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相府嫡女-第30章 两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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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萧晓依旧是赋闲在家,吃过午饭之后萧晓原想着如往日一般在湖畔休憩个把时辰,谁料,才刚躺倒就听到了小钰的呼喊声。

    “公子,公子,宫里有人传话来了。”

    萧晓置若罔闻的犹自假寐着,实在是对于皇宫中的虚以委蛇很是厌烦,不要说是亲自参与,即使单纯的当一个看客都觉得很费体力。

    “左相,事情有轻重缓急,况且这是皇上的口谕,左相还是跟咱家走这么一趟吧!”

    细声细语的声音让萧晓猛然起身,蓝色的太监服饰,微微翘起的兰花指,不是王公公又是谁?

    “不知王公公亲自前来,孟知有失远迎还请公公赎罪!”

    起身作了一个偮,萧晓很是歉意的说道。

    “相爷不用如此客气,老奴也是奉命办事,实在不敢当啊。”

    萧晓淡淡的笑了笑,道:“那就有劳公公在前带路了。”

    行走间,王公公暗自纳闷,毫不夸张的说他也算得上是看过无数起起伏伏的人了,官场中谁不是唯皇命是从,岂敢如此的怠慢他。

    他从小在皇宫里长大,伺候过两代君主,不要说是在皇宫中,就是放眼整个凌城也没有人不给他几分面子。

    可是眼前这个新任左相,却好似真的和别的什么人不同,他看过无数的人,尤其是这世家大族中的男人,不管是为了权力,还是金钱,还是名望,谁不折服于这皇权。

    只有这个孟知,实在是让他难以揣测,因为他那双眼中没有丝毫钱权的欲望,没有丝毫腐朽的气息。

    仔细想想还真是太怪异了,怪异的让人匪夷所思。

    “公公这是怎么了?”萧晓看着王公公那副纠结的神色,不禁低声浅笑,其实以她的聪慧又如何能够猜不透王公公所想,只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而且在当下说这样的话语只会被认为是对皇权的藐视,这样的罪责她无法承担,更不想承担。

    因为,这个陌生的时空,已经是注定了她不能简单的去否认或者是拒绝。

    更因为,她想活着,更想畅快的活着。

    而要达到这些,就得依仗于皇权的威严。

    王公公在萧晓明朗的笑容下变得有几分窘然。

    他喃喃自语:“没什么,没什么。”

    让两人诧异的是,才到御花园没几步,就看到有数十个宫女行色匆匆的朝东面跑去。

    “站住!”

    王公公放声一喝,尖细的嗓音在这一刻更显得明朗。

    “王公公安好!”

    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是皇上的御前总管,一伙人紧忙停下脚步,屈膝跪在地上。

    “急匆匆的这是要做什么去?你们可都给我记住了,这可是皇宫,最忌讳的是一些缺乏礼数的人,懂吗?”

    许久之后,人群中才传了一个低低的充满胆怯的声音:“奴婢们听说皇上晕倒了,贵妃娘娘下令去请宫外所有的御医前来。”

    此时,王公公也顾不了这些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的人了,“还不赶快就请!要是迟了,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当的起!”

    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前走去。

    萧晓紧随其后,倒也没有过多的担忧,因为,她知道,以慕容景这样一个不甘于命运的人,必定不会轻易的就离去的。

    他心中有执念,有仇恨,而这些足以在危急关头支撑他所有的信念。

    数分钟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慕容景的寝宫,龙泉殿,除了战战兢兢的跪坐了满地的太监,侍女,就是正在替皇上把脉的原非情,和端庄在一旁的沈贵妃了。

    今日的沈贵妃和往日没有什么两样,虽然有着满眼的担忧和急切,却终究是放不下贵妃的尊荣,脸上没有一滴的泪水。

    依旧是浓艳的妆容,鲜红色的外袍,同样颜色的罗裙,青丝挽鬓,上面插满了玲珑剔透五彩缤纷的首饰,散发的光芒简直让人炫目。

    这一刻,萧晓知道,她其实是害怕的,害怕慕容景就此远去,更害怕随之流逝的是她一身的尊荣。

    在这个朝代,一个先帝的妃子,只有两条出路,一是被发配到皇陵守灵,二是随同先帝下葬,家里有点权势的可以在宫中偏僻的地方孤独终老,可是结果最终不是疯的疯就是死的死,因为,如此的陡然转变,这些天之骄女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

    眼前的沈怡柔最多也就二十多岁,还算是妙龄之际,就这样的以后孤独终老,对她而言简直是生不如死的。

    “贵妃娘娘吉祥!”

    “起身吧!”说这话的时候,沈贵妃连眼睛都没有抬,萧晓不厚道的想着,此刻,能让她真正在意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生死未卜的生命了吧。

    “谢娘娘!”萧晓起身之后,就淡然的站到了一旁,默默的看着正在把脉的原非情。

    两人似乎好久都没有见面了,这几乎也是萧晓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的行医。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样子,原非情终于起身,缓缓开口:“启禀娘娘,皇上体内有几股混乱的气息,恕微臣不才,暂时还未想到如何的医治。”

    听了原非情的话,沈怡柔的脸色陡然突变,疾言厉色的开口道:“什么叫做还未找到医治的方法,你们原家不是医学世家吗?你原非请不是被江湖人称之为鬼医吗?难道这天下还有你救不了的人。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出手相救!”

    如此的指责真的是有点难听了,而原非情显然也有了浅浅的怒意。

    “微臣只是一个医者,而不是上帝,况且微臣也只是说暂时没有找到医治的方法,并不是说永远都没有,娘娘又何必如此言语呢?”

    原非情当然也有他的骄傲,可以说他是狂妄的,世人之所以称他为鬼医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沈怡柔如果不是荣升为贵妃,不过是沈家的庶女,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出言不逊。

    虽然,他是臣,可是,以他原家的百年基业,又岂是她区区一个后宫之人可以稚拙的。

    “你!”

    看着原非情如此的行径,沈怡柔顿时是火冒三丈,可是此刻她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皇上的性命也全依仗他了。

    即使慕容景就此逝去,也没有一个人会就此怪罪他的,毕竟天命不可违,更何况慕容景的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

    沈怡柔当然知道原非情之所以敢如此的和她说话,无非就是看不起自己的庶女出生,其实他这样的鄙视并没有什么错,不要说是他,就是她也无数次的鄙视着自己的身份。

    虽然她已经是贵妃娘娘,可是她又岂会不知道宫里面的闲言碎语,悠悠众口如何能够阻挡,即使杀了一个那下一个呢?

    有时候,她也仅仅只能劝解自己,这都是命运,幸运的是她如今已经是一个之下万人之上了。

    看着沈怡柔微微颤抖的手指,萧晓真的很是觉得讽刺,这就是现实,爬的再高也有难以泯灭的东西。

    尤其是血缘里的卑微,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

    一个女人,如果把自己全部的赌注都下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么就已经是注定要卑微一生了,身体,思想,行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平日里是怎么照顾皇上的!来人啊!给我拉出去通通都斩了!”

    看着脚底下那种极端的恐惧,沈怡柔的心才有了那么一丝的平静,生杀大权她掌控在手,虽然她知道这些人很无辜,可是她就是要让原非情看清楚,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沈怡柔了,她的身上有着皇权的赐予,而这些,就足够她为所欲为了。

    “娘娘请息怒!方才原大人说皇上体内是几股真气混乱,恕微臣斗胆,这应该是常年习武所伤,还请娘娘饶恕这些奴才吧。”

    说这话的时候,萧晓不卑不亢。她知道,自己大可以袖手旁观,可以置若罔闻,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何的做法都好过和沈贵妃对着干,可是,她终究还是心存怜悯之心,这些奴才已经是受过常人难以承受的苦难了,太监们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侍女则失去了一生的幸福,这些罪责已经是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残忍的剥夺他们最后的生命呢?

    “哦?左相,本宫没猜错的话,你是想为这些奴才求情!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左相和我的渊源不浅,你大概不会忘记吧。”

    萧晓如何能听不出沈怡柔的威胁,可是,当下也唯有这样了。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迫于无奈,迫于生存,她变得有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可是她终究还是希望,对于这些无辜的人她的心中还留有一片的净土。

    尤其是看着脚底下满目的悲伤绝望的无助的眼神,萧晓不敢有任何一丝的退怯和犹疑。

    “好!本宫就看在左相的面子上放他们一条生路。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容。来人啊,带他们下去,每人杖责一百,能不能活命,就看天意了。”

    看着沈怡柔饱含深意的眼神,萧晓心底涌起一股怒火,沈怡柔的意思很明显,你争得过我,你争得过上天吗?

    一百杖下去,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死亡,二是残废。

    这对于所有的人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而这一切,却仅仅只是出于一个女人想要获得泄愤的快感。

    “听闻娘娘常日里甚爱礼佛,娘娘想必听说过一句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当前皇上正在危险中,最忌讳的就是见血,娘娘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介意这些吗?”

    “素闻苏家是术士之家,娘娘如果不相信微臣的话,大可以让苏家人亲自来观测一下这天相,看看是否适合见血!”

    “听左相这么一说,本宫倒真觉得有几分道理。罢了,今日就绕过你们了,都给我下去吧。”

    说实话,沈怡柔对这些还真的挺忌讳的。毕竟,相比斗气眼前最重要的还是皇上的安危。

    只有慕容景醒过来,她才有生的希望,才有期许,况且,如此行径也算是给自己流个宽厚的名声,仔细衡量一番还真的是利大于弊的。

    “谢娘娘不杀之恩!谢娘娘!”

    萧晓如此的行径可以说让原非情和王公公都很是赞赏。原家是医学世家,提壶济世自不用多言,而王公公则是最清楚当奴才的无奈和悲哀,如今,萧晓这一举动倒第一次让他感觉自己也是一个人,有人会在乎他们的生命,这样的感觉,虽然陌生却让他很是感动。

    从龙泉殿出来之后,萧晓和原非情并肩行走。

    “原大哥,皇上到底怎么样了,你有把握吗?”

    说真的,萧晓倒也不是真的在乎慕容景的生死,可是,她知道一旦新帝驾崩那么意味着的就是更残酷的皇位的争夺,到时候,自己恐怕是更多的身不由己了。

    “看萧弟的意思,应该也是明白其中玄机了。皇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实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明知不能违抗天命却执意的要修炼绝世神功来抵挡体内的束缚。岂不知,这样的结果,终究只会是自寻死路。不过,倒也挺让我佩服的,如果今日的他换做是我未必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步了。只能说,这一生中他承载了太多,也承受着太多。”

    “原大哥,听你这话好似和皇上很是亲近,莫非……”

    萧晓的诧异可以说不是一丁点的,原以为像慕容景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朋友更不会有知己的,没想到,却能够和原大哥成为倾心相对的友人,此等情谊在这皇宫中可以说是很难得的。

    “我早就告诫过他轻易不要尝试这样的方法,而且因为这件事情曾经我们还起过很大的争执。那还是他没有登上皇位的时候,那一次的争吵让我们两人几乎决裂,我当初已经明确的放狠话,倘若一日他因此威胁到性命,我绝对会袖手旁观的。可是骄傲如他,执拗如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其实后来我设身处地的为他想了一想,觉得他也没做错什么,要真的怪罪的话就怪这上苍的残酷吧,让一个还在娘胎中的孩子承受如此大的劫难,真的是命运弄人。”

    “原大哥,你有多大的把握救治皇上呢?难道真的没有一丁点的可能性吗?”

    潜意识里,萧晓觉得原非情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尤其是刚才听了两人的过往之后,她更加的确信了心中的想法。

    兄弟之情,又岂是能够如此轻易舍弃的。

    如果原大哥真的想要袖手旁观的话,今日,他就不会踏入宫门一步。

    “方法倒不是没有,可是对于皇上来说,无异于生不如死。”

    说这话的时候,原非情的表情有着浓浓的沉重感,紧蹙的眉头足以展现他此时的犹豫和徘徊。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想不管原大哥选择哪种抉择,皇上应该最终都会体谅的。”

    “体谅?”原非情嘲讽的笑了笑,复又开口,“如果我真的做了这种抉择,他对我唯一剩下的就是仇恨了。他或许至死都不会原谅我的。”

    “原大哥,到底是什么方法啊?值得你如此的徘徊,现在皇上都已经这样子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除非你把他一身的武艺都给废了,否则……”

    话还没说完,萧晓就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震慑住了,难不成?

    她把怀疑的目光移到了原非情的身上,果不其然,这就是原非情方才所言的唯一的抉择。

    “原大哥?你!你不会真的这样做吧。”

    原非情把视线移到了远处,久久没有言语。

    “原大哥,我劝你还是慎重一点的好,对于皇上而言现在最能够让他安心的就是这一身的绝学了。如果连这些都失去了,你让他如何在这宫中自处呢?这凌城,有多少窥视皇权的人,有多少人想要暗中痛下杀手,这样危机重重的宫闱,如果真的武功尽费的话,简直是寸步难行啊!”

    萧晓此时也顾不了太多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言语会让原非情对她心生怀疑,毕竟她才到凌城数月却已经对当前的局势如此的明了。

    “原某在第一次见到萧弟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凡人。有些话,你不想说我自不会过问,可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尽可能的不要陷入这皇权的争夺中,否则到了那一就身不由己了。我知道贤弟你喜欢惬意的生活,也知道你不喜欢被人掌控,可是要得到这一些,最重要的就是远离政治的漩涡,否则,给你带来的不是名垂千古,就是遗臭万年。”

    听了原非情的话,萧晓不由自主的讪讪的笑了笑,“对了,原大哥,今日皇上危机怎么不见皇后娘娘呢?反倒是沈贵妃主控一切。”

    “皇后虽然入主中宫,可是毕竟是燕国的人。此等危机时刻,不得不防啊!况且,皇上和皇后娘娘素来不亲厚,可以说也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所以就有先前的那种情形了。”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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