飞黄腾达需要借助些什么,但是他并不着急,他在静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东风。所以即使是在连长的职位上他也恪尽职守、兢兢业业,而且这一干就是14年。由于隆美尔上司对他的高度评价,称赞他可以当一名优秀的军事教官,因而他受到了德国陆军训练部门的重视。
在这段时间里,德国没有任何的军事活动,德军甚至都不敢作一些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凡尔赛和约》签订后,军队的发展形势更是不容乐观,慢慢地,德国陆军成为了一支被遗忘在角落的军队,当年挥斥方遒的百万军队,如今只剩下区区十万人;不仅如此,德国陆军更是没有拿得出手的重型武器,许多人揣测如果没有对付俄国的布尔什维克政权这一信念,德国陆军可能都要被解散掉。但隆美尔没有离开部队,因为直觉告诉他,这里才是他生命的归属。对此时的隆美尔来说,“军人”这个职业已经开始慢慢进入了他的骨髓,除了军队,他简直不知道该待在哪里好。大概是英雄都需要一段蛰伏期,那时候,美国的巴顿也很满足于当一名上尉。
隆美尔利用这段时间潜心进修,博览群书。他本身学历不高,读书也不多,然而正是凭借着自身的勤奋与好学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理论,加之他非常聪明擅长灵活应变,学习的同时也喜欢结合当时的世界形势加以分析,这些对于他后来战役的完成都是非常有帮助的。隆美尔是个闲不住的人,在任职与读书之外他潜心研究机枪,后来成了一名神射手和精通装弹的高手。而且,隆美尔学会了内燃机的相关原理,还把摩托车拆了装,装了又拆。少年时代工程师的梦想虽然没有成为现实,但隆美尔一直没有放弃,在后来的回忆录中他也曾提到“如果有机会,我是十分乐意成为一名工程师的”。
有时候,隆美尔还组织士兵们跳舞。在战场上,隆美尔是严厉的军官,严格管理、军令如山,但是私底下的隆美尔是一个十分和蔼的人,他和部下们相处得融洽极了。士兵们对这位军官在战场上的表现感到由衷的敬佩,私下也愿意跟他接近。闲暇时光,隆美尔还会集邮,从19世纪邮票正式诞生以来,到20世纪初欧洲各地的邮票种类已经非常丰富了,它们漂亮且充满纪念意义,隆美尔看到喜欢的邮票总是会第一时间买下来,常年给露西写信的原因使隆美尔对邮票也有了一种依赖。
此外,隆美尔这时候还开始学习拉小提琴,尽管他对于音乐没有什么天赋,但他拥有着极强的乐感,这从他擅长跳舞就可见一斑。在一战后的军队休整中,德国政府对军队的管理放宽了要求,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允许军官们将家属带在身边,隆美尔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将露西接来和自己同住。隆美尔与露西结束了常年的分居,终于能待在一起了,他一有时间就会拉着露西去滑雪和游泳。
隆美尔军旅生涯的初期就是这样度过的,1928年圣诞节前夕,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同时也是隆美尔唯一的孩子,一个名字叫曼弗雷德的可爱男孩。曼弗雷德后来还当过联邦德国斯图加特市的市长。战争的血腥成就了隆美尔冷酷、果决的性格,而儿子的出生唤醒了隆美尔深藏在心底的爱。隆美尔悉心照料这个孩子,对他宠爱有加,彼时的三口之家日子过得简单幸福、宁静舒适。
2.教学实践的新才能
一战结束后,德国进入到一段不瘟不火的休整期。这段时间里,军队不敢大肆动作,军事高层只得将精力转向培训士兵方面。1929年9月,德累斯顿军事学校扩建需要引进新的教官。再一次,由于营指挥官的推荐,隆美尔获得了这个前往德累斯顿的工作机会。
德累斯顿步兵学校的责任就是培养年轻的德军下级军官,是一个重要的教学基地。这里的学生都是未来的中尉连长。“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隆美尔以严格著称,这是他经常教给学员们的格言,隆美尔来到这个学校不久,他的严厉已经开始在学生中广为传颂了。虽然许多军事将领对文化一窍不通,但隆美尔却不是这样的。他像战时一样热情地教诲士官生们,对待每一份工作他都一丝不苟。隆美尔倾注了自己几乎全部的精力悉心备课,很快他就成为了学校里最受欢迎的教官。
隆美尔的教学方法独树一帜,他将自己在阿贡尼森打地堡战、罗马尼亚、意大利山地战斗中的绝招和套路,都当做生动的案例在课堂上讲解,再配上直观图,于是上他的课简直成了学生们的享受。这种新颖的教学模式也使得他被学生们称为“天才艺术家”。隆美尔讲课总是举自己的亲身战例,这些故事他信手拈来,讲得真切,学生们也听得感动。最受学生欢迎的是蒙特山战斗,每每讲到自己在战场上的勇猛时,隆美尔常不自禁地现出军人本色。学生们极为崇拜隆美尔,不但羡慕那枚功勋奖章,而且很欣赏他的战术思想。学员们爱听隆美尔的课,他的课为他们增强了自信心。
此外,隆美尔还非常注重培养青年军官的个性和独立精神。一位名叫瓦尔特的学员十分崇拜克劳塞维茨,他经常在隆美尔面前引用普鲁士军事学说之父克劳塞维茨的格言,一天,在课堂上瓦尔特打断隆美尔的讲课,指责隆美尔课堂上讲的内容与克劳塞维茨的观点不一致。隆美尔气得脸红到耳根,痛斥道:“克劳塞维茨的观点是什么,我的观点是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的想法。”
私下里,隆美尔告诉瓦尔特,自己唯一的偶像是拿破仑,他在刚当军官时就买了一幅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上俯瞰大海的版画,这幅画一直挂在隆美尔的书房中,不幸的是后来在搬家时遗失了。“有偶像是件好事情,但是如果把偶像的话当成圣旨,把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当成你生命的全部,那就太没出息了。”隆美尔教导瓦尔特要正确对待偶像这件事情。在军事实践课中,有几名同学总是表现出害羞与怯懦,隆美尔不厌其烦地鼓励他们,但他们却总是打不起精神来。最后,隆美尔将他们推入了对抗赛,与班级里实力强劲的同学一起对抗,这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他们全神贯注投入比赛中,每丢掉一座城,仿佛真的如同割肉一般痛苦,他们内心的小巨人便这样被唤醒了。
除了在学校中教学获得成功之外,隆美尔在家庭生活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虽然他不会做饭,也不会做任何的家务,但这一点也没有阻碍他成为一位优秀的丈夫和父亲。隆美尔细心体贴,对待妻子总是和颜悦色。隆美尔与露西是极少吵架的,尤其是在那没有战争、一切和平的年代。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隆美尔都会精心挑选一份礼物送给露西,这使得露西的好朋友们都大为羡慕。此外,隆美尔也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一位孩子优秀的启蒙老师。儿子曼弗雷德一天天长大,隆美尔对他喜欢极了。他对儿子的职业构想分别是优秀的运动员、伟大的英雄和浪漫的数学家。当然这貌似更多反映的是隆美尔想成为盖世英雄的内心世界!隆美尔时常告诉儿子曼弗雷德说,只要克服一次恐惧,自己就会变得勇敢。为了使曼弗雷德更加坚强勇敢,他让孩子学起了游泳,并且要从跳板的顶端以跳水的姿态向下跳。小曼弗雷德当然不理解父亲这么做的用意了,他吓得哇哇大哭,拒不服从。不过隆美尔却未放弃,他再三向小曼弗雷德强调勇敢,同时把其他学员全体召集起来为他加油。就这样,小曼弗雷德从跳板的顶端跳了下来。隆美尔这种培养方式也使得曼弗雷德的性格中多了几分独立与勇猛,少了些柔情。
1936年,隆美尔再次被调任波茨坦陆军学院训练班担任主任一职。在“猎人”营教官的岗位上,隆美尔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再一次被高级教官称赞为出类拔萃的天生领袖,是一位受同行尊敬和学生崇拜的一流战术教官。
波茨坦是普鲁士军国主义的发源地,闻名于世的国王弗里德里希二世就埋葬在这里。波茨坦陆军学院的墙壁上依次挂着普鲁士历史上列位元帅的画像。站在这些画像面前,隆美尔心中不由得点燃起民族主义情绪的激情。他感慨地说:“只有在这里,你才能感到昔日德意志的辉煌!”而此时,希特勒已经登上了德国的政治舞台。隆美尔的办公室和卧室中分别摆放着拿破仑和弗里德里希二世的肖像,他曾对妻子解释道,军人应以拿破仑为榜样,毕竟他曾征服整个欧洲大陆,而作为一名德意志的军人,我们应该永远记得弗里德里希二世给德国人带来的荣耀。隆美尔的这一思想,恰好与纳粹党的无限侵略理念不谋而合,也为他日后追随希特勒埋下了伏笔。
3.初识希特勒
1933年1月30日,希特勒被兴登堡任命为德国总理,野心勃勃的他在上任后的第二天就宣布“建立德意志帝国的武装是我们最重要的和不可缺少的目标”,德国历史上最黑暗的希特勒时代开始了。希特勒刚上台就急不可耐地使出浑身解数废除《凡尔赛和约》,并征集军饷及开展国内招兵。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相逢,一位前奥地利下士“凤凰男”的创业经历彻底改变了德国和整个世界的命运。这位即将在世界范围内掀起血雨腥风的大人物,青年时期也曾做过流浪汉、沿街卖画,他没有任何家庭背景,没有什么神奇的才能,希特勒的成功完全依靠着他那疯狂的信念与铁人般的意志。
第二年,隆美尔上尉身着旧德帝国时期的军服,器宇轩昂地在喀塞普林尔斯堡觐见了元首。当时,他和希特勒还隔着很远的距离合了影,但隆美尔绝对想不到这个男人将会狠狠地改变自己的命运。此时的隆美尔虽然对军事充满热忱,但对政治却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希特勒上台后颁布的一系列新政策给他提供了机会。因此,隆美尔对希特勒投以感恩及崇敬之情。同时,他也对希特勒大刀阔斧,勇猛果敢的行动力和领导能力很是钦佩,甚至有点小小的崇拜。
这年秋天,隆美尔在一个步兵营担任营长,有次希特勒到这个营视察。举行阅兵式时,隆美尔的部队整齐划一、勇猛威武,给希特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希特勒向隆美尔点了点头,虽然对于希特勒这样的人物来说,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转眼就会忘记,但是隆美尔却永远记住了这个难忘的阅兵式。从此之后,隆美尔更加发奋训练新兵了,他感觉到新的世界变革即将爆发,一次世界范围内的战争应该已经不远。对战争的渴望与热忱使得隆美尔亢奋极了。他甚至在梦中都会喊着“上前线!上前线!”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妻子露西知道他的丈夫不会在家里待太久了。
1936年9月,希特勒身边警卫编制空缺,由于一贯良好的表现,隆美尔获得了这个职位。到任后不久,希特勒感觉隆美尔似曾相识,于是和他交谈了几句。大概是由于之前有过数面之缘,所以希特勒觉得隆美尔是个很不错的军人。尽管如此,隆美尔却并未真正引起希特勒的注意与好奇。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得隆美尔在希特勒面前大放异彩。
作为希特勒警卫部队的指挥官,隆美尔担负着难以想象的重责。一天,希特勒要乘车外出散心,指示后面的车队只许跟六辆车,可是道路的两边挤满了想要靠近希特勒并伴随出游的大小军官。当前面六辆车通过后,隆美尔竟大胆地站在路中央命令其他的车辆停止前进,甚至在路口停了两辆坦克,彻底把路封死了。这样的行为激怒了某些要员,他们气得破口大骂,但是无济于事,所有的车都被挡在了隆美尔的身后。当天晚上,希特勒亲口夸赞了隆美尔,对他坚决果断地执行命令大加赞赏。这是隆美尔在希特勒面前第一次崭露头角,良好的第一印象使得希特勒对隆美尔的印象好极了,隆美尔坚定、果断的做事方针,正是希特勒所喜欢的。希特勒感觉这个青年将来能大有作为,是个可造之材。
4.永远的《步兵进攻》
“六辆车事件”使得希特勒对隆美尔有了不错的印象,然而真正令隆美尔名扬天下的还是《步兵进攻》一书。1937年年初,隆美尔将担任高级课程教官期间的讲课记录整理后出版了《步兵进攻》,这是他的得意之作,也是他一生最负盛名的一本著作。
《步兵进攻》里面讲述的是作战方略,同时也是隆美尔在一战中的实战经验。如他的课程一般生动,《步兵进攻》的语言幽默、语调轻快,使得很多对战争并不感兴趣的人也纷纷喜欢上了这本书。它在德国一版再版,隆美尔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再三出版所获得的收益了。这完全是一本充满个性的步兵讲义,与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的学究气完全不同,没有了后者的历史沧桑感与哲学厚重感,更多的是趣味性的思维激发。1943年,这本书被翻译成英文后在美国出版,美国著名军事统帅巴顿曾表示不止一次地阅读过这本书,有的段落甚至都能背诵下来。他评价说:“看了这本书,才知道隆美尔为什么被英国人看做是‘沙漠之狐’,每个军官都应该看看这部书。”
从此之后,德国青年开始崇拜隆美尔,军校中开始传言“隆美尔中校对青年军人的影响力绝不是随便一个教官能比的”。这些舆论通过各种渠道最后传入了希特勒的耳朵里,于是他找来《步兵进攻》阅读。读完之后,希特勒对隆美尔称赞有加,把《步兵进攻》作为全军的军事教程,并开始重视隆美尔,任命他为元首大本营随从营的营长,很快又将其晋升为少将军衔。
在希特勒所统治的时代,整个德国都军国主义化了,因此关于军事的书籍都是抢手货。在《步兵进攻》声名远播的同时,隆美尔也仕途顺利。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从少校升为了少将。同九年的上尉生活比起来,现如今真可谓是一日千里!然而,隆美尔的野心与欲望也在这时候开始逐渐膨胀。他了解自己的抱负与理想会让他在希特勒时代大展拳脚,军人政治将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荣耀,而这正是父亲送他参军的良苦用心。此时,隆美尔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政治认识,他曾对记者回忆起在1938年听完希特勒的一次秘密演讲后他记下的笔记:“今天的军人必须有政治远见,因为他必须随时准备为我们的新政治而奋斗。”相比之前,隆美尔是从不关心政治的。大约是隆美尔隐约感觉到希特勒对自己的重视与有意提携,他也想让自己跟上一个台阶。
5.飞黄腾达
《步兵进攻》一书使得隆美尔很快成为了希特勒眼前的红人。希特勒在留意更为合适的岗位让隆美尔大展拳脚,此时的隆美尔也在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机会。
属于隆美尔的时刻很快到来了。1939年9月1日,德国突然袭击波兰,希特勒建立日耳曼帝国的流血战争开始了,二战也就此拉开了序幕。隆美尔被破格提升为将军,并奉命指挥希特勒的警卫部队。他终于有了机会同元首谈话,同元首共进午餐,这是多么无上的光荣啊!受到重视的隆美尔仕途开始一路飞黄腾达。
到了9月中下旬,德国对波兰的入侵已接近尾声,波军的军事思想依然陈旧,还是一战前的老一套,他们面对德军14个机械化师的快速纵深挺进和纳粹空军的狂轰滥炸束手无策,只得无奈地接受覆亡的命运。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波兰人已经被德军打得奄奄一息了。对于波兰人的木讷与毫无反击,连伴随在希特勒左右的隆美尔也感到惊讶。擅长战术策略的隆美尔,对于传统步兵战术比较有把握,但是对于“闪电战”的应用则有些陌生,他希望有机会上战场,在实践中大干一番。因此,在这个时期,他就曾暗示希特勒自己有想去指挥一个装甲师的意向。但鉴于种种原因,当时的时机还不成熟,希特勒没有答应隆美尔的请求。
在接下来短短的数个月里,希特勒两次大动干戈地为德国掠夺了大片领土。一次是吞并奥地利,一次是逼迫捷克割让土地以平息战争。而这样的结果也使得隆美尔对元首的崇拜再一次升华了,希特勒成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人物,甚至是他的神!此时的隆美尔已经彻底沦为纳粹哲学的信徒了,心甘情愿地为其效劳。他曾经这样说过:“听了元首的话,我才真正感到德国军人应该成为德国政治生活的一把利剑!”
同年的12月10日,隆美尔被调到新维也纳城任候补军官学校的校长。这份差事,虽然谈不上寄予厚望,但希特勒让隆美尔去搞军事教育仅仅是一种临时性的解决办法,他真正想做的是让隆美尔随时等候他的调度。隆美尔雄心勃勃,试图把这所候补学校办成全球最新式的军事教学基地,他知道学校是不容易干出成绩的地方,因为教育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多年的从教经验使他相信即便是在这个职位上也能使自己发光发热。
这个职位任务不多,而“六辆车事件”让隆美尔的忠于职守给希特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隆美尔被希特勒看做是秘密武器。于是,在1940年3月间,希特勒曾两次派隆美尔去指挥他的流动司令部——一次是15日占领布拉格;另一次是希特勒乘水路到波罗的海口岸督促立陶宛投降并归顺德国的时候。隆美尔全都顺利完成,一次也没让希特勒失望,要知道,隆美尔所接受的这两项工作,是与元首极其亲近的人才有机会获得的,而彼时隆美尔在希特勒心中的地位由此也可见一斑。
随后不久,捷克中央政府解散了斯洛伐克地方政府。德军占领了捷克全境,同时临时成立了“元首总部”,隆美尔任总部司令官,他建立了“元首随从营”的第一批部队。隆美尔的仕途开始一路飞跃,已经势不可挡。在二战的总结中,有位评论家这样评价隆美尔的颇受重用:“隆美尔的每一步都迎合了希特勒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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