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医院大楼，刚出大门，两名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在白洁病房门口他看到的就是这两个人。
“干什么？”金石警惕地问道。
比较年轻的高个男人掏出警官证在金石面前一晃：“我们是刑警队的。你应该是白洁的朋友吧？”
“是。怎么了？”
矮个男人不置可否：“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想知道什么？”
高个男人盯着金石：“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金石看了一眼高个男人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矮个男人拦在高个男人面前：“没事，请问……您怎么称呼？”
金石掏出名片递给矮个男人。
矮个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原来是金狮集团的CEO，金石金总！”
高个男人有顿开茅塞之感，突然插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男神……怪不得有点眼熟呢！”
矮个男人继续：“听说你是白洁的男朋友，是吗？”
“刚刚我已经给白洁的妈妈解释过了，可能白洁对我有意思，但她从来没有亲口对我说过，所以，这纯粹是个误会！”
矮个男人接着问：“能说说你对白洁的印象吗？”
金石语速很慢，他一边想一边斟酌：“大概是在三年多以前，具体时间不记得了！我们两家公司看中了同一批货，当时她代表的是天尚集团，算是我的对手！但……不打不成交，后来我们慢慢就成了朋友……她人很聪明，办事能力很强。”
矮个男人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她出事当天，你们见过面吗？”
“没有。”
矮个男人似乎抓到了金石的漏洞：“哦，你知道她是哪天出事的？”
“听说了，好像是去天尚集团开会。在回来的路上就出事了，对不对？”
矮个男人点点头：“她发生车祸的时间是上午11点20分，10点半到11点半你在哪里？”
“不好意思……我想确认一下我的理解，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高个男人笑了笑：“别误会，这只是例行询问。每个人都会问到。”
“那个时候我在健身房，那是我固定的锻炼时间，每个礼拜都一样……我可以走了吗？”
矮个男人点点头，金石擦着两个人走向停车场。
千皇山保护区。牛津将收拾好的包裹放入后备箱。乐音将车钥匙丢过来，牛津下意识地一把接住。
“来的时候我开的，回去你开……怎么，站着干嘛，上车啊，你还想让我给你当司机啊？”乐音说着率先坐在了副驾上。
牛津上车，点火，挂档。乐音突然把身子贴过来，双手抱住牛津的右手，闭着眼把头靠在牛津肩上。
“你只管开车，不用管我。”
金石的车停在一间咖啡馆后面。他无视严禁停车的标志，打开手提电脑，搜索着免费WIFI。
电脑成功连接免费wifi。
金石点击打开代理服务器，将U盘插入接口。
进入洛杉矶中文论坛注册页面，点击“注册新会员”。金石发表新帖，添加附件。选定了白洁与乐老板的照片，然后点击上传。
新帖发表成功后，金石立即关闭网页，合上电脑，汽车悄然远去。他没有注意，汽车停留的地方，留下一滩水渍。
金石的车刚转上主道，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
话筒里传出的是武真勇的声音：“牛津与乐总的手机都有了信号，刚刚定位了他们的位置，还在千皇山。”
金石“嗯”一声打开平板，监控软件一经启动，便看到了信号。显示提示他与牛津的距离为250公里。
金石一个急转，调头而去。
SUV行走在千皇山保护区的公路上。
车内，乐音依然抱着牛津的右手。
“你这么抱着我，我不好开车。”
乐音闭着眼，撒着娇：“我不管。”
牛津试着抽出手，但手一抽乐音整个人就跟着被拽了过来：“那你能不能不要抓得这么紧，稍微松开一点。”
乐音继续撒娇：“不松。”
“……现在时速都超过100了。”
“就不要。小气鬼，才借用你肩膀一小会儿，你就不乐意了。”
牛津感受到了爱意，他的手不自觉地贴紧了乐音。即使两个人没有未来，但现在依然值得珍惜。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乐音问。
“嗯？”
“以后永远都让我像这样抱着你，半个不字都不要说。”
牛津不说话，转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乐音。
“答应吗？”
“……你累了，睡一会儿吧。”
乐音睁开眼，看着前方，语气像自言自语：“真想就这样一直开下去，没目的，没方向，就这么一直向前，就我跟你。远离身后的一切，没有烦恼，没有牵挂。那样该多好。”
金石的车向着千皇山飞驰，“嘟嘟嘟”的报警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仪表盘，亮起的是水温指示灯。金石犹豫了一下，拿过平板，地图上显示牛津的位置还有80多公里。他加大油门，再次提速。
经过千皇山景区酒店，乐音立即大声嚷嚷说饿。下了车，牛津带着乐音直奔餐厅，但乐音却一把牵住牛津的手来到服务台。
“你不是饿了吗？”
“现在困了！”
服务员满脸笑容：“两位好！请问需要住宿吗？”
“还有房吗？”乐音问道。
服务员看了看两人牵着的手：“是钟点房吗？”
牛津一脸尴尬，看向别处。
“先住一晚吧。”乐音说着脑袋又靠在了牛津身上。
服务员操作电脑：“好，稍等……就你们俩，有孩子吗？”
“我们是来度蜜月的，暂时还没打算要孩子。”乐音笑着摇摇头。
牛津想阻止，但乐音手一伸按在他嘴上。
“恭喜！恭喜……现在有一栋情侣套房，1888一晚，要吗？”
牛津只想离开：“太贵了，我们换一家吧。”
乐音死死地拽着牛津：“就这间吧，一辈子度蜜月也就一次，开心最重要，你说呢，老公？”
“你决定吧。”
“谢谢老公，么么哒。”
服务员伸出手：“两位的身份证。”
乐音掏出信用卡与身份证递给服务员，转身看着牛津：“身份证！”
牛津不情愿地掏出身份证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将身份证在读取器上扫描了一下：“这是你们的身份证，这是房卡。出门右拐，第一栋房子就是了。”
“万一被我老婆发现就麻烦了。”牛津故意提高音量。
大厅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乐音。乐音一脸尴尬，掐着牛津的手臂逃离服务台。身后传来服务员的议论声：“怪不得长这么漂亮。原来是小三啊！”
另外一个服务员接话：“这两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打开酒店房门，乐音一把将牛津推倒在床上。
“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叽叽歪歪的，一句话都不敢说，还在后面捣乱。你还是个爷们吗？”
牛津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不是不敢说，而是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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