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听见侍卫惨叫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里的银针全部洒了出来,零零散散地落在他脸上。
丞相喉咙一梗,不止是夏云初命硬啊,屡次三番都有人为了保护她,而卖命。
这一次更是欺人太甚,既然是天子下的命令,她是猎物,那么她也就只能是猎物!
丞相带着盾牌气势磅礴地向夏云初靠近,想要一探究竟,后来才知道,袭击这个侍卫的暗器和袭击二皇子殿下的暗器如出一辙,检查完侍卫全身上下,愣是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但人就是生生断气了。
云贤气的鼻孔都快冒烟了,恶狠狠地瞪了夏云初一眼,对上女子清冽的眸子,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凛冽的风肆无忌惮地吹过来,夹杂着丞相挑衅的声音一并钻进夏云初的耳朵里,男人的声音甚是嚣张,因为秦御洌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他这次算是揣摩好了秦御洌的心思。
“不要以为殿下给了你一块护盾,就可以保你生命无忧!”
云贤将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站在旁边的人耳膜都快破了,下意识地堵住了耳孔,夏云初冷静的像一滩没有波澜的湖水。
丞相继续靠近囚车,眼睛微眯,迸射出危险的光芒来,声音比之前小了许多,“夏云初啊,即使定王和夏中豪会拼尽全力救你,但是也不过是在延长你的死亡时间罢了。”
夏云初只能听到呈现阴险的笑声还有沉沉的警告的声音,她一动不动,也没有反应,就好像一具从棺材里才刨出来的木乃伊。
女子慢慢垂下眼眸,眼里的希冀被她妥善的藏好,慢悠悠的开口:“要是我不死呢?”
丞相头抬高了一些,几乎用下巴看着夏云初,眼里的鄙视比之前更加多了一些,恨不得此刻就把夏云初捏的粉身碎骨。
“那就直到让你死为止!”
夏云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像盛开在悬崖边的雪莲花,她不再理会云贤,神态淡然,犹如自己身处世外桃源。
刚才的话不过也是试探的话罢了,若是她没死,必然和二皇子一党纠缠至死方休。
丞相手里攥了一些银针,刻意用护盾护着自己,不让夏云初使出来的暗器伤到自己,所以夏云初直接没动。
顷刻间棕色的马前蹄抬起来,一下子飞舞到了上方,囚车顺着也发生了逆天的大旋转,夏云初被四周坚硬的木头碰的不知所措,只好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其中比较牢固的一根,至少,现在她还不想死……
或许是求生的意念比较强,马儿嘶鸣一声,就犹如惊了一般,疯狂的冲出人群,向着冬猎场内飞奔进去……
全场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马拉动这的囚车在众人的视线里缩小成了一个黑点,他们才唏嘘一声。
北祁萱心里乐开了花,真的想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但是碍于秦御洌还没有出发,所以她装出一副矜持的模样。
已经一身戎装的她也难掩女子娇柔的气息,她摆着婀娜多姿的步态慢慢挪到秦御洌的马跟前,声音娇滴滴的,让寻常人听得全身都酥的一塌糊涂起来。
“定王,这猎物已经放进猎场了。”说着她转头眉眼含光刻意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我们都期待您凯旋归来,杀死猎物。”
她对上秦御洌意味不明的视线,北祁萱有点心虚,所以收回自己的目光,挑衅的话语便接踵而至,“定王千万不要给本公主机会。”
否则,她一定不遗余力,杀死夏云初!
剩下的话她没有多说,秦御洌也明白。
男人眼睛里有一抹厌烦,也懒得去看北祁萱,将马儿驾到了丞相派人设定好的那条线,马蹄不偏不倚就踩在那条线上。
丞相笑的极其刻意,这北境的公主还真个没脑子的主,要不是她推波助澜,恐怕秦御洌也不会这么快就打算出发。
原本还想宣布一下比赛规则的,现在看来并不用了,因为秦御洌就是比赛规则。
男人骑在马上气质非凡,与西钹铭对视一眼,随即打了一个响指,“丞相,可以开始了!”
云贤神神秘秘地搬来了一个香炉,“三炷香的时间,如果二位殿下没有归来,输。”
西钹铭一手拉紧了马缰绳,摸了摸马的鬃毛,冷哼了一声,“我是西藩的皇帝,我和定王冬猎按照我们西藩的规矩来!”
他是故意为难云贤的,不给云贤反应的机会,他救继续说着:“我相信定王的涉猎技术和马背上的技术都远远高于我。”
丞相失言,却又不能反驳什么,最终只是无力地说了一句:“可是这是在大雍举行冬猎。”
西钹铭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粘上毛比猴还精,既然在他的心里秦御洌是朋友,那么朋友想要保护的人也就是他要保护的人。
和他做对的人往往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死的非常壮烈,天下皆知,要么死的悄无声息,尸体难寻。
他并不想和云贤多说一句,所以拿出了皇帝的架势来,“怎么,要得罪整个西藩来进行这次冬猎吗?”
“臣不敢……”
云贤卑躬屈膝,心里却早已经将西钹铭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
他内心是迫切地希望秦御洌和西钹铭赶紧出发的,不然这冬猎场的边界只是一堆稻草,很容易让夏云初逃脱,下落不明,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西钹铭笑道:“西藩在这几年发展的远比你眼里看到的快,不开战是为了百姓,免得流离失所,你觉得这么大的责任你负担得起吗?”
负担不起,那是必然的。
不给云贤一点下马威,那东西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男人甩了甩自己的衣袖,饶有兴致地看着云相,“怎么,愿不愿意用我们西藩的规矩来比赛?”
丞相心里苦,就好像吃了黄连一般,但是他只能默默地将这苦水咽下去。
旁边的方贵妃想要上前说几句的,最终还是不想耽搁时间,所以便作罢。
她听见丞相找了一个两全的办法,圆滑地回答了西钹铭的问题,“这个还得问定王殿下。”
很巧妙就把问题转移到了秦御洌身上,他不同意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但是云贤不知道的是,西钹铭此番斤斤计较,也不过是为了让秦御洌救夏云初更方便一些……
丞相老奸巨猾,也有悄无声息中计的时候,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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