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斯诺登,是个害羞的小男孩,他参加过童子军,但由于表现一般而不被任何人记得。非但如此,他在克罗夫顿中学以及阿伦德尔高中时期的老师和同学们也很少对他有清晰的印象,只记得他是一个勤奋的孩子。
斯诺登辍学后曾经在动漫公司工作过,还曾担任在线漫画出版社编辑,有入伍的经历,随后又因受伤中途离开,有过短暂的靠网络虚度光阴的迷茫期,但很快振作,两次进入社区学院进修计算机,并找到一份保安工作。保安工作是在国家安全局设立在马里兰大学的高级语言研究中心,而他的微软认证解决方案专家身份以及出色的计算机才华,成为他进入中央情报局的敲门砖。直到2009年以前,斯诺登一直为中央情报局工作。此后,斯诺登离开中央情报局,但他随后的工作又与美国国家安全局有关。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斯诺登对美国政府彻底失望,因而暗暗下定了披露美国政府监听和监控行为的决心。
斯诺登在离美赴港前,一直和女朋友林赛·米尔斯住在一起。林赛·米尔斯做过芭蕾舞演员,现为钢管舞女郎。斯诺登和米尔斯相识八年,相恋四年,两人感情稳定,一度有结婚的打算,但泄密事件,却使两人的婚礼陷入了无望的境地。
1美国“深喉”少为人知的家庭背景
1983年6月21日,在美国北卡罗莱纳州伊丽莎白市一家医院里,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名男婴匆忙来到了人世。这名婴孩,就是爱德华·约瑟夫·斯诺登,英文名Edward Joseph Snowden,来自伊丽莎白市一个普通家庭。爱德华·斯诺登的父亲名叫朗尼·斯诺登,母亲名叫伊丽莎白。此外,斯诺登还有一个姐姐(姐姐长大后成为了一名律师)。斯诺登的整个童年,都是在伊丽莎白城度过。
在斯诺登的个人网页上,人们能看到这样的自我评价:“我是个好人,虽然有时候表现得比较傲慢和冷漠,这不过是因为我幼年时没有获得足够的拥抱,而公共教育体制又让我不太好过。”从这段自我评价来看,斯诺登除了对学校生活存有不满,还对家庭生活有着一丝哀怨(他一定是感觉到家庭不够温暖)。
事实上,斯诺登的父母的婚姻的确早就有了问题,在斯诺登辍学三年之后,两人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两人离婚后,斯诺登的母亲始终一个人带着他一起生活。斯诺登在父母离婚后,独自住在母亲在埃里克特市购买的公寓里,母亲伊丽莎白会时不时过来给斯诺登送些日用品,而斯诺登的女朋友,也常常会在周末的时候过来。
斯诺登的父亲朗尼·斯诺登,曾经是美国海岸警备队的一名官员,现已退休,定居在宾夕法尼亚州。和伊丽莎白离婚后,朗尼·斯诺登于五六年前第二次结婚,妻子名叫凯伦,而凯伦对斯诺登也有很深的感情。斯诺登有时候会到父亲和继母的家中吃饭,2013年4月的一天,斯诺登还曾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这是斯诺登在泄密之前与父亲以及继母的最后一次团聚。当时,朗尼·斯诺登和凯伦都没有发现儿子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更不知道他的心里,还埋藏着一个足以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在泄密事件之后,斯诺登最为担心的,是连累自己的家人,想到他的泄密会影响到自己的亲人,他的眼中便盈满泪水。他的很多亲人都在政府部门工作,而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会给家人带来伤害”。斯诺登告诉记者,虽然自己很久之前就有将美国政府这些事情公布于众的想法,但却从未将美国政府的所作所为告诉家里人。作为一名情报工作人员,他当然知道如何获取信息,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曝光后,美国情报部门肯定会通过各种手段,比如监听父母的电话、监视他们的邮件等方式,甚至采取跟踪的方式,来寻找与自己有关的线索,正如他所言:“我最大的担心就是他们会跟踪我的家人、朋友、我的合作者,任何与我有一点点关系的人……我将带着这种担忧度过我的余生。”斯诺登难以掩饰自己的无助,他坦言,想到自己不能为制止对家人的不利影响做些什么,便彻夜难眠。
斯诺登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事实上,斯诺登的泄密的确对父母的生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首先,他的泄密事件已经严重影响了父亲朗尼·斯诺登和继母凯伦的生活。自6月9日晚上开始,这对夫妻不得不面对接二连三从各地赶来的各路媒体。6月10日,联邦调查局特工就来到斯诺登的父亲朗尼·斯诺登以及继母凯伦位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家里。凯伦表示绝不会透露任何和儿子有关的信息。不过与此同时,他们还表示将在几日内发布一份公开声明。
6月17日,朗尼·斯诺登通过媒体,与只身在外的儿子隔空喊话。可能是因为为儿子担心,再加上媒体以及美国官方的不时来访,朗尼·斯诺登看起来显得疲惫不堪。面对媒体镜头,朗尼·斯诺登展示了斯诺登童年的照片,并恳求儿子能够早日回到美国,接受美国司法部门对他的调查和审讯。
对于儿子的泄密,朗尼·斯诺登的感觉是复杂的,一方面他也认为美国政府的监控项目并不合理,他认为儿子在反对美国政府监控项目这件事上是正义的。从这个角度,朗尼·斯诺登通过媒体,表达了自己对美国政府监控项目的不满,他抨击美国政府以反恐的名义对国民进行监控,损害国民自由的行径,无异于向恐怖主义低头。朗尼·斯诺登认为儿子的举动,是正直的表现,以为儿子的正直作辩护的形式,表示了自己对儿子的支持。
但另一方面,朗尼·斯诺登作为一名退休美国政府官员,当然知道儿子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他深知,儿子已经因为泄密这件事被美国政府扣上了叛国罪、刑事泄密罪等各种罪名,他不想自己的儿子因为继续泄密而成为美国司法系统确认的叛国要犯,也不想儿子因此丢掉自己的自由甚至是性命。从这个角度,朗尼·斯诺登在接受美国福克斯新闻网采访的时候,除了表达了希望儿子安全和开心的想法,更主要的是,希望儿子能够衡量一下自己要做的事,希望儿子不要再做出泄露更多机密的举动,因为他认为有人正希望斯诺登能够“越界”,做出足够被判定为叛国罪的行为,认为有人希望他的儿子消失于人前。而他自己,当然不希望儿子被贴上叛国的罪名标签。因此,他通过媒体镜头表达了自己希望儿子“不要向压力屈服做出坏决定”,并希望他“不要发表任何可能构成叛国罪的机密数据”。
朗尼·斯诺登希望儿子能够停止泄密,尽快回到美国的家里,应诉各种可能受到的指控。他表示相信美国的司法系统,相信儿子会得到公正的审判。在表达自己希望儿子停止泄密的想法时,朗尼·斯诺登的语气中有希望、有要求,更有着祈祷的成分,而当他对着镜头说出“我爱我的儿子”的时候,他的担忧与无奈,是显而易见的。对于自己流亡在外的儿子,他也只能通过媒体,来与孩子对话,传达自己对儿子的担忧,以及对他的期望。
除了面对媒体,朗尼·斯诺登在面对政府官员时也采取了同样的态度,他希望儿子能够尽快回美国,接受可能遭受的审判,也希望政府官员能够公正地对待自己的儿子。
相较于朗尼·斯诺登,斯诺登的母亲伊丽莎白的态度则低调了很多,伊丽莎白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美国地区法院担任信息技术和管理服务首席副职员,媒体曾经到伊丽莎白工作的法院去采访她,但那里的官员表示,伊丽莎白不可以跟媒体谈话。媒体还多次以电话和电子邮件的形式,希望伊丽莎白能够接受他们的采访,但伊丽莎白从未对媒体的电话或者电子邮件进行回复。6月10日早晨,伊丽莎白刚刚走出位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家门口,就被一位记者拦住了去路。这位记者说明了来意,并希望了解一些斯诺登的情况。但记者刚一开口,伊丽莎白就明确表示,她并不想和记者讨论儿子的事情,并以拜托的口吻对记者说:“请不要介入我的生活,谢谢你。”记者采访无果,只能黯然离开。
2平淡的童年生活以及早期不稳定的职业生涯
童年的斯诺登,是一个长得非常瘦弱的小男孩,他性格比较内向,容易害羞,平时也很少和人交流。小学和中学期间,斯诺登曾经参加过童子军,但由于性格内向,再加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他几乎没有受到童子军的组织者以及成员们的任何关注,甚至在斯诺登被人提起的时候,这些人几乎都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别说是童子军的组织者以及成员,就连斯诺登的老师和同学们,也很少对斯诺登有很清晰的印象。斯诺登是在克罗夫顿中学读的初中,高中则是在阿伦德尔高中读的。但无论是他在克罗夫顿中学还是在阿伦德尔高中时的老师以及同学们,都只模糊地记得他是一个学习非常勤奋的孩子。斯诺登只给少数人留下了比较具体的印象。在唯一一位对他印象较深的中学同学布拉德·冈森的记忆里,斯诺登有着一头柔软的金发,说话时嗓门特别大,而且对电脑游戏已经达到痴迷的地步。布拉德·冈森回忆说,斯诺登很喜欢角色扮演类的游戏,当时有种杀人游戏,还有魔力卡,这些都是斯诺登非常喜欢的。另一位对斯诺登有着清晰印象的,是约翰·鲍德温,他和斯诺登一起参加过童子军,他记得斯诺登是一个害羞,友善而且不喜欢制造麻烦的人。除了布拉德·冈森和约翰·鲍德温,斯诺登的一些高中同学也有人指出自己曾经和斯诺登打过网球,也有人和斯诺登一起玩过一个黑暗主题的网络游戏。
斯诺登并没有完成高中的学业,在1998—1999学年,斯诺登读完十年级一半的课程后就辍学了。对于这段公立学校的生活,斯诺登的记忆中并没有多少美好,在形容这段经历时,斯诺登用到的形容词是“不幸的”,可见他对这段生活并不满意。
除了在学校的学习,斯诺登曾经到克罗夫顿一家音像店的老板那里学过乐器,虽然老板已经不能准确说出当时斯诺登学习的是哪种乐器,但从斯诺登发在网上说自己有把吉他的帖子来看,斯诺登当时学习的,应该就是吉他。
1999年,斯诺登举家离开伊丽莎白城,迁往马里兰州的埃里克特市。在迁往埃里克特市之前,斯诺登的母亲已经在埃里克特市购买了一套公寓。而斯诺登到达埃里克特市不久,就离开了家里人,独自住到了母亲购买的公寓里。
斯诺登的朋友在马里兰州米德堡开了一家动漫公司,从阿伦德尔高中辍学后,斯诺登无处可去,就在这家动漫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在这家公司的网站上,斯诺登留下了“擅长电子游戏”以及“拥有较好的异性缘”之类的个人信息。斯诺登还曾经以玩笑的口吻说,自己是因为“遭到一群艺术家和性感女孩的威胁”,才到这家动漫公司上班的。据悉,这家公司在国家安全局的隔壁,于2004年关门大吉。而斯诺登,早在此前就离开了这里。
从这家动漫公司离开后,斯诺登曾经到一家名叫Ryuhana Press的日本风格的在线漫画出版社担任编辑。斯诺登在漫画中描写的一个角色,被认为是以他为原型塑造的。这个角色穿着带字的T恤,热爱巴尔的摩金莺队、女孩、武术、枪支以及日本风靡一时的格斗游戏《铁拳》。而事实上,人们的确能从斯诺登的个人经历中找到这个角色的影子。就拿网络爱好来说,斯诺登对互联网的钟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总是将互联网视为整个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发明,早在他青少年时期,就曾经花费数天的时间,来向人们描述网络世界,描述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各种情况。斯诺登对网络游戏和日本动漫都达到了痴迷的地步。他曾经告诉其他人,自己喜欢角色扮演之类的网络游戏,特别是对网络游戏《铁拳》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他玩《铁拳》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准。而在漫画方面,斯诺登也有不小的造诣,除了对日本动漫有非常深刻的理解,他还多次参加动漫活动。在2002年的美国动漫展上,斯诺登还因为自己的成绩而吸引了一批粉丝。
由于对计算机的浓厚兴趣,斯诺登在1999年到2001年期间曾经进入马里兰社区学院安妮·阿伦德尔社区学院计算机专业学习。斯诺登也希望通过在这里的学习修够必要的学分,从而获得一张高中毕业的文凭。在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斯诺登的计算机知识已经达到很高的水准,不过,由于他没有完成课程,他最后只获得了一张普通教育发展证书。斯诺登很介意自己的学历问题,他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都不知所措。人们可以从斯诺登的网页察觉到他在学历问题上的迷茫:在网络上,他总是以“生活在马里兰州没有学历的人”的身份自居。
2004年5月,斯诺登递交了加入美国军队的申请表。从入伍申请表宗教信仰一栏中,人们能够清楚地了解到,斯诺登信仰佛教。5月7日,斯诺登加入到了美国陆军。作为美国陆军新兵,斯诺登和其他战士一样,接受了为期14个星期的训练课程。斯诺登当时还有一个加入特种部队的梦想,并为此接受了一项加入特种部队的训练。当时,斯诺登希望自己能够参加到美军对伊拉克的战争中去,认为自己有责任而且能够帮助到伊拉克人摆脱压迫,获得自由。但在接受培训之后,斯诺登对战争目的的信仰很快崩塌了,因为对他和战友们进行培训的人,都无一例外地鼓励他们对阿拉伯人进行杀戮,而不是教授他们如何帮助别人。斯诺登有些迷茫,在他还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在一次训练中,他摔坏了双腿,而这也给了他退出培训,退出美国军队的机会。2004年9月28日,斯诺登因为腿伤而退役。
退伍之后,斯诺登感觉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找一份怎样的工作,该怎样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心情低落的他,一度靠玩电脑游戏和在线聊天来打发无聊的时光。然而,浸淫在网络中的他,并没有玩乐的快感,反而被浓烈的空虚感所包围。他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这样生活,于是他强迫自己从这种无聊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并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放弃,要及时振作起来。
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斯诺登又想到了自己钟爱的电脑,他想利用自己的兴趣来将自己在电脑方面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为了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计算机水平,在2004和2005年期间,斯诺登又回到安妮·阿伦德尔社区学院继续学习电脑技术。而经过这次的学习,他的电脑技术更加精进,出色的造诣使他成为微软认证解决方案专家。
2005年,斯诺登在马里兰大学高级语言研究中心,找到了一份正式工作——保安。斯诺登通过网络告诉自己的网友,自己有时候会被安排在晚上工作,时间是从晚上六6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他曾表露过自己想辞职的想法,甚至自曝曾经考虑加入模特行业,不过,就在他正在犹豫是否转行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新的机会。
3进入情报部门,警钟即将敲响
斯诺登所工作的马里兰大学高级语言研究中心是国家安全局设立在马里兰大学的,因此,在他微软认证解决方案专家的身份被人知晓后,他有了一个以互联网高手的身份进入国家情报部门的机会。
这一年,斯诺登的命运实现了大转折,即他从一名保安一跃成为安全检查人员,办公地点也由马里兰大学高级语言研究中心转到了美国中央情报局,而他的主要职责,就是从事IT安全相关方面的工作。当时,与斯诺登一起竞争这个岗位的,有几千名竞争者,然而,这个高中未毕业的退伍军人,却凭借自己对网络的钻研和天赋脱颖而出,获得最终的入职资格。入职之后,斯诺登凭借对互联网的了解以及在电脑编程方面的才华,很快得到上司的赏识与提拔。
斯诺登很快被提拔,除了他的电脑才华出众,也和他的勤奋有密切关系。据住在埃里克特市公寓附近的一位女士回忆,在斯诺登住在这里的时候,非常痴迷于工作。这位女士常常能够透过百叶窗看到斯诺登在电脑前工作的情景。在这位女士的印象中,斯诺登就是一个不分昼夜勤奋工作的电脑怪才。
斯诺登的网络才华除了得到了邻居和上司的肯定,也得到了同事们的认可。同事们提到斯诺登的时候,用到的字眼是“天才一般的极客”。他们说,当斯诺登将手指放在键盘上的时候,他真的非常棒。
进入中央情报局不久,斯诺登以中央情报局信息技术员的身份,被派驻到瑞士日内瓦。在日内瓦期间,斯诺登的工作是负责维持计算机网络安全,作为掩护,美国中央情报局还给了他一个外交身份。在日内瓦工作期间,斯诺登一直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官员们身边工作,他有机会接触到大量机密资料,但同时也开始严重质疑自己所看到的事情的合理性和正当性。
他曾经亲眼目睹了一位瑞士银行家被中央情报局特工们陷害,然后招募的经历。当时,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们曾经试图招募一名瑞士银行家,以便通过他来获取秘密银行信息。为了达到目的,特工们策划了一起事故,当时,他们故意设计让那位瑞士银行家喝醉酒,并怂恿他酒后亲自驾车回家。在银行家因为酒驾而被警方逮捕,面临牢狱之灾的时候,中央情报局的一位卧底特工就出面,以交个朋友的名义帮银行家解除了身陷囹圄的危机。于是,借着这个由头,中央情报局半拉拢半控制住了这位瑞士银行家,成功完成了对他的招募,而这为中央情报局从他身上获取秘密银行信息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也正是这件事,在斯诺登心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甚至成为了他质疑美国中央情报局所做事情是否正义与合理的重要诱因。
除了这件事,斯诺登有机会接触到的其他机密资料,也使得他产生了公开美国政府那些秘密监视项目的想法,而这种想法困扰了他很长时间。他说,在日内瓦的所见所闻,使得他心目中对美国政府职能以及美国在世界中的重要积极影响的美好想法,都彻底消失了。他意识到自己是美国政府的一部分,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一员,但他强烈地意识到,美国政府所做的事情,所产生的弊端要远远多于其中产生的利益。而基于这个想法,他的脑海中时不时地会冒出将美国政府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的念头。
不过,在中央情报局工作的这段时间里,特别是在日内瓦为公布美国监控信息事件而纠结的时间里,斯诺登在公布与否的两难选择中,却最终选择了放弃公布。斯诺登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是考虑到了两个方面的问题:
一方面,中央情报局的秘密大部分是由人来完成的,而不是机器或者系统。而如果揭秘,就意味着某些具体的人会因此而面临危机。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连累身边的人,使他们陷入危险的境地。另一方面,他也寄希望于新的政府。当时,竞选美国总统的热门人物奥巴马提出了完结伊拉克战争等竞选纲领,而他得知奥巴马也是一个非常重视网络的人,这一切使得斯诺登看到了希望,他觉得奥巴马当选总统之后,一定会取消或者调整一些监控项目。他期待奥巴马会作出一些改革,那样,自己就没有必要披露这些事了。不过,还没有等到见到奥巴马作出任何实质性的改革,他就已经离开了中央情报局。
2009年,斯诺登从中央情报局离开,成为戴尔计算机公司的一名员工。随后,他又入职博斯·艾伦·汉密尔顿公司,博斯·艾伦·汉密尔顿公司是美国国家安全局的一家合同承包公司,斯诺登以博斯·艾伦·汉密尔顿公司雇员的身份为美国国家安全局工作了四年的时间。
早在中央情报局工作期间,斯诺登就通过了测谎测试,获得了无障碍接触到最顶级机密的资格。而进入国家安全局后,斯诺登成为一名系统管理员,负责提供国防、情报等方面的管理以及信息咨询服务。而这份工作,也使得他有机会在不需要口令的前提下,随意访问高度机密的国家安全局的服务器,他甚至可以访问包括美国情报部门的服务器。用斯诺登的话说就是:“我,坐在我的桌子边,绝对有权来窃听任何人,比如你或者你的账户,或者一位联邦法官,甚至是美国总统。如果我能够获得奥巴马的一封私人邮件,我就可以对他进行窃听。”斯诺登只是坐在那里,一天又一天地看着别人发生了什么,而这,的确并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内心中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斯诺登之所以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除了他掌握了过多机密信息,了解了美国政府的很多信息监控内幕外,本质上是因为斯诺登是一个崇尚自由,尊重他人隐私的人。斯诺登的这种价值观体现在多个方面,比如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就附有电子前沿基金会以及Tor等支持互联网自由组织的标签。电子前沿基金会支持人们的在线权利,而Tor这个在线组织,则为互联网用户提供匿名交流服务的平台。在2008年大选的时候,斯诺登还曾经向“第三党”投票,还曾经为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荣·保罗捐赠政治献金。显然,他是拥护自由与民主的。
在为国家安全局工作时,他内心中的正义感再次强烈地告诉他,美国政府这种侵犯网络自由以及窥探他人隐私的行为是不道德的,是违反美国国民甚至其他国家的自由与安全利益的。不只如此,他在被派驻到日本一个军事基地工作的时候,有机会了解到了奥巴马政府的一些信息安全方面的政策。原来,奥巴马非但没有对这些项目进行约束,反而愈演愈烈,强化了那些斯诺登期待他废止的非常政策,斯诺登对奥巴马政府充满了失望,他知道奥巴马政府是不会撤销美国国家安全局的监控网的,而这些,已经是对美国民主的现实威胁。与此同时,斯诺登也意识到,自己一直将希望寄托到某个领军人物的想法是错误的,自己不能只期待他人采取行动。他认为,领导力就是要成为第一个采取行动的人。斯诺登在中央情报局工作时披露美国政府监控行为的想法再一次涌上心头,并牢牢扎根于他的心中。于是,他开始暗中拷贝自己打算公开的那些文件。
在接下来的三年多时间里,斯诺登除了亲眼目睹了美国国家安全局的监控活动是如何耗时耗力,是如何挖空心思地想“知晓全世界的每次谈话,知晓世界人民的一举一动”的,也在暗暗为披露行为做着准备。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已经有了在美国中央情报局和美国国家安全局这种人人羡慕的政府部门工作的经历,尽管已经在计算机方面达到高端水平,斯诺登还是有些在乎自己的学历问题,也希望自己的计算机水平能够有更多的进步。为了获得一个更高的学历,并且提升自己的电脑水平,斯诺登不只参加过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计算机职业学院名义下的一个私营实体主办的假期培训课程,还参加过马里兰大学学院部在日本东京运营的一个暑期补习班。不止如此,2011年,斯诺登还报名参加了英国利物浦大学在线计算机安全硕士课程,不过,斯诺登的内向性格,使得他在老师的心目中留下了学习不活跃的印象,也因为某些原因,他并没有如期完成课程。
2013年5月,斯诺登已经为美国国家安全局在夏威夷的一个项目工作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在国安局夏威夷办事处工作期间,斯诺登做好了将自己获取的机密披露出去的准备,并完成了对所有准备要披露的文件的拷贝工作。为了给自己的披露行为争取时间,斯诺登向雇主请假说,自己患有癫痫,需要有一个比较长的休息时间来进行治疗,并表示自己请假期间,可以不要求公司支付薪水。
5月20日,斯诺登带着自己的美国护照,乘飞机抵达中国香港。由于斯诺登拿到的是一个标准的90天旅行签证,所以从法律上讲,他可以在香港停留到8月18日。
斯诺登在飞抵香港后,就展开了他披露美国机密的行动。而比斯诺登泄密行动早先一步,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斯诺登所在的博斯·艾伦·汉密尔顿公司发现,斯诺登不只休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已经到了毫无音信的地步——公司根本无法找到他。由于斯诺登拥有高级别的安全许可,博斯·艾伦·汉密尔顿公司立即将这一反常情况反馈给了美国的情报官员。因此,早在斯诺登泄密之前,美国政府就已经展开了寻找斯诺登的行动。然而,直到斯诺登通过英国的《卫报》和美国的《华盛顿邮报》将美国的部分监控行为公之于众的时候,情报部门仍然没有猜到,泄密者,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斯诺登。而是直到斯诺登通过媒体将自己的信息公开的时候,美国的情报部门才和各地民众一起,得知斯诺登这个泄密者的真实身份。
4泄密身份曝光,幸福婚事无望
斯诺登看起来是一个文静瘦弱的人,但却总是很有女人缘。斯诺登将这些归功于自己的外形,认为正因为这样,自己才能够招女孩子们的喜欢。斯诺登现任女友名叫林赛·米尔斯,随着斯诺登身份的曝光,米尔斯和斯诺登的感情经历也成为人们关注的话题。
米尔斯出生于1984年,是美国马里兰艺术学院的毕业生,之前的职业是芭蕾舞演员,后来改行成为一名钢管舞者。
林赛·米尔斯和斯诺登于八年前相识,2009年斯诺登在日本为国家安全局工作时,两人正式开始了恋情。在斯诺登离开日本回到美国之后,米尔斯会在周末的时候到斯诺登位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房子中来看他。2012年5月,斯诺登在美国夏威夷州首府檀香山市的一个高档社区里租了一套房子,两个月后,对斯诺登的爱情处于升温阶段的米尔斯,也为了爱情住到了这套房子里。两人居住的这个社区位于著名风景区欧胡岛上,环境非常优美。宜人的环境,再加上斯诺登最高每年20万美元的薪水提供的物质保障,以及米尔斯跳钢管舞所得的收入,两人在这里,过着非常舒适的生活。
斯诺登和米尔斯的性格有非常强烈的反差:斯诺登性格内向,周日的时候喜欢观看美国足球,不喜欢在社交场合露面,除非是被女友连哄带骗,否则,他绝不可能出现在诸如卡拉OK这样的社交活动中,是一个典型的闷骚型计算机极客;而米尔斯则刚好与之相反,她性格外向,并且乐于展示自己的身体,她将自己的博客起名为“环游世界的探索者,钢管舞超级英雄”,平时喜欢在博客上晒自己的半裸照,也常常会将自己新近的一些钢管舞片段上传到网上,和网友分享自己的跳舞心得以及演出趣事。米尔斯非常喜欢参加各种社交活动。每周日晚上,她只要有时间,就会出现在马戏团的课堂上。除此之外,米尔斯还喜欢和古灵精怪的吉普赛人做朋友,喜欢和他们一起参加各种活动。米尔斯喜欢冒险,还曾经在微博中开玩笑说想成为“特工007”。米尔斯的外向很受人们欢迎,除了受到朋友的喜欢,她也常常被邻居夸赞为一个好女孩。
性格的反差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从米尔斯的博客上,人们可以感受到,他们两个彼此深爱对方。米尔斯常常在博客上分享自己与斯诺登的恋情,称自己爱上的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由于斯诺登不喜欢外出,米尔斯称呼他为“计算机宅男”。斯诺登的内向也可以在米尔斯的博客中窥得蛛丝马迹。在米尔斯的博客中仅有的几张和斯诺登的合影中,斯诺登都极少面向镜头,有一张甚至正背对镜头半趴在地上。而从米尔斯洋溢的笑容中,人们可以揣测,两人的确是非常幸福的一对。在博客中,米尔斯还写到自己哄骗斯诺登外出吃饭、唱歌的事,以及斯诺登对自己的迁就,字里行间充满了浓浓的幸福感。
在斯诺登和米尔斯交往的四年多时间里,两人的关系非常稳定,双方认定彼此就是最合适的伴侣,并做好了结婚的打算。米尔斯的父亲乔纳森·米尔斯对斯诺登的印象非常不错,他认为斯诺登人非常好,虽然容易害羞,但行事稳重。在乔纳森·米尔斯的眼中,斯诺登是一个有着非常强烈的是非观的人,不过他也坦言,得到斯诺登披露美国政府非法监听和监控的事,他最初的感觉是非常震惊,因为斯诺登不像是一个冲动的人,也不像是一个愿意招惹是非的人。在被问到斯诺登和自己女儿米尔斯两人的婚事的时候,乔纳森证实,斯诺登和米尔斯两人多次商议婚礼的事,而双方的父母也早就表示了同意,并对二人送上了祝福。
斯诺登和米尔斯两个人都是旅游爱好者,在相处的四年多时间里,两人曾经结伴走过很多名山大川,也曾流连于繁华的都市,可以说,世界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两个幸福的足迹。比如在2012年,斯诺登和米尔斯就有曾经到香港旅游的经历,两人在香港留下了很多浪漫的回忆。当时,不少亲友都以为他们会在香港步入婚姻的殿堂,后来才知道两人只是单纯到此旅游。
为了实行自己的披露计划,斯诺登早早就制定出了一份“出逃计划”。按照计划,斯诺登找了个借口,于5月1日和米尔斯从在高档社区租住的房屋中搬离出来。随后,斯诺登又向公司请假,并告诉米尔斯自己将离开几周的时间。斯诺登此前也经常会因工作离开一段时间,因此米尔斯丝毫没有意识到斯诺登的反常,而在米尔斯的眼中,斯诺登这次也就是一次普通的出差而已,甚至她还憧憬着两人不久之后的重逢,以及早就期待已久的婚礼。
让米尔斯意外的是,斯诺登自从离开之后,竟然一次都没有和自己联系,自己给他打电话,对方总是不是无法接通就是关机,她还曾经联络斯诺登的父母,两人都说最近没有见到儿子,而米尔斯也就搪塞了过去,没有和斯诺登的父母多说些什么。米尔斯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以斯诺登工作忙碌为借口来安慰自己,尽管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向自己靠近。
6月10日,米尔斯才通过媒体得知斯诺登的泄密事件,除了对斯诺登的担忧,米尔斯更多的感觉,是自己“一下子被抛弃了”。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和斯诺登的婚礼已经无望,她也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别说举行婚礼,就连和斯诺登再次相见,都成为了一种奢望。因此,她深深地陷入到了失去斯诺登的恐惧当中,而在她看来,自己失去斯诺登,就如同相机失去记忆卡一般的痛苦。
在当日的博客中,米尔斯表达了自己伤心欲绝的心境:“我感到难受、筋疲力尽,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向我袭来……”“我的世界突然敞开,又倏然关闭。我好像迷失于苍茫的大海上,而身边,连一个小小的指南针都没有。我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流淌着,泪水打湿了键盘,我一边泪眼模糊地打字,一边回想着一路陪伴我的人,那个带给我很多欢笑,一直不离不弃地牵着我的手的人,那个我深深爱着的、来不及和我说再见的男人。”
在因为斯诺登的不告而别而悲伤的同时,米尔斯也非常理解斯诺登的所作所为。她同样也对美国政府监控本国公民的行为表示了失望和不满。在博客中,她写到自己是那么热爱这个国家,然而,此时,这个国家正发生着变化。她担心这个国家正与经常宣称的那些自由原则背道而驰,渐行渐远,用她自己的话说,“美国还是最伟大的国家之一,但是它正在我的面前堕落”。
除此之外,米尔斯在图片分享网站Flicker上写了这样一段话:“我的罗盘已经遗失,正飘荡于混乱的海洋上。我的朋友们,再见。待到风浪将我顺利送达干爽的陆地之日,便是我们重逢之时。”而这,是米尔斯在网络上的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在留下这样一段告别的话后,米尔斯的博客就被关闭掉了。
虽然斯诺登公开表示米尔斯对与泄密事件有关的一切都毫不知情,但在斯诺登的身份曝光后,米尔斯的生活想要保持平静,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为斯诺登担惊受怕,面对可能失去斯诺登以及没有方向的未来,米尔斯还时不时受到美国政府工作人员以及媒体的骚扰。就在斯诺登离开美国之后,夏威夷警方以及隶属美国国家安全局的联邦探员就曾经两次找米尔斯协助调查。为了躲避媒体和美国政府工作人员的骚扰,米尔斯暂时躲避了起来。不过还是有媒体发现了她的踪迹,原来她并没有远走他乡,而只是在夏威夷一个朋友的家里默默舔舐着伤口,她正等待斯诺登事件的终结,也等待自己新生活的开始。
5逃亡路上的“绯闻”
在斯诺登因泄密事件而成为舆论的焦点,成为媒体竞相报道的对象之时,这个处于流亡状态的美国男子的绯闻,居然也随着曝光率的不断上升而甚嚣尘上。短短几天的时间,除了斯诺登的正牌女友、在他发生泄密事件之前一直和他处于稳定感情期的钢管舞女郎米尔斯之外,竟然有两位美艳女子被传为斯诺登绯闻事件的女主角。这两名女子,一位是名叫萨拉·哈里森的英国女记者,一位是来自俄罗斯的前美女间谍安娜·查普曼。
萨拉·哈里森是英国公民,于1982年出生于英国一个富有的中产家庭,父亲伊恩·哈里森退休前曾是一家服装零售企业的高级主管,母亲詹妮弗则为一所特殊教育学校的创办人。哈里森的性格温和,言行举止都透露着良好的修养。从小到大,哈里森一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的父母为了使她受到良好的教育,将她送到位于英格兰肯特郡的七橡树中学读书(这所学校成立于15世纪,有着悠久的历史,也有着辉煌的成绩)。该学校培养出了奥斯卡影帝丹尼尔·戴·刘易斯、比利时王室阿米迪奥公主等诸多优秀人才。从这所每年学费就将近3万英镑的贵族学校里,哈里森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并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成绩。在以优异的成绩从这所贵族学校毕业之后,哈里森成为英国伦敦大学国际关系专业的一名学生。在伦敦大学就读期间,哈里森常常利用假期时间到世界各地旅游,并暗暗下定决心要在毕业后成为一名记者。
不过,在从英国伦敦城市大学毕业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实现自己当记者的梦想。2009年,她成为伦敦一家新闻调查中心的实习生(这家调查中心主要负责为记者提供资料服务)。第二年,哈里森成为一名初级研究员,并成为为伊拉克战争报道搜集材料的团队中的一员。2010年,哈里森正式成为“维基解密”成员,并迅速成为创始人朱利安·阿桑奇的得力助手。她不只为“维基解密”网站的工作事务倾尽全力,还成为“维基解密”的喉舌,为“维基解密”网站发声。
哈里森从未接受过正式的法律培训,但她却一直在世界各地从事人权观察的工作,并取得了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她还一直为促进新闻自由做着不懈的努力。如今,她除了是一名资深的法律事务研究员,还如愿以偿地拥有了记者的身份。具体来说,哈里森是大型文档泄露以及分析网站“维基解密”的发言人,也是“维基解密”创始人阿桑奇的得力助手。此外,她还充分发挥自己的法律知识特长,为以前西班牙法官加尔松为首的“维基解密”法律团队出谋划策。
在斯诺登通过媒体将美国国家安全局监控美国以及外国公民电子通信的消息披露出去后,“维基解密”的创始人阿桑奇就开始了对斯诺登的声援,并派出以哈里森为代表的法律团队对斯诺登进行援助。哈里森也于此时开始与斯诺登接触。她首先和斯诺登会面,就斯诺登是否向冰岛申请政治避难等问题进行了讨论,并开启了自己对斯诺登的法律帮助之路。
在斯诺登乘坐于6月23日上午10点55分起航的俄罗斯民航班机离开香港的时候,哈里森也一直利用自身的英美法系知识背景护送斯诺登,比如凭借自己丰富的法律经验为斯诺登获取到同行文件,并为他的出行提供安全保障。从“维基解密”网站刊发的文章来看,斯诺登在离开中国香港到前往俄罗斯莫斯科机场期间,哈里森一直代表“维基解密”全程陪伴着斯诺登,并且在斯诺登飞离香港,滞留在机场转机区的时候,哈里森更是承揽了照顾斯诺登日常生活的工作。维基网站还发表声明,称哈里森等人将以斯诺登代表的身份,帮助斯诺登经由莫斯科前往一个可以为他提供政治庇护的国家。
哈里森对斯诺登的陪护并不止于斯诺登飞离香港。比如在6月30日晚10时30分,这位金发碧眼、身形苗条的英国美女就曾经来到位于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F航站楼的俄罗斯领事馆,向领事馆工作人员递交了斯诺登的政治避难申请资料。除此之外,哈里森还帮助斯诺登向“人权观察”组织、国际特赦组织等国际人权组织发出会面邀请,并于7月12日,陪同斯诺登在莫斯科谢列梅杰沃机场和这些人权组织代表正式会面,就斯诺登事件所涉及的人权问题展开了会谈,这就可以为斯诺登争取得到更多国家的支持,争取得到更多国家庇护的机会。会谈结束后,哈里森又再次代表斯诺登向俄罗斯政府提出了临时庇护申请。在俄罗斯滞留期间,哈里森还陪同斯诺登和厄瓜多尔驻俄罗斯大使进行了会面,并向厄瓜多尔递交了避难申请。为了确保斯诺登的安全,哈里森正积极利用自己的法律知识做着多种尝试。
很多媒体都发文称,哈里森之所以如此周全地陪护着斯诺登,是因为哈里森已经爱上了这个文静瘦弱的男子,认为他是一个拥有正义感的好男人,而绝非“维基解密”网站所说的,只是奉阿桑奇的命令,单纯履行她在“维基解密”的职责那样简单。很多分析人士大胆推测,哈里森之所以不遗余力地为斯诺登这个处于流亡角色的男子保驾护航,正是因为她对斯诺登动了感情。
哈里森爱上斯诺登的这种说法也不一定是毫无依据,因为在与斯诺登有着类似遭遇的阿桑奇因泄密问题而遭遇危机之时,一直为帮助阿桑奇而四处奔走的,就是哈里森,而且她还和阿桑奇发展了一段恋情。哈里森和阿桑奇的感情,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在2010年12月,阿桑奇遭遇国际刑警的全球通缉,罪名是强奸和性骚扰。通缉令发布不久,阿桑奇就向英国伦敦警方自首,并被捕。而这件事,也成为哈里森和阿桑奇恋情的句点。
从阿桑奇的经历以及哈里森与阿桑奇的感情经历不难看出,哈里森崇拜的男子,就是这种不惧风浪、敢于说真话,敢于为正义而战的人,而斯诺登,如今走的路,简直和当年的阿桑奇如出一辙。另外,哈里森平日行事低调,非常注重对隐私的保护,特别在网络自由方面谨慎小心,尽量不留下任何痕迹。而斯诺登的爆料,也是基于对网络自由以及个人隐私的保护。两人可以说有较多的共同语言。
综合这两件事来考虑,哈里森爱上斯诺登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针对哈里森和斯诺登的感情问题,有爆料者称,哈里森和阿桑奇分手后一直处于感情空窗期,而斯诺登的行为在此刻打动她,也并不足为奇,她很可能借此与斯诺登发展成恋人关系。
不过也有人指出,哈里森之所以充当斯诺登的保护伞,完全是由于斯诺登身上的顶尖级美国国家秘密,这些秘密对“维基解密”的意义不言而喻。而哈里森想借此机会赢得斯诺登的信任,为“维基解密”从斯诺登处获取一些信息也不无可能。
哈里森似乎并没有就和斯诺登的绯闻问题向身边的人作出澄清,当被记者问到哈里森和斯诺登的绯闻之时,哈里森的父亲伊恩就表示,家里人只知道女儿和“维基解密”有密切关系,至于和斯诺登的关系,家人知之甚少。而对于哈里森帮助斯诺登的事情,家里人则明确表示了支持态度,因为他们认为哈里森有极强的判断能力,相信她的价值观以及决定是正确的,是符合她希望世界越来越好的理想的。
对于和哈里森的绯闻,斯诺登一直持沉默的态度。有关人士指出,斯诺登的不回应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斯诺登未来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就掌握在哈里森的手中,如果他冒昧澄清绯闻,很有可能会得罪哈里森,使哈里森在法律方面未能尽全力帮助斯诺登,甚至直接放弃对他的帮助。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哈里森是一个自私的人,但如果为情所伤而发生对斯诺登弃之不顾的事情,也未可知。
相较于哈里森与斯诺登的绯闻,斯诺登与俄罗斯美女间谍查普曼的绯闻似乎更为火爆。查普曼现年31岁,为经济学硕士,在2010年的俄美间谍风波中,查普曼无疑是最为耀眼的一个人物,是俄罗斯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在风波渐渐平息后,查普曼以“交换间谍”为契机,回到俄罗斯。如今,查普曼已经脱离了间谍情报世界的刀光剑影,转而成为时尚界的一名时装模特领袖,并多次参与到时装表演活动中。据传,查普曼还是俄罗斯总统普京的“绯闻女友”。在斯诺登事件曝光后,查普曼这个向来不安分的女子一如既往地保持高调的风格,7月4日晚上,她首次通过社交网络“推特”向斯诺登示爱,大胆问出“斯诺登,你能娶我吗?”这一貌似求婚的问题,而更惹人眼球的是,她居然在这句示爱信息后附着了一句调侃的话,“帮我们照顾孩子行吗?”大多数人认为这不过是这位“过气”的前女间谍博人眼球的招数,更有人大胆怀疑此番言论并非出自查普曼之手,而是好事之人对斯诺登和查普曼的调侃罢了。
与此同时,有关人士分析说,两人结婚也存在一定的合理性。首先,两个人的年纪相差无几,斯诺登作为一个美国人,母语自然流利,而查普曼曾经长期生活在美国的经历,也使得她学得一口纯正的美语,这样,两人之间的沟通不存在任何障碍;其次,查普曼身材火爆、容貌俏丽,和斯诺登在美国的女友米尔斯身形相近,从身形考虑,这应该是斯诺登喜欢的类型;第三,斯诺登和查普曼都是情报人员出身,而且又都有被卷入政治风波的经历,两人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这些对两人增进感情能够起到很好的润滑作用;第四,两人还都处于名人的行列。查普曼从昔日的特工英雄到今日的时尚名模,可以说是名人界的佼佼者,而斯诺登也因为泄密事件而一鸣惊人,成为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凭借这些特点,两人开始一段婚姻,似乎也有可取之处。
尽管媒体纷纷向查普曼求证绯闻真假,但并未得到对方的确切消息。而查普曼的求婚事件,也并没有至此告一段落,7月5日,随着一则以斯诺登名义发布的“我愿意不顾一切和查普曼结婚”的信息,这个难辨真假的信息,使两人的绯闻再次升温。网络上甚至以“斯诺登是否该接受查普曼的求婚”为主题发起了调查,而居然有42.3%的网民建议斯诺登迎娶查普曼。理由是斯诺登这样就会以俄罗斯女婿的身份获得俄罗斯国籍,并可以受到居住国的保护,从而结束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如果那条以斯诺登名义作出的回应信息本身属实,那么,这个理由不失为斯诺登同意的一个合理借口。
不过也有人表示,斯诺登若想迎娶查普曼,恐怕也并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按照俄罗斯法律,谢列梅捷沃机场当局没有办理婚姻登记这项业务,更何况斯诺登是位于莫斯科的转机区。此外,在俄罗斯结婚要提供大量包括护照在内的证件,别说其他的,单就护照这一项,斯诺登的条件就不具备。但无论如何,网络上这些以二人名义发表的信息以及相关人士对二人的分析,无疑令两人的绯闻更加扑朔迷离。
除了哈里森和查普曼这两位众所周知的“绯闻女友”之外,来自俄罗斯的巴拉诺娃的名字也被一些媒体一并提起。巴拉诺娃与查普曼的政治立场可以说是针锋相对,就在安娜·查普曼的求婚消息在网络上爆出几个小时之后,她也在“推特”上发表示爱文字,称想把自己的心和护照都献给斯诺登,希望斯诺登能够和自己成婚。不过,在美国《华尔街日报》记者通过电子邮件求证她所言真假的时候,她的答复是“可能并非100%的认真”。
短短几天的时间,斯诺登真真假假的恋情让人咂舌,但斯诺登能否借助这些女子远走高飞,才是人们更为关心的问题。很多人将斯诺登能否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定义为斯诺登恋情的延续前提。有人更是大胆地认为,斯诺登最后的感情归属,应该在拉美国家,他最终可能会迎娶一位拉美辣妹,而理由,自然是迄今为止,只有来自拉美的委内瑞拉、厄瓜多尔以及玻利维亚等国家,公开表示了愿意向斯诺登提供政治庇护的态度。斯诺登在这些愿意提供政治庇护的国家中选择一个稳定下来,并重新开始一段爱情,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6陷入被监听阴影后的谨慎生活
泄密事件发生后,尽管斯诺登一直宣称自己并没有躲起来的意思,但美国情报部门的手段他是清楚的,他必须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才可以继续揭露美国政府的监控行为,才有机会改变美国政府监听现状,为争取真正的网络自由,维护个人隐私贡献一份力量。
因此,在从美国飞抵香港,并入住香港九龙美丽华酒店之后,斯诺登一直深居简出,通过互联网了解外面的世界。为了确保自己能够随时上网,斯诺登不只开通了无线网,而且从美国离开时携带了四台电脑。在将监控事件披露出去后,斯诺登也向媒体透露了一些自己在香港的居住信息。他告诉记者,他已经在酒店待了三个星期,中间总共出了三次门。他没有告诉人们自己具体住在哪家酒店,但提到了自己住的是一家非常豪华的酒店,他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餐。不过,在享受各种便利的同时,他也为高额的消费而烦恼,他还声称,自己已经快负担不起酒店的大笔账单。
尽管这家叫作美丽华的酒店有着齐全的防护设备,但斯诺登并未因此而免除对自身所处环境的担忧。很少走出房间的斯诺登,总是担心自己会被人窥探,为了防止被人窃听,他将自己房间的门缝用枕头堵住了。就连在上网之前,斯诺登总会先用一个大红色的罩子将自己的头和笔记本电脑都罩上,然后才能够安心输入自己的密码,因为他担心房间里被人安置了摄像头,通过摄像头拍摄到他输入的密码,从而窃取他电脑中的高度机密的信息。斯诺登处于焦虑不安状态中的一个突出表现,是有一次在酒店发生火灾警报的时候,其他人都紧张地跑出去或者询问原因,或者躲避火灾,而只有斯诺登一直躲在酒店的房间里,直至警报解除,都没有开门走出自己的房间,而他的理由,则是担心这些是来抓他的人特意制造的陷阱,他甚至怀疑只要自己跑出酒店,就会有情报人员将他拘捕,或者直接将他击毙在香港街头。
尽管这些行为在很多人看起来有些夸张,但斯诺登却并不以为然,他在美国情报界工作了将近十年的经历告诉他,美国国家安全局,一直都对世界各地的形势进行着监控。在他看来,美国情报部门一旦决心要找到一个人,就一定会找到。而自己如果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些监控而暴露了自己,也毁灭了自己的泄密计划。
斯诺登在通过英国媒体《卫报》公布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于6月10日中午,办理了退房手续,离开了这家自己隐匿了二十几天的香港豪华酒店。在此之后,斯诺登并没有再入住高级酒店,而是一直在香港的一些个人住宅中居住,为了确保安全,斯诺登穿梭于多家住宅,大部分住宅是位于香港九龙区内,也有一户是位于新界区内。而为斯诺登做这些安排的,是一位香港居民,斯诺登的这位香港朋友,还曾经安排斯诺登在他自己家里住过几天。
在美丽华酒店居住期间,斯诺登一直小心翼翼,而离开这家豪华酒店后,斯诺登行事更为谨慎,他几乎一直藏匿在香港朋友为自己提供的住宅中,通过网络来了解泄密事件的进展。事实上,在斯诺登这个内向者眼中,只要有计算机,他就心满意足了,而如果周边没有计算机,他简直就无法忍受。在得知如果自己一直留在香港,有可能会面临长年监禁而且无法使用电脑的窘况时,斯诺登就曾表现出非常强烈的沮丧情绪。除了通过互联网,斯诺登也通过电视了解泄密事件后全球人的反应,也能非常清楚地听到屏幕内华盛顿誓言起诉的所有威胁。
在逼不得已需要外出的时候,斯诺登总是头戴一顶棒球帽,外加一副太阳镜作为遮掩。就连晚上出行,他也不会将棒球帽和太阳镜摘下来。比如在6月18日晚上,斯诺登第一次和他的代理律师之一何俊仁会面时,仍然没有将这些遮掩物取下来。当时,何俊仁来到他们预先安排的地点之后,斯诺登一直戴着棒球帽和眼镜,坐在一辆车里没有出来,在何俊仁登上这辆车后,两人短暂交谈后,车子就载着他们离开见面地点,来到斯诺登在香港的一位朋友的住处。
而同样是在这次见面中,斯诺登让人们认识到了他的谨慎。一行人到达斯诺登那位香港朋友的住处之后,斯诺登低声告诉其他人,要将所有的手机都放到冰柜里去,以防止他们的谈话遭人窃听。
斯诺登在泄密事件发生之后唯一一次比较放松的情况,是6月21日。那天,是斯诺登的30周岁生日。美国人习惯以吃比萨饼和炸鸡的方式来庆祝自己的生日,这一天,斯诺登也没有打破这个习惯,斯诺登点的是最大尺寸的披萨。就在这天晚上,在没有生日蛋糕的情况下,斯诺登以披萨、炸鸡以及香肠为生日餐,以百事可乐代替酒水,在律师团队的陪伴下度过了自己的30周岁生日。
6月22日,美国政府公布控诉斯诺登“三宗罪”的消息,使得他感觉更加紧张。他虽然有将自己交由香港政府以及香港市民处置的打算,但得知美国政府对自己的刑事控罪时,他还是产生了焦虑的情绪,原来一直留在香港的信念也产生了动摇。他不知道香港政府会对自己采取怎样的措施,他也深知美国政府一定会对香港政府施加很大的压力。而通过何俊仁等律师他也了解到,即便香港政府能够抵住美国政府的压力,严格依法办事,也需要涉及很多繁琐的程序,而这些程序的完成,需要耗费几年的时间,斯诺登当然不想顶着这样重大的压力生活。结合自己的想法以及身边人的一些建议,斯诺登决定尽快离开香港,并初步确立行程。与此同时,斯诺登通过一直照顾自己的那位香港朋友获悉,有一名神秘的中间人称斯诺登可以随时安全离开香港,但这位中间人并未表明身份,斯诺登方面致电香港政府查询这件事,得到的回应是“无可奉告”。虽然斯诺登已经有了离开香港的打算,也曾经决定搭乘飞机飞往莫斯科,但由于无法判断中间人的来历,斯诺登决定放弃原来确定的飞赴莫斯科的那趟航班,而临时决定改乘其他航班,并于匆忙间由何俊仁的助理律师文浩正等人陪同,赶往香港国际机场。斯诺登离开香港的决定是仓促间下的,他赶往香港国际机场时,甚至没有带自己的行李。
6月23日上午,斯诺登从香港离开,飞往俄罗斯莫斯科,并停在了谢列梅捷沃机场。由于自己的美国护照已经被吊销,因此尽管有相关人士的帮忙,斯诺登还是不得不在机场中转区滞留。在机场中转区,斯诺登一直住在位于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E航站楼叫作“航空快车”的胶囊酒店中,并且在他住宿期间,这家酒店以及斯诺登的房间都被安置了安保人员对他进行了双重保卫。
斯诺登在俄罗斯机场中转区胶囊酒店入住的房间长2.5米,宽1.6米,高3米,比一般的胶囊旅馆要大一些,内部布局看起来和火车上的卧铺车厢非常类似,不过比卧铺车厢条件显然要更为优越——这间房间除配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等家具,还有一台闹钟、一台高清电视、一个可以让人放行李的置物空间,以及一只插座(斯诺登可以用这只插座来为笔记本电脑以及手机充电)。而且,斯诺登还可以享受这里的无线网络。整体说来,斯诺登房间的里面和外面设计得都很不错。只是,如果斯诺登需要淋浴或者理发,还需要额外交费。胶囊酒店原本是让旅客用来打发候机的无聊时光的,结果却成了斯诺登临时的避难所。斯诺登所处的酒店对客人的承诺是,保证他们享有绝对的安全,也会为客人配备电子门锁,并为每位客人提供定制钥匙。而斯诺登,也对这里的安全比较满意。
不过,斯诺登一定会很希望尽快离开中转区,别说其他原因,单是经济问题,就值得他好好考虑。斯诺登所住的胶囊酒店的单人经济间每晚需要花费7600卢布,随后以每小时280卢布的价格收费。即便斯诺登在此住上一周甚至更久,仍然要按照每小时280卢布的价格来付费。也就是说,斯诺登在“重见天日”之前,仅在中转区住宿花费的费用就有可能在16万卢布以上。此前,斯诺登在香港已经有大笔支出,如果一直这样消费,即便斯诺登此前有些积蓄,也会好好掂量掂量,毕竟,他要想获得稳定的生活,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如果出现经济问题,无疑会让自己陷入更为糟糕的处境中。
7月17日,一直向斯诺登提供法律帮助的俄罗斯克里姆林宫前律师阿纳托利·库奇利纳向媒体爆料说,斯诺登将很快可以离开机场中转区,这让斯诺登的支持者看到了希望,相信斯诺登自由进入俄罗斯其他地方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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