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董满面春风，B轮他独投九千万人民币，得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已经升值为十五亿美刀。
最兴奋的是米总，这是他有史以来最成功的的一笔投资。五百万人民币换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这部分市场价值目前已经达到二十亿美刀。
发布会结束是答谢酒会，众多投资大佬们将牛津围得水泄不通。水枪、大脸猫心情很不愉快，他们两个都投了金狮网，但官司结束后金狮网流量迅速下降。现在几乎每个人都认定，E食神很可能是下一个千亿级别的企业。但可恨的是，C轮融资全部分配给了提前签意向书的投资人。他们有资金，但E食神有价无市，因为没有人转让股权。
水枪与大脸猫一左一右，两人举着高脚杯夹住了牛津。
“牛总！首先祝贺你C轮融资顺利！……但我们两个很不顺利！来了一趟，一点股权也没拿到！您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水枪笑着与牛津碰了碰杯。
大脸猫也趁机紧逼：“我承认E食神是个非常好的项目，但这个市场竞争也很激烈。为了进一步占领市场，扩大领先优势，我建议你再多出让百分之十的股份。十亿刀，我和水枪一人百分之五，你考虑考虑！”
牛津笑着举杯：“两位前辈看得起我，我深感荣幸。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两位是不是真心想参投？”
水枪与大脸猫对视一笑，看了一下表：“我们现在就可以草签合同，一个小时以后我们保证十亿美元就会到你的账上！”
“好，我可以出让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有一个条件！”
“说吧！”
“……我准备出手天尚集团，两位前辈能否与我成为一致行动人！”
大脸猫有些犹豫，他看向水枪。
水枪审视着牛津：“看来传说都是真的了！……你跟乐荣健家的姑娘是真的了？”
高速公路上，牛津的车飞速驶向远方。副驾上坐着的人是乐音。
一望无际的海水，一片温暖如画的沙滩，牛津的车缓缓停靠在旁边。牛津温柔地握住乐音的手：“你确定真的能下水吗？”
“不下水，看看海，呼吸一下空气也好！”乐音下了车，迎着海潮走去。
荡漾的海水如同音乐节拍，轻轻地拍打着乐音的心，她的心也开始荡漾起来。
乐音索性脱下鞋，将脚淹没在海水之中。海水如同一双温暖的大手，不仅温暖着她的身体，还抚平了她心头的忧愁。
一个飞行器搭载着摄像机从乐音的头顶掠过，出现在正前方。
牛津将ipad的画面送向乐音：“美女自拍！外加一个野兽！”
乐音看着IPAD里的画面指挥牛津：“左边一点，往下一点。”
牛津操作着遥控器：“好了吗？”
“好了，好了。”
“那我过来了！”
“快点！”
无人机悬停在空中，牛津放下遥控器，跑到乐音跟前。两人一起看着航拍摄像头做着鬼脸。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如果将画面放得足够大，应该可以看到画面的深处还藏着一个小点，那是从树丛后冒出来的变焦镜头。
两个瘦得如同猴子一样的狗仔拿着照相机对准牛津与乐音按下快门。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天尚集团的日K线图。
弗洛伊德一脸懵逼：“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E食神财务总监笑了笑：“这是股市语言！……前一段时间无量下跌，也就是说没人看好天尚集团，所以卖空者多。现在开始放量，证明有人开始抄底了！”
“我们能动用的现金有多少？”
“30亿！”
“嗯，买！……买多少呢？”弗洛伊德又开始犯难。
坐在石礁上，吹着海风，看着夕阳，乐音有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
“想什么呢？”乐音看向牛津。
“有个传说。说每个人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石头，你可以把悄悄话告诉它。是秘密它会替你维护，是心愿它帮你实现。”
“你相信吗？”
牛津笑了笑：“我想相信！”
月光穿过石头的缝隙覆盖在牛津与乐音的身上。两人闭着眼，背靠背，脸紧贴着属于自己的那块巨石。
牛津与乐音在沙滩上种下两行脚印，手挽手走向度假别墅。到了门前，乐音突然转身看向牛津。
“你刚才说的是秘密还是愿望？”
“秘密。你呢？”
“也是秘密。既然都是秘密，我们就用秘密交换秘密，很公平吧。”
牛津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突然听到暗处的树丛中传来异样的声音。
乐音狐疑地看了看，但什么也没有发现：“怎么了？”
牛津摇了摇头：“好像……起风了。”
度假别墅，电视上正在放着电影《泰坦尼克》。乐音席地而坐，看着电影，吃着水果。
托盘上有两杯红酒，还有两块奶油蛋糕。牛津从口袋摸出一枚戒指，塞进蛋糕，端着托盘坐在乐音身边。
“你这头牛！”乐音白了一眼牛津。
牛津竭力掩饰紧张：“怎么了？”
“慢，慢的像头牛，还是蜗牛！……这几步路，你用了至少五分钟。”
“对不起，看着美女，心颠簸得有点厉害！”
牛津将那块藏着戒指的草莓蛋糕递给乐音。他不动声色地拿起另外一块，边吃边悄悄地观察着乐音的反应。
乐音手里拿着蛋糕但一口也没吃，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牛津忍住提醒她的欲望，把头转向屏幕。这时候，乐音突然大叫一声。
牛津连忙回头，这才发现蛋糕已经被咬下一口。他抑制住兴奋的心情：“怎么了？”
“嘴里……嘴里……”
“嘴里有什么？”
“草莓好酸！……不行，我得去漱个口。”
乐音放下蛋糕起身冲进卫生间，关上门。
牛津低下头，拿起乐音的蛋糕。
乐音对着镜子，从嘴里默默取出戒指。看着手中的戒指，她鼻子一酸，眼圈泛红。她想嫁给牛津，但问题是现在她并非自由之身。
牛津抓着蛋糕捏了好几遍，蛋糕几乎变成了冰淇淋，他还是没有找到戒指。牛津确信戒指就在乐音的嘴里，但洗手间里并没有传来期待中的带有喜悦色彩的尖叫声。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乐音看看牛津，又看看自己的蛋糕：“你偷吃我的蛋糕？”
“……哦。我是在检查，这块蛋糕会不会有质量问题！”
“有问题吗？”
“剩下的这部分没有。……也许你刚刚咬的那一口有，你没咽下去吧？”
“没！”
“那是吐出来了？”
“嗯！”
“吐哪儿去了？”
乐音顺手一指洗手间。
“……垃圾桶还是抽水马桶？”牛津跳起来。
乐音一把拉住牛津：“坐下，你是男神！别跟个猴子似的，跳来跳去的！”
牛津心神不宁地坐下，乐音依偎在牛津怀里，一脸甜蜜。牛津的手犹豫一下，悄悄伸出去揽住乐音的腰。
窗外，一个相机镜头悄悄贴在玻璃上，手指点按快门键。
电视屏幕正放着JACK跟ROSE站长船头的画面：“Doyoutrustme？Itrustyou！”
“Doyoutrustme？Itrustyou！”乐音似乎被这句台词所打动，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音乐响起，JACK与ROSE站在船头拥吻。
乐音像被突然电了一下，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了一下牛津。牛津的喉咙也有些发干。
牛津的逻辑思维空间。八条触角全部亮了起来，其中一条洒满金黄色的光线，尽头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堡。牛津冲出信息中心，沿着这道金黄色的大道跑了出去。气喘吁吁地赶到公主堡，用力地推开大门。公主堡内，鲜花满院，百鸟起舞，乐音如女神一样拖着长长的轻纱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听到开门声，她慢慢回头。看到牛津，她嫣然一笑，跑了过来。
现实世界。牛津，乐音，她和他，四目相对，呼吸渐渐急促。她闭上眼，他轻轻吻了上去。
牛津慢慢褪去乐音的衣服。
透过玻璃，牛津跟乐音缠绵的画面被偷拍的相机定格。
月色之下，两个猴子一样的狗仔趴在窗边。猴哥端着相机把镜头贴在玻璃上。猴弟蹲在旁边操作着窃听设备，但他刚打开开关，设备便发出一阵蜂鸣声。
猴哥一个哆嗦，脑袋缩到窗户下面。猴弟迅速调整旋钮，蜂鸣声消失。
牛津一个激灵，从乐音的身上爬起来。
牛津的逻辑思维空间。八爪鱼之城突然一暗，金黄色的光点迅速消失。公主堡内，正紧紧拥抱的牛津与乐音分开，围绕着两人旋转的鸟儿惊叫着飞向空中。信息中心的大屏幕突然关闭。科学牛转头望向黑白城。果不其然，黑白城的灯光又亮了起来。
虚拟意识空间。黑白城迷雾重重，真理牛站在悬崖边缘，以枪代剑，以α脑电波节奏边跳边敲打着电子流内冒出来的神经突触。这时候真理牛身上的盔甲突然收紧。
真理牛顿停止动作，一阵心慌：“你要干什么？”
头盔又是一紧，卡住真理牛的脖子。真理牛的嘴发出幽灵病毒的声音：“我可以送你到对岸去！”
头盔微微一松，真理牛用力地咳嗽了两声才缓过一口气，掩饰不住的兴奋，但想想幽灵病毒又有些忐忑：“……你会一起去吗？”
头盔再次一紧，幽灵病毒再次用真理牛的嘴开口：“那里太腻了！我还是喜欢这里！酷！……不过你别担心，我会为你植入病毒的！”话音未落，头盔上突然冒出了一根尖刺，直刺真理牛的鼻子。
真理牛一阵狂叫，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蠕虫在皮肤下面爬来爬去，然后渐渐消失。
盔甲突然从真理牛身上分离出来。盔甲没有真理牛的支撑，依然保持直立站在空中：“去了那里，杀了原始牛你就可以取而代之！”
“我可以随意做任何事？”
“当然可以！”盔甲突然向前一冲，逼视着真理牛：“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血浓于水，病毒比血液更浓！这意思你懂吗？”
真理牛点点头，他懂。他与幽灵病毒的性格是一样的，如果幽灵病毒也有性格的话。
盔甲里突然传出一阵与α脑电波节奏相仿的音乐。
真理牛有些眩晕。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形，黑白城与八爪鱼之城两个空间如频闪一样来回变换。他眼前突然一黑，真理牛一声狂叫，进入了意识隧道。如同万花筒一样五颜六色的光线的过后，他滚倒在信息中心门口。
八爪鱼之城重新恢复了橙色，信息中心又亮了起来。真理牛一身西装革履走进信息中心。
科学牛迎上来，他根本没有认出这个牛津是真理牛假扮的：“刚刚虚拟意识空间又启动了！还好没有发生意外情况！”
真理牛突然一拳。
科学牛被打飞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后一道锁链从椅子里钻出来将他紧紧锁住。
“你干什么？你不是中毒了吧？”科学牛大叫。
真理牛站在大屏幕前。眼睛看了一眼公主堡的方向，最后停留在红色按键上：“呼叫，是不是按这个键？”
科学牛看一眼公主堡里代表牛津意识的亮点，叫了起来：“你不是原始牛！……你是真理牛！你怎么进来的？”
公主堡。牛津抬头望着天空。本来一片橙色的天空却出现了一些深蓝色的光点，他一惊转身，向着信息中心跑去。
真理牛脑后的黄金圈突然一闪：“他已经回来了！……你没用了！”真理牛手一划，手上多出一把武士刀。
武士刀挥向科学牛的时候，科学牛一用力，他向后一仰，连人带椅子倒了下去。从锁链中挣扎出来的手向着真理牛一挥，无数0和1的代码飞向真理牛。
牛津闯进信息中心，直扑真理牛。
真理牛的嘴和鼻子里被代码塞满。他刚刚吐出代码。牛津又抓起一把椅子向着他砸了过去。真理牛一刀快似一刀，牛津手中的椅子很快变成碎片。牛津又顺手抓起了键盘、显示器，但没有出乎意料，这一切很快都在武士刀的肆孽下变成了碎片。
科学牛向着牛津大喊了一声：“这里是你的意识世界！放开想象力，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原始牛，你太保守了！”
真理牛突然一个转身，在科学牛的身上补了一刀。科学牛被劈成两半，化成一堆代码，随后一滴血印在了信息中心的地板上。
“这里是我的意识世界！我才是这里的主人！”牛津一声怒吼。八条触角同时闪亮。一道强光过后，他的身上多了一套机甲，真理牛的刀砍在他的身上，火花四溅。牛津对准真理牛举起了手中的重型机枪。在他开火的时候，真理牛却突然向后一闪，在他面前消失了。
现实世界。乐音依旧沉浸在甜蜜中。她的手正继续抚摸牛津时，牛津却一把将她推在了地上。她迅速从甜蜜中的状态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
牛津的眼睛里闪过真理牛的眼神，他看着乐音冷冷一笑。
牛津的逻辑思维空间。八爪鱼之城已经完全被阴云笼罩。黑暗中，一阵纷纷扬扬的黑雨飘了下来。
真理牛一脸阴冷地走进公主堡。
乐音连忙迎上去：“刚才你怎么了？”
真理牛一把勒住乐音的脖子。
“别闹！”乐音笑道。
信息中心。牛津盯着大屏幕，公主堡上空的深蓝光点正在迅速聚集。他喊了一声“乐音”便冲了出去。跑出信息中心，望着远方的公主堡，他停下来。闭上眼睛，八条触角再次闪亮，一道光闪过，牛津瞬间移到了公主堡。
乐音向着牛津叫道：“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哪一个才是牛津？”
没有人理会乐音。真理牛的刀架在乐音的脖子上：“这里只能有一种意识，我们两个必须死一个！你喜欢打架，还是喜欢猜拳？”
“我不喜欢回答你这种愚蠢的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她死？”
牛津看了一眼乐音：“她本来就不是真的！死了就死了，对我没有影响！”
真理牛一声冷笑：“意识里的她死了，即使生活中的她还存在，你也很难再爱上她！……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乐音不解地看着两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这里是我的世界！我才是这里的主人！”牛津低声念叨了一句，突然抬起手中的枪射向真理牛。
真理牛一转身躲在乐音身后，他充分发挥了乐音这个人肉盾牌的作用。危机时他不时地以攻击乐音自救。在牛津救乐音时他又突然反攻。真理牛的战术，让牛津防不胜防。
现实世界。牛津盯着乐音，满脸通红，眼睛透着血丝。他勉强克制住了攻击乐音的欲望，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发泄似的对着四周一通乱砸。
“你犯病了？”乐音说着上前抱着牛津。
牛津一转身甩开乐音，一拳打了过去。乐音恐惧地闭上眼，但过了很久，她才发现拳头并没有落下。牛津左手紧紧握着右手手腕，一左一右两只手仿佛正在较量。
“牛津……是我……我是乐音……你看看我……”
牛津的右拳在不停颤抖。左手突然用力一推，右手重重地打了出去，玻璃窗应声碎裂。
躲在窗下的猴哥被玻璃碎片击中，一片玻璃嵌在他的手臂上。他一声闷哼，忍着痛，一咬牙，拔下了碎片。
飞溅的碎玻璃也划到了乐音。她感觉到脖子上有一阵火辣辣的痛，手一摸，黏黏糊糊的全是血。
意识世界中。牛津与真理牛两人交替占据上风。
现实世界中。牛津在清醒的瞬间看一眼乐音。他甚至来不及解释，一声狂叫，踉踉跄跄地冲出门口，淹没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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