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一天,报酬一万美元,她却乘坐下等客舱
数年前,一个晚上,在康乃狄克州,一个骨瘦如柴的红头发小女孩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学校的讲台,她要背诵《布莱尼姆之战》这首诗。她布满雀斑的脸洗得干干净净。台下坐她的父母,还有五个兄弟姐妹,都喜气洋洋,满脸期待的样子。这是个大场合。小凯特正要张嘴背诵开篇的诗句,却突然怯场了,只见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喘着粗气,哽咽不止,泪水夺眶而出。丢死人了,她转身从台上逃走了。
当时,凯瑟琳·赫本只有十三岁。又过了十三年,她因在电影中的出色表演,不断拿到奖项——1933年,她演出《牵牛花》获奖;1934年,她演出《小妇人》又获奖。
从布林茅尔学院毕业之后不久,她受到了命运之神的眷顾。她只有两个星期舞台演出经验,却得到了百老汇《大池塘》女主角的演出机会。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等到排演开始了,她却因为该如何演绎角色同舞台导演争论起来。她尽可以争论,拥有最后决定权的是舞台导演,她被开除了。
接着,她得到了《死神假期》里的一个重要角色。她没能到百老汇出演这部剧,在费城时,她就被开除了。当时她在化妆间化妆,都准备登台表演了,导演说她不称职,就开除了她。
后来,她又有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在《动物王国》中同莱斯利·霍华德[139]演对手戏。她非常渴望演好这个角色。连续数月,她研究这个角色,活在这个角色当中,连做梦都是这个角色。排演开始了,她又故态重萌,不肯听从建议,坚持要按自己的理解来演绎角色,她又一次被砍掉了,失去了表演的机会。
愚蠢?在我们谴责她之前,还是听一听她自己的解释吧。凯瑟琳·赫本说:“我认为,我用自己个人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我就会成功。我知道,让别人指手画脚,我就会失去亮点,我就会失败。”当然,她是对的,完全正确。
好多年前,她父亲,康乃狄克州哈特福特的一位内科医生,在家里建了一个健身房,训练自己的六个孩子摔跤、翻跟斗,还训练他们在飞行的秋千上表演。凯特的摔跤技能练得非常纯熟,可以绊倒一百八十磅重的男人,再摁在地板上,而她自己的体重不过才一百一十磅。她是花样滑冰选手,也是花样跳水选手,她的高尔夫打得也非常好,差点就成了职业高尔夫球手。正因为有了这些训练,她才能在《战士的丈夫》一剧中出演跳上跳下的古希腊女战士!她扮演的古希腊女战士是多么地生气勃勃呀。
她表演非常出色,好莱坞听闻了她的大名,让她试镜,又给她发来电报,问她想要多少钱的薪水。好莱坞以为她的出价会是一周两百美元或是两百五十美元。她的经纪人给好莱坞回电说,周薪一千五百美元,赫本小姐就愿意前往。接到这样的电报,好莱坞的人还以为是电报印刷出错了。他们回电经纪人,询问是不是电报公司在数字后面错误地加一个零。
好莱坞收到了热辣辣的回复:“没有。加零的人是我。一周一千五百美元,钱太少了。”
凯特来到了好莱坞,乔治·库克[140]是她的导演,库克说她需要理发,而且她的衣服没有品味。
没有品味?凯特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什么意思!”她说。“我的衣服都是巴黎最好的裁缝店为我量身定做的。”
“嗯,”乔治·库克反驳道,“再也没有见过比这更丑的衣服了。这样的衣服只配在浴室里穿,你懂不懂穿衣服!”凯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接着,她就大笑起来。
凯瑟琳·赫本在布林茅尔学院学习了四年的心理学。她觉得穿着打扮、涂脂抹粉并不重要。她套着打了补丁的蓝色工作服,脚上穿着在欧洲爬山用的钉子鞋子出没于好莱坞,大家惊得目瞪口呆。
她有一双绿色调的眼睛,一头红色的头发。拍电影的时候,她每天早上都要洗头,好让头发看上去有一种燃烧的感觉。
在学院的时候,一次,她正在跳舞,一个年轻人撞了她一下。那个年轻人转过身来,正要道歉,她愤怒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这个年轻人对她着了迷。跳下一支舞的时候,他插嘴说话,认识了她,然后邀请她约会。他们在月光下开车,谈情说爱;六个月的时间,他们结婚了。后来,他们在尤卡坦州离了婚。凯特的解释非常简单:“看起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七次去欧洲,她都是乘坐下等船舱。好莱坞每周付给她一千五百美元,她还乘坐下等船舱去了一趟欧洲。如果住在头等舱,她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乘船,还是在骑马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头等舱浪费大笔的钱呢。
说到讨价还价,她可是个厉害角色。她拍摄《烈性女子》,已经按照合同完成了自己的那部分演出。后来制片方发现需要补拍一个场景,就把她叫了回来;为此,她多拍了一天的戏,据可靠消息说,她因此多拿了整整一万美元的报酬。没有人这样干,她是唯一的一个。我也是苏格兰人,所以我要说,凯特,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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