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三十六年,即其死前一年,有块陨石从天而降,有人在上面刻字说:“始皇帝死而地分。”秦始皇听说后,拷问在陨石旁居住的人,没有人认罪,始皇就把周围的人全部诛杀了,随即销毁了这块陨石。民间又有传言,公开咒骂秦始皇:“今年祖龙死。”祖龙,是人之祖先,有暗指统一全国的第一个皇帝秦始皇的意思。秦始皇闻之十分愤怒,可是心里面又觉得有一点不安,而且种种迹象,都预示着秦始皇命运的不妙,可是他的生活依然我行我素,没有把继承人的问题摆到重要议事日程上来。
按照常理大秦王朝的皇冠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到胡亥头上:嫡长公子扶苏,才是秦始皇遗诏要求继位的正式继承人。胡亥兄弟26人,他是老小,即使按照兄终弟及的制度轮流当皇帝,等他继位时也怕是姜子牙的90高龄了。况且公子扶苏,性格仁慈,品行端正,他不仅有反对暴虐的治国思想,有政治远见,而且体恤民情,还知兵知书,是理想的二世皇帝。
有一次,秦始皇设宴招待群臣,众公子和胡亥都参加了,宴会结束,其他公子先退下了,但胡亥看见在殿门外整齐地排列着群臣依礼脱下的鞋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借着酒劲,把群臣的鞋子踢得横七竖八。也许这体现了胡亥童心未泯的一面,但小处可以见大,后来胡亥治理天下,硬是像他踢鞋一样把国家“踢”得乱七八糟,最后把自己的性命也给“踢”没了。对他的胡作非为,当时“诸侯闻之者莫不太息”。
胡亥虽然才学、德行什么都没有,却具有天生的优势:他是秦始皇最小的儿子。平头百姓都有一句话:“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秦始皇却是一个爱幺儿的典型。而且根据《蒙恬列传》,据赵高所言,蒙毅曾经一度力阻秦始皇立胡亥为太子,蒙毅因此得罪二世。这些都是后话,我们回到胡亥何以有机会在众多不利因素下还能窃取皇位的故事中来。
始皇帝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十月,秦始皇离开咸阳,进行第五次出巡。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出巡,巡行的路线是:从咸阳出发,出武关,沿丹水、汉水流域到云梦,再沿长江东下直至会稽(今浙江绍兴市南)。登会稽山,祭大禹,并刻石留念。秦始皇这次出巡,一是为了炫耀权力;二是为了封禅祭天讨取仙药,以求得江山永固,长生不老。出巡的队伍浩浩荡荡,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上卿蒙毅随驾前往。赵高被皇帝授予重要职责,“兼行符玺令事”,负责保管皇帝玉玺和诏书。年轻的胡亥喜欢游山玩水,请求与父皇同往。赵高为取悦胡亥,为他在秦始皇面前美言,最终达到了让胡亥随行的目的。
巡游的队伍先到了云梦泽,而后南下钱塘、浙江,到达会稽山。秦始皇亲临山顶,主持了祭祀大禹的仪式。最后,秦始皇乘船带人又一次奔琅琊而来,其实秦始皇已经来琅琊好几次了,为什么对这个地方如此眷恋呢?那是因为离这里不远的海上,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境,有长生不老之药。他此行的目的还是为了得到蓬莱仙境生长的长生不老之药。然而,仙药只是传说,这次寻药与以往一样,毫无收获。秦始皇大为扫兴,在懊恼和旅途劳累之下,招致病魔袭身。皇帝生病,随驾大臣们慌了手脚,他们请旨回朝,巡游不到一半,整个出巡的队伍急忙班师回返。
七月,往咸阳返回的巡游队伍刚走到沙丘(今河北广宗西北大平台)驻扎时,秦始皇的病情不见好转,反倒是一天天地加重。他开始预感到自己大限已到,时日不多,当务之急是赶快确定继承人之事。他将二十几个儿子一一进行掂量,觉得胡亥虽然最得他的疼爱,但知子莫若父,此子昏庸无能,不成器;长子扶苏虽屡屡与自己政见不合,但为人“刚毅而武勇,信人而奋士”,再加上大将蒙恬的辅佐,无疑会是一位贤能的君王。况且,依照嫡长子继承制也应该传位于他。当下秦始皇不再犹豫,召来兼管着皇帝符玺和发布命令诸事的赵高,写下给公子扶苏的诏书,当时扶苏正监军在上郡(今陕西榆林东南),秦始皇命他将军事托付给蒙恬,马上回咸阳,万一皇帝驾崩,由他主持丧葬事宜,这实际上已确认了他继承者的身份。诏书封好后,始皇吩咐赵高火速派使者发出,岂料老奸巨猾的赵高假意允诺着,暗中却扣压了遗诏。七月丙寅,秦始皇驾崩于沙丘平台。
为何赵高拿到诏书后没有马上派使者送出?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原来,心怀叵测的赵高在秦国任事多年,谙熟宫廷权力之争的残酷。他明白,一旦雄才大略的扶苏当上了皇帝,自己不会有好结果。平日里扶苏就不喜欢赵高的谄媚嘴脸,而且他又有蒙氏兄弟的辅助,自己必定会受到冷落和排挤。况且蒙氏兄弟对他也没有好感,几次三番还想置赵高于死地,所以一旦公开这道遗诏,对自己是极为不利的,因此决不能让扶苏继承皇位。此时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胡亥就在身边,唯有扶立胡亥成为皇帝才有可能保证自己日后的地位。现在就是一个要改变历史的绝好时机,由于“玺书”封存在“行符玺事所”,还没有派送出去,正好给他提供了篡改“玺书”的便利条件。于是,一个恶毒的计划在赵高的脑海中逐步形成了。即将上演的便是私拆诏书、篡改内容和派遣亲信逼死扶苏、蒙恬等丑剧。
秦始皇死在离都城咸阳千里之遥的沙丘,老成稳重的丞相李斯非常害怕,因为皇帝生前没有确立继承者,而刚刚确立的继承者扶苏又远在边陲,一时无法联系。皇帝的死讯一旦传出,身在咸阳的公子们很可能产生继承大统之心,他们若纷纷起来争夺皇位,为此而角逐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在与身边的大臣商量后决定对秦始皇的死秘不发丧,向多方封锁消息。他一面催赵高尽快派使者给公子扶苏送遗旨;为了掩饰真相,一面安排把皇帝的尸体放在一辆辒凉车中,让近侍宦官依旧像秦始皇活着时按时安排饮食,送水送饭,不要露出任何破绽;而且对大臣们递交的奏章照常批复,让一切保持为秦始皇仍然活着的假象。然而,正是这些诡秘的措施,给赵高施展阴谋提供了时间和方便。
赵高心想,秦始皇只给公子扶苏一封遗书,对胡亥并没有作任何安排,也没有分封其他公子。利用这一点,正可以煽动胡亥的私心。于是,他首先在胡亥身上下工夫,争取他的同意既可以最大限度地讨好他,为以后进一步控制他作准备;又可将胡亥当做挡箭牌,掩人耳目,免去自己篡权的嫌疑。他怀揣着秦始皇的遗书和玉玺来找胡亥。一见面,就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今上驾崩,没有留下分封诸公子的诏令,可是单单给大公子写了一封‘玺书’。大公子接到‘玺书’,便会赶回咸阳来当皇帝了。而你没有一寸土地,跟平民百姓一样,该怎么办呢?”胡亥不知是赵高的诡计,加上他本来就缺少能力,又胸无大志;听了赵高的话,只是仰天长叹道:“这是命运决定的,有什么办法呢?英明的皇帝,是最了解下臣的。明智的父亲,也是最了解他儿子的。现在父亲已经去世了,他没有分封自己的儿子是有他的道理和想法的。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说呢?”
胡亥的回答,并不使赵高感到泄气。因为胡亥的话中,流露出了无可奈何的心情,并非不想做皇帝。于是,赵高进一步向胡亥献计道:“你说得不对,目前的状况,并不是不可改变的。秦始皇死了,诸公子及蒙氏兄弟又都不在身边,大权全握在你与我及丞相手中,一切安排都取决于我们三人的意志,希望你早作打算,我们是愿意协助你的!你难道不明白统治别人与被别人统治,制伏别人与让别人制伏是不能同日而语的道理吗?”胡亥觉得于情于理有点过不去,说:“废掉兄长而自立,是不仁义的;不遵循父亲的命令,是不孝的;自己才能不够,勉强靠别人的力量而取胜是不能的表现。不义、不孝、不能,这三者都是不道德的,即使取得了皇位,天下人也不会心悦诚服的,到那个时候自己的生命也会有危险,连祖宗打下的基业也要跟着断了祭祀和香火。”
听了胡亥的这番话,赵高更明白了胡亥的顾虑所在。于是,便旁征博引地进一步诱惑胡亥:“我听说商汤、周武杀了他们的君主,天下的人都说他们是仁义的,并不说他们不忠;卫国的君主杀了他的父亲而自立,大家都称颂他有道德,孔子也为他书上一笔,也不算不孝。可见,凡是干大事业的,就不能拘小节;有大德行的人,是不计较小的责备之辞的。所以,顾小而忘大的人,以后必定有灾难;犹豫不决的人,以后一定要后悔;凡是果断而敢干的人,鬼神见了也要躲避,而且一定会成功,希望你就按照我的意见办,我是真心实意在为公子着想啊!”
胡亥早就梦想有朝一日能够登上皇帝的宝座,只是碍于忠孝仁义的虚文而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听赵高一番贴心之语,蓄蕴已久的野心不禁蠢蠢欲动起来,但他仍有些犹豫,叹息道:“现在父皇病逝的消息还没有公布,丧事还没有办,怎么能用这个事去麻烦丞相呢?”赵高早已摸透了他的心思,便进一步胸有成竹地说:“时机!时机这对办好任何一件事都是十分重要的。公子不必再瞻前顾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咱们备足了粮草,催开了战马,就是怕错过了时机。你既然不再反对我的建议,臣愿替公子去与丞相谋划,我这就去和丞相商量,这件事没有他的支持是不行的。”胡亥正求之不得,立即答应了,默许赵高去安排余下的事情。
现在赵高唯一需要拉拢的是丞相李斯。李斯是秦朝开国元老之一,他跟随秦始皇多年,协助秦始皇统一天下,治理国家,因而在朝中享有很高的声望。赵高看出:只有争取到李斯,篡位之事才有可能成功。为此,他颇费了一番心计考虑如何说服李斯同意与他一起篡改诏书的事情。李斯本出身布衣,正是因为不堪卑贱穷困才效命于秦始皇,而今虽然位居三公,享尽荣华富贵,但依然时时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唯恐有一天眼前的一切会化为泡影。于是,他决定抓住李斯这个性格弱点,向李斯发起软硬兼施的进攻。
赵高独自一人来到李斯休息的帐前,一见面赵高就开始有恃无恐地对他坦言:“皇上驾崩一事,外人无从知道,在他病重时留给大公子扶苏的诏书及符玺现在在我那里,还没有发出去,想定谁为太子,全在丞相与高一句话,丞相看着办吧!”
李斯大惊,从这些突如其来的话他听出了赵高想篡诏改立的意图。他是一个一贯正直的人,怎能与赵高这样的人同流合污,他当下断然拒绝,义正词严地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斯本来出身低微,幸得皇上提拔,才有今日的显贵。皇上现今将天下存亡安危托付给你我,怎么能够辜负他呢!”
赵高是何等奸猾之人,见正面游说无效,便话锋一转,问道:“丞相,依您之见,论才能,您能比得上蒙恬吗?论功绩,您能高过蒙恬吗?论谋略,您能超过蒙恬吗?论对百姓的好处以及与大公子的关系和获得大公子信任的程度,您又能比过蒙恬吗?大公子当权以后,您和蒙恬谁能占上风,难道您自己还掂量不出来吗?”这句话正触到李斯的痛处,他沉默半晌,黯然地说:“这几点我都比不上蒙恬,可是不能以此来苛求与我!”赵高装出十分关切的样子,进一步试探道:“丞相是个聪明人,其中的利害关系恐怕比高看得更清楚。大公子一旦即位,丞相之职必定落入蒙恬之手,到时候,你还能得善终吗?胡亥公子慈仁敦厚,实乃立嗣的最佳人选,希望丞相仔细度量度量。”听过这些话之后,李斯沉默不语了。
赵高见李斯已动心,便进一步抓住这个弱点继续挑拨,并且煞有介事地说:“我赵高原不过是宫廷中干杂活的人,只是因为懂得一点儿法律,才能在秦宫任职,到现在已有十二年了。我十分了解秦国那些被罢免的丞相和功臣的可悲下场。他们获得的富贵,都没有超过两辈人,最终结局只有一个,就是杀头。”他边说边用狡黠的目光窥视着李斯的面部表情和内心的活动。
李斯当然十分熟悉秦朝的历史,他对前辈们的功过与命运也十分明白。就拿帮助秦孝公变法的商鞅来说,他的功绩在秦国的发家史上是不容抹杀的。然而,最后落了个“五牛分尸,人啖其肉”的下场。这血淋淋的事实的确触动着李斯的心。善于甜言蜜语和危言耸听的赵高从李斯的表情中不难判断出李斯此时的复杂心情。于是,他继续采取积极进攻的策略对李斯说:“对皇帝二十多个儿子的情况,丞相您比我知道得更多。公子扶苏刚毅而武勇,威望很高,他做了皇帝以后,一定会用蒙恬做丞相,您就不可能佩带侯爵信印荣返故里了。我受先帝委派教胡亥法律,已经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发现他有什么过错。他为人老实厚道,不吝钱财,敬重读书人,思维敏捷而又不流于言表。他还礼贤下士,秦国的公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他是最有条件继承皇位的。请丞相您定夺吧!”说完,还摆出一副不容置辩的神情来。
李斯虽然担心自己未来的命运,但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不敢贸然行事,还是拒绝说:“我李斯尊奉皇帝的命令行事,顺应天命,何必另有什么打算和决定呢!”
赵高以超越常人的傲慢语气回答道:“平安可以变成危险,危险也可以变得平安,安危本来是可以转化的。如果对这个问题看不透、弄不清,还谈什么聪明睿智?”
“我李斯本是上蔡城中的一个普通百姓,皇帝赏识我、信任我、封我为丞相,赐给我侯爵,子孙们也都当了大官,享受着厚禄,所以先帝把关系国家安危存亡的大事交付于我,我怎么能辜负先帝的厚爱和信托呢?忠臣能做到不怕死就差不多了,孝子要是不勤劳就危险了,为人臣的各守其职就行了。你不要再多说了。你再用这些话来扰乱我,会让我犯法的。”
李斯虽然再次拒绝,赵高却仍然摇唇鼓舌道:“我听说圣人办事,总是根据形势的变化而定。看见梢就知道根,看见去向就知道归宿。事物不是永存的,怎能按老法子一成不变呢?现在天下的大权和命运,都操纵在公子胡亥的手中,我赵高是不愁不得志的。可是,话又说回来,在野的要制伏在朝的,那叫糊涂;居下的要制伏居上位的,那叫犯上。所以,秋天一下霜,草木就要凋零;春天冰化了,水波一动,万物就要生长了。这是必然的结果啊,丞相见事怎么这么迟钝呢?”
李斯听后,连连摇头说:“我听说晋国废了太子申生而立奚齐,结果弄得三代不安;齐国的齐桓公与公子纠争权夺位,互相厮杀,弄出了人命,殷纣王不听劝说杀了亲属比干,结果落得国破家亡!从以上的几个例子看,都是违背了天意的,也给老祖宗断了香火。我是一个正派人,怎能参与这种颠覆社稷的阴谋呢?”
“上下一心,便可以长久。内外协力,事情就不分表里了。丞相您要是听了我的话,就可以永远封侯,世代称孤。今天您要是不按我为您设想的这条道路走,就要祸及子孙了,那该是多么令人寒心的事啊!会办事的人可因祸得福,丞相您到底怎么想呢?”赵高这一席软硬兼施的话很奏效,他使李斯想起自己入秦时的初衷:“诟莫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穷困。”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荣华富贵,很可能因为一时处理不当而化为乌有,他不禁长叹一声,流着泪说:“我怎么单单碰上这个乱世,既不愿意以一死了结,我的命运又寄托在何处呢?”李斯此刻已心乱如麻,他太懂得失宠之臣是什么滋味了!而且,这也是他最害怕见到的。“万念私为首”,李斯当然也不例外。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向赵高妥协,仰天长叹一声,流下泪来:“遭遇乱世,也只能以保身为重了!”赵高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欣喜若狂,马上拿出诏书与李斯一起谋划如何篡改诏书的事情。最终他们假托秦始皇之命,立胡亥为太子;又另外炮制一份诏书送往上郡,以“不忠不孝”的罪名赐扶苏与蒙恬自裁。可怜李斯一世英明,在这件事情上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最终导致了他的悲惨结局。
扶苏接到诏书后,如晴天霹雳,肝胆俱裂。他失声大哭,转身回到帐中就要拔剑自杀。蒙恬与秦始皇素日相交甚厚,对这份意外的诏书产生了怀疑,劝阻道:“陛下而今出巡在外,又没有立定太子,诸公子必定都虎视眈眈,暗含窥伺之心。他委任你我监军守边,足见信任之深。今天忽然派使者送来赐死命令,怎知不是有诈?不如提出恳请,弄清楚再死不迟。”那使者早就受了赵高胡亥等人的指使,只在一旁不断地催促。扶苏一向仁孝,哪里还去想是真是假,悲伤地说:“君要臣死,父要子亡,还有什么好请求的呢?”言罢挥剑自杀。蒙恬不肯不明不白地死,使者便将他囚禁在阳周(今陕西子长县北),兵权移交给副将王离,又安排李斯的亲信为护军,这才回去复命。胡亥听说扶苏已死,心中大石落地,就有释放蒙恬的念头。谁知此时正好遇上蒙毅替秦始皇祭祀名山大川归来,赵高本对他积怨已久,同时也担心日后蒙氏重新掌握大权,不如索性一网打尽。于是对胡亥进谗言:“先帝早就想选贤立太子,就是因为蒙毅屡次阻止才没有实行。这种不忠惑主的人,不如杀之,永绝后患。”胡亥信以为真,就派人把蒙毅拘留在代地(今河北蔚县东北)。
赵高见障碍已除,非常高兴。建议胡亥赶快回去继承皇位。由于天气炎热,秦始皇的尸体已开始腐烂,一阵阵恶臭从车中传出。为掩人耳目,赵高便命人买来大批咸鱼将臭味盖住,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回到了咸阳,这才正式向百官发布了秦始皇归天的消息,并宣读了遗诏,立胡亥为太子,主办丧事,然后登基。李斯在宣读诏书时,态度沉着,语气肯定,群臣就没有怀疑,并把李斯看成是开国功臣中最有威望的老臣。太子胡亥称帝,是为秦二世,文武官员都各任其职,只有赵高升任为郎中令,成为胡亥最亲信的决策者,是主管朝廷内务的总首领,经常侍奉在宫中。
从此以后,这对昏君奸臣便在一起制造出了一幕又一幕令人发指的惨剧。貌似强大的秦王朝,也由此分崩离析。据《史记》其本纪,胡亥即位时21岁,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敢于发动政变,进而登上帝位,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的秦始皇做梦都想不到的。曾经有一句谶言:“亡秦者,胡也。”秦始皇就派将军蒙恬发兵30万人北击胡人,夺取了黄河以南之地,还派了惹自己生气的扶苏去监军。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个自己百般疼爱的胡亥才是帝国的掘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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