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盘。拿过平板，看了看地图上牛津的位置，离这里还有30公里。他走下车，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向前走去。
在小超市里，乐音低着头，快速地往购物筐里丢着饮料与水果。转过角落，她被挂着的两件情侣T恤衫吸引了。一件上面写着LO，一件写着VE。
牛津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发现衣服不见了。床上放着印有LO的白色T恤，乐音穿着VE的T恤站在旁边微笑地看着她。
“我的衣服呢？”
乐音用下巴指了一下床上的T恤：“这不是吗？”
“这什么呀？”
“情侣衫啊。”
“不穿。”
“穿不穿随你，反正你的衣服我已经让客房都拿去洗了。你要想一直光着身子那你就光着吧。”
高个警察拿着一份文件进了刑警队办公室，直奔矮个警察。
“郭哥，检验结果确认，白洁车上的刹车被人动过，所以我们怀疑有人蓄意谋害是正确的。”
这个消息并没有出乎矮个警察的预料，他“嗯”了一声继续看着电脑。
“白洁曾经是天尚集团的董事长秘书，后来莫名其妙地成了男神项目的股东。白洁的妈妈说金石是白洁的男朋友，可金石跟天尚集团的千金乐音又刚刚订婚。两大集团，三角恋爱？未婚先孕……关系好像有点绕啊！”
“也不算太绕！”矮个警察示意高个警察看屏幕。
高个警察凑近：“什么呀？”
电脑屏幕上，是一张张白洁与乐老板在一起的艳照。
矮个警察边看电脑边思索：“国内的全部是转帖，这些照片原贴发在美国，首发时间是在昨天！”
高大警察推测：“白洁前天出车祸，昨天就有人爆料，有人在对白洁下黑手！”
矮个警察没有回应，有人想让白洁死？动机是什么……是股权？还是孩子？
弗洛伊德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煎熬，金玉的煎熬也不比他少。两人最后达成协议，如果在中午12点之前还没有牛津的消息就报警。
12点01分，弗洛伊德正准备拨110的时候，牛津的电话打了进来。
“是你吗？牛津？”弗洛伊德压抑着愤怒。
“我的电话号码，我的声音，不是我还能是谁？”
“我以为你死了，要不就是被绑架了……要是真这样我还好跟人解释，可你他妈偏偏还活着，你让我怎么跟人交代啊！”
牛津拔掉了手机电源，走到阳台上：“昨天手机一直没信号。后来有信号了，电又没了……那个……昨天合同签了吗？”
“你觉得呢？我昨天给米总说你十分钟就会来，你知道他等了你多少个十分钟吗？”
“多少个？”牛津顺口问一句。
弗洛伊德抓狂：“我他妈没算……米总人够好的了，给我们启动资金，还主动给我们提供发布会的场地，可我们怎么对人家的！”
“对不起，昨天是我的错。我本来是要去公司的，但是……等我回去再给你解释吧。”
“有人说，每个团队里都有一头猪！以前你们都觉得我是那头猪，其实你才是那头猪！”
金玉突然夺过弗洛伊德的电话：“……你是不是跟那姓乐的在一起？”
“是……明天一早我会赶回去。跟米总那边的合作，我会亲自去谈，跟他解释。”
金玉立即哑巴了。
弗洛伊德重新接过电话：“没合作了！错过这次，以后再不会有人跟我们合作了！”
“为什么？”
“昨天晚上，网上出现了很多视频，说你是转基因人，变种变态人……你自己先看看视频吧！”弗洛伊德说完挂电话。
牛津立即以“牛津+转基因人”开始搜索。牛津发狂当街殴打摊主、医院里的牛二满身伤痕指责牛津六亲不认发疯暴打堂哥的视频都一一跳了出来。
客厅里，乐音做好简易水果沙拉，打开卧室的门。
“当当当当，看，我亲手做的水果沙拉，来，尝一尝。”
牛津默默地关掉视频，从阳台上走回来。生物芯片的事情早晚大家都会知道的，但在这个时候引爆，他以前的所有努力都会被毁为一旦。
乐音捏起一颗草莓：“很好吃的啊，来，吃一口吧。”
“不吃。”牛津有想死的心，没有吃东西的心。
“就一口，就一口……来，我喂你。”
“我不想吃！”牛津说着一转身不小心将乐音手中的水果盘打翻。
乐音望着洒了一地的水果，一言不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牛津有些内疚。
乐音狠狠瞪一眼牛津，转身走出卧室。
牛津蹲在地上捡起了水果，捡了几下后他站起来，转身进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牛津闭上眼睛，苦思冥想。
潜意识空间。茫茫沼泽中，牛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悬崖边缘。对岸一片黑暗，黑白城若隐若现。他大声地向着对岸喊了起来：“科学牛，你感应到我的意识了吗？这种情况假如你是我会怎么办？”当然，对岸没有任何回应。牛津失落地蹲在地上，拿着一块石头在地上边画边喃喃自语：“也许我应该问自己。如果我是你，我该怎么办？”
现实世界。乐音坐在沙发上，一直在等待着牛津向自己道歉。等了半天牛津也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冲向洗手间，猛烈地敲着门。
“你躲在里边干什么？”
牛津突然睁开眼。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模拟的是拉肚子的声音：“……哼……啊……哦……噗……等……等我一分钟！”
效果很好，乐音离开得非常迅速。
牛津的耳朵清净了，他打开手机，拨通了弗洛伊德的电话：“弗洛伊德……那些视频，公司要全部承认属实。同时要声明这其实是E—食神的新计划，是属于人类增强科技实验的一部分！”
乐音躺在沙发上，抓起一本书随便翻了起来。
牛津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刚才不小心打翻你的沙拉，对不起，我现在帮你重新做一份！”
乐音有些嫌弃地盯着牛津的手：“不吃。”
牛津说着抓起水果切起来：“我做的可能没你的好看，但味道应该是不会差的。”
乐音一阵恶心：“别说了，我不吃。”
“为什么？”
“你洗手了吗？”
牛津装模作样：“哦！你怎么知道我没洗？”
天渐渐变暗。金石走到一条三叉路口前，拿着平板看了看地图，他踏上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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