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希特勒:蜕变从这一刻开始-年轻的民族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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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回忆起青年希特勒的政治信仰和观点的时候,我似乎又听到了他对我讲话的声音,“你不懂”或是“简直无法跟你沟通”,有时他甚至会对我加以斥责,比如说,当我不经意地对他的错误观点表示认同的时候,他会怒不可遏地冲我吼道:“在政治这方面,库斯特尔,你就是个白痴。”

    实际上,我这辈子就只有一样爱好:音乐。阿道夫也曾认同,艺术应该摆在人们生活中的首要位置。但在随后我们交往的过程中,他对政治的兴趣变得逐渐突出,虽说他也从未放弃过在艺术上的抱负。人们可以这么理解:在林茨居住的时候,艺术是我们永恒的话题,而到了维也纳,我们的生活则被政治所占据。我感觉在他眼里,我的价值仅仅体现在艺术方面。他越是对政治感兴趣,我们的友谊就越显得无关紧要。但他以前并未对我表达过这种观点;因为他一向是极其严肃地在对待我们的友谊,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事实。

    政治一直都是我们关系中的一个临界点。我没有自己的政治观点,或者具体地说,我没有足够强烈的意识去扞卫我的观点并且把它们强加于人。对阿道夫而言,我并不是一个令他满意的讨论伙伴。他更愿意改变我的信仰,而不仅仅是将我说服。但事实上,我不假思索而又毫不质疑地接收着他的一切言论,甚至有时还背下几段,以便能使我在讨论中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准。但我可不想发展成他的对立面,这样正好迎合了他口头争论的癖好。就政治而言,我的确不是块好料。好比一个置身于音乐大厅的聋子,虽然看得见别人演奏,却不知所奏何曲。老天并没赋予我驾驭政治的天赋。

    阿道夫对此感到相当失望。在他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世上竟有像我这般对政治一窍不通的家伙。为了培养我的政治兴趣,他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当然他的态度一点儿都不客气。在维也纳期间,他多次强迫我陪他一起去议会旁听,但我对此相当反感,我宁愿把这些时间花在弹钢琴上。然而阿道夫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我必须跟他去,即便他十分清楚,议会里的事情总是让我无聊得想哭。但如果我当时这么讲的话,那我就惨了。

    人们普遍相信,政治家都成长在一个政治气氛浓厚的家庭。这样的信条并未在阿道夫·希特勒身上得以体现——恰好相反!这又是希特勒身上诸多矛盾中的一个。他的父亲很喜欢谈论政治,并且从不掩饰自己的自由主义观点。但他听不惯任何针对君主制的反对之词。作为奥匈帝国的一名海关官员,他的立场十分明确。每年8月18日,奥匈帝国皇帝诞辰之时,他就会穿上他的节庆制服。他是帝国和皇室的忠实仆人。也许阿道夫小时候没怎么听到过他父亲谈论政治,因为他父亲认为,谈论政治的地方应该是酒吧,而不是家庭。无论人们在酒吧里侃得怎样热火朝天,回到家里总是风平浪静。我不记得阿道夫曾列举过他父亲的任何一个政治观点。

    在洪堡大街的公寓,仍然少有关乎政治的迹象。阿道夫的母亲,克拉拉·希特勒,是一个单纯而真诚的女人,她对政治毫无兴趣。阿道夫的父亲尚在之时,克拉拉可能偶尔会听到他对政治局势的一些抱怨,但她并没有耳濡目染或者把话传给她的孩子们听。这位性格易怒的丈夫和父亲,并没把他在酒馆里的情绪带到他的家庭,这样的做法兴许并无差错。希特勒家不欢迎客人前来谈论政治,我也不记得在他们家听到过任何与政治有关的事情。即使是一些闹得满城风雨的政治事件,都无法渗透到这户平静的人家,甚至连阿道夫自己也要遵守家里的潜规则。

    我所见到他们家的唯一改变,就是克拉拉夫人(克拉拉·希特勒)在1906年底,从洪堡大街搬到了乌尔法尔。这次搬迁绝不是受到她丈夫那种不安定性格的影响,而是根据实际考虑做出的决定。那时,乌尔法尔(现在是林茨的一部分)仍然是一个具有乡村气息的独立教区,是退休者的理想居所。由于当地不用履行纳税义务,因而许多东西,比如肉,就比镇上卖得更便宜。克拉拉夫人希望能更好地利用她每月的抚恤金——数目适中,共120克朗。其中90克朗留给她自己,剩下的30克朗,阿道夫和保拉一人一半。不管怎么说,重归田园生活令克拉拉夫人倍感亲切。布吕腾大街9号的房子至今依然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每当路过那里的时候,我仿佛依旧能看见站在小阳台上的克拉拉夫人。对阿道夫来说,能跟斯蒂芬妮“同处一岸”,令他无比满足。由于阿道夫搬到了乌尔法尔,因此我们每晚回家的路程也变长了。但同时这也为我们提供了更多时间去探讨一些有深度的话题。多瑙河大桥这点路程,对我们来说显得微不足道,所以,要是我们特别关注某些问题,就只得在桥上来回漫步,直到我们所有的话题都被聊尽为止。准确地讲,阿道夫需要时间倾吐,而我,需要时间聆听。

    每当我想起阿道夫的家庭成长环境,再回忆起他所受的政治压力之时,我脑海中就总会浮现出一幅龙卷风的画面,无论外围的风暴多么猛烈,其中心依然平静。在研究像阿道夫·希特勒这种异乎寻常的政治天才的时候,人们要把外部影响和这个人的自身倾向区分开来,因为我认为后者要比前者重要得多。毕竟那时候,许多年轻人也跟阿道夫一样,接受着相同的教育,经历着同样的政治事件,从所见所闻中感受着激情和愤怒,但是这部分人最终只成为了能干的业务员、技师或厂长,在政治上却无所作为。

    民族主义思想支配着林茨实科中学。学生们在私底下抵制所有的传统制度,比如爱国主义演讲、王朝节日还有王朝宣言,他们反对学校的宗教仪式,却参加圣体节的游行。阿道夫·希特勒认为这种氛围比实际的教育重要得多,在《我的奋斗》中,他这样描述:

    “资金为南疆协会以及学联会而募集,矢车菊和黑、红、黄三色旗,让人们的立场表露无遗,我们用‘Heil’(万岁)互致问候,高唱《德意志高于一切》,代替哈布斯堡王朝的皇室颂歌,无视一切警告和处罚。”

    德国人在奥匈帝国的生存斗争让当时的年轻人大受鼓动,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奥地利的德意志人在奥匈帝国的斯拉夫人、马扎尔人和意大利人中间显得孤立无援。诚然,林茨大体算得上是一座德国城市,它远离重组后的边区,但与之毗邻的波西米亚却总是动荡不安。在布拉格,示威游行接连不断。就连帝国皇家警察也承认,他们不敢保证德国居民免受捷克暴徒的侵扰,这在林茨引起了极大的公愤。和平时期的布拉格几乎都处在了城市告急的边缘。

    当时的布德韦斯仍然由德国人管理,在这个小镇的议会中,德国人占据着多数席位。阿道夫有一些同学来自布拉格、布德韦斯或是帕赫阿提茨,每当被别人戏称为“吉卜赛人”的时候,他们就会气得跺脚,因为他们只想跟其他人一样,成为一名纯粹的德国人。很快动荡便波及到了林茨。林茨城里居住着几百个捷克人,他们都是一些老实而谦逊的工人或技师,平时没人对他们过多在意。而如今,一个叫汝拉泽的捷克修道士成立了一个索科尔俱乐部——捷克文化组织,他在捷克的圣马丁教堂布道,还为一所捷克学校募集校舍修建资金。这在镇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资深的民族主义者已经从这个狂热分子的举动中察觉出,这是在为捷克人的“入侵”做准备。当然,这样的说法无疑有些夸张,但正是这个捷克人的举动让慵懒的林茨人感到了某种威胁,结果,他们几乎是全体一致地加入到了民族主义者的斗争行列当中。

    就其个人政治发展的可信程度,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中描述道:

    “谁懂得年轻人的心理,谁就会了解他们为何在听到战斗号召之时,如此亢奋。他们通过千百种不同的形式进行……虽然他们只是这场伟大斗争的一个真实缩影,但他们反映出的状况通常都更令人信服。”

    实科中学里那些民族主义教师走在了这场“保卫战”的前沿。历史老师利奥波德·波希博士,是一个活跃的政客。在镇议会里,他是国民党的权威之一。他痛恨哈布斯堡王朝这个多民族国家(这在今天看来简直就是一个超民族共同体的楷模),所有满腔热血的青年民族主义者都将他的话奉为至理。

    “为了自身的优越地位,他们一次又一次卑劣地出卖了德国人民过去和现在的利益,谁还愿意为了这样的王朝继续卖命?”

    带着这样的反问,阿道夫明确且义无反顾地背弃了他父亲所支持的泛德主义计划。当阿道夫让他的思想列车一往无前地行进时,我很难跟上他的大部分讲话,于是我只好让他一个人滔滔不绝地尽情发挥。然而,在他的演说中经常出现一个词语,“帝国”。他喜欢用这个词来结束他冗长的倾泻。一旦他将话题带入死胡同并且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进行的时候,他就会直截了当地说,“帝国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如果我问他,谁来为他画板上这些庞大的建筑工程埋单,他会自信地回答,“帝国”。任何琐碎的事务都可以交给“帝国”去处理。省剧院的硬件更换将由“帝国舞台设计师”负责(众所周知,1933年后,真的有人填补了那个职位。我记得阿道夫·希特勒在十六七岁时便创造了这个名词)。在他看来,即使是对残障人士的照顾或者是对动物的保护,都属于“帝国”的管理范畴!

    在奥地利,“帝国”这个词通常是代指德国的势力范围,当地居民被称作“帝国的德国人”。但是当我朋友使用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它不光是指德国,尽管他总是避开对“帝国”的准确定义,但很明显,这种混合的表达,包含了一切他看中的政治要素。

    怀揣对德国人民和“帝国”的热爱,他排斥着一切外来事物。其他的国家丝毫不能引起他的兴趣。虽然当时的许多年轻人都渴望体验异国风情,但阿道夫完全没有这样的冲动。即便是艺术家对意大利的传统向往在他身上也难觅踪迹。他所有的计划与构想,永远都只在一个国家施展,那就是“帝国”。

    他强烈的民族主义意识毫不含糊地指引着他,反对哈布斯堡王朝君主制,并展现出了他性格中的所有特质,尤其是他钢铁般的意志——一旦他认定某件事情是正确的,他就不会改变。民族主义思想根植在他脑中,成了他坚定不移的政治信仰。任何失败与挫折都无法使他妥协。从16岁一直到死,他始终都是一个民族主义者。

    他与身边那些无忧无虑的年轻人大不相同。在他心中没有无关紧要的事物;即便再琐碎的事,他都会给予关注。对待任何事情他都会表明自己的态度——越是跟自己没有关系,他就越要加倍关注。通过这种方法,他就能填补自身存在价值的缺失,从而才使得他谋求改变的强烈渴望有了目标和方向。虽然他尽心竭力地试图解决一切障碍,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有时我真的为他感到遗憾。像他这么一个颇具天赋的人,什么样的幸福不能获取;而他却选择让自己的生活充满了艰辛!他总是为了一些事情跟整个世界争执不休。也正是这种奋不顾身的精神让他同大多数普通年轻人区别开来。我从未见过他对什么事情一笑置之,每件事情都必须经过他的彻底研究和验证,以便能与他的政治目的吻合。传统的政治观念在他眼中一文不值。总而言之,整个世界都必须被他从头到尾地全部重组。

    有人会以为,青年希特勒将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了当时的政治斗争,这样的概括是不正确的。因为他只是一个苍白、虚弱、羸瘦的年轻人,不为人知而又涉世未深,性格内向又没有进取之心,所有的激进行为都是他一个人在执行。只有某些极其重要的想法和解决方案他才会在晚上对我提及,然后同我一起探讨,因为首先他需要一个听众;其次,我跟他一样,也是一个卑微、孤独的人。若允许我做个不恰当的类比——青年希特勒同政治的关系恰似他对爱情的看法。他越是在精神上积极从政,他在实践中的政治参与就越是受到抑制。他没有加入任何党派或组织,也没有参与过政党的示威游行,他总是小心谨慎,不将自己的想法透露给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如我所见,他第一次跟政治“眉目传情”是在林茨。仿佛他已经预感到,政治将同他结下不解之缘。

    而目前,他只是把政治当成了一种思维练习。这种含蓄的做法展示出了他性格中的一个反常特点——耐心。政治对他来说仍然意味着数年的观望、批判、学习和积累经验,由于阿道夫将政治视为私事,因而当时的公共生活在他眼中显得毫不重要。

    有趣的是,阿道夫早年对军事抱有强烈的反感。这似乎与他在《我的奋斗》中的描述相悖:

    “在浏览我父亲的藏书室的时候,我发现了许多军事书籍。其中,有两册描写1870-1871年普法战争的流行杂志是我当年的最爱。不久之后,这场英勇的斗争便成了我最宝贵的思想体验。从此,我对战争和军事的热情变得日益高涨。”

    1924年,他在兰德斯堡监狱坐牢的时候撰写了《我的奋斗》,我猜测他在书中对这段“回忆”的描述只是出于某种权宜之计。因为当年我认识的那个阿道夫·希特勒,对战争和军事没有丝毫兴趣。那些围着斯蒂芬妮身边转的年轻中尉,不仅是他的眼中钉,更是他强烈憎恶的对象,就连强制性服役制度都让他极为反感。不,他绝不会在别人的强迫下成为一名士兵,就算要当兵,他也要遵从自己的意愿,誓不加入奥地利军队。

    在结束关于阿道夫的政治发展这一章之前,我想先回顾两个问题,因为在我看来,它们比其他任何关乎政治的事情都重要得多:一是青年希特勒对犹太人的态度,二是他对教堂的看法。

    在林茨,阿道夫·希特勒这样描述他对犹太人问题的看法:

    “如果不是事实,今天我就很难讲出这样的话:‘犹太人’这个词头一回填充了我的精神食粮。我父亲尚在人世的时候,我不记得他何时在家中提到过这个词。我相信自己了解这位老先生的想法,他肯定觉得,给这个词加以任何的负面强调,都是一种文化衰退的表现。在他一生当中,他多少曾获得过一些富有见地的想法,这些想法不仅与他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和谐共存,而且还影响了我,即便是学校也无法改变我从他那里继承来的观念。

    在实科中学,我的确认识一个犹太男孩,但大家都不相信他,并且还跟他保持距离,主要是因为他跟我们的经历不同,每次别人跟他开玩笑他都显得相当沉默,另外我跟他的接触也不多。

    直到十四五岁以后,我才开始注意到‘犹太人’这个词,有时是在谈论政治的时候,当一些宗教异议人士在我面前夸夸其谈的时候,我总会感到一丝厌恶,我无法摆脱这种令人不快的感觉。但这些问题根本提不起我的兴趣。林茨的犹太人很少……”

    所有这一切听上去似乎都非常真实,但却与我的印象不符。

    首先,在我看来,当描述到他父亲性格中的自由思想时,他进行了着重的修饰。既然阿洛伊斯·希特勒在林茨的圈子已经普遍认同了舒纳勒的思想,那么我可以推断,他父亲也是个反犹主义者。

    其次,在叙述他的校园生活时,希特勒遗漏了一点,那就是实科中学的一些老师是公开反犹的,并且毫不隐讳地在学生面前承认他们对犹太人的憎恶,而且希特勒在实科中学肯定也意识到了犹太人问题的政治性。实情必定如我所言,当初我刚认识阿道夫·希特勒的时候,他的反犹主义倾向就已经很明显了。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回我们沿着伯利恒大街散步,途经一座犹太小教堂,当时他就对我说:“这个东西不该出现在林茨。”

    据我所知,到了维也纳之后,阿道夫·希特勒就彻底变为了一名反犹主义者。尽管他在维也纳的经历可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这种思想肯定不是萌生于此时。

    在我看来,阿道夫·希特勒的描述其实是想要表达以下观点:“在林茨,这个犹太人口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方,形势还不至于使我感到焦虑。只不过到了维也纳,在见识了不计其数的犹太人之后,我才被迫去面对这些问题。”

    他对教堂的态度则截然不同。在《我的奋斗》中,他几乎没有提起过教堂,只有他在兰巴赫的一段童年经历的描述:

    “由于闲暇之时,我会去兰巴赫的修道院上声乐课,因而我总能获得绝佳的机会,在教堂典礼那节庆般的辉煌中陶醉。如同我父亲当年在乡村小教堂的感受一样,我自然也对修道院长的光辉形象崇拜不已。至少在当时,情况是这样。”

    希特勒的祖辈们必定是笃信宗教且常做礼拜之人,这恰恰体现出农民的本性。但希特勒的父母在这方面的表现却各不相同,他母亲对宗教倒是很虔诚,然而他父亲却是个不拘一格,又不怎么热心的基督徒。但很显然,他父亲对教会比对犹太人问题重视得多。鉴于君主与教会的密切关系,身为国家公务员的他,决不能容忍别人将其视作一个反教权主义者。

    只要小阿道夫还亲近他的母亲,他就肯定会受到克拉拉夫人的影响,并接受教堂的庄严与美丽。这个苍白年幼的唱诗班男童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尽管希特勒对此所言甚少,但一切情况似乎已昭然若揭。他了解这些宏伟的建筑,在他稚气未脱之时,教堂一度令他深深着迷,这其中也少不了他母亲的鼓励。但随着岁数的增长,他逐渐忘却了自己的童年经历,变得更像他的父亲,他后来的自由主义思想就是在他父亲的影响下产生的。林茨实科中学的弗朗兹·赛尔斯·施瓦茨,是阿道夫的宗教老师,他没对这帮年轻人产生过什么启发或影响,因为学生们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

    我的回忆可以被总结为几句话:我认识阿道夫·希特勒这么久以来,从没见他去过教堂。以前他知道我每个星期天都要同父母一起去教堂做礼拜,他也接受这个事实。尽管他偶尔也承认,他对这样的做法很不理解,但他从未试图劝我不去教堂——他母亲是个笃信宗教的女人,但无论如何,阿道夫自己是不愿牵扯其中的。此外,每当他对这些事物发表评论的时候,他都会带着某种宽容和耐心,而这种表现与他惯常作风相悖。很明显,他不想把自己的思想强加于此事之上。主日礼拜结束后,我们通常会在教堂外碰面,对于这种周日的例行礼拜,他从未发表过任何不敬之词,也没有采取过什么不恰当的行为。令我惊讶的是,他甚至从未把它当成一个辩论的机会。

    有一天,他兴奋满怀地找到我,向我展示了一本关于审判女巫的书,还有一次是一本关于宗教法庭的书。不管这些书中记载的事件令他感到多么激动,他都不会对其下任何政治结论,可能他觉得在这方面我不是个合适的听众吧。

    每个星期天,他母亲都要带小保拉去做弥撒。我记得阿道夫从没跟她们一起去过,或者说克拉拉夫人从没叫他去过。正如她对宗教的虔诚一样,她已经顺从了这样的事实——他的儿子是个例外。也许在这件事上,她对那位父亲的不同观点持保留态度,因为丈夫的箴言与奋斗历程仍然是她为儿子树立的标准与榜样。最后,我想用以下语言来描述希特勒当年对教堂的看法:他绝不是对教堂漠不关心,而是教堂给予不了他任何东西。

    总而言之,阿道夫·希特勒成为了一个民族主义者。甚至早在当年,我就见证了他对德国人民炽热的奉献精神。只有依靠人民,他才活得有意义,离开人民,一切皆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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