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钻营老客,为迎合社会上一些人的需求,不失时机地做起了皮肉生意,于是东南街和西南街相继出现了十几家妓院,无论城里或乡下那些有钱的爷们儿还是权贵在酒馆里吃饱喝足,总会到这地方眠柳宿花,浪荡一次,他们说这叫放松一下血脉。东南街上的春花怡乐院是这些妓院里最惹人注目的,都说这里的姐儿漂亮,懂行,会伺候人。
今天这里来了一位特殊客人,他一进大门口,眼光独到的老鸨子就喊:翠红,有客人来啦!
上房的绣花门帘一挑,走出一个水灵灵,穿红挂绿、珠光宝气的女子,她眉眼含笑,妩媚动人,轻声细语地说:谁找我呀?
穿戴整齐一新的红狼拎着皮兜走过来:是我。红姐不认识我啦?
翠红一笑:哟,今儿个,这位爷咋这么得闲啊?
红狼很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进屋说话。让翠红觉得这个人今儿个和往回不一样了,往回一见面就饿虎扑食似的上来就把她搂到怀里,又啃又亲,然后就脱衣服钻被窝,一顿折腾。他一本正经,翠红也没拿他当多大回事,眼皮一撩说:有事你就说吧,这地方哪有背人的事?
也没啥事,就是来看看你。说着把她拉到屋里,从皮包里抓出几根耀目晃眼的金条,拿出一副厚墩墩的银镯子,都释放着诱人的光亮。红狼这种做派显得很拙劣,拙劣得让这个烟花女子有些发蒙,心生逆反,就表现得寡淡了许多。看翠红无动于衷,红狼就拿出东西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那镯子发出悦耳的叮咚声。翠红没瞅他手里的东西,很不满地说:瞅瞅你,要住就说住的,要玩就说玩的,不住不玩,有事你就直说。
红狼把东西又放进包里,抓住她的手,坐到那铺小炕上,把翠红揽在怀里说:我想你。
翠红说:想就来呗,自己的腿,还有人管着你啊。
谁敢管我?红狼说得很牛气。屋里,温香软玉,一铺小炕铺着猩红色的炕毡,小炕桌上有青花瓷壶,两个青花瓷碗。屋里显得典雅高贵,温馨得体。
翠红坐在红狼身边,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她浓妆淡抹很淡然地说:说想我,为啥总不来呀?
这次来,给你个发财机会。红狼指着身边的皮兜悄悄对她说。
翠红瞅也不瞅,撇了一下嘴很淡然地说:是不是要求我办啥事才想着过来呀?就你,来住一次玩一次能舍得花那么多钱?她说着就很慵懒地躺在炕毡上,那样子显得倦怠得很,因为昨晚和警署的刘百路折腾了一宿。那个败类的东西准是吃了金枪不倒药,饿虎扑食似的猛折腾,完事一分不给不说,还撂下话,别出去瞎说啊,看风大闪了舌头。真他妈霸道,翠红在心里咬着牙切齿地骂,这种霸道的人咋不嘎巴一下瘟死了。
翠红正闭着眼睛想事,红狼碰了她一下,她以为这个蠢货要做活了,睁开眼一看,红狼手里拿着一把剃头刀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把翠红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说:你要干啥?
红狼举着剃刀,一下下剃着自己的胡须对翠红小声说:你把金龙那个稀罕玩意儿贴根割下来,我这兜里的金条和镯子就全是你的。
翠红心里一哆嗦,啊,他要害金龙!就很是鄙夷地看着他说:你也太缺德了,你想霸占我,也不能这么损啊。再说,割了他那玩意儿,金龙还不把我开膛破肚啊!不行不行,这事我不能干。
红狼掏出一把红红的小山果子很神秘地说:你跟他干完那事,趁他口渴的时候,先把这些药鸡豆子给他冲水喝下去,看他一眨巴眼睛迷糊了,你就给他贴根一割。完事后我在楼下等你,咱俩骑马直奔齐齐哈尔,百两黄金搁你腰里揣着,你怕啥?
翠红打着冷战说:我的天爷,我可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红狼打开皮包,抓着里面闪光的金条,说:你就说想不想干,想干一句话,不想干也一句话。翠红不吱声,在心里思虑着。
红狼是个没有半点三环九转的人,蠢钝有余,智谋没有,他以为有这么多的黄金还买不动一个妓女?你在这里卖身子图的啥,不就是图的钱吗?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信你这个卖身的人不喜欢金子。他把金子在翠红面前显示了好一会儿,见翠红无动于衷,他动了火,说:不想干,就算我没说。好吧,告辞!他收起金条提上皮包就走。
翠红坐着没动,红狼出屋她什么也没说。翠红坐着一动没动,像一尊雕像。红狼来到门外,狠狠地冲着那扇淡黄色的木门吐了一口,欲解开拴在门侧的马缰绳。
翠红突然推窗喊他:哎!你回来!
红狼一笑又重新拴好马,大步进了上屋。
屋里,翠红那间小屋的外面,落下绣花门帘子。
翠红声音娇娇的:来吧,大少爷,我想好了,咱们的事完了,你可一定要……
宝贝儿,这才是我的亲亲宝贝。红狼说着撩起门帘。
屋里,翠红脱去衣服,全身赤裸迎面站着,白嫩的皮肤闪着一层乳色的诱人光泽,那两个颤颤的奶子让红狼浑身发酥。红狼立即脱掉衣服,翠红已经仰卧在床,下身搭着绣花大被的一角。
红狼把剃头刀子又拿出来说:我得教教你。
翠红撒娇地说:怪吓人的,把刀放枕头底下。
红狼把剃头刀子放在枕头下,他翻过身,抱住翠红,像一只发疯的公狗,急不可耐地劈开翠红的大腿……
翠红的手慢慢地从枕头下摸出剃头刀,顺着他赤裸的身子,往下面移去。
红狼笑眼眯眯,眼前云絮缭绕,他沉醉在男女那种肉欲的滋润之中,门侧,拴在树下的马,困得点头瞌睡。
屋里红狼突然“妈呀”一声惨叫,从床上跳起来,赤身裸体,两手捂在两裆间,紫黑色的血顺着大腿流下来。他乱滚、乱叫,欲摸枪。
从炕上跳起来的翠红急忙寻找家什,情急之中抓起地下的痰盂,狠狠砸向红狼,红狼额头流血,昏倒在地中间。
隔壁的妓女小红惊讶地跑出来敲门问:怎么啦?
没怎么,干完了,非得让我给他洗,我用热一点的水,他就说太热,大叫大喊的,真矫情。翠红半开门探出半个身子浑身哆嗦着说。
可不是,这些男人啊。小红附和了一声就回屋了。
翠红关上房门赶紧收拾。门外,马儿也闭上眼睛。
房门被推开时,身穿一身男装的翠红,手拎皮包又将门锁上,匆匆下楼,急忙解开马的缰绳,飞身上马。
她刚到街口,有人喊:嗨,站下,你骑的不是我们大少爷的马吗?
她勒马站住说:是啊。
你要干啥去?那人问。
给他买点下酒菜。她颤着声回答。
他在哪儿?对方询问。她没工夫搭理,打马转过街角,又跑了一趟街就下了马,很麻利地把马拴在一座院套外面的一棵大树上。她背着皮兜就转身往城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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