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问乙道:“请问老兄,谁跟你过不去了,让你一脸怒色,看着怪吓人的?”
乙长叹了一口气,回答说:“我虽然住在中国,可我的耳朵却能听到几万里外的声音。刚才,我正在院内静坐,忽然听见西天有个和尚在念经,‘呜哩哇啦’挺烦人的,我忍不住大喝了一声:‘不要念了,吵死了!’谁知那和尚不理睬我,仍旧念他的经。这可把我气坏了,差点把肺吐出来。一怒之下,我端起须弥山,就像扔块石头那样朝他砸去。你也知道,那须弥山且不说方圆有多大,光高度就有三百三十六万里。你猜啥结果?眼看须弥山落下去的一刹那,那和尚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手揉了揉,嘟囔道:‘从哪儿飘下的沙灰,差一点迷了我的眼。’说罢,他又念经了。到底连他一根眼睫毛也没伤着,叫我实在拿他没办法。你说,我能不气恼吗?”
乙讲完后停了停,问甲:“我看你满脸怨气,阴沉得像要下雨,莫不是碰到了难解的事?”
甲也长出了口气,回答说:“昨天,我家来了一位稀客,我一时拿不出山珍海味招待他,只好逮只蚊子宰了,让他尝个鲜。三下五去二,我把蚊子剖开肚子,取出心肝,切了一百二十小块,下锅炒熟了让他吃。谁知那客人吃得急,噎在喉咙里,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一个劲责怪我把肝切大了,到现在还躺在我床上哼个不停,我也拿他没办法。你说让人气恼不气恼?”
乙听后不相信,说道:“你不是瞎扯吧,哪里会有这么细的喉咙?”
甲瞪了乙一眼,争辩说:“只许你有能听西天的长耳朵、能容须弥山的大眼睛,难道就不许我有这种噎蚊子心肝的小喉咙?”
(代国强 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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