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匪事-烟花女敢做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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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甸县城,是一个由十字街分开的四里四见方,呈现出六十四个方块的小镇。虽然地处荒原深处,但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小城内也积聚了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各种买卖。民国后期真有点热闹起来了,且不说东南西北四面街上出现的日升栈、辛家店、范家店、鸿盛栈四个大车店里聚满了四乡进城办事购物的骡马大车,就说那西街的和南街的鸿顺炉那叮叮当当日夜不停为乡间打造四季所用的农用器具,都深深地吸引着乡下的农民们。各种杂货小铺、美食小馆、理发馆、粮栈,都应运而生,药铺、布庄都挂出醒目的牌匾。

    一些钻营老客,为迎合社会上一些人的需求,不失时机地做起了皮肉生意,于是东南街和西南街相继出现了十几家妓院,无论城里或乡下那些有钱的爷们儿还是权贵在酒馆里吃饱喝足,总会到这地方眠柳宿花,浪荡一次,他们说这叫放松一下血脉。东南街上的春花怡乐院是这些妓院里最惹人注目的,都说这里的姐儿漂亮,懂行,会伺候人。

    今天这里来了一位特殊客人,他一进大门口,眼光独到的老鸨子就喊:翠红,有客人来啦!

    上房的绣花门帘一挑,走出一个水灵灵,穿红挂绿、珠光宝气的女子,她眉眼含笑,妩媚动人,轻声细语地说:谁找我呀?

    穿戴整齐一新的红狼拎着皮兜走过来:是我。红姐不认识我啦?

    翠红一笑:哟,今儿个,这位爷咋这么得闲啊?

    红狼很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进屋说话。让翠红觉得这个人今儿个和往回不一样了,往回一见面就饿虎扑食似的上来就把她搂到怀里,又啃又亲,然后就脱衣服钻被窝,一顿折腾。他一本正经,翠红也没拿他当多大回事,眼皮一撩说:有事你就说吧,这地方哪有背人的事?

    也没啥事,就是来看看你。说着把她拉到屋里,从皮包里抓出几根耀目晃眼的金条,拿出一副厚墩墩的银镯子,都释放着诱人的光亮。红狼这种做派显得很拙劣,拙劣得让这个烟花女子有些发蒙,心生逆反,就表现得寡淡了许多。看翠红无动于衷,红狼就拿出东西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那镯子发出悦耳的叮咚声。翠红没瞅他手里的东西,很不满地说:瞅瞅你,要住就说住的,要玩就说玩的,不住不玩,有事你就直说。

    红狼把东西又放进包里,抓住她的手,坐到那铺小炕上,把翠红揽在怀里说:我想你。

    翠红说:想就来呗,自己的腿,还有人管着你啊。

    谁敢管我?红狼说得很牛气。屋里,温香软玉,一铺小炕铺着猩红色的炕毡,小炕桌上有青花瓷壶,两个青花瓷碗。屋里显得典雅高贵,温馨得体。

    翠红坐在红狼身边,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她浓妆淡抹很淡然地说:说想我,为啥总不来呀?

    这次来,给你个发财机会。红狼指着身边的皮兜悄悄对她说。

    翠红瞅也不瞅,撇了一下嘴很淡然地说:是不是要求我办啥事才想着过来呀?就你,来住一次玩一次能舍得花那么多钱?她说着就很慵懒地躺在炕毡上,那样子显得倦怠得很,因为昨晚和警署的刘百路折腾了一宿。那个败类的东西准是吃了金枪不倒药,饿虎扑食似的猛折腾,完事一分不给不说,还撂下话,别出去瞎说啊,看风大闪了舌头。真他妈霸道,翠红在心里咬着牙切齿地骂,这种霸道的人咋不嘎巴一下瘟死了。

    翠红正闭着眼睛想事,红狼碰了她一下,她以为这个蠢货要做活了,睁开眼一看,红狼手里拿着一把剃头刀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把翠红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说:你要干啥?

    红狼举着剃刀,一下下剃着自己的胡须对翠红小声说:你把金龙那个稀罕玩意儿贴根割下来,我这兜里的金条和镯子就全是你的。

    翠红心里一哆嗦,啊,他要害金龙!就很是鄙夷地看着他说:你也太缺德了,你想霸占我,也不能这么损啊。再说,割了他那玩意儿,金龙还不把我开膛破肚啊!不行不行,这事我不能干。

    红狼掏出一把红红的小山果子很神秘地说:你跟他干完那事,趁他口渴的时候,先把这些药鸡豆子给他冲水喝下去,看他一眨巴眼睛迷糊了,你就给他贴根一割。完事后我在楼下等你,咱俩骑马直奔齐齐哈尔,百两黄金搁你腰里揣着,你怕啥?

    翠红打着冷战说:我的天爷,我可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红狼打开皮包,抓着里面闪光的金条,说:你就说想不想干,想干一句话,不想干也一句话。翠红不吱声,在心里思虑着。

    红狼是个没有半点三环九转的人,蠢钝有余,智谋没有,他以为有这么多的黄金还买不动一个妓女?你在这里卖身子图的啥,不就是图的钱吗?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信你这个卖身的人不喜欢金子。他把金子在翠红面前显示了好一会儿,见翠红无动于衷,他动了火,说:不想干,就算我没说。好吧,告辞!他收起金条提上皮包就走。

    翠红坐着没动,红狼出屋她什么也没说。翠红坐着一动没动,像一尊雕像。红狼来到门外,狠狠地冲着那扇淡黄色的木门吐了一口,欲解开拴在门侧的马缰绳。

    翠红突然推窗喊他:哎!你回来!

    红狼一笑又重新拴好马,大步进了上屋。

    屋里,翠红那间小屋的外面,落下绣花门帘子。

    翠红声音娇娇的:来吧,大少爷,我想好了,咱们的事完了,你可一定要……

    宝贝儿,这才是我的亲亲宝贝。红狼说着撩起门帘。

    屋里,翠红脱去衣服,全身赤裸迎面站着,白嫩的皮肤闪着一层乳色的诱人光泽,那两个颤颤的奶子让红狼浑身发酥。红狼立即脱掉衣服,翠红已经仰卧在床,下身搭着绣花大被的一角。

    红狼把剃头刀子又拿出来说:我得教教你。

    翠红撒娇地说:怪吓人的,把刀放枕头底下。

    红狼把剃头刀子放在枕头下,他翻过身,抱住翠红,像一只发疯的公狗,急不可耐地劈开翠红的大腿……

    翠红的手慢慢地从枕头下摸出剃头刀,顺着他赤裸的身子,往下面移去。

    红狼笑眼眯眯,眼前云絮缭绕,他沉醉在男女那种肉欲的滋润之中,门侧,拴在树下的马,困得点头瞌睡。

    屋里红狼突然“妈呀”一声惨叫,从床上跳起来,赤身裸体,两手捂在两裆间,紫黑色的血顺着大腿流下来。他乱滚、乱叫,欲摸枪。

    从炕上跳起来的翠红急忙寻找家什,情急之中抓起地下的痰盂,狠狠砸向红狼,红狼额头流血,昏倒在地中间。

    隔壁的妓女小红惊讶地跑出来敲门问:怎么啦?

    没怎么,干完了,非得让我给他洗,我用热一点的水,他就说太热,大叫大喊的,真矫情。翠红半开门探出半个身子浑身哆嗦着说。

    可不是,这些男人啊。小红附和了一声就回屋了。

    翠红关上房门赶紧收拾。门外,马儿也闭上眼睛。

    房门被推开时,身穿一身男装的翠红,手拎皮包又将门锁上,匆匆下楼,急忙解开马的缰绳,飞身上马。

    她刚到街口,有人喊:嗨,站下,你骑的不是我们大少爷的马吗?

    她勒马站住说:是啊。

    你要干啥去?那人问。

    给他买点下酒菜。她颤着声回答。

    他在哪儿?对方询问。她没工夫搭理,打马转过街角,又跑了一趟街就下了马,很麻利地把马拴在一座院套外面的一棵大树上。她背着皮兜就转身往城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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