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瓶-妈精神倍增,骂得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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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下班后金嫣红回到家里,张鼬蛢在门口站着。金嫣红看看,下面也没有他的车,金嫣红感觉要发生事情。

    开门进屋后,张鼬蛢要金嫣红给他倒水喝。金嫣红迟疑了一下,给他倒了水。张鼬蛢也不说话,就是喝水,一连喝了三杯水。到卧室看看,出来说:“睡吧!”

    金嫣红一愣神,明白了,急忙逃。张鼬蛢抓小鸡一样抓住她,“不听话?不听话一辈子都别想和你儿子在一起!”

    张鼬蛢把她摔在床上。

    金嫣红叫道:“我不是你老婆了,你强奸我,我告你!”

    张鼬蛢冷笑,“这话不是白说?你就是让老子强奸的。公安局就是俺家!”张鼬蛢生生地把金嫣红解决了。完事后,张鼬蛢浑身上下通体畅快,瘫在床上舒服地吐着气。想起当初强奸金嫣红的事情,嘴角浮起畅快的笑意,“记住,你永远是我老婆。你不想当我老婆也别想当别人的老婆!”

    金嫣红瘫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想到了死。关于死法她想过多次,最初被张鼬蛢强奸时她就有过这个想法,可惜她死不了。后来跟着张鼬蛢,看他的暴行,她没有死,她指望自己的儿子。现在她又开始构思死的方法,跳楼,喝药,割破血管,一根绳子结束生命!她又想到了她的爸妈,还有刚刚长大成人的儿子。儿子不需要牵挂了,让她牵挂的是她的爸妈。自己死后爸妈不知道该如何地痛苦。不死,这个畜生还要来骚扰。她静静地躺着,愿意突然死去,那样将没有任何痛苦!

    张鼬蛢没有走,住在这里。半夜时分又要上去,这一次金嫣红索性也不反抗了,一切反抗都没有用处。金嫣红的无动于衷让张鼬蛢感到索然无味,“你死猪啊!?”现在死了?不,应该是已经死去十多年了,在十七年前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来她就是走在街上的行尸走肉!

    张鼬蛢索然无味,没两下就完了,冷冷地说:“把你这房子卖了,跟我去矿上住。否则我天天来,你安生不了!”

    金嫣红说:“我的房子是我买的,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

    张鼬蛢冷笑道,“这个我不管,你必须服从我的!”

    金嫣红强硬起来,说:“不可能!”

    张鼬蛢胜券在握的样子,“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不信?今后不许你和儿子来往。如果你儿子再敢和你来往,滚出物流公司去,财产没有一点!”金嫣红心里颤抖一下。张鼬蛢还有三个儿子,他是说得出做得出的。

    金嫣红没有答应张鼬蛢。

    “以后老子天天晚上来,你信不信?”

    金嫣红的心颤抖起来。

    张冰不喜欢煤炭行业,其实是不喜欢张鼬蛢的为人处事。上面整顿煤炭行业的风声已经刮起来,张冰准备再办一个企业,这个企业要以张冰自己的名义。现在只是暗中筹划,还没有实行。张冰不敢同张鼬蛢闹翻脸,翻脸了他将没有可用的资金。他便拿出听话温顺的样子。

    儿子的生日来到了,金嫣红想为儿子过生日,她给张冰打电话,告诉他中午给他过生日。儿子迟疑片刻,说:“妈,忙,不了吧!”

    金嫣红兴致很高,说:“再忙也得吃饭吧,就一顿饭,不耽误啥事。”

    张冰说:“妈,真的忙,不了。”不等金嫣红说完,张冰就关了手机。金嫣红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又给张冰打过去,张冰这一次利索地说:“妈你别忙活了,我忙。”金嫣红痴痴地举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秋末天气,要下雨的样子。西北风刮过来,吹动金嫣红的衣服,冷风箭一样钻进她的衣服里,穿透她的肌肤,钻进她的骨髓里。想哭,泪水早已在心里结成了冰凌!

    张鼬蛢第二天给金嫣红打电话,金嫣红这次没有拒绝。张鼬蛢鼻孔里哼出冷和狠,“你儿子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你记住,那是我的儿子,我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不敢不听。如果不听,扫地出门!”

    金嫣红不敢骂出声,只有在心里骂:“你要落报应的!”

    张鼬蛢继续骂:“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金嫣红喃喃出三个字:“不一定!”说出这三个字,金嫣红也害怕了,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找骂?张鼬蛢喝问:“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金嫣红没有种,金嫣红的种早就被张鼬蛢用狼一样的牙齿摘走了。她看见张鼬蛢肌肉都发抖,心就像打摆子一样哆嗦,哪敢再说一个字!

    晚上,张冰到了金嫣红那里,脸色很是灰暗。“妈,别生我的气啊!”张冰接金嫣红的电话时,张鼬蛢就在身边坐。这些天,张鼬蛢经常在那里,“妈,万事要退一步讲,退一步就会是另一番天地。如果硬碰硬,要吃亏的。”

    “退一步?什么意思?要妈顺从他?那妈成了什么人?妈还有人格吗?”

    金嫣红不认识地看着张冰,这是自己的儿子吗!?在她和张鼬蛢离婚的岁月里,她经常站在柳水河边遥望城市,想着儿子的笑样儿。在钧镇打工的岁月里,她经常向人们夸奖儿子的聪明伶俐。看到别人抱着孩子玩时,她经常心里隐隐作痛,想着自己的孩子。她想到过死,一死了之,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吵闹的人间。为什么没有死,还这么苟且地活着,为什么还没有删除张鼬蛢的手机号码。张鼬蛢的手机号码就是张鼬蛢的一双眼睛,露出狼一样的蓝莹莹的光。手机号码就是张鼬蛢的牙齿,锋利如狼。就是因为等,等待儿子长大那一天,要让儿子知道张鼬蛢的为人,知道母亲的不幸,母亲的期待,母亲所受的侮辱和煎熬。可是儿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让母亲去被包养吗!?

    金嫣红眩晕了,坐在沙发上,抽泣起来!

    张冰抱住金嫣红的双腿,说:“妈,你误会儿子的意思了。你暂且躲躲吧,他这段时间很暴躁,我害怕他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你还是出去躲躲吧。咱们有的是机会,儿子永远是你的儿子,你放心吧!”张冰拿出一沓钱,作为盘缠。

    “他能怎样我,杀了我?”金嫣红双手捧着儿子的脸,抚摸着。

    张冰恳切地说:“妈,如果能躲得一时,为啥非要做无谓的牺牲?听儿子一句话吧!山不转水还转!”金嫣红心头的疑云舒展开,儿子长大了,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白等待。

    金嫣红和老板算了账后回了老家柳水河,准备和妈说一声,然后去广州哥哥那里去。妈老了,现在农村各地都修建起了许多庙宇道观,老婆子和媳妇们经常去庙上或者观上烧香。妈也经常去,让金嫣红也去。金嫣红跟妈去,同去的还有村子里一些老婆们媳妇们。去的地方是逍遥观,据说是人类老祖宗盘古居住的地方。上古明君黄帝在那里得道成仙呢。

    妈和别人都跪倒在神像前虔诚地磕头、作揖。金嫣红也学着别人的样子,磕头、作揖,愿神灵保佑自己此去广州一路顺风。

    下雨了,连着几天都是阴云绵绵,耽误了金嫣红的行程。秋天的雨说来就是怪,不下是不下,一旦下起来就不想停,仿佛和谁怄气似的。那雨下得还大呢,哗啦啦,不紧不慢,无休无止。金嫣红出不了门,也到不了城里,就没有办法买去广州的车票。

    一直下了一周,土地都松软了。

    太阳终于出来了,金嫣红乘车到了县城,先到自己住的地方,想等下午去买票。吃罢午饭她去买票,这是个小城,乘火车的人不多。金嫣红到窗口问了票价,金嫣红拿出钱要买票时接到了爸的电话,说妈中毒了,被拉到了县医院。

    妈种了些绿豆,妈经常打药。几天阴雨天,妈放心不下,到地里看,绿豆棵上有了虫子。妈去打药,起着小风,药雾刮进嘴里。妈就晕倒在了地头里。

    金嫣红赶到医院,妈已经醒转来,打着点滴。第二天,妈嚷嚷着要出院,说没事了,医院是个吞钱的地方。金嫣红看妈也是没有什么事了,就同意出院。

    爸从外边回来了,满脸的喜庆之色,“张鼬蛢瘫痪了!”谁能相信呢?爸说碰见了谁谁谁,那个人说的,千真万确,已经瘫痪六七天了。

    张新圈死后,煤矿由张鼬蛢负责。他本是个浪荡公子,哪里懂得经营?没有多长时间煤矿便出现了亏空。前些天又发生了塌方,死了十个人,算得上是特大安全事故,电视、报纸都做了报道,上边也查得很严。张鼬蛢有高血压和糖尿病,经此一折腾,便瘫痪了。

    妈说不回去了,等着看是不是。三个人回到金嫣红住的地方。妈精神倍增,走着骂着。金嫣红没有见过妈骂人,妈骂得是畅快淋漓。

    后来得到证实,张鼬蛢真的瘫痪了。

    金嫣红想起刘仙芝当年说过的话,仰面问天:真的有报应?

    他骂我、打我,我都忍了!

    杨新辉约金嫣红到望河楼。这天是周末,年轻的父母们也带着孩子们来这里放松。秋天,菊花儿开得也好,为天地间增添了热烈的气氛。雨后初晴,天空也高远,空旷辽阔。

    这次约会金嫣红不想来。妈苦口婆心地做工作。如果当初金嫣红能够和杨新辉缔结百年之好,那将是怎样的一段姻缘?可惜中途出现岔路口,让金嫣红错走了十七年的路程。期间的坎坷曲折只有金嫣红能品出个中滋味。那时杨新辉如果大胆一些,少些书生气,迈过那道门槛,或许就没有后来的事情。想起当初的事情,金嫣红对杨新辉充满怨恨!

    “一个女人,是要有个归宿的!”妈眼睛里充满了渴盼,“难得他一直想着你。”

    妈一天比一天老了,身体也每况愈下。妈为自己的事情操碎了心,还是给妈一点欢喜吧。金嫣红就赴了这次约会。

    “你的威胁已经解除了,我们可以谈谈吧?”

    金嫣红眼光看向不远处的河里,河水汤汤,几只清除杂草的船只在河里游动。“咱们没有缘分。”

    杨新辉一脸茫然。

    金嫣红重复一遍,“真的。这是人的命,我愿意认命!”

    杨新辉说:“过去我没有好好地抓住机会,我失去了,现在我要追回。”

    金嫣红苦笑,“听我的话吧啊,结婚证也好,离婚证也好,都不过是一张纸,起不了什么作用。咱们也都不年轻了,应该知道的。”

    “就不能重新开始?我们其实年龄并不大啊!”

    金嫣红说:“还是随缘吧!”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金嫣红守口如瓶,杨新辉一直没有找到进攻的空隙。金嫣红站起来,然后杨新辉也站起来,走出了游园。

    回到家里,妈怨恨起来,“你啊,唉,咋不听话啊?”

    金嫣红坦然地一笑,“妈,别说了,我想开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妈摇摇头,无话再说。

    这天,她在家看电视,鼬蛢妈找来了,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和不可一世,脸色灰蒙蒙的,和外面艳丽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鼬蛢想让你去看看他。”她的语气很是哀求人。

    金嫣红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她,把她看得不知所措。她又说:“身边没有一个人,那些人都走了,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东西!”

    金嫣红已经听说了,在张鼬蛢最初有病的时候,那些女人们还都在他身边,不算贴心,面子上还说得过去。张鼬蛢平常飞扬跋扈惯了,还想把平常的蛮横拿出来,随意吆喝人,谩骂人。这些女人们受够了他的谩骂,看他这个样子,死不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拖累人的货。每个女人都有房子,都有财产,已经心满意足了,有人就悄悄拜拜了!走了一个,第二个也就开溜了,慢慢地,几个女人都走光了,他成了孤家寡人!

    金嫣红的眼睛里流露出狠!“你说错了,应该说她们不会再受伤害了!”

    老太太抬起头,两眼空洞,掏出手绢,擦着眼屎说:“他最对不起的人是你,想见见你,他说的!”不知什么东西在金嫣红心里扎了一下,泪水差点涌出来。她咬着了嘴唇。老太太说:“你就不能说句话,给我个话儿?”

    “请原谅我,我不能去看他。我去了,就没有人的尊严了!”

    老太太泪流满面,“他也许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就不能给他一个面子?”

    种种往事浮现在金嫣红眼前,他儿子的种种劣迹,这个老太太怎么能不知道?不需讲了,什么都不需讲了!金嫣红一直以沉默回答。老太太看再坐也没有意义,便离开了。

    老太太走后,金嫣红怔怔地看着墙壁,好久没有动一动。自己狠吗?她自己也说不清。后来街上传来救护车的响声,才将她惊醒,翻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角湿湿的,她挥手把眼泪擦去了。

    晚上,保姆来了,保姆明显衰老了。保姆也是求她去看一眼。金嫣红说:“姨,我忙!”

    保姆叹息一声,说:“何必和一个要死的人一般见识?人到这个份上,伤心啊!”

    “姨,这不是让我作难吗?我去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夫妻啊!”

    保姆说:“你们曾经是夫妻啊,你们有孩子!”

    金嫣红恨从心中起,“姨,别说了!”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保姆跪在了地上,说:“你知道我是谁?我就是鼬蛢的亲娘啊!我的儿子做错事了,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罪有应得,是上天的报应。我为我儿子向你赔罪,请你看在我这一辈子不容易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金嫣红好像在听一部天书,呆呆的。

    “那时我十六岁,在饭店里当服务员,张新圈看上了我,让我给他生孩子。孩子生下后他答应我,等他老婆死后,让我扶正。我等啊等,一直等了多年,他老婆也没有死。后来你们结婚了,他让我去给你们看孩子。我说得一点不错,张新圈已经死了,这事没法对证。我就是张鼬蛢的亲娘啊,不然我为什么在张家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他骂我,呵斥我,打我,我都忍了!她是我儿子,我也恨过他,可是我不能离开他,我一直苟延残喘,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啊!”

    怎么会是这样?金嫣红不能相信这件事情,想起和保姆在一起的种种事情,又觉得似乎有可能,心里一直拿不定主意。

    保姆说得涕泪横流,金嫣红的泪水也控制不住,滔滔汩汩地流下来,“站起来吧,有话好好说啊,咋能跪着呢?”

    嫣红妈去拉她,她推掉嫣红妈的手说:“你一定得去看看他。我已经为你争取了,如果你能看看他,他必须给你一套房子。”

    金嫣红慌忙说:“姨,这不成了一种交换?我不需要。”

    保姆说:“不,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你才是他们家的掌门人。你当初走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有给你,他们对不起你,他们欠你的,你必须得到。”

    金嫣红抓着她胳膊说:“姨,现在我什么也不需要!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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