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哪儿啊？”
“反正不能回你家！外面全是记者！”
牛津也有些意外：“刚刚一个人还都没有呢……这么快！”
“……各种负面新闻一起狂轰滥炸！你已经成网络红人了！”
牛津自嘲：“不是红人，是黑人吧？”
“只要有人关注，你会在乎是红是黑？”
“我们还能愉快地谈话吗……我是哪种人，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刷新我的认识……就说刚才吧，算了，我都亲眼看见了，也不想听你解释了！”乐音带着一丝醋意。
“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爱因斯坦说，神马都是浮云，一切皆是假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爱因斯坦有说过这话？”
牛津也有些含糊：“我的意思是说，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那只是事情的表象。”
“好吧，那你就今天晚上来举例，什么才是本质呢？”
“事情的本质是。金玉不开心，所以我把肩膀借她用了一下，她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我之前对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要把她从我家赶出去，为什么要把她从我家赶出去？是因为我不想伤害她，为什么……啊……红灯！”
一阵紧急的刹车声，车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接着说。”
“还不够清楚吗？”
乐音白了一眼牛津，差不多也算清楚了。
“现在可以说到底去哪儿了吗？”
乐音没理会牛津的问题：“你确定说的都是真的？”
牛津快速点了点头。
乐音转开头：“拉链开了。”
牛津看了看下面，赶忙背过身，尴尬地拉好了裤子拉链。
这时候，一个垃圾袋套在了牛津的头上。
牛津的眼前一片漆黑，他顺从地跟乐音进了门。垃圾袋的味道越来越臭，臭得几乎让他窒息。听到开灯的声音，他终于忍不住：“我可以拿下来了吧！”
乐音“嗯”了一声。
牛津从头上扯下垃圾袋，露出一脸污秽。他擦一把脸，接连吸了几口气：“这垃圾袋不是用过的吧？怎么这么脏啊！”
“嗯，在酒吧外面捡的！”
牛津更加恶心，两根指头捏着垃圾袋，找到垃圾箱塞进去才算稍微轻松一点。看到洗手间，他一头钻了进去：“设计得还挺温馨！还有……这么多赠品，这是什么酒店啊？”
乐音冷着脸：“酒还没有醒吗……我告诉你，在记者会开始之前，你要遵守以下三“不”原则。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个屋子。第二：“不准随便接受媒体采访。第三，不能随便跟其他人说话，尤其是那些表面跟你很熟甚至是住在一起的人。视频的事已经证明，所有的人都靠不住。还有疑问吗？”
“有。”
“有疑问，憋着！”
牛津洗完脸，屏气凝听。听听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他打开门，一个拳击手套“砰”的一下砸在牛津的脸上。
乐音吹了吹手套，得意地看着牛津：“现在我的心情总算好点了！”
牛津捂着脸：“我警告你，小心我打电话告你绑架好人，不仅绑架，还要告你暴力袭击。”
“你不说我还忘了，交出来吧。”
“什么？”
“手机！自己乖乖交出来，否则……”乐音举起戴着拳击手套的手跃跃欲试。
牛津迅速将手机奉上。
乐音接过手机，突然又一拳砸了过去，牛津惨叫着倒在地上，再不肯起来。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我的心情总算又好了一分！”乐音摘下拳击手套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
牛津一哆嗦，叫道：“啊，别打了！再打我就不起来了！”
半天没有回应，牛津战战兢兢地爬起来，放眼四周，居然没有看到乐音。
“乐音，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只有打我一顿才能出气的话，那我就痛痛快快地给你打一顿，就是别闹了！你看都几点了，弄这么大一个房间又不睡，太浪费了吧！赶快出来，我让你打一顿，然后咱们早点睡觉觉，好吗？”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牛津东张西望，厕所、厨房、窗帘后面找了一遍。他扶着阳台栏杆往下看了看，一阵冷风袭来，打了个寒颤。走到大门口，试着扭了扭门把，纹丝不动。牛津转身来到客厅，越想越觉得有阴谋。
“别藏了，我认输了，你出来吧……就算24小时不间断录制，你也不会把我们俩录下来吧……”牛津突然降低声音，嘟哝了一句：“这不会真的是录制现场吧？”
牛津迅速表现出男神范，他抓起一杯水送到嘴边，一边假装喝水一边寻找摄像头。天花板的一个凸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动声色地找了一把椅子站上去，突然伸手向凸点一抓。他抓到了凸点，但身体一斜倒了下来。牛津将凸点连带整块墙纸都抓了下来，凸点只是个气泡，没有摄像头。“喵”一声传来，LUCY从沙发低下钻出来。他怀疑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在不起眼的茶几拐角处，还有一张照片，上面是Sophia的头像。
牛津终于明白这是Sophia的家，他绝望地捶了几下沙发，眼睛里的醉意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望一眼天花板上的窟窿，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沙发上。牛津痛苦地掩上眼睛，他真的很不喜欢残缺不全的天花板，尤其是这残缺的原因还与自己有关。
很快，牛津睡着了。
窗外大亮，门口响起钥匙的转动声，乐音打开门走进来。望着一片狼藉的地板，她不由得张大嘴。一抬头，天花板上还有个极为扎眼的大窟窿。她正要发作，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头像是Sophia。
乐音强忍火气，立即假装笑脸：“喂，亲爱的，到巴黎了吗……哦，在米兰……你说LUCY啊，放心，好着呢。我特意安排了人住在你家照顾它，放心吧，一切都好……玩的开心，拜拜！”
牛津从沙发上惊醒，爬起揉了揉眼睛看着乐音：“早上好！”
乐音抬头望着天花板：“一点都不好，我内心的创伤绝对绝对绝对……超过这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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