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邦问：啥事？
冯四海说：红狼的鸡巴被窑姐贴根割去了。
老天魁听了犹如五雷击顶，他暴躁地将桌上的泡茶泥壶摔得粉碎。大叫着：人被割了，那些金子呢？
也被那个叫翠红的窑姐拿走了。冯四海说的声音很小。
窝囊，真是窝囊废啊！给黑岗子丢脸啊！天魁似乎是在吼叫。
天邦与冯四海悄悄地退出老窑洞。
天邦气恼地说：这个老大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丢人又丢财啊！
老天魁在屋里高声叫骂着：真是嘴巴没毛，办事不牢。该！
青狼一直不语，猛地站起身说：爷爷，我去把红狼按家规插了！
老天魁沮丧地说：等他回来，我有办法。
几个人抬红狼走进老窑洞。
青狼一把揪起红狼，伸手撤掉盖着的被单，挥起枪把子狠狠在他头上打了一下，立时鲜血直流。
红狼挣扎着大叫：老三，你叫人吗？还打一奶同胞啊！
老窑洞口，女人们哭声传来。老太太被春红扶着说：奶奶，你别哭了，事都成这样了，别再伤了你的身子。
红狼疼得直叫：疼死我了！哎哟妈呀……他扭头望着倚着门框掉泪的女人。
青狼说：妈救不了你，你自个明白犯了横推竖压的罪，该咋死？那些金子，你藏哪了？
我能藏吗？全被那婊子拿走啦！红狼很沮丧，老天魁那目光像两把刀子，冷冷地看着这个孙子。
红狼胆怯地爬下担架，抱住老天魁的腿：爷爷，你饶孙子一命吧。
老天魁一脚将他踢倒。
红狼又去抱天邦的腿：爹，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青狼说：咱们家，谁救他，我都不答应！
老天魁厉声喊道：三儿，你这混账一边去！
青狼胆怯地看着发怒的老天魁答应着：爷爷。
老天魁指红狼说：把他扒光腚，搁祖宗面前，让他自个死去！
青狼抓起红狼：你这没用的东西，走！
红狼左右乞求。中年女人放声大哭：我的儿啊！
人们都木木地傻傻地愣在那里不动地儿，集聚在老窑洞门前。
青狼抽刀在手，一刀一刀将红狼衣服划开，伸手扯下。他已赤身裸体，两腿早被鲜血染红。
青狼用刀逼着红狼。
天邦将老窑洞门打开。
外面阴冷的天气，红狼两个胳膊抱在前胸打着哆嗦说：冷，冷啊！
青狼照红狼屁股上刺上一刀，一脚踹过去。
红狼一跳：妈呀，疼死我啦！顺势跳出老窑洞门外，天邦要关门。
红狼拼命推着不让他关：爹，你咋也不给我留一条路啊？
青狼的刀子又逼过来。他身后传来老天魁的声音：三儿啊，给他留一条活路。
红狼两手捂着大腿根大叫：小三儿，你无情无义，不得好死呀！
青狼说：爷爷，这样的废物你还留着他干啥？
让他进院里来。红狼跪在地下猛劲磕头：爷爷，孙子牢记你老的不杀之恩啊！
你听着。老天魁一把抓住红狼的头发，他凑到他的脸跟前说，你今天就离开黑岗子，从今往后不要让我见到你，你不要再叫红狼，也不要姓张，记住没有？你想上哪就上哪，你走吧。四海给他备一匹马，给他带一些衣服拿点路费，打发他滚出黑岗子。
爷爷，爷爷呀！红狼声嘶力竭地叫着。他一声声号叫惊动了老窑洞里的女人，又都跑出来看。天邦拦在老窑洞门口，瞪一眼几个哭泣的女人。大声说：谁给老大求情，也跟他一样，赶出黑岗子。人们恐惧得不敢哭了。光着身子的红狼赶紧跑回屋里穿上衣服，老太太过来给他一包医治刀伤的药说：你呀，孩子，出去在外自己长点心眼吧。
奶奶。红狼放声哭着。冯四海催促他：还不快走，要是三弟青狼再反了性，还不杀了你啊。他赶紧跟冯四海出来，冯四海悄声问他：你打算往哪儿去？
不知道。他的心情万分沮丧，大脑一片空白，哭泣着说。
冯四海悄声告诉他：你往林甸城北朱家窑，朱保长那边去吧，朱保长他们兴许能帮帮你。红狼很感激地点点头上马而去。
老窑洞内老天魁把青狼叫到身边长叹一声说：咱们家造孽啦，三儿啊，你知道下一步该干啥吗？
青狼咬着牙说：爷爷，我去抓翠红！找回那些金子！
老天魁点点头说：嗯，对，咱们损了人，不能丢了财，那个人呢，我可要活的！
青狼说：记住了！说完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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