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客人们已经忘了喝酒,几乎所有的眼睛都在望向电视机。电视机里,牛津正拼命地用药草擦着乐音的身体。
公车上,有的在低头看着手机,手机上依然是牛津为乐音治疗的视频直播。
山洞内,乐音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
草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牛津捧着乐音的脸:“坚持住,不能睡,睡过去就完了,听到没有?”
乐音脸色发黑,她努力想睁眼使自己清醒,但偏偏无法控制。
“来,让我们唱歌吧,唱你最喜欢听的歌,你喜欢听什么?我唱给你听。《三只小熊》怎么样?”
牛津说着立即起身,边唱边跳:“gongximaniga。hanjibaiisou。abaguoumaguaigigu……”
乐音无力地闭上眼,又努力地慢慢睁开。
酒吧里的电视上,牛津开始唱起了:“喜羊羊,美羊羊……”
一个女观众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男朋友安慰:“一个节目而已,假的,怎么还哭了?毒蛇咬,还采药,太夸张了,编排得一点都不科学!太假了!”
女观众拍打男友:“明明是真的,你看人家男朋友对自己女朋友多好!我生病了你会这样吗?”
山洞里,牛津带上了小丑牛的表情,已经换成了骑马舞:“欧巴港南style……”
乐音终于开口说话:“你……快别跳了,我……头晕的慌。”
“那我给你表演一段脱口秀……嗨,大家好,我是海绵宝宝。不过……有时候,我又是变形金刚大黄蜂,呜……咚……呜……咚。有时候我又梦到自己是大笨熊,我很笨,肚子也很大,腿也很粗,我现在在海里游泳,哦,屁股扭了……”
“你学的……一点也不像……好难看。”乐音喃喃地说道。
大学女生宿舍内,女生一个个都在低头看着手机,一边哭一边用纸巾擦着眼泪。
山洞中,牛津又学起了鸟类飞行,但乐音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
“乐音!”牛津试着叫了几声,乐音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候,他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他抱起乐音,冲出山洞。
警用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但山洞前的空地太小,根本无法降落。
直升机上对着牛津射出一束灯光。大喇叭向着牛津喊话:“前方三百米有个空地,请跟着灯光走!”
“警察都来了!坚持一下就没事了!”牛津跟乐音说着话,抱着她快步向前走。“砰”的一下,牛津疼得半天无法动弹。因为视线被遮挡,他的腿撞在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上。
“继续向前走!不要停!”直升机大喇叭一边喊话,一边打着灯光。
牛津咬紧牙关,抱着乐音,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突然,前面两行灯光照了过来,灯光越来越近,救护车的警报声也越来越清晰。
救护车停了下来,一群医护人员将乐音放在担架上。牛津低下头,只见他满腿鲜血……
天亮了。
金石风尘仆仆地从树林里钻出来。看着眼前的营地,他真的很想大叫几声,在山里转了一夜,总算回来了。
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车停在营地门口,花本草还有一大群工作人员几乎全部都围了上来。
车门打开,腿上缠着纱布的牛津率先下了车。
金石很疑惑,牛津受了点伤不该这么大阵势。但看着所有人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救护车上,他突然明白了,车里还有一个比牛津重要得多的伤员。想到这里,金石拔腿跑了过去。
人群中的花本草看到金石兴奋地叫了起来:“金石也回来了!”
金石没理会花本草,他分开人群走到救护车旁边,果然,他一眼便看见了乐音:“乐音,你怎么了?”
“刚打过一针血清,应该没事了。”
医生做了个伸手关门的动作:“对不起!”
车门关上,救护车带着乐音离开营地。金石呆立片刻,一转身,又看见几辆汽车先后开进营地,一群记者下车直奔牛津。
眼镜记者率先开口:“牛津先生,很多观众都非常喜欢你昨晚在直播中的表现,请问节目事先排练过吗?”
“对不起,什么直播?”牛津完全不明白眼镜记者在说什么。
女记者着急插嘴:“之前有传闻说,你跟乐音女士有过交往,请问这次的节目直播是否等于向大家正式宣告这一事实?”
牛津猜出来了,昨天的节目可能被直播了。但事情牵涉乐音,他不能私自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对不起,在没有得到节目组的同意之前,我不能回答任何问题。”
金石狠狠地瞪了一眼牛津,走向花本草。
“给我看一下昨天的节目录像!”
帐篷里,牛津收好金腰带,换好衣服。刚走出帐篷,金石迎面而来,突然给了他一拳。牛津没有出乎意料地倒了下去。
金石狠狠地看着牛津:“这一拳是多谢你昨晚救了我的未婚妻,一晚上陪着她,寸步不离。真是多谢了。”
牛津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刚站稳,金石紧接着又给了他一拳。但牛津出其不意地突然还击,一拳打在金石的脸上。
“这一拳是多谢你让我有机会去救你的未婚妻。我真的很感谢你,每次乐音有事,你都不在她的身边。”
金石直起身准备反击,这时候他听到一声大喊。金玉与弗洛伊德两人从山里绕出来了。
金玉跳下车:“你们俩!我刚刚还以为你们都死了呢……活着回来不高兴吗?啊,你们不想活着啊……打呀,接着打呀!”
“你根本不配拥有乐音。”牛津说完,转身离去。
金玉看了一眼牛津的背影,抑制了追上去的渴望,转向金石:“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们每次见面都要打架呢?”
金石走开,只留下莫名其妙的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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