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她，丢给她一记安慰的眼神。
“肖奈，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跟晓辞说真话吗？”聂梵宇清咳一声，“你瞒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肖奈掀了掀眼皮子，很淡漠地道：“如果我一直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哥！”宋晓辞声音里带了哭腔，“哥……”
“晓辞！”聂梵宇握住了宋晓辞的手，“他是我哥！”
宋晓辞一惊，不可置信地道：“他是你的哥哥？”
肖奈的手用力握紧，带动着全身，发出清脆的声音，怒气涌上来：“我跟你没有关系。”
“我姓肖。”
“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你，但是，不可否认，你的身上跟我一样流着聂家人的血。”聂梵宇强烈克制着内心的情绪，轻描淡写地道，“这些都是事实。而且，爸爸也没有想过要不认你。”
“哼……聂家人！”肖奈嘲讽地道，“聂家人最是无情。聂远山若不是无情，当年就会认下我们母子。可是，为了你们所谓的门当户对跟面子，我们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
“你不就是想证明你比我强吗？”聂梵宇道，“肖奈，你确实很有本事。六年前，你在T大大礼堂闹得玻璃事件，不已经证明了一切。”
“6年前？”宋晓辞用力的想着，“T大？那是不是我失忆前的事？”
聂梵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拍：“想不起来就不要用力想，回头我都告诉你。”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只要你相信我，愿意听我说，我都会告诉你。
聂梵宇看向肖奈：“晓辞在问你话呢。”
肖奈点点头：“没错，那年你在校园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我。”
他仿佛忘记了宋晓辞已经失忆了的事，自己一个文说下去：“其实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跟他的关系。当时我只是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聂梵宇这样一个不轻易心动的男人动了心。”
肖奈终于看向宋晓辞，他的眼神冰冷，嘴角却是一扯，笑了：“原来是个小丫头片子。”
“一点戒心也没有，单纯，善良。原来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肖奈的手一紧，“那么，我就要毁掉她。”
宋晓辞浑身一颤，不由的往聂梵宇身边靠了靠：“哥哥，你……你一定在骗我，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聂梵宇用力握着宋晓辞的手，眼里氤氲了怒气：“你卑鄙，你对我有意见，想要杀我，为什么连她一个小女孩也不放过？”
“无辜？”肖奈道，“那么沫兮呢？她不无辜吗？”
“肖奈，我们不要扯别的人进来。”
“呵，你说晓辞无辜，那么沫兮，不也是一样？”肖奈气愤地道，“她那么爱你，可是你，却在关键时刻舍弃了她！”
“当时是你自己不听从指挥，擅自开枪，才导致了那场意外！”
“如果不是你迟迟不下指令，我又为什么会擅自开枪？”
两个男人争得面红耳赤。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宋晓辞站起来，她很伤心。肖奈哥哥平日里那么照顾她，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而她也把他当成亲哥哥。可是，从刚才出来，他竟然连正眼都没有瞧她。
从他说的话里，她隐约可以猜到，他对她的照顾好像并不是表面上说的那样。难道，聂梵宇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而肖奈跟她说的，都是假的。
如果那么情深的亲情都可以是虚假的，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失望，深深的，浓郁的失望。
她不相信，然而，两人的反应却表明了，她被人给利用了，她真傻……还有那个叫沫兮的女孩，她是谁？
那个女孩爱聂梵宇，那么，他爱她吗？
心里像是被猫抓一样，痒得难受。
她好想逃离，可是，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
“晓辞！”聂梵宇拉着宋晓辞，“我会一一解释给你听。”
“沫兮是谁？”
“我认识到一个女孩，她是个很美丽，很善良的女孩子。”
肖奈冷冷对着宋晓辞道：“就跟你一样。”
宋晓辞脸色一白，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难道聂梵宇喜欢她，是因为她跟那个叫沫兮的女孩一样善良？所以，她是那个女孩的替身吗？
心中一涌起这个念头，她就痛得连呼吸也停止了。
不，她不要做替身，不要。
“她，是不是跟我长得很像？”宋晓辞睁着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聂梵宇道，“所以，你才会找到我的？”
聂梵宇狠狠地瞪了肖奈一眼。
他知道这小丫头误会了。
“丫头，你是无可替代的，你从小就跟着我，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三岁。沫兮是一名中学教师，我以前在学校做教官的时候认识她的。后来我调到特种兵大队做队长，肖奈是我手下的狙击手。”
肖奈嘴角似笑非笑，低头看着桌面，仿佛聂梵宇说的话与他无关似的。
“后来我们去执行任务，就是沫兮的学校里……一个匪徒绑架了她班上的学生，她很勇敢，用自己一个人与歹徒交换人质。在那次的绑架事件中，她被……”
“她是被你害死的！”肖奈站起来，咆哮道，“聂梵宇，你每日怎么睡得着觉？”
“肖奈，是你一枪打中了沫兮！”聂梵宇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敢面对现实呢？”
“不……当时歹徒的刀子已经压进了她的喉咙里，可是你还不下命令，我才开枪的。”
“那个歹徒只是做做样子，你不知道吗？”
“不……是你，就是你！”
两人又吵起来。
宋晓辞也在两人的争吵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那个女孩，真的……宋晓辞心里一疼，那是多么坚强和善良的女人啊。为了救自己的学生，竟然以身犯险！
她确实是个值得男人爱的女人。
如果聂梵宇也爱她，他不会难过，只会为他自豪。
因为肖奈情绪失控，这段谈话，就这样结束了，狱警把肖奈带走了。
两人出来，面色均不好看。
“你跟大哥真的是兄弟？”宋晓辞终于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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