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台下坐满了创业者、投资人、记者，台上大屏幕播放着PPT：创业咖啡——“互联网创业项目路演。”
金石与乐音坐在前排，牛津、弗洛伊德坐在中间在低声交谈。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台：“晚上好，欢迎来到创业咖啡参加这一次的互联网创业项目路演活动。今天来到现场的，不仅有各位创业者，还有很多投资人以及媒体朋友。我们路演的目的就是架起创业者与投资人之间的桥梁，希望大家都能借助今天这个平台达成合作……现在让我们有请我们今晚的第一支路演团队。来自智能硬件的创业团队，有请！”
咖啡厅里，金石的手放在VV上，悄悄地点按开关。
牛津瞳孔突然收缩。
牛津的虚拟意识空间。原始牛再一次出现在凹凸台上，最近每一次到黑白城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真理牛。想到真理牛他心里就直冒冷气，所以发现自己到了凹凸台后他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他想到了“游隼”这个词，尽管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动物，但据说他有游隼的基因。这是意识控制的世界，只怕想不到，不怕做不到。原始牛默念着“游隼”用力向空中用力一跳，跃起的高度居然达到了数十米。到了空中，他才敢低下头。果不其然，凹凸台的边缘还有一个人——真理牛。但奇怪的是，真理牛是躺着的。原始牛一个空中转身，调整成俯冲的姿势。动作虽然并不流畅，但他有一个信念，只要落点远离真理牛就是胜利。
现实世界中。“大家好，我是智能茶杯创业团队的负责人……”智能茶杯团队负责人上来接过话筒，说了两句就发现话筒没有声音：“喂……喂……”
音响传来刺耳的蜂鸣声，众人忍不住捂住耳朵。金石怀疑是信号发生了干扰，他悄悄地伸出手调整了一下VV的旋钮，果不其然，蜂鸣声再次变强。
现场工作人员连忙检查功放、线路与接口。
声音钻进牛津耳朵，牛津的听觉神经在强烈地震动，一道道电流在神经元之间快速传导。
工作人员做了降噪处理，蜂鸣声消失。
智能茶杯负责人：“喂！好了。大家好，我是智能茶杯创业团队的负责人。现在大家从大屏幕上看到的是我们团队的所做的智能茶杯实物图片……”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屏幕的图片上，除了牛津。他耳中再次传来一阵刺耳的耳鸣声后，很快，他只看见智能茶杯负责人嘴巴不停说着话，但是却完全听不见人声。
弗洛伊德注意到牛津血红的眼睛和直愣愣的眼神：“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不舒服，走，我们出去透会气！”
金石再次调整VV环。牛津的眉头突然紧皱。
牛津的虚拟意识空间。凹凸台，真理牛费力地爬起来，但刚走了两步又倒下了。原始牛与科学牛、食神牛、娘娘牛小心翼翼地望向凹凸台。
娘娘牛握着臭鼬枪：“必须尽快做决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科学牛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不能再急于求成了。还是用老办法吧，先采集一些病毒代码，找到他的弱点再下手！”
原始牛低声向科学牛：“我可以假装进攻，引诱他射出病毒雨，你可以趁机采集代码！”
娘娘牛不以为然：“谁敢保证杀毒程序一定有用？我可以说的再简单一点，你连这个箱子能不能保存病毒代码都不敢保证，是吗？”
食神牛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做菜讲究火候！真理牛跟病毒闹内讧，筋肉分离，这就是火候到了！”
真理牛脑后的黄金圈闪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睁开眼，随后又闭上了。
台上的人仍然像唐僧念经一般滔滔不绝。牛津脸色发红，浑身大汗，头疼欲裂，视线也突然开始摇晃。
弗洛伊德拉住牛津：“走，我们出去！别……控制住情绪，深呼吸，这个不是真正的你！”
牛津突然跳了起来：“闭嘴！”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牛津二人，弗洛伊德假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们俩个在打赌，他赢了！”
弗洛伊德说完立即拉牛津离开，但牛津一把甩开了弗洛伊德。他冲上台，用力扯断音响的数据线，一脚将音响踢翻在地。这还没完，他红着眼冲到操作员的电脑前，一伸手将电脑摔翻在地。
现场一片混乱。
乐音惊讶地看着牛津，她没有想到牛津转基因后的副作用如此严重。牛津在混乱中眼睛还在不断寻找着乐音。这时候保安赶到，一人一只胳膊抓住了牛津。
金石趁机拉着乐音离开。
“放开我！”牛津甩开保安，又被弗洛伊德挡住去路。
“你冷静点！看看我是谁？”
牛津一把掐住弗洛伊德的脖子：“你是谁？”
保安们重新冲上来抱住牛津。
弗洛伊德一边掰着牛津的手一边向着保安大喊：“别打！别打……大家放心，我是医生，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保安松开牛津。闪光灯还在爆闪，记者还在不停地拍照，牛津突然一用力，弗洛伊德的脖子被掐住，几乎窒息。
“我……我求你们，别……别……再拍了！”弗洛伊德向记者哀求。
记者终于停止拍照。
弗洛伊德重新转向牛津：“……我是……弗洛伊德……你是谁？快告诉我你是谁？”
牛津有些意外：“我……是谁？”
“你是牛津……你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是牛津！我……”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牛津有些恍惚地看着弗洛伊德，再看看周围的人，终于慢慢松开了手：“我刚刚干了什么？”
弗洛伊德终于松口气：“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开吧！”
牛津转头看到金石，一闪身又追了出去。
“你去哪？疯了，彻底疯了！”弗洛伊德连忙跟了出去。
金石送乐音走到她的车旁。乐音刚上车，牛津赶到，一把将金石摔到在地。
“你干什么？”乐音向着牛津喊道。
牛津拉开车门，倒在了副驾上。
乐音吓得脸色煞白：“你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
牛津痛苦地捂着头：“开车！”
乐音看了一眼金石：“不！”
牛津一边拍着车门一边狂叫：“开车啊！”
“去哪？”
“赶快……离开这儿，是没人的地方都……行。”
乐音一脚油门，车“嗖”的离去。
金石爬起身，跳上自己的车追了出去。
街道上，乐音战战兢兢开着车，牛津在座位上大声地喊叫着。
“是转基因的副作用吗？”
“不要跟我说话……”
乐音一抬头才发现是红灯，左边一辆大巴鸣叫着拦腰冲过来，乐音措手不及突然向右急打方向盘，车紧挨着大巴也拐向了右边。
金石的车到了十字路口，他没有看到乐音的车，依然笔直地向前开去。
乐音的车已经开出城市。
牛津担心自己失控，只死死拽着安全带，但是压抑的结果是更痛苦。一番挣扎后，他突然一把握住乐音的方向盘，用力一转。车急速转弯，冲向一条小路。
“你想干嘛？”
“停车！”
乐音一脚刹车，车在小路上停下。
“不要下车！”
牛津一把抽下车钥匙。他刚打开门人就栽了出去。他爬起来，艰难地关上车门，按下一了锁门键，然后挣扎着将车钥匙扔向远处。
乐音不解地看着牛津：“为什么要丢我的钥匙，你想把我锁在车里吗？你锁不住我的！”
“……我……是怕我进去！你千万别出来！在车里安全！”牛津说完痛苦地在跪在地上。
乐音难过地看着牛津，手伸向解锁栓。正准备打开车门时，车内响起了手机铃声。牛津的手机掉在座位上，来电显示上可以看到弗洛伊德的名字。
“喂！”
“乐音？”
“是我！”
“牛津跟你在一起吗？他人呢？怎么样了？”
“他把自己锁在车外面，他还不让我出来。”
“对！千万别下车，留在车内。”
“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转基因的副作用吗？”
“我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你先别乱动，发个位置过来！我马上就到！”
乐音挂断电话，正给弗洛伊德发信息，车突然震动起来。牛津拉着把手，用力摇晃着车，试图进入车内。
牛津的虚拟意识空间。真理牛再次从凹凸台上起身，但铠甲突然收紧，他再次倒在了地上。
娘娘牛有些冲动：“……我赞成进攻！1票！”
食神牛呼应：“我同意！2票同意！”
科学牛摇头：“我反对！1票反对！”
原始牛紧跟科学牛：“我反对！2票反对！”
娘娘牛有些失望地看着原始牛：“像个跟屁虫一样，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这样有意思吗？”
原始牛辩解：“你可以感应一下。这是我自己的判断，因为我总觉得这是真理牛的陷阱！”
科学牛连忙把头转过来：“有证据吗？”
原始牛摇头：“没有！真理牛这个人诡计太多……我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前怕狼，后怕虎！想法太多却一事无成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执行力太弱！”
“快刀！快刀！快刀！”食神牛喃喃地念叨，他的菜刀逐渐变成了一把武士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能再等了！”
原始牛一把没拉住，食神牛已经提着武士刀冲了出去。凹凸台上，真理牛的身体再次收缩。
科学牛终于发现异常：“假的……真理牛的手在转动……他没有受伤！”
“小心！”原始牛大喊一声跳了起来，他像游隼一样飘向空中，举起眩晕枪对准了真理牛。
原始牛的行动还是有些晚了，食神牛已经到了凹凸台，真理牛也跳了起来。真理牛左手的激光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穿了食神牛的胸口。
食神牛化成一堆代码，掉落在地，最刺眼的是溅落在地的那一滴血。
强光一闪，原始牛的眩晕弹爆炸。真理牛摇晃了几下后挣扎着射出病毒弹，病毒弹化成了黑雨代码飘了下来。原始牛举起枪对准黑雨代码，一道闪光过后，黑雨代码像涟漪一样向四周飘荡。
科学牛打开箱子接住代码，将盖子一合：“快跑！”
娘娘牛向着真理牛开了一枪。在烟雾和臭味的掩盖下，他与原始牛一起逃向巷道。
现实世界。乐音根据弗洛伊德的指示，抱头蜷缩在车内。没想到，车外反而没了动静。她透过窗户向外看了半天。黑暗中，只见风吹野草，沙沙作响。
“牛津……你没事吧！”
回应的只有起起伏伏的野草。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叫了起来。正全神贯注寻找牛津的乐音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平静了一下情绪，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电话是金石打来了的，乐音犹豫了一下作出决定。她将电话丢到一边，试探着打开了车门。
“牛津！”
依然没有牛津的回应。乐音观察了一下，沿着草丛的痕迹一边找一边喊。最后在草堆里她看到牛津。牛津手握石块，右太阳穴附近还渗着血迹。乐音连忙俯下身：“你受伤了？”
牛津少气无力地睁开眼睛，一脸担心：“你怎么出来了？”
“你是不是把自己给砸了？”
“我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没事了！”牛津说着松开了石头。
“你这个大傻瓜！”
“对不起，刚刚你一定被我吓坏了吧？”
“傻瓜！”乐音流着泪抱紧牛津。
牛津想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微微咳嗽起来。
两道亮光缓缓靠近，弗洛伊德的车在旁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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