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丫头今天抢着帮厨房里的那些人去买东西,是想偷懒,果然让我猜中了!等这丫头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有心软的劝道:“十四岁的小女孩,正是贪玩的时候,嬷嬷你也别太气恼了。”
“贪玩?”嬷嬷冷笑一声:“摄政王府这么多下人,这个出府去,耽误工夫,一句贪玩一笔带过,那个一句贪玩一笔带过,咱们摄政王府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旁人便不敢劝了。
二两银子,对于这些大户人家的主子们来说不多,那些夫人、小姐头顶上的一个珠花都不止二两银子,但对他们这些穷苦下人来说,却是一笔不少的银子。
小丫鬟得了银子,喜滋滋地回到摄政王府。她还没有来得及和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一个竹板便打到了她身上:
“你这奴婢,现在才回来,跑去哪里疯玩了!”
小丫鬟吃痛,连忙捂住刚刚被嬷嬷打的地方,却不敢躲,也不敢出声。
来到摄政王府的这些日子,这位嬷嬷的脾气,小丫鬟也摸透了。在她打你的、训斥你的时候,只能够听着、忍着,千万不能有半点儿反抗。
越反抗,这嬷嬷打得也就越起劲。
果然,小丫鬟结结实实挨了五个板子,嬷嬷喘着粗气,把竹板丢到一旁,坐到旁边的老井上,审量着小丫鬟:
“你跑到哪儿去了?”
小丫鬟把刘夫人教的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一遍,听说她是去城郊别院送东西去了,嬷嬷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
“已经失宠,被赶去城郊别院的人,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主子。我告诉你,还有你们!”嬷嬷指向其他丫鬟:“以后城郊别院里的那位主儿再让你们做什么事,全都给我推了!”
“是。”众人低声答道。
她又骂骂咧咧一通,骂的是谁,小丫鬟也听不明白,只晓得骂得不是自己,骂得痛快了,才离去。
见她走远,心软的连忙走过来:“她那五板子可是半点儿情面都没留,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呢,被竹板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小丫鬟立刻就呲牙裂嘴起来,却不忘问嬷嬷方才骂得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在侧妃没搬到城郊别院之前,曾和这位嬷嬷闹过矛盾,叫人把她打了一顿,她到现在还记着仇人呢。她仗着自己在府上的资历老,不把咱们这些下人瞧在眼里,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以后躲着她就是了。”
小丫鬟点着头,表示自己知晓了,心里觉得刘玉珠之前打这嬷嬷打得简直痛快!什么时候刘玉珠回到摄政王府,用那竹板再把这嬷嬷结结实实地打上一顿,才叫真的痛快!
在此之前,自己得把刘夫人交代给自己的差使做好才成,只有这样,日后刘玉珠回到摄政王府,自己才能够飞黄腾达。
她把香包藏得严严的,这个香包一直在她身上藏了两天,第二天傍晚,她才找到单独接触喜儿的机会。
两个丫鬟藏在摄政王府的一个角落里,这个角落距离刘玉珠那所小院很近,平时少有人来往。喜儿和小丫鬟在一棵葱郁的大树下猫着腰。
“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左右看过,确定无人后,喜儿才敢出声问。
“我前天去见夫人,夫人让我把这个香包给你,说让你时刻戴在身上。”小丫鬟从怀里拿出香包来,香味顿时溢出来,虽然好闻,但喜儿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接过香包,凑在鼻子上又闻了闻,问:“这香包里面有什么吗?”
喜儿果然是从聪明的,小丫鬟拉着喜儿低下头,小声地在喜儿耳边说一句,立刻吓得写到脸色苍白,抓着香包的开始颤抖。
“这、这里面有麝香?”
小丫鬟连忙捂住喜儿的嘴:“你不要命了?”
喜儿紧咬着牙,她盯着手中的香包,这个绣制精美,样式好看的香包,现在在她的手里握着,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还是一个无法抛给别人的烫手山芋。
“怎么?”小丫鬟观察着喜儿的神情,问:“你不愿意?”她的脸立刻拉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你父亲想想。”
“我也知道害人性命是损阴德、坏良心的事情,可是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觉得坏良心,不愿意做,大可以不戴这香包,把它丢的远远的,继续在王妃身边做你的好婢女,可你的父亲呢?”
“我……”喜儿说不出话来。
“就算你把这个香包丢了,难道你以为你就能够可以救得了王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了吗?”小丫鬟嗤笑一声:“这次不成,夫人自然会想别的办法。可是你呢?你可就彻底失去夫人的信任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小丫鬟说完,从树后钻了出来:“夫人交代我的事情呢,我都办完了,该传达的我也传达了,具体要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我走了。”
她拍拍身上粘的草灰,轻快地离开了。
喜儿看着手里的香包,她的心情沉重无比,就连脚步也变得格外沉重。她把香包塞进怀里,失魂落魄地朝听雨轩里走。
她回到听雨轩之后,没有先去见沈含笑和小兰,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一个木箱子,把香包放进去,之后落了锁,坐在床上望着紧闭的门窗发呆。
她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直到小兰久久不见她,过来寻她,叩响房门,她才回过神来,急忙去给小兰开门。
“喜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一趟,情绪就变得这么不对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我父亲了,我自从入府后,还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病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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