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著名古典小说-封神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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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神演义》是明代长篇小说,共100回,作者许仲琳。全书以宋元时期讲史话本《武王伐纣平话》为基础,博采民间传说演绎而成长篇神魔小说。

    《封神演义》表现了称扬王道、仁政,反对暴君、暴政的思想倾向,说明了人心向背的重要性。同时,《封神演义》通过神魔斗法的描写,宣扬了宿命论和儒释道三教合一的思想。

    《封神演义》以内容篇幅巨大、幻想奇特而闻名于世。它发挥神话传说善于想象夸张的特长,给读者以较深印象,被誉为仅次于《西游记》的神魔小说巨著。

    推崇道教的神魔小说

    姜尚辅佐武王伐纣的故事,很早就成为民间说书的材料,在存留下来的元代所刻《新刊全相平话武王伐纣书》中,就包含了不少神怪故事。

    之后在明代,文学家许仲琳以宋元讲史话本《武王伐纣平话》为基础,博采民间传说,并加上自己的虚构,演绎成了《封神演义》这部长篇神魔小说。

    流传中《封神演义》被誉为仅次于《西游记》的神魔小说巨著。小说充分发挥了神话传说的想象特征,讲述的是商代末年,纣王暴政,宠信妲己,残害忠良,武王行兴仁义之师讨伐无道昏君纣王。

    在这样背景下充分展现了上古诸神呼风唤雨,动摇乾坤的通天法术,塑造了大批的艺术形象。借助众多的神仙形象来宣扬道教,推崇道教。

    其中涉及很多历史上传闻的道教人物,如元始天尊、老子李聃、广成子、赤精子。甚至连一些原本是佛教中的人物,如托塔天王、哪吒、燃灯古佛、普贤菩萨、文殊菩萨、观音菩萨都变成了道教人物。

    元始天尊所在的阐教是作者赞扬肯定的教派,故不难看出,作者是崇敬道教的。还有第五回云中子说:“但观三教,唯道至尊……但谈三教,惟道独尊”。在第八十二回黄龙真人则说:“自元始以来,惟道独尊。”

    对道教的推崇还表现在对《黄庭经》的崇尚。《黄庭经》曾是道教中早期上清派的两大经典必读书之一,而作者多次强调阐、截教教徒都诵读它。

    在第二十三回姜尚“日诵《黄庭》,悟道修真”;第二十四回子牙诵读“《黄庭》两卷消长昼”。第三十七回子牙感叹:“蒲团静坐,朗诵《黄庭》,方是吾心之愿”。第四十九回陆压作歌:“白云深处诵《黄庭》,洞口清风足下生”。第六十四回李靖也歌:“洞中戏耍,闲写《黄庭》字”。第七十二回广成子作歌:“三卷《黄庭经》,四季花开处”。

    其次,是截教尊奉《黄庭经》。第三十八回和四十七回都提到通天教主要教徒们“紧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第四十三回闻仲也说:“脱却烦恼,静坐蒲团,参妙悟玄,闲看《黄庭》一卷。”在第八十二回中,阐教截教教徒在万仙阵完成1500年大劫数后,只是为了“缘满皈依从正道,静心定性诵《黄庭》”。

    并且,在第四十一回闻仲等人卸任后的最大心愿就是静心诵读《黄庭经》。可见《黄庭经》是小说中阐、截两教共同尊奉的最高经典。既然尊崇《黄庭经》,自然可以说《封神演义》是崇敬道教的。

    小说崇“道”表现在人物命运的安排上。在小说第一百回的结尾部分,特意写到了李靖等人拒绝武王的再三挽留。武王因为李靖、哪吒、韦护、杨戬、雷震子等人立下赫赫战功,是开国元勋,劳苦功高,欲留他们在俗世享受富贵。但李靖等人执意要回山中修道,说:“臣等恬淡性成,志在泉石。”

    最终,他们得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卸甲归隐,肉身成圣。这种命运的安排实际上是作者再一次强调道家淡泊名利、寄情山水的生活态度和人生追求。就宣扬道家思想观念而言,这一命运安排是非常完满的,是非常成功的一笔,因为从语义结构上看,这使全书对道教的推崇显得有始有终,一以贯之。

    《封神演义》还以诗赞的形式赞扬了李靖等人的道家选择,在第一百回有这样一段话:

    两耳怕闻金紫贵,一身离却是非朝。

    逍遥不问人间事,任尔沧桑化海潮。

    这升华了小说道家思想的精神境界。

    另外《封神演义》打乱了传统神位系统,按自己设想作了另外的安排,而道教中只看做是神话小说,在醮坛科仪中并未加以参考。但这小说出现以后,在宗教观及神职神位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影响。

    三教合一的思想形象化。小说的背景是在商末周初时代,这一时期在道教经典记载中代表道的尊神传说已经存在,但在世间则三教教主都没有降生。所以作者用了避实就虚的写法,在道教鸿钧老祖下,神化老子列于第一位,虽领袖群仙,但不管实际事情,而仙在神上,以元始天尊为尊。

    对佛教则只称西方,以准提道人为尊而不提释迦。因为释迦此时尚未降世,“人间的老子”也是在东周才诞生,并未成立道、佛、儒三教,所以第十五回谈到三教会定封神榜的三教是阐教、截教、人道。“人道”是哪一教,此回以后并未再提。

    所以,书中避实取虚,在此以后凡后来历史上有姓名记载的均不列入,只采神仙传中的古代仙称神号,以免有时代不符之嫌。

    又将佛教几位菩萨列于元始天尊十二弟子之内,这就是说佛受仙传,由无生有,三教本源,皆是仙派,这小说实际是在明代三教合一思想上,又用塑造形象创造故事将其更加具体化,在道教思想上消灭了对立的因素。

    而道观中供奉慈航道人,即观世音菩萨,就是《封神演义》出刊以后开始的。《封神演义》泯灭了两教界限,起了混合两教的进一步促进作用。

    道教神位的增添和补充。“封神”系统,道教中并未采用。庙宇尊神,仍按宋代系统未变。但因这小说的影响,增添了不少的神,例如玄坛殿。

    玄坛殿是供赵公明的庙宇,因《封神演义》中封赵公明为“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主管迎祥纳福,并有招宝天尊、纳珍天尊、招财使者、利市仙官四十部下大神,所以自此尊赵公明为财神。

    清源妙道真君二郎神传说的变化。二郎神话本是由李冰父子治水衍变而来,后来在宋元时期杂剧中已渐神化,《朱子语录》中说他是李冰第二个儿子,自《封神演义》、《西游记》两书流行,遂尊杨戬为“二郎尊神”,在《封神演义》中梅山七怪为杨戬所歼灭;二郎神由李冰第二小儿子一次衍变为隋代嘉州太守赵昱,再衍变为杨戬,确是受《封神演义》影响。

    东岳大帝及其子炳灵公,为泰山之神,神位来源很早。即炳灵公封号,也在宋代。但本书行世后,一般信奉的人,却认为东岳大帝是黄飞虎,炳灵公是黄天化。

    甲子太岁神像,虽姓名为金辨,但形象却为目眶中生两只手,手心中有两目,很明显是受小说中杨任形象的影响。而且杨任在书中是封为甲子太岁的。

    对民间信仰的影响。小说中的形象,如开路神方弼、方相,古书虽有记载但颇简略。自书出刊后,在大殡葬行列中,前面均有此两开路神纸扎的巨像。

    支配自然之理想。作者思想基础,受《阴符经》影响较大,他相信“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的道理,要从有为到无为,所以放开想象,塑造仙神异术。

    如雷震子背生双翼,飞翔天空,土行孙土中穿行,地下无阻;杨戬八九玄功,随心变化;哪吒脚踏飞轮,驾风御火;又如魔道中高明高觉,眼看远方,耳听千里;闻太师额生一目,时发神光。这些都是作者认为“万化生乎身”,人类可以支配自然征服自然的体现。

    总之,《封神演义》在宗教上它的影响也比较大。因此,这一部小说在道教史上是值得一提的。

    拓展阅读

    《封神演义》一共出现了四教,即阐教、截教、人道及西方之教,而在《封神演义》中多次提到三教是一家之说,老子、原始和通天三人都师从鸿钧道人,而鸿钧道人为玄门领袖。所以,这三个教主则对应道家三清。但是在道教至尊的三清之中,玉清元始天尊为原始,太清道德天尊就是老子,而上清灵宝天尊却不是通天教主。那么通天教主的原型为何人呢?

    在《封神演义》中,通天教主作为一派教尊,其教育观点也是“有教无类”。我国历史上,提出“有教无类”也有一人,那就是儒家的创始人孔子。孔子打破了教育垄断,开创了私学先驱,提出“有教无类”的观点,即认为世界上一切人,无论等级高低,都享有受教育的的权利。而通天教主同样是圣人,因此,通天教主即为孔子了。

    性格复杂的人物形象

    众所周知,早期道教经典中所描绘的神仙都是虚无缥缈、完全超越了人的欲望的“完人”,他们或得道飞升,或逍遥避世。显然,那时神仙形象是道教宗教体系的部分,仅是些拥有单一性格因素和毫无情感可言的神学象征。

    但在《封神演义》中,我们见到的人物形象却具有了丰富而复杂的性格特征,其中许多神仙更是积累了丰满的人的形象。这正是《封神演义》中神仙观念的变化,即神仙形象中宗教色彩进一步减弱,而“人性”色彩逐渐加强,也进一步证明了“神魔皆有人情,精魅亦通世故”。

    《封神演义》中人的性格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复杂性特征。如小说中有的人物虽性格单一,但却结果迥异。或者是具有不同、甚至相互矛盾的性格因素。再或者随其故事情节发展,神仙形象也呈现出较大明显的变化等。诸如此类的人物形象,在《封神演义》中比比皆是。

    闻太师的命运。在人物性格单一的条件下,仍能展示其形象的复杂性,这是《封神演义》的一大妙笔。此类人物中,殷商太师闻仲的复杂化特征表现得尤为明显。

    小说中,闻仲忠诚殷商、文武双全、敢于直谏无道纣王,这点在小说第二十七回“太师回兵陈十策”中得到诠释。当闻太师班师回,回朝后得知纣王种种无道恶行,书中有了这样的描述:

    心中甚是不平,乃大言曰:“今四海荒荒,诸侯齐叛,皆陛下有负于诸侯,故有离叛之患……君以礼待臣,臣以忠事君。”

    而后他3天日内陈述十策。第一件:拆鹿台,安民不乱。第二件:废炮烙,使谏官尽忠。第三件:填虿盆,宫患自安……

    这十策具是金玉良言,字字点破纣王无道的缘由,全面地展现出一位“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的正气凛然的英雄形象。但也正是由于他的愚忠,又使其成为纣王暴政的支柱、逆天行事的鹰犬。

    闻仲在明知“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的道理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助纣为虐。为稳固纣王统治,其一意孤行下愤然发兵西岐。闻仲虽知天理,不顺民意。

    在小说第四十二回“黄花山收邓辛张陶”中,闻仲给姜尚的战术中写道:

    盖闻王臣作叛,大逆于天。今天王在上,赫赫威灵……今奉召下征,你等若惜一城之生灵,速至辕门授首,候归期以正国典。

    这正体现闻仲愚人愚己的愚忠本质,直至最后命丧绝龙岭。

    一个“忠”字,却导致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这种写人手法的运用,跨越式地推动了我国古代神魔小说的发展,使神仙形象突破了宗教的束缚,展现出一个小说人物应有的复杂形象,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土行孙的多面。《封神演义》中有些人物写得活灵活现。如土行孙其人,小说着墨颇多,尽写其机智幽默,英勇善战,而又暴躁好色,贪图富贵。

    小说第五十二回,土行孙出场,轻信申公豹言语,盗了师傅的捆仙绳,五壶丹药,径直往三山关来。后在邓九公麾下,甘当五军督粮使。此时的土行孙给人一种憨厚愚笨之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成大气候的可能。

    在第五十四回“土行孙立功显耀”中,邓九公屡屡战败,土行孙治好邓九公及其女邓婵玉的伤,主动请缨说:“当时主将肯用吾征时,如今平服西岐多时了。”

    这又显现出土行孙勇敢的一面。后来智斗哪吒,大叫曰:“哪吒!你长我矮,你不好发手,我不好用功,你下轮来见个输赢!”

    于是趁哪吒下轮,利用身体矮小之便,打了哪吒三棍后,用捆仙绳擒了哪吒回营。此后依照此法,擒了黄天化,更是险些也擒了姜尚。

    此番三轮争斗,尽显土行孙英勇善战一面。但如果人物形象刻画到此停笔,充其量也只与一般过客神仙一样,给读者不会留下太多印象。但作者匠心独运,又巧妙地写出了土行孙狂暴嚣张的性格特点,文写道:

    其见大功多成,渐渐嚣狂起来,再加邓九公许诺:“你若早破西岐,我将弱女赘公为婿。

    于是土行孙仗自身本事,趁夜进城,试图杀了武王,诛了姜尚。多亏姜尚早有预见,才得以避难。然而此事还不算完,土行孙行刺期间,看见妃子脸似桃花,异香扑鼻,不觉动了欲心,欲与其极人间之乐,终导致被杨戬智擒,后虽逃走,但其暴躁好色,贪图富贵的一面,也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以上种种性格聚集在神仙身上,这不仅丰富了《封神演义》的内涵,而且完全颠覆了宗教神学中的神仙特征。虽然如此丰硕的神仙形象在我国古典文学中实为少见,但此时已显现出其复杂的神仙形象构成,拉近了宗教神学体系和广大民众生活的距离。

    姜尚的秉性。姜尚作为小说贯穿始终的线索人物历来就是学者研究的主要对象,历史上也确有其人,在《古史考》中曾记录:“吕望常屠牛于朝歌,卖饭于孟津。”而小说第二十四回之前,姜尚于朝歌屡屡受挫,后虽隐于磻溪,但也并非其志向,一句“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尽抒其胸臆,不然也不会在垂钓处留下深深的印痕。

    此时的姜尚,虽志向远大,却完全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即便有“火烧琵琶精”的小勇,但更有一事无成的大耻,完全看不出一点“代劳封神”的架势。

    而后姜尚仕周,终可一展抱负,其先后兵伐崇侯虎,受文王托孤,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形象。此处姜尚的英明神武,贤臣良相的姿态让读者耳目一新。

    但后来又有反复,当张桂芳、九龙岛四圣、魔加四将、闻太师亲征等接踵而来时,姜尚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上昆仑搬请救兵。更甚的是破十绝阵时,竟把帅印交给了燃灯道人。

    唯一述其智谋的一处,仅是推算出土行孙夜袭,其他的都是依靠别人去建功立业的,半点看不出首相的才能。但主角非假,后姜尚“金台拜将”,大义凌然的向武王陈列出师表、挂“斩法纪律牌”,又微露了一点英气。更甚的是出征前,敢于冒大不韪,更显出其果敢英勇之姿。

    虽然征讨殷商过程中,姜尚依然受人帮扶,但封神者姿态已经初露,诸神终靠姜尚才能位列神位,此时的姜尚才彻底回归到核心地位。

    纵观全书,姜尚性格几经反复,也正是人之常情。虽未刻意为之,但一个暮年老朽的形象已然立于眼前。全书也多是在这种“无心栽柳柳成荫”的情况下,写出了一番人间情趣。

    《封神演义》众多人物形象虽参差不齐,但其中性格最鲜明,给人印象最深刻的,非哪吒莫属。如哪吒闹海,作品描写了两个有着对立性格特征的人物形象:一是哪吒,他是一个勇于斗争、敢作敢为的少年英雄;一是哪吒的父亲李靖,他是一个平庸懦弱的官僚。

    李靖自幼访道修真,学了一些本领,但因仙道难成,所以下山辅佐纣王,官居总兵之职。他追求的是人间的富贵,想的只是怎样保住自己的官职。

    而哪吒对其父亲的反抗,也将他塑造成为了一个敢于冲破传统伦理道德的英雄形象。在《封神演义》中,哪吒这一人物是塑造的较为成功的形象,他的价值突出表现在他的叛逆性格里。

    《封神演义》中的哪吒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他的思想也没有经过文化的浸润,他的灵魂中完全是一片文化意识上的纯洁净土,他的是非善恶的判断完全发自生命的本能。因此,他的叛逆也是最彻底的真正意义上的叛逆,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能改变自己的意志。

    正因为哪吒的无知,也造就了哪吒的无畏。哪吒做事没有那么多世俗功利的考虑,他只是对自己不能认同和接受的对象进行反抗。所以,他面对邪恶毫不畏惧,面对父威绝不妥协。

    但是在那时的封建社会中,儒家的君臣父子伦理观念已是深入人心的,特别是父权,更是把创造生命的义务看成了特权。作品中的李靖完全把哪吒看做了私人物品,当哪吒打死巡海夜叉,杀死龙王三太子,龙王敖光前来问罪时,哪吒毫不惧怕,虽然承认是自己不好,连累了父母,但却强调“一人做事一人当”。

    后来哪吒在南天门拦路殴打敖光,李靖仰天长叹,不知如何是好时,哪吒也只是跪到父母面前,请父母“只管放心”。再后来四海龙王大闹陈塘关,李靖胆小怕事,要绑缚哪吒交龙王处置,哪吒愤而自杀,将父母生养的骨肉还给父母。

    《封神演义》写到此处,哪吒还没有和父亲发生直接冲突。但是,当李靖在翠屏山打碎哪吒的塑像,焚烧了哪吒的行宫之后,父子之间的冲突变得尖锐而直接了。

    哪吒几乎把李靖看做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一次又一次地追杀李靖,直至灵鸳山元觉洞的燃灯道人救下李靖,并送他玲珑宝塔作为镇物,哪吒才“心中暗暗叫苦”,不得不放弃对李靖的追杀。

    哪吒的所作所为完全违反了儒家君臣父子伦理观念,简直可以说是大逆不道。而后哪吒通过了他的师父复活,他获得了新生,拥有了独立的人格,这里又体现出了道家的思想,即重视个体生命价值,如何使个体精神愉快。

    同时也在述说着一种观点,儒家约束了个人作为人的独立人格,而道家则帮助人,使其拥有独立的人。

    黄飞虎的理智。在第三十回,当黄飞虎得知夫人被纣王侮辱而坠楼,妹妹同时被害时,他无语沉吟;当他看到身边四将持刀反商时,还在迟疑甚至还把他们大骂一通;而当周纪设计激将时,他便一气之下反出朝歌。

    以后,随着情绪的稳定,则清醒地认识到纣王无道,终于变被动反商为主动归周。这里写出了黄飞虎理智和情感的矛盾,以及这个矛盾发展、转化,从而写出了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神。

    《封神演义》中的人物形象具有明显的复杂性特征,即便这种人物形象与故事情节有时脱钩,流于表面,但文学家在塑造复杂人物、提高文学形象的真实性和艺术吸引力等方面已然大放异彩,提高了作品的审美价值。

    并且,《封神演义》中的某些片段,刻画人情颇为真实动人。如写哪吒出世及他与父亲斗争的故事;第四十八回至第五十回云霄由拒绝下山到终于摆设黄河阵的故事;第七十二至第七十三回的广成子三谒碧游宫的故事等。

    这些故事合乎情理,合乎人物感情变化和事件发展的逻辑,丰腴的形象具有颇富诗意的人生经验,是作者才情暴发的部分,是《封神演义》中最精彩的片段,可以和我国古典小说优秀之作相媲美。

    另外,《封神演义》的风格类型属以对立双方的斗法为主,写法宝,写神通,侧重于想象的神奇,千奇百怪的幻想是《封神演义》最大的艺术特色。

    《封神演义》里的想象给人轻松愉快的艺术享受,而且还包括科学想象的因素。《封神演义》用散文描写自然环境能情景交融,富有新意,是古典小说环境描写的一大进步,它突破了堆砌辞藻的韵语范式,写出了不可重复的自然环境。

    《封神演义》的思想题旨是多元的,从积极意义上来讲,《封神演义》揭露和反抗暴政,歌颂仁义,赞扬仁君贤臣,同情推翻暴政的正义战争。

    作者把西岐作为理想和谐的大同世界,体现出作者对开明政治的向往,作者把感情倾注在正义一方,认为有道伐无道是应当支持的,殷纣王的败亡是历史的必然。

    《封神演义》将武王伐纣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神话化,借此重塑上古诸神的形象,恢复神话英雄的威名,再造神祇谱系,使历来杂乱无章的仙道有了一个完整的体系,即上层为仙道,中层为神道,下层为人道。

    《封神演义》使纣王的暴行和武王伐商的史实具体化、情节化,它诠释、补充和丰富了史书对殷末那段历史的记载,为殷末史的流传提供了条件,使3000多年前晦暗不明的殷末史在下层百姓中得到有效的普及和传播。

    《封神演义》是明代神魔小说的扛鼎之作,它对后来各种文艺创作的影响也是世所公认的,其民间影响力足可以和《西游记》比肩。

    拓展阅读

    鲁迅先生对《封神演义》这样评价:“封国以报功臣,封神以妥功鬼,而人神之死,则委之于劫数。其间时出佛名,偶说名教,混合三教,略如《西游》,然其根底,则方士之见而已。”鲁迅先生并没有进一步阐述“方士之见”具体指什么,但是联系当时的社会背景便可以把“方士之见”理解成是在一定社会背景下,小说创作者对个体命运的一种潜意识关怀。

    《封神演义》的最大亮点,就是都赋予了顺天意和逆天意的人和神一视同仁的人文关怀,这也是其人本主义意识的着重体现。比如作者对小说中所谓的正反两大阵营战死的人和神都封神的,小说家的情感是一种多方同情,同时对正义也有挖苦。于是作者陷入了迷惘状态,动摇了自己的立场,人性的觉悟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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