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失败(2)
此时,罗尔回想起几个月之前在巴黎时,布洛菲已经警告过罗尔,如果队伍中有人制造了麻烦的话,那一定是那两个俄国人——十号和十一号引起的。布洛菲曾经说过:“那两个人骨子里尽是阴谋诡计。他们因为阴谋才跟你联的,但跟你一起行动的时候,他们的行为又充满着对你的不信任。他们时常怀疑他们将变成整个计划的第一个牺牲品,比如将提供给他们最危险的工作,让他们成为警察的囊中之物,或者将他们杀死,并偷走他们所有的财物。他们总是会在讨论计划时提出异议,即使那是所有人都一致赞成的计划。在他们看来,都以为是别人有意要害他们,或是对他们有所隐瞒。我们必须不停地对他们保证又保证,说我们根本没有什么隐瞒着他们的地方。但是一旦他们接受了命令,将全力以赴执行,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这样的人是我们非常需要的,更何况他们都是具有特殊能力的人才。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他们找麻烦的话,如果他们尝试在队伍中散播谣言的话,你一定要立刻采取行动,队伍中绝对不允许任何不忠诚的情绪存在。他们是潜在的敌人,甚至可能摧毁最无坚不摧的计划。”
现在,那个曾名噪一时的编号为十号的恐怖主义者开始说话了。他正好坐在罗尔左边的第三席的位置。他只是向全体致意一下,并没有与罗尔打招呼。他说:“同志们,我一直在想一号刚才一再强调的那些令人感兴趣的事情,依我看,每件事情都被安排得十分完美。同时我也认为这个计划是完美无缺的,甚至都没有必要暴露第二枚武器攻击二号目标。我从“游艇杂志”跟“巴哈马导游指南”里看到,离我们的目标区大约几里,有一座新型的大旅馆,同时也正是大市区的势力范围。所以,照我的估计,第一颗原子弹可以使二千人死伤。对我的苏联来说,两千人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们的死亡,与这项重要的飞弹目的地的灾难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但是,我想这种事情在西方人眼中一定算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埋葬死者与抢救幸存者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极为悲伤的事情,所以很快他们就会被迫接受我们的条件,这样就可以避免二号目标不致受到破坏。事情的进展一定是这样的,同志们,”他声音里面带有一丝兴奋,“对我们自己来说,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内,我们就将完成计划,将会有大笔的金钱落入我们的囊中。现在,同志们,那么多钱即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我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罗尔突然偷偷地把手伸进衣袋,打开了他那支小型手枪的保险扣。而十号却仍然在说着:“我不会跟我的同志十一号一起执行任务,也不会和我们组织里面的其他成员一起。”
整个会议场面死一般的沉寂,预示着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这批人无一不是特务或阴谋专家,他们都已嗅出了叛变的气味。一只叛变的影子,正向他们逼来。十号到底掌握了什么?他准备要揭发什么阴谋吗?每个人都已处于紧急戒备状态,准备着万一那只老虎由笼里窜出来,他们立刻向何处逃窜。罗尔从口袋里面迅速地掏出枪,紧贴着他的大腿上方。
“可能就在一定的时间之内,”十号持续观察所有的人脸部表情,希望从他们的反应判断内心的想法,“行动即将开始,我们中的十五个人,将会离开船上的其余五位成员,以及六个次级行动员,而游向那……”他指着船舱的墙壁,“黑暗中中的深海里,要从这艘船游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够到达目标所在地。就在那个时候,同志们,”他的声音变得十分神秘,“如果留守在船上的那些人将船开走,将我们扔在水中不顾的话,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十号站起身来,围绕桌子踱步,举起一只手说:“或许我的想法听上去非常可笑,但毫无疑问你们也在那样想,同志们。但是我们是幽灵组织的成员。我们意识到无以伦比的紧迫性,那可能来自我们最好的朋友和同志,当财产出现厉害关系问题的时候。同志们,随着我们之间的十五个人离开快艇到水中去,将会有更多的财产留给留在船上的我们的同志,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呀!如果他们给首领二号随便编造一段缘由,说我们到水中与鲨鱼搏斗,最后英勇牺牲了,那结果将会如何呢?”
罗尔平静地说:“十号,那么你的建议如何呢?”
十号向右边看了看,并不没有看出罗尔眼睛中表露的意思,继续说:“我建议这样做,代表每一国籍的三人小组里,留一个人在船上,监视并保护他们这个小组的利益。如此一来,下到海里的人数就将减少到十人。不过,也只有这样,那些冒着生命危险到海里去完成任务的人才不会有后顾之忧,因为他们知道我所说的那种情况不会发生。”
罗尔的声音十分礼貌,但却毫无任何感情可言,“十号,对于你的所有建议,我的答案简单明了。”忽然,罗尔的大拇指在红灯的暗光中一闪,扣动了手枪的扳机,立刻有三颗子弹飞快地射向那个俄国人的脸部,快地几乎是同时射出去的。十号抬起软弱无力的手,手掌向前指着,好像要抓住再来的子弹,但很快腹部猛烈地顶向桌子的边缘,然后重重地向后倒去了,撞击到椅子的后背上面,然后躺在地板上了一动不动了。
罗尔将鼻子凑到刚刚发射过的枪口边上,悠闲地嗅着火药的气味,将枪口在鼻孔附近前后移动,好像那是气味芬芳的香水瓶。在死一搬的沉寂中,罗尔缓慢地观察着桌边的每一只面孔,然后再看向另一排。最终他缓缓地说:“现在会议到此为止。请所有成员都回到船舱,利用最后的时间准备水下装置。现在船上的大厨房将开始为大家准备食物。如果有人想要的话,将可以给你们提供一瓶酒。我会安排两名船员来处理十号的尸体。谢谢大家。”
罗尔等到会议厅里的人走完之后孤独地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大呵欠。随后走到食品柜边,从一支抽屉中找到一盒皇冠牌的雪茄烟,抽出一支点燃。接着又从冰箱里取出一只贮藏着冰块的红色橡皮袋。拿着雪茄跟冰袋,他从会议舱出去,来到了多米诺的寝舱。
一进多米诺的寝舱他就立即将门锁上。这个船舱也像大厅一样只在舱顶点了一盏红色的航海灯。多米诺在灯光下像一只等待祭祀的小牛一样双手双脚都被皮带紧紧拴住,绑在了弹簧床的四个铁脚下面。罗尔将冰袋扔在衣柜上,又小心翼翼地将雪茄靠在柜面边缘,以免烟头烧到了油漆。一两点红色的光芒从多米诺的黑色眼晴里闪出,她狠狠地蹬着罗尔。罗尔说:“亲爱的多米诺!你曾经让我非常快乐,现在是我报答你的时候了。不过,如果你不愿将给你那个机器的人的名字告诉我的话,恐怕我对你的报答会令你觉得很不舒服的,甚至还会让你感到痛苦。其实我所使用的不过是这么两件非常普通的东西,”他拿起雪茄,将烟头吹得通红。“这个可以让你感到热,而那个冰袋里的冰块会让你感到冷。我想我对它的使用是非常科学的。用上它们,你就不得不开口说话了。等你叫喊够了我会停下来让你休息一下的,这时你就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好了,现在我先问你,你是愿意接受刑罚,还是自愿招供呢?”
多米诺用仇恨的眼神看着罗尔,狠狠地说,“之前你杀了我哥哥,现在又要杀我了。来吧,尽情享受杀人的快乐吧!哼!你的末日就快来了。我祈求上帝到时候让你承受比我们兄妹俩还多千万倍的痛苦!”
罗尔发出一阵尖利而刺耳的干笑。他从衣柜走到床边,“嗯,太好了,亲爱的多米诺,我现在知道要怎么惩罚你了。我会轻轻地、慢慢地……”
说着,他俯身伸手将多米诺胸前的衣领钩住了,将缓缓而有力道地将衣领连同乳罩一起从上面一直撕裂到了下襟。之后他又将衣服拉开分裂成两半,于是多米诺的整个酮体就暴露了出来。他在她的裸体上小心而含义深刻地抚弄了一番,然后又走向衣柜拿来雪茄和冰块,回到床边安详地坐了下来。突然拿,他猛吸了一大口雪茄,将烟灰敲落在了地板上,然后慢慢地俯下身来……。
水下追踪(1)
在美国舰艇的作战中心,情况依然十分平静。皮德森船长坐在管理声纳的人员后面,不时回过头来对身旁的邦德和雷德作出一些解释。他们正坐在帆布靠背椅上,这种椅子是专为海军舰队制造的,能够很好地避免因为船体晃动和加速而翻倒。他们的位置离潜航深度表和航速表不太远,这些东西都掩蔽在罩子下面,因而除了负责航行的人员外,其他人都看不见。共有三人负责航行,他们并排坐在包着红色表皮并有着压缩装置的铝制座椅上,操纵着方向盘以及前后水平翼。那情形就和航空客机里的驾驶员一样。
现在船长离开了那边,朝邦德和雷德这边走过来,高兴地说:“这儿水深三十英寻,最近的暗礁大约在西向一英里外的地方。现在我们已找到了一条去往巴哈马的平坦航线,航行的速度也很理想。如果一直这样的话,大概再航行四个小时,将会在天亮前的一小时内到达大巴哈马群岛。现在吃点东西休息会儿,怎么样?在这一小时内,雷达可能不会发现什么——目前屏幕上全是贝利群岛的画面,等到我们驶过它之后才会照见海面。到那时我们可得注意,看看雷达是否探测到了一个像珊瑚鱼似的小东西,正从贝利群岛的末端脱离出来,以与我们平行的航线快速向北航行。倘若我们在显示屏上看到的话,那一定就是迪斯科号了。如果它确实在那里,我们就潜入水下。到时候你们会听到警报的铃声,不过不必紧张,只须翻个身,再睡上一会儿。在确认迪斯科号开进目标区域前,我相信不会再出什么状况了。不过一旦确定,我们可得好好计划一番。”船长一边说着,一边向台阶走去,“我先带路,你们不会介意吧?小心,脑袋别撞到上面的管道,这里的空间比较狭窄。”
邦德他们跟着船长,沿着一条通道进入一间嘈杂的餐厅,里面灯火通明,墙上镶着粉红色与绿色相间的壁板。三人在远离其他军士的一张桌子旁坐下,那些大兵们十分好奇地看着他们。船长指着房间的墙壁说道:
“与旧式军舰全漆成灰色相比,这里略有不同,只是稍微改装了一下。这种设计十分必要,因为我们往往会在水下待上一个月或更长的时间,如果到处都是灰色,船员们的情绪就会变得十分低落;像现在这样,情况就会好很多。专家建议我们不要只使用单一的颜色,如果船员们长期面对一种色彩,而看不到对比的色调,那么他们的视力就会受到影响。
“大厅是用来放电影和观看闭路电视的,有时候还可以进行小型的比赛或赌上几把,他们也会玩些只有上帝才知道的花样——这些活动至少能够让船员们从乏味而紧张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你们或许已经注意到了,这里闻不到厨房或引擎的气味。因为船上的静电过滤器已经将那些讨厌的气味过滤掉了。”
一名服务员拿来了菜单。“现在,让我们尽情地享受一番吧!”船长愉快地说,我要一份弗吉尼亚火腿加美味的番茄汁,苹果派和冰淇淋,还有冰咖啡。喂,服务生,番茄汁可要热乎的。”随后转向邦德,“一出海,我的胃口就好得不得了。你知道,作为船长,讨厌的是陆地而不是海洋。”
邦德点了份水煮蛋和黑麦面包,外加一杯咖啡。船长那股快活劲同样也感染了他,尽管他自己没什么胃口。总有种折磨人的紧张感流遍全身,或许只有在雷达显示发现迪斯科号的时候,这种感觉才会有所缓和,那可能就是这次行动的唯一期望了。无尽的等待——这是邦德对于整个行动的看法,因为时常不能够采取积极的行动,此外他一直在担心多米诺的境况。他对多米诺透露了那么多真相,这是否说明自己已经十分信任她了呢?她会不会中途叛变呢?会不会已经被发现?她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呢?邦德一口气喝完一杯冰水,心不在焉地听着船长解释在海上如何通过蒸馏的方式获得水和冰块。
“很抱歉,船长。”邦德终于对谈话的内容感到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一下,我想请教个问题。如果我们在大巴哈马群岛附近追上了迪斯科号,或者追上时它正朝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行进,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现在还不清楚我们的下一步行动,虽然我有我自己的看法,不过你们的想法是什么?是向它靠拢直接登船搜查,还是干脆就此让它消失在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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