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云雨之后，他甩下一句饱含深意的话语之后就起身离去了，是的，后宫中人皆知她是他的宠妃，可是又有谁能够相信每次的纠缠中没有一丝的柔情呢？
伤心的话语不说也罢，毕竟两人邹游自己的秘密，从来也不会坦诚相见。
这样的相安无事，这样的虚以委蛇，或许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朕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女子无才便是德，朕希望贵妃谨记于心。”
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殷紫怡把目光移向了婉柔：“婉柔，你觉得皇上对本宫如何呢？”
美人执盏，看着她浑身的华服，头戴价值连城的配饰，婉柔真的觉得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份运气去享受皇上的夜夜垂帘，更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种运气去拥有这样的显赫人生。
这一切的一切和皇上的猜忌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
自古以来，女人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家族和自己相比，孰轻孰重，其实好多人早就已经了然于心了。
皇上的试探，更多的是对于国师只手遮天的忌惮，如果娘娘能够看得开的话，在这场游戏中她是有很大的可能独善其身的。
更甚一步，她可以和皇上做个交易，以家族的兴亡来奠定自己后宫中的威严，更甚一步，或许，以后的太子之位也可以拿出来协商。
“婉柔，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看着婉柔明显呆愣的样子，殷紫怡有一丝的愠怒。
是的，养尊处优的生活过惯了，已经习惯了别人无条件的臣服，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在这个金丝笼中，她已经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了。
或许，当一个男人得到女人的身体的那一瞬，所有的一切就都改变了。
只不过，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虽然不是她的良人，可是，在她的观念中，一女不事二夫，这样的伦理道德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说，真的不可谓不可悲。
有些时候根本不在于她如何的抉择，其实早在事情的初始之时，就已经是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只不过，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罢了。
男人之于女人，女人之于男人，就是这样的不平等，这也就铸就了她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娘娘，您不要多想了。皇上对您的宠爱可是后宫皆知。大婚已经将近两个多月了，按理说皇上应该是做到雨露均沾的，可是，皇上却夜夜留宿凤翔宫。单从这点来看，不知道折煞了多少人的眼睛。”
“你不明白的。”
听了这样奉承的话语，殷紫怡却觉得这更多的是一种讽刺，生活就是这样子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看到的是她的繁华的一面，而内里的无奈和挣扎又有谁会理解呢？
“娘娘，不管皇上是如何想的，即使是做戏也好，这份尊荣如果娘娘能够好好的利用的话，或许娘娘就不需要这么的纠结了。”
“嘭！”的一声，茶杯被摔在了桌子上，陡然间，殷紫怡横眉冷对：“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潜意识里，殷紫怡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更何况婉柔本来就是皇上派来监视她的人呢？
“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本宫只问你一句话，方才的话语是皇上的授意吗？”
看着婉柔陡然苍白的面容和紧紧握着的双手，这一瞬间，殷紫怡都明白了。
原来，皇上早就已经厌倦了这种试探的游戏，他是要她做出选择了。
“起来吧！”
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殷紫怡觉得心底空空的，不知为什么，好似对于未来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担忧。
那种无力感，简直要把她压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她不懂爹爹为什么不能够放权，为什么要隐瞒她那么多的事情。
第一次，她才意识到，对于爹爹的隐瞒，对于他的功高震主，对于他的只手遮天，她是痛恨的。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大族的女儿，或许皇上会是他的良人，即使不是，也不需要面对这么多两难的选择。
虽然，他拥有着后宫三千佳丽，可是，她，只有他一个男人。
这样的悬殊，其实早就已经是决定了她的劣势。
“婉柔，为什么你会对皇上那么衷心呢？你难道不知道皇上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吗？说不准，一个不如意就结束了你。”
现在已经是勿需隐瞒了，婉柔知道，此刻要揣测这贵妃娘娘的心思，就必须坦诚相待。
如果这次机会失去了，或许，以后要找到一个如此好的切入点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奴婢自幼父母双亡，如果不是一场巧合遇到了皇上，哪会有今日。”
“皇上救了你，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
看着婉柔明亮的眼神，殷紫怡知道她所说不假。
也难怪她如此的忠诚了，不要说是来监视劝降她，即使是把整个生命都献出想必她也不会有一丝的犹豫的。
“以女婢如此卑微的身份，又如何敢大肆张扬。娘娘，奴婢所说绝对没有一句假话，请娘娘饶恕奴婢吧。”
“你何罪之有呢？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顺手拿起一个新的茶杯，殷紫怡再次开口，“你说，那个杯子打碎了，还有补救吗？”
“娘娘赎罪，奴婢不是有意的。”亲手被慕容景调教出来的手下又如何听不出殷紫怡的言外之意呢？
她要的是她的衷心，可是，她给不起，也不愿意给。
“婉柔，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对皇上感恩的心情，我自问没有这样的本领把你收为己用。可是，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一点，你方才所说的话语我记在心里了，以后，这件事情我自有打量，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谨遵娘娘懿旨！”
“起来吧！”
“谢娘娘恩典！”
起身赶忙把桌子上的碎片给清理了，这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殷紫怡淡漠的声音：“以前你见过沈娘娘吗？”
“娘娘！”
“你但说无妨，本宫不会介意的。”
犹豫几许之后，婉柔最终还是开口了。
“贵妃娘娘是宫里难得的美人。”
虽然她知道这样说或许会招致殷紫怡的不爽，可是，她还是只能这样说。
因为，沈贵妃的确就是这样一个人，否则也不会宠冠后宫那么多年了。
“她有本宫美吗？”
说真的，昨夜那个黑衣人的到来的确是扰乱了她的心，知道自己的男人爱着一个女人，表面的残忍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护她，更为了保护她肚子里的小孩。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很是憋屈。
或许，慕容景他不是不会爱人，只不过，他不爱她罢了。
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朝夕之间就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给废黜了，原来，还是她太过单纯了，原以为只不过是失宠，没想到其中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文章。
“只能说您和贵妃娘娘各有千秋！”
如此斟酌的用词让殷紫怡诧然失笑，其实这婉柔也是一个可爱的人了。
如果她不是皇上的人的话，如果不是当下的这种情形的话，或许，她们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的。
“以往皇上对待沈贵妃比之对我如何呢？”
“娘娘，往事已矣，沈贵妃所有的尊荣已经是悄然而逝了，娘娘大可以不必和一个已经被废黜的人计较。”
“你说的对，可是，你没有处在我如今的地位，又如何能够理解我呢？”
“皇上对沈贵妃真的没有爱了吗？真的如表面的那么决绝吗？我看未必。”
如此的话语婉柔真的有些恍惚了，这什么跟什么呢？一个已经被废黜现在又消失不见的人，又如何能够兴风作浪呢？
况且，与其想着如果要吃醋的话，这后宫佳丽三千，那还不把自己给怄死了。
在这后宫中生存，众多的姐妹，大家的确是争来争去的，可是如果真的要去计较皇上每日在哪里夜宿的话，那真的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和同日如果的西贵妃相比较，殷紫怡已经是爬了很高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不够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的掌控欲，女人的占有欲？
“娘娘这些话从何说起呢？当日废黜的事情闹得宫里尽人皆知，这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况且，都昭告天下了，还能兴风作浪不成？”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我要回家一次。我会好好考虑皇上的建议的，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足够的自由。”
“你却和皇上说，每月我需要有三次自由出宫的时间。”
“娘娘，您大可以瞧瞧的出去，就和上一次一样，为什么要冒着得罪皇上的危险呢？”
“我们彼此间已经是试探了很久了，既然今日他把所有一切都说透了，那么我们的处事方法可以简单一点。”
“奴婢还是不明白！”
“你就找本宫的原话去说就好，以皇上的聪慧，他会懂得。而且，我有这个自信，这几日的自由他必定会恩准的。”
“是！”
看着婉柔离去的背影，殷紫怡浑身一软，瘫倒在了椅子上。
这是她人生做的第一件危险的事情，和皇上谈条件，相比虚以委蛇，更需要胆量。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伪装下去了，或许，她潜意识里面已经意识到，如果就这样的日复一日，她一生都未必能够得到他的心。
皇上的心，何其的让人难以揣摩，又有无数的女人想要占为己有，殷紫怡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有这样的念想。
可是，就在她还未发觉到它到来的时候，它已经占据了她的脑海了。
父亲，丈夫，都是她重要的人。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取舍了。
以往，在这两者之间，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家族，可是，夜夜缠绵终究是改变了一些事情的。
她无数次的第一次都是和慕容景分享的，试问，她有勇气忘记这一切吗？
答案是否定的，虽然的纠缠没有什么温存，可是，那种酣畅淋漓她还是无法忘记的。
只因为，他是她的男人。
御书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放下手中的朱笔，慕容景饶有兴趣的看着婉柔，“怎么样？贵妃娘娘想通了吗？”
“皇上，娘娘让奴婢带给您一句话。”
“说！”
“娘娘希望每月皇上能够给她三日的自由出宫的时间，而皇上提及的交易，她也会慎重考虑的。”
“她没有决然的拒绝吗？”
“没有！”
“准了！”
“谢皇上恩典！”
“下去吧！”
“奴婢告退！”
后宫中相互争夺的游戏慕容景其实都看在眼中的，后宫堪比一个大染缸，只要涉身其中，必定会有一丝改变的。
而她殷紫怡，显然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谁都知道，后宫中输了，输的不只是尊严和地位，更有可能输掉的是性命。
而膝下有子的女人，更害怕的是自己的孩子承受难以想象的排挤和痛楚。
想到这，一个念想闪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或许，能够让她马上屈服的方法并不是没有的，只不过，费力一点罢了。
手握皇权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绝对人的生死，决定人的荣辱，而对付殷家，或许他可以辗转一些。
而结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会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
怀有龙脉，为了孩子由不得她不屈从，对于女人而言，孩子永远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
而他，只不过当这个生命是一个筹码，和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没有半分的区别。
“皇上，原公子来了！”
“宣！”
“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吧！”
“怎么，今日又想到什么法子了吗？没想到，多少年过去了，你的这种执拗竟然一点都没有变。”
“微臣惶恐！微臣不过是斌公办事罢了，身为太医院的元老，自当为陛下效力！”
原非情不愧是原非请，那日武功尽失之后，竟然隔三差五的进宫献计，难道，他不怕他一怒之下追究当日的罪责吗？
想到这，慕容景心底就有一种无力，他就是笃定了他不会拿他怎么样，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今晚给朕拿一些之药过来。”
“微臣遵旨！”
“你不好奇吗？”
“皇上既然这样做，必定有皇上的道理。”
“只不过，那人被皇上相中的女人，这辈子或许除了死亡就是孤独终老了。”
“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荣宠吗？能够被朕利用的人，应该深感这是一种荣幸。”
“后宫中女人比花多，朕能够看得上她，她该感恩才是。”
“皇上试药吧！”
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做纠缠，原非情从锦盒中拿出一粒药丸，呈了上去。
“如果这是颗毒药的话，朕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调侃的话语，让原非情神色一怔，多久没有这样子了，很多年前，两人也有这样的对话的。
那时候，他知道他受到傀儡术的禁锢，也是这样隔三差五的试验的，如今想来真的是幻若昨日。
“殷紫怡这个女人没有表面那么纯良。既然想要和我做交易，就要承受该有的后果。”
听了慕容景如此的言语，原非情笑了笑：“对于木槿，还要多谢皇上的手下留情了。”
“一直以来我在都是把木槿当做妹妹看待的，况且，她本来就是我的师妹。”顿了顿，他又道，“似乎进宫以后就没见过她了，不过，后宫的荣宠是一把利刃，我不想让她牵涉其中的。”
“都怪木槿不懂事，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的小孩子心性。真不知道她这年龄都长到哪里去了。”
“她心里面住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你认识的。”
“谁？”
“左相府邸的玉面无杀！”
“什么？”原非请诧异的开口。
“朕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每日她都会暗自出宫，我害怕她生出什么事情，就命人暗中尾随了。”
“玉面无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能够让木槿看上的，必定不是凡夫俗子。”
“不得不说，木槿的品味真的是太独特了，玉面无杀，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他那张脸应该是异常骇然吧。否则，一个好端端的男人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左相府邸的玉面无杀，事情还真是巧，都赶一块去了。”
“这话什么意思？”
“皇上难道不觉得这左相府邸不同与往日了吗？孟知一介书生竟然有如此的能耐，网罗这样的人才，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很有手腕的一个人。”
“朕倒真的是听不出来你这句话中的褒贬。”
“孟知是臣的义弟，当然是欣赏多一些了，不过也不能够否认对他的好奇，毕竟，这么有意思的人，臣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你说的没错，我从未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的私欲，这样一个人，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毕竟，深处这宫廷中，没有谁不会变的。可是，至今为止我仍未看到他眼神中有着任何的变化。”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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