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之慢慢朝莫微凉逼近。莫微凉被逼得往后退，一直退到了背靠在门上。“昨夜我听见了一个传闻，说你是个女人。原本我还不信。结果方才略施小计你便漏了馅儿。”李宛之咬牙切齿地说。莫微凉心沉到了底。她还想垂死挣扎，李宛之忽然伸手拽着她的衣襟狠狠一拉。撕开了莫微凉的衣服。莫微凉猝不及防。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却已经露出了里面的束胸。李宛之瞪大了眼睛退了一步：“我还在奇怪，你为什么又舍命救我，又来追我却又要装鬼吓我。外面那么多关于你跟顾天扬的流言我都不肯相信。我甚至一度对你动了心。你……”莫微凉一下跪了下来，抱住了公主的腿：“小女该死。小女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欺骗公主。您怎么责罚我都好，只要您能解气。求你一定把牛黄给我，让我去救家父。”李宛之气得手直哆嗦：“你竟然是个女人。你竟然一直都在耍我！这么说那些流言就都是真的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断袖之癖，你喜欢顾天扬，所以才要接近我，好想方设法破坏我跟他的关系。你甚至不惜拉拢我跟沈墨在一起！见顾天扬向我求婚，你便装鬼吓我逼我退出！你真是太可恶了！”李宛之说得生气，扬手就是一个耳光。莫微凉被打得头一偏，脸上立刻肿了。她的额角撞在桌子上莫微凉眼睛直冒金星，耳朵里也嗡嗡直响。一行血从她额角流下来，她都顾不得擦，立刻坐直，脸上带着笑：“公主解气了吗?不解气再来。”李宛之气结：“你……”莫微凉小心地说：“公主想想，我若真有心害你，那需要自己出马。况且以我的本事，我怎么会留下那么大的破绽，让您这么轻松顺藤摸瓜找到我？”李宛之心里一动：莫微凉说得没错。莫微凉的手段她是见过的。装鬼这件事莫微凉简直就是蠢到生怕别人不怀疑她。见李宛之脸上显出犹豫的神色，莫微凉立刻趁热打铁：“我确实是在帮沈墨，但却不是为了顾天扬。沈墨对公主一片痴心，来求我帮忙，我怎好拒绝。如今让公主这样生气，我只能说，世事弄人，都是我的错。”李宛之不出声了。莫微凉伏在地上叩首：“公主如今想不到怎么罚我解气，便慢慢想。只求公主看在微臣曾经救过您的面上，赐我把牛黄去救老父。”莫微凉说完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宛之目不转睛盯着莫微凉的头顶，许久才冷冷一笑：“放心，念在你我往日情谊上，我不会去父皇那里告发你，牛黄我也给你。”莫微凉大喜，不住磕头道谢。李宛之话锋一转：“不过，你要给我发个毒誓。”莫微凉抬头看着李宛之。李宛之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与莫微凉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地说：“从今日起，你不许再和顾天扬亲近，也不许再和他说话，你要把他当成陌生人。否则，我就让莫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替你陪葬。”莫微凉攥紧了手，咬着嘴唇不出声。李宛之眯起眼：“怎么，不敢？看来你果然还是喜欢顾天扬。”莫微凉闭上眼，重又伏在地上声音颤抖，一字一顿地说：“我，莫微凉发誓，从此与顾天扬形同陌路。”顾天扬昨夜收到宫里的线报，兰妃派人四处散布流言，说莫微凉原是乌纱帽下罩婵娟。他心里忐忑了一夜，下朝的时候又在宫门口看见了莫微凉的马车。心慌意乱，又怕人看出端倪，他只能逼着自己若无其事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等了许久，莫微凉才从里面慢慢走出来。顾天扬此时才发现自己因为太紧张，已经把手里的笏板生生捏碎了。莫微凉额头流着血，脸色苍白，脸颊上还带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顾天扬又气又痛，迎了上去：“你这是怎么啦？”莫微凉却像没有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脚步虚浮，匆匆而过。顾天扬转身皱眉低声说：“莫微凉！”“祝你和公主百年好合。”莫微凉头也不回，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便抛下顾天扬走了。正午的阳光好刺眼，顾天扬身体僵硬站在原地，眼里满是愤怒和哀伤。许久莫微凉才敢回头，从车后窗飘扬起来的帘子里看到顾天扬还站在原地。公主的手劲真大，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额角也痛得让人眩晕。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划开的那道口子，痛得无法呼吸。莫微凉努力扬起头，想要让眼眶里流出来的眼泪流回去。可是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擦不干。莫微凉索性不擦了，缩在车的一角，捂着嘴，放纵自己哭得像个傻子。莫微凉快马加鞭，把牛黄拿回去，然后照着米大有说的，碾成粉和水喂给莫将军吃。昏迷多日的莫将军服下去之后，竟然睁开了眼。莫微凉抱着还十分虚弱的莫将军喜极而泣。夜里觉得火辣辣的伤口上有人在温柔地给她抹药膏。莫微凉不敢睁眼，假装还在熟睡。“我知道你醒了。”顾天扬凉凉地说，“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李宛之下的狠手吗？”莫微凉没有办法，只能坐起来，挪动身子尽量离他远些：“哪里，宛之公主对我那么好，怎么会打我。只是脸上停了只讨厌的蚊子，我打它的时候力度没有把握好把自己打伤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这种鬼话竟然也敢编来骗我？你怎么能让人欺负成这样！”顾天扬越说越气，眯起眼来。“顾将军！没错，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了。既然如此，你眼看着就要跟公主成亲，也跟我家撕破了脸，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瓜田李下，惹人说闲话。我被谁欺负，为什么被人欺负，跟你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了。”莫微凉抬高了音量，毫不示弱。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