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战栗了:“不。”
“你今天很想去上课吗?我们只有几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他们不会让我们考新内容的。”
“我想一天不上学我没什么问题,我们做什么呢?”
“我想和贾斯帕谈一谈。”
又是贾斯帕,真奇怪。在卡伦家里,贾斯帕总是有点儿像处在边缘一样,是事情的一部分,却又不是核心。我自己未说出口的猜想是他是为了爱丽丝才留下的,我有这样的感觉,他会跟着爱丽丝到任何地方,但是这种生活方式不是他的首选。他跟其他人比起来并没有那么忠于这样的生活方式,这很可能就是他更难坚持下去的原因。
不管怎样,我从未看见过爱德华如此依赖贾斯帕,我又不禁想知道他说贾斯帕的专家意见指的是什么。我真的对贾斯帕的过去了解不多,只知道爱丽丝发现他以前,他来自南方的某个地方。出于某种原因,爱德华总是回避他最小弟弟的问题,而且这个高个子金发吸血鬼看起来就像一个忧郁的电影明星一样,我总是非常害怕,不敢直接问他。
我们到达他家的时候看见卡莱尔、埃斯梅和贾斯帕正聚精会神地看新闻,声音很低,我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爱丽丝坐在奢华的楼梯最下一级台阶上,手托着腮,神情沮丧。我们走进来的时候,埃美特从厨房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似乎十分轻松,没什么事情能让埃美特心烦意乱的。
“嘿,爱德华。翘课了,贝拉?”他笑着对我说道。
“我们俩都翘课了。”爱德华提醒他。
埃美特大笑着说:“是的,但这是她高中以来第一次,她可能会错过什么内容的。”
爱德华转了转眼睛,没理睬他最喜欢的弟弟。他把报纸抛给卡莱尔,问道:“他们现在认为这是连环杀手,你看过这个吗?”
卡莱尔叹气道:“整个早上有线电视新闻网[5]的两个专家一直就在对这种可能性进行辩论呢。”
“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
“我们现在就去吧,”埃美特说道,语气中饱含着突如其来的热情,“我快无聊死了。”
楼上的楼梯上传来一阵嘘声。
“她太悲观。”埃美特自言自语地咕哝道。
爱德华也同意埃美特的观点:“我们总归要去的。”
罗莎莉慢慢走下楼梯,脸上毫无表情。
卡莱尔摇着头说:“我很担心,我们以前从未涉足这样的事情。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是沃尔图里家族。”
“我不想沃尔图里家族的人非来这里不可,”爱德华说,“这样会使我们采取应对措施的时间大大减少的。”
“还有西雅图无辜的人们,”埃斯梅低声说,“让他们这么死去是不对的。”
“我知道。”卡莱尔叹气道。
“哦,”爱德华尖刻地说道,他稍稍偏了一下头,看着贾斯帕,“我没想到那一点。我明白了,你是对的,不得不这样。好吧,这就改变了一切。”
我不是唯一一个迷惑不解地盯着他的人,但是我很可能是唯一一个看起来一点也不恼火的人。
“我认为你最好解释给其他人听,”爱德华对贾斯帕说,“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爱德华开始踱来踱去,眼睛盯着地板,陷入了沉思。
我没看见爱丽丝站起来,但是她已经来到我旁边了。“他在胡说什么啊?”她问贾斯帕,“你在想什么?”
贾斯帕似乎不喜欢成为焦点。他犹豫了一下,端详着圈子里的每个人——因为每个人都向他靠近想听听他要说的话——接着他的视线停留在我的身上。
“你很迷惑。”他对我说,他的声音深沉而平静。
他的猜测中不含任何疑问。贾斯帕知道我的感受,大家的感受。
“我们都很迷惑。”埃美特抱怨道。
“要耐心一点儿,你付得起这个时间,”贾斯帕对他说,“贝拉也应该了解这一点,她现在是我们中的一员。”
他的话令我大吃一惊。像我这样和贾斯帕没什么关系,特别是自从去年我生日那天他想杀我之后,我就没想过他会这样看待我。
“你对我了解多少,贝拉?”贾斯帕问道。
埃美特夸张地叹了口气,让身体重重地倒在沙发上,一脸夸张的不耐烦等在那里。
“不多。”我承认道。
贾斯帕盯着爱德华,正好他也抬起头看着他。
“不,”爱德华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我确信你能理解为什么我没告诉她那个故事,不过我猜她现在需要听一听了。”
贾斯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开始卷起他象牙白运动衫的袖子。
我仔细地看着,既好奇又迷惑,想要弄清楚他在干什么。他把手腕放在他身旁的灯罩边上,靠近裸露的灯光,用手指顺着苍白皮肤上突出的月牙形伤疤划过去。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形状看起来熟悉得有些奇怪。
“哦,”我恍然大悟地吸了口气,“贾斯帕,你有一道和我一模一样的疤痕。”
我伸出手臂,在我奶油色皮肤的映衬下,那条银色的月牙形伤疤比在他那石膏色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突出。
贾斯帕微微一笑:“我有许多跟你一样的伤疤,贝拉。”
当贾斯帕把薄薄的运动衫的袖子往胳膊上方捋起来的时候,他露出难以捉摸的脸色。起初,我的眼睛看不出那些厚厚地叠加在他皮肤上的组织。交叉的半月形构成羽毛的形状,只有在白色的映称下才看得出来,因为他身旁的灯散发出的明亮灯光使稍稍突起的形状像浮雕一样,浅浅的影子勾勒出它们的轮廓。我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些形状是由单独的疤痕构成的,就像他手腕上的一样……像我胳膊上的一样。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伤疤,它小小的,单独一个——想起我是如何受伤的情景,我盯着詹姆斯牙齿的形状永远地印在我皮肤上的痕迹。
然后我大吃一惊,抬头盯着他问道:“贾斯帕,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注释:
[1]塔科马(Tacoma),指华盛顿塔科马音乐厅(Tacoma Panteges Therter in Washington )。塔科马是美国华盛顿州普吉特(Puget Sound)海湾南端的一个港口城市,约在西雅图和州府奥林匹亚之间。
[2]《绿山墙的安妮》(Anne of Green Gables),也译作《清秀佳人》,1908年出版,作者为加拿大的露西·默德·蒙哥马利(Lucy Maud Montgomery),是世界文学名著,有多个系列。故事开始于住在爱德华王子岛(Prince Edward Island)的马修(Matthew Cuthbert)和玛丽亚(Marilla Cuthbert)想要收养一个男孩好帮忙农事,但是孤儿院弄错了,送来的是一个叫安妮·雪莉(Anne Shirley)的红发小女孩。安妮是个充滿幻想但是常常闯祸的顽皮小孩,最糟的是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严厉的玛丽亚想送安妮回孤儿院,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安妮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安妮渐渐长成一个少女,她立志要当作家,安妮为了家计而在学校教书,她小时候的玩伴吉尔伯特(Gilbert Blythe)向安妮求婚,但是安妮因为还有许多梦想要追求而拒绝了他。后来,安妮和吉尔伯特经过重重波折之后终于复合,两人努力想一同建立一个未来,但是这时欧洲爆发战争,身为医生的吉尔伯特想要自愿到前线服务,让两人的婚事增添变数。该小说被多次搬上银幕,获得广大观众的一致好评。
[3]开膛手杰克(Jack The Ripper),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间,于伦敦东区的白教堂(Whitechapel)一带,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妓女的凶手代称。犯案期间,凶手多次寄信到相关单位挑衅,却始终未落入法网。其大胆的犯案手法,经媒体一再渲染,引起英国当时社会的恐慌。至今他依然是欧美文化中最恶名昭彰的杀手之一。虽然案件距今已逾百年,但研究该案的书籍与相关研究从未间断。由于缺乏证据,真凶的身份仍是众说纷纭,使案情更加扑朔迷离。可是,开膛手杰克的身影却透过媒体、摇滚乐、玩具等物品,不断出现在当今的流行文化之中。
[4]泰德·邦迪(Ted Bundy),对于多数美国妇女来说,这个名字就是谋杀的同义词。他对妇女的折磨凶残,杀人手法狠毒,令大多数连环杀手望尘莫及。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在其一生当中,一共夺走了28条生命,而这仅仅只是他自己记得起来的数目。在警方的档案中,他的外号是漂亮的诱惑(the nice seductor)。
[5]有线电视新闻网(Cable News Network)简称CNN,是美国的有线电视频道,由泰德·特纳(Ted Turnner)于1980年创办,目前为时代华纳所有。CNN被认为是第一个全天候24小时的新闻频道。公司总部和演播室位于美国亚特兰大,在全美8600万个家庭和89万个宾馆房间可以收看到CNN。全球212个国家和地区的大约10亿人可以收看到C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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