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泽差点儿被噎着,一使劲儿手狠拍在方向盘上,大吼道:“我的话听见了吗?你怎么抓不到重点。”
重点?哦!她问:“为什么要结婚?”
“我要对你负责!”
“那,缓缓不成吗?”我刚从家里偷偷翻窗户跑出来,这两天连电话都不敢接,短信也不敢细看,还结婚?真的嫌命长了?
梁牧泽丝毫不退让:“不成。你都从家里跑出来投奔我了,我必须给你一名分。”
夏初听着听着就笑了,心里甜的跟蜜罐一样,“梁牧泽,你真爷们儿!”
梁牧泽挑眉,心里美翻了,摸摸鼻子,继续不动声色的开车。
夏初扭捏开口:“那你,能不能把我那份儿也挨了?”
“挨什么?”
“打。”
“哦。”
回到部队,天色已经很晚了,夏初早就撑不住困意,歪在座位上沉沉的睡过去。梁牧泽停好车子,看着她的脸庞在皎洁的月光下愈发的白皙,喉头涩涩发干。轻轻撩起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轻唤了一声夏初。
那闺女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挪挪屁股,把头歪在另一半继续睡。露出一截白白的脖颈,梁牧泽浑身发紧。伸手把她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她的嘴唇在他手的力量下,微微张开,挑逗一样对着他。梁牧泽舔舔干涩的嘴唇,下身喷张让他急需一些慰藉,于是低头啃咬着她粉嫩的唇,汲取着只属于她的香甜。这个味道,他想了好久好久,似是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嗯……”
夏初在半醒半梦,一阵呻吟溢出喉咙,不用睁开眼睛,即使是迷迷糊糊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她也知道,这是她的梦中人,是良人。
梁牧泽的吻越来越深,忽然半站起来长腿一迈,穿过他们之间的阻隔,压在她身上,狠狠的搂紧她,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至细微,连空气也无法穿过。
夏初在他身下扭动着腰肢,梁牧泽知道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但是车里断然不是解决的地方。刚刚放开她,夏初马上皱起眉头,仍是闭着眼睛,嘴巴因为吻得太过用力而有些红肿,揽着他脖子的手臂始终紧紧环着。
“回家,夏初,我们回家。”
“嗯。”夏初声音软绵绵的,像是一潭水一样柔软。天知道,梁牧泽要有多大的耐力才能忍住不在这里就要了她,他想她想的几乎要发疯。
把夏初半抱半扶的拉出车子,一脚踹上车门,几乎是拎着她上的楼,夏初像软体动物一样攀在他身上,她的身体总是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的坚挺,更是把他撩拨的欲火难忍,拿着钥匙开门的手都是哆嗦的,隐忍中早已是满头大汗。
门打开,把夏初拉进来的同时大力把门锁上,那一声巨响把夏初彻底震精神了,可是下一秒就被他狠狠摁在门板上。
“嗯,痛……”后面的话已经完全融化在他的嘴里,那股子气势似是要把她吞没一样,不给她任何退路,只能顺着他,与他欢愉。
梁牧泽焦急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灼热的大手覆上她温热皮肤,推高她的高挺。他忍着,不敢贸然进入,知道她会很痛。嘴唇一路向下含住她胸前的玉珠,夏初浑身战栗,手指几乎要插进他的背部的肉中一样。
一连串似是拒绝又似是求欢的呻吟,夏初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足够矜持,她只想爱他。
梁牧泽抽出湿润的手指,抱起她,让她白嫩的双腿缠在他身上,一个力挺进入她。夏初紧紧蹙眉,开始狠狠推开与他的距离,那瞬间的干涩痛楚,让她只想逃。
“夏初,夏初……”梁牧泽吻她的唇,轻唤她的名字。慢慢推进,待她完全适应之后开始加快力度和速度。
夏初被冲撞的连名字都喊不出来,眼泪飞溅,紧紧抱住他刺手的头。
夏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背下的温软和他灼热如铜铁一般的胸膛,让她感觉如上天入地般……
他含住她的耳垂,“我爱你。”
夏初听见他的表白,哭着点头,这辈子,陪他一起。
梁牧泽忍了多天的欲望,似是要在这一天统统讨回来一样,把夏初折腾了半死,又哭又闹的,跟中邪一样,梁牧泽没了章法,只能安慰着哄着,才让她勉强入睡。
夏初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在梁牧泽早起出操后,几乎在床上每个位置滚了个遍。很困,很累,可是没有了他的怀抱,觉得怎么躺都不舒服。
梁牧泽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被子只盖着她下身,曲线优美的美背曝露在空气中、脑袋拱在枕头下、斜趴在床上。梁牧泽放下手中的早餐,把被子拉好盖住她光洁的后背,要很难很难,才把欲望忍回去。拉开压在她头上的枕头,被子裹住把她抱在自己怀里,轻啄她的粉唇,“懒虫,起床了。”
“嗯?”夏初半睁着眼睛,“几点了?”
“9点。”
“这么晚了!”夏初清醒,看清他的脸,捶他胸膛:“都赖你。”
夏初撑着他的腿想坐起来,结果又被他摁回怀里,“赖谁?”
“我。”夏初马上改口,免得再被他“迫害”。
梁牧泽笑的很好看,眉心舒展着。他还有长长密密的睫毛,嘴角挑起,慢慢靠近夏初的脸。直到吻上那瞬间,夏初才恍悟,又被色诱!
强拉着她吃了点东西,然后分头行动。夏初去他的办公室打结婚报告,梁牧泽拿着他那份“坚韧不拔”的结婚报告,迈向大队长办公室。
“噔、噔、噔。”
“进来。”
得到应允后,梁牧泽推门而入,董大队长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什么,抬头看了梁牧泽一眼,又继续看手中的东西,眉飞色舞的样子。
董大队长的儿子虎子这几天在大队,今年10岁,最崇拜的就是梁牧泽,看见梁牧泽进来甭提多开心了。蹦跳着跑到梁牧泽身边,特激动的拉着他说:“梁叔叔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教我射击,我肌肉很发达,能拎的起步枪。”说着举起肉呼呼的小胳膊,撩开袖子让他看自己身上的肌肉。
梁牧泽捏了两下,软软的肉呼呼的,但还是点头,“成,回头去带你去射击场。”
虎子激动的连连点头,“好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当然不反悔。不过,虎子,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虎子听见他最崇拜的偶像要找他帮忙,觉得特别自豪,比摔跤第一、长跑冠军的名誉更带劲。
梁牧泽看看董志刚,确定他的注意力没有在他们身上,对虎子耳语了一番,“记住了吗?”
虎子高兴的说:“记住了。”
“好小子,不错。”梁牧泽心里也美,想到马上可以娶夏初进门,心情喜悦极了,给多少军功章都不换。
俩人说的正起劲,董大队长瞥了梁牧泽一眼,问道:“怎么了?”
梁牧泽立刻站直,“批假。”
董志刚眯眼问:“你要休假?”
“是。”
董志刚粗略想了想,梁牧泽是有段日子没有休假,每年都是刚休假两天就被紧急任务给召回来,于是问:“申请写了吗?”
“写了。”
“拿过来。”董志刚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他的刻章和印泥。
梁牧泽对着虎子使了眼色,那小子特别激灵的跑到董志刚面前,跟牛皮糖似的黏住他,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还把刚刚那份老师评语拿起来,和自己老爸好一番商讨。
梁牧泽自然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拿起印章,手起章落,“啪啪”两下,搞定!
董志刚听见动静赶紧回头,发现梁牧泽正拿着两张纸吹着,高声斥责说:“我还没看呢你就盖章,还有没有纪律了?”
“看吧。”梁牧泽把纸放平在桌子上,用手按着,生怕董志刚一激动再抢回去。
董志刚粗略的扫着申请,看见婚假两个字的时候,就炸毛了。
“谁让你请婚假的?”
为了安全,梁牧泽一步跳开,在离董志刚比较远的地方站定,理直气壮的说:“也没说不让,我有对象,家长也见了,报告也有,章也盖了,凭什么不让结婚?”
董志刚气的瞪眼睛,“结婚报告呢?我批了吗?”
“盖章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告诉你小子,别打算糊弄我。”
“刚盖的。”说完,对着董志刚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认真地说:“谢谢大队长多年来的栽培,回头我给你带两瓶茅台。我走了。”
说完,不顾董志刚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叫喊,转身撒丫子就跑,跟百米冲刺似的。
梁牧泽跑了,董志刚就把矛头指向自己儿子,掐着腰特别严厉的说:“坦白交代,董虎子同学。”
“梁叔叔说教我射击,还说要我帮个忙,转移你得注意力,梁叔叔轻易不求人,我真的无法拒绝。”
董志刚那叫一个生气啊,被自己儿子摆了一刀!行吧,他认了,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吃苦受罪都是他梁牧泽的事儿了,跟他也没关系。
手指头戳着儿子的脑袋说:“打今天起,梁牧泽是你哥哥,不是叔叔,记住了吗?”
虎子懵了,刚刚还说叔叔,怎么几分钟之后就变哥哥了?
“他老婆管我叫叔叔,那梁牧泽管我叫什么?”
“叔叔。”
“对了,他管我叫叔叔,那你管他叫什么?记住了,别人都是叔叔,就他一人,是哥,明白了?”
虎子明白了,欢欢喜喜的答应:“是,大队长同志。”
“嗯,好,”董志刚大笑,揽着儿子的脖子说:“走,射击场,他不教你,你老爹我亲自传授。”
虎子高兴极了,蹦跳着跑开,并且高声欢呼:“哦哦,老爸万岁。”
在飞机上,夏初就很忐忑。从机场出来坐上出租车,夏初已经不仅仅是忐忑,而是紧张。
一路非常顺畅,连红灯都很少赶上,夏初感觉转瞬间就从机场到了家门口。从出租车下来,夏初觉得自己有一种赴刑场般的悲壮,一步一步特别沉重。
手插口袋模样悠闲的梁牧泽,看着她这个昂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踢正步似的?”
夏初瞥他一眼,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夏初深呼一口气推开大门,院里没人,倒是二喵,端坐在台阶上。夏初看见二喵正高兴,可它一转脸儿就往屋子里蹿,跟不认识她一样。
夏初愤愤的想,看来,这二喵已经被收买了!
已经接近中午时分,客厅里夏光远正在看书,二喵在他脚边打转。夏光远瞥了一眼进门的两个人,不动声色。
夏初放下东西走到夏光远旁边,似讨好似撒娇的喊了一声:“爸。”
夏光远眼皮未抬:“嗯。”
“今天没上班?”
夏光远把书翻过一页,仍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今天我妈做饭啊?”夏初看了一圈没有兰梓玉的身影,继续没话找话缓和一下气氛。
“嗯。”
又嗯!
夏初哭丧着脸扭头看梁牧泽,他背着手站在客厅中央,抿着嘴角安慰的对她点点头,夏初忽然觉得特别委屈。
“牧泽来了。”兰梓玉从厨房出来,首先看到的就是高大的梁牧泽,她一直挺喜欢梁牧泽的,可是因为夏初偷跑,她现在看见梁牧泽心里也多少有点儿别扭,毕竟养了20多年的宝贝女儿,为了去见他居然半夜翻窗户跑了!
梁牧泽毕恭毕敬的打招呼:“阿姨,您好。”
“还没吃饭吧?一起吃饭,老夏别看了,没看见牧泽来了吗?洗手吃饭。”
“嗯。”夏光远闷哼一声,把书页折了一角放下,摘了眼镜仰着头看看夏初,“你,去吃饭。”
夏初笑,我吃饭,那他呢?想问,但是不敢。不过知女莫若父,夏光远站起来很和蔼的对着夏初“假笑”,拉着她进餐厅,完全视梁牧泽为空气。
梁牧泽就跟站军姿一样,杵在客厅中央,只是没有军姿那么严肃而已,百无聊赖的看着客厅的装饰,偶尔低头逗逗猫。他看见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站在后面的夏初穿着学员军装,扎着马尾,五官比现在青涩,但同样的美丽。
二喵用粉粉的小舌头舔舔嘴巴,“喵呜”之后,也舍他而去,扭着屁股走向餐桌。在二喵单纯的世界里,饭比较重要。
夏初对着满桌子菜惊叹:“哇妈,阿姨今天做了好多菜啊!是吧爸?”
夏光远夹了一块儿清蒸三文鱼放进夏初的碗里,“那就多吃点儿。”
“这么多哪儿吃的完?你说呢妈?”
兰梓玉扭头看看客厅的梁牧泽,也觉得这孩子挺不容易的,刚张嘴想帮忙劝劝,就被夏光远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吃饭别说话,当心噎着。”
不得不说,二喵是只很仗义的猫咪,一路走着一路踢着自己的小饭盆,一直到梁牧泽面前,端坐好仰着脑袋看着他。梁牧泽心里一软,蹲下来看着二喵。俩人对了一会儿眼,也不知道二喵到底想干什么。
二喵:“喵喵。”
梁牧泽:“……”
二喵:“喵喵。”
梁牧泽:“……”
梁牧泽刚把手伸出去,就被二喵不算锋利的小爪子挠了一下,把饭盆护进自己怀里。敢情,这猫姑娘是来气他的。
梁牧泽无奈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直震动的电话,屏幕上是几乎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的名字。
梁牧泽摁了接通键,把电话放在耳边。“嗯。”
夏初在餐厅特别关注梁牧泽的一举一动,看见他拿出电话,放在耳边,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字,“嗯”。只是声调有升有降而已。
怎么今天大家都被“嗯字体”附身了吗?
夏光远吃饭一向很快。饭后,兰梓玉伺候他吃了降压药,时间刚刚好,秘书上门了。
“等我一下。”夏光远吩咐,转身回卧房。
“是。”秘书恭敬的回答。
秘书自然是看见了梁牧泽,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之前已经见过面,可以算认识,而且梁牧泽的大名,他早有耳闻。若换成别人,肯定会因为女儿找到一个好归宿激动的感谢天地,可是偏偏夏副司令不是别人。
夏光远换了身军装出来,看看还在埋头吃饭的夏初,心里清楚的知道只要他一走,她肯定叛变,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是他闺女,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降他的。
夏光远轻咳一声,“我先走了。”
“嗯嗯,您先忙,晚上回来再陪您说话。”夏初猛点头,样子恨不得夏光远赶紧走一样。
刚看见门口的车影消失,夏初蹭就跳起来,跑到梁牧泽面前拉着他就往餐桌走,保姆阿姨已经盛好了一碗米饭放在夏初旁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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