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希特勒:蜕变从这一刻开始-希特勒创作的歌剧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因为我和阿道夫在维也纳所学的专业不同,所以很快我们这段友谊就显现出了它的脆弱之处。每天早上,当我准备去音乐学院上课的时候,我的朋友还在床上酣睡;而到了下午,当他想工作的时候,我的乐器练习又打扰了他。这种情况经常引发我们之间的冲突。

    “什么音乐学院,简直是胡说八道!他们有什么可教的东西?”他想要向我证明,即便是像他这种没有上过音乐学院的人,也同样能够达到我在音乐方面的成就。他说这依靠的并不是那些教授的智慧,而是个人的天赋。

    抱着这份野心他开始了一项令人惊奇的实验。我至今也说不清,他这项实验到底价值何在。阿道夫回想起了他以前接触过的一些基本乐理知识。语言似乎很难达到他的目的,于是他摸索着看能否将单独的声音与音符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他想让这种音乐语言被赋予情感。对于一部最终将要呈现在舞台上的歌剧来说,声音与感情都是不可或缺的基本要素。然而我,一直对自己在音乐学院所了解到的真谛表示深信不疑,并且还或多或少地带着些藐视情绪在看待他的实验,因此这让阿道夫感到非常的生气。他独自在这些抽象的实验上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他想从根本上颠覆我的学院派知识吧。当几年过后,一名俄国作曲家在维也纳以相似的实验引起了一阵轰动之时,我才回想起我朋友的那次创作尝试。

    那段时间,阿道夫搞了大量的创作,其中有一些原创故事,但主要的还是戏剧。他在屋子里通宵达旦地伏案工作,至于具体做了些什么,他却对我言之甚少。他只是偶尔朝我床上扔来几张他的近作,或者自鸣得意地从他风格古怪的作品中挑选几页读给我听。

    我知道,他的所有作品几乎都植根于理查德·瓦格纳的世界,也就是说,故事背景通常都是古代德国。有一天我无意间对他说道,据我在音乐历史课上学到的知识,世人在瓦格纳死后出版的作品中发现了一部名为《铁匠维兰德》的音乐戏剧的创作提纲。事实上,这只是篇简短而仓促的文字,连一个上演本的草稿都算不上,并且也没有对任何素材进行过音乐处理。

    阿道夫听罢便立马从他那本《众神与英雄》中翻到了维兰德传奇。说来也奇怪,虽然在维兰德传奇中,尼杜尔国王的行为动机完全是出于自身的野心和贪婪,但我的朋友对此却并不是特别反感。对黄金的渴求,是德国神话里一个非常重要的元素,而这既没有给阿道夫带来一点消极影响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积极影响。尽管故事中还描述说,维兰德为了复仇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强暴了自己的女儿,并用他儿子的颅骨做成了饮酒用的高脚杯,但这些似乎都未能让阿道夫有所触动。当晚他便开始了创作。我确信他在第二天早上就会得意地向我展示出他的戏剧新作——《铁匠维兰德》。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早上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当我中午回来吃午饭的时候,我十分惊讶地发现阿道夫正端坐在钢琴前。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永远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没有过多的解释,他直接对我招呼道:“听好了,库斯特尔!我将要把维兰德写进一出歌剧。”

    我当时被震惊得哑口无言。

    阿道夫一边享受着我的惊诧反应给他带来的快感,一边继续弹奏着钢琴,或者对他而言,应该叫作继续“玩”着钢琴。老普鲁拉斯基在世的时候,曾经教过他几手,但毫无疑问,他这样的水平离我所理解的“弹奏钢琴”尚有一段距离。

    当我回过神之后,我便问阿道夫,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又是如何下手的。

    “很简单——我来创作音乐,你,把它记下来。”

    阿道夫的计划或构思几乎总是超出常人的理解范围,而我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但如今就连论及音乐——这片我的特殊领域——我都实在无法跟上他的步伐。对他在音乐方面的天赋,我毫不质疑,但恕我直言,他毕竟不是个音乐家;他甚至连一样乐器都不会。他一点儿音乐方面的理论知识都不具备。他怎么能够凭空想象出一部歌剧?

    我只记得当时我作为一个音乐人的自尊被伤害了。于是我一言不发地出了门,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咖啡馆坐下写作业。

    然而,我的朋友对我的行为一点儿也不感到生气,当我晚上回到家里以后,他却显得越发的平静,“好了,序幕完成了,听着!”

    于是他便凭着记忆为我弹奏了他自己创作的歌剧序幕。

    当然,对于这段音乐,我一个音符都想不起来了。但有一样东西还保留在我的记忆中:那是一段由自然音乐元素构成的咏叹调,他打算用传统的乐器来进行表演,可是由于这种演奏听上去还不是很优美,所以我的朋友决定采用一种现代交响乐器,那便是瓦格纳大号。至少这样的音乐能够让人们接受。他的每一个独立的音乐主题都是合情合理的,如果说整段序幕让人们感觉水平低下的话,那可能只是因为阿道夫还演奏得不够好,也就是说,他无法更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思想。

    当然,他的作品完全是受到了理查德·瓦格纳的影响。整个序幕由一系列单个的主题构成,尽管他选择的每个主题路线都有着很好的发展空间,但不得不承认这已经超出了阿道夫的能力范围。毕竟,他也没有接受过相关的专业培训,他又能够从哪儿获取这些必要的专业知识呢?

    在他演奏结束后,阿道夫想听听我对他作品的评价。我知道他对自己这份作品的期望很高,而且我也知道,在音乐这方面,我的赞赏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但是,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我对他讲道,基本主题还是不错的,但他必须得知道,单靠这些主题是不可能构成一部歌剧的,并且我还声称自己十分乐意教给他一些必要的理论知识。

    此话一出,便立马激起了他的愤怒。

    “你以为我疯啦?”他冲我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教我?废话少说,把我刚才在钢琴上弹的东西丝毫不差地记下来。”

    当我的朋友用这种方式跟我讲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我是非常了解的,并且我也意识到,与他针锋相对是落不到好下场的。所以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把他弹奏的东西记录了下来。但没过一会儿,查克雷斯夫人就敲响了门,示意我们时间已晚,于是阿道夫只好打住。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当我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阿道夫就责备我居然“在他歌剧创作的关键时刻”一走了之。他已经为我备好了乐谱纸,准备马上开工。由于阿道夫的演奏总是随心所欲,不同我保持一致,并且也没有统一的音调,所以我很难跟上他的节奏。我试图让他明白,为了更有效地配合,他在弹奏钢琴的时候必须得保持一种统一的音调。

    他大言不惭道:“谁是作曲人,是你还是我?”

    我所能够做的就是记录下他的音乐思想和理念。

    我只好叫他重弹一次,以便能让我记下,他也照做了,这么一来我们才有了点进展;然而对于阿道夫来说,这种进度实在太慢。我告诉他我想亲自把刚才记下的通弹一遍。他表示同意,于是我便坐上了钢琴,而他则变成了我的听众。

    说来也奇怪,我倒是更喜欢我自己弹奏出来的效果,也许是因为这部作品本身在他的头脑中就有着一个精确的构思,所以无论是他的拙劣技艺还是我的记谱法和演奏,都无法与之相符。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在歌剧的序幕上耗费了几天,或者更准确地说,几夜的心血。阿道夫要求我将整个作品用一种合适的公制形式表达出来,但不管我怎么做,阿道夫都觉得不满意。因此很多时间我们就耗在了这件事情上面。最后我成功地使他相信,这么做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可一旦我试图一次性演奏完整个章节的时候,他又开始极力反对。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在那些费心劳神的夜晚,是什么让我朋友陷入到了绝望的边缘,又是什么让我们的友谊经受着严峻的考验。这段歌剧序幕就像是一部已经完成好的作品一样储存在他的大脑中,正如他从前那样,在还未动笔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一座大桥或者是一座音乐厅的设计方案。然而,虽说他是铅笔素描方面的专家,并且他能够通过绘画,勾勒出他的想法,但是这样的手法运用到音乐领域可就不那么灵验了。而他想利用我来助他完成歌剧的企图,却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因为我的理论知识只会对他的直觉构成阻碍。他脑海中这个大胆而重要的构想,在还未付诸行动之时,就已经将他带到了彻底绝望的边缘。尽管他看上去依然显得不可一世,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却对自己的使命感产生了怀疑。

    很快,在满怀激情的壮志与实力不济的现实之间进行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他找到了一个摆脱这种窘境的办法。这是个独特而又新颖的办法:他坚定地宣称,他将使用一种与那个时期(也就是说古代德国)相符合的音乐表达形式来为他的歌剧谱曲。我本欲反驳道,照他这么想,是不是观众也该换成古代条顿人,方能显得尽善尽美。可还没等我把这话讲出口,他就已经开始满怀热忱地着手研究他的新方案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不管我怎样苦口婆心地对其进行劝说,他都不肯善罢甘休。非但如此,他反而还要让我相信他的解决办法是可行的,因为他坚持声称,本世纪的人必须要学会欣赏歌剧的内涵。

    他想知道在古代德国的音乐中有哪些东西被保留了下来。

    “几乎没有”,我简短地回答道,“除了一些乐器以外。”

    “那有些什么呢?”

    我告诉他,这其中有些鼓类乐器,比如拨浪鼓;另外在瑞典和丹麦的一些地方还出土了一种骨制长笛。考古专家们成功地复原了这种长笛,但它发出的声音并不那么悦耳。但最有价值的当属“卢埃”(Luren),一种将近两米长的铜管乐器,其状弯曲如兽角。这种乐器可能只是在农庄被当作喇叭来吹奏,它们发出的声响根本算不上是音乐。

    他专心致志地聆听着我的讲解,而我也以为这么一来便足以让他打消自己的念头,因为他总不可能用拨浪鼓、手敲鼓、骨制长笛,还有“卢埃”来演绎一出歌剧吧。但是我错了。他开始谈起那些用弦乐器来伴奏的吟唱诗人,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他继续道,从这些曾被诸多日耳曼部落使用过的乐器中,我们可以推测出,他们的音乐是什么样。

    这时我的书本知识终于派上了用场。“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我向他陈述道,“研究表明,条顿人有一套自己的音乐纵向体系,并且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类似于和声的技法;有迹象显示,他们的音乐中甚至还有大调和小调的区别。但不可否认,这都只是些科学假设,也就是所谓的臆测……”

    这足以催生我朋友那夜以继日的创作动力。他那层出不穷的新构思着实让我为之惊讶,但我很难记录下他这些超出了提纲的突发奇想。根据阿道夫武断的理解延伸,维兰德传奇中存在着许多戏剧化的场景,因此必须将其中大量的人物心理描写转化成音乐语言。为了使整个作品能够被人们的耳朵所“忍受”,我最终还是说服了阿道夫,让他放弃使用那些从日耳曼古坟里挖出来的原始乐器的想法,用一些类型相似的现代乐器来代替它们。经过几夜的努力,在歌剧的各个主旋律被最终确立之后,我感到了一阵满足。

    后来我们一致认为,目前在这部歌剧中,除了英雄维兰德以外,其他的角色都还缺少一些必要的实质内容。于是阿道夫将整个演出划分为了两个部分:表演和背景介绍。与此同时,他还用炭笔在纸上为这个长着翅膀的英雄设计了舞台布景和服装。

    由于我的朋友在本该用诗文创作的剧本上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因此我建议他先完成歌剧的序幕,他同意了,不过是在经过了几场激烈的争吵以后。基于我为这项工作提供的大量帮助,最后的结果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我还建议他把这些曲子编成管弦乐,在机会来临的时候,就可以请一支交响乐队来演奏,但这项建议立马遭到了他的否决。因为他既不想让这段序幕被归为标题音乐,也不愿意去迎合任何一个“观众”,毕竟,众口难调。他近乎狂热地投入到了这项工作上,就仿佛有一位急不可耐的歌剧制作人,正期盼着能在第一时间从他手中夺取底稿一般。

    他马不停蹄地写呀写,而我则忙于音乐创作。当我体力不支,闭眼睡去的时候,阿道夫却将我粗暴地唤醒。我的眼睛几乎都快睁不开了,而他还在我跟前念着他的底稿,在激动之下,他的言语显得磕磕绊绊。此时已过午夜,所以他不得不轻声讲话。而这种举动与他用韵文所描述的火爆场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致使他那饱含激情的声音听上去显得有些奇怪和失真。我对他这种行为举止早已了如指掌,当他全身心地贯注于一件自愿接受的任务之时,他就会强迫自己毫不停歇地活动下去,就好像有个魔鬼在控制着他的身躯。在那种忘我的情形下,他从不会感到疲倦,也不会想要睡觉,他甚至可以连饭都不吃,最多也就是偶尔抓起牛奶瓶仓促地朝嘴里猛倒一口,他对这些事情必定是毫无察觉的,因为他已经完全地沉浸在了自己的工作中。但我以前从未如此直接地被他这种令人钦佩的专注态度给打动过。这种精神将牵引他走向何处?他将精力和天赋都花在了一些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的事物上。他那虚弱的身躯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继续倾听。我也不再去追问那些会令我感到郁愤满怀的问题。其实我完全能够轻松地在我们当时任何的一场争吵中,找到退出的借口。而且我在音乐学院的熟人也会很乐意帮我另寻住处。可为什么我没有这样做?毕竟我也时常告诫自己,这段奇怪的友谊将会对我的学业造成不良影响。而且又有谁知道我在我朋友这些夜间活动上耗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可为何,当时我没有选择离开?是的,我承认我想家,而阿道夫在某种程度上又有点让我联想起家乡。但毕竟思乡之情是一个20岁的年轻人能够克服的东西啊。那除此之外又是什么原因呢?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我呢?

    说实话,其原因正是我们一同度过的这些时光,这些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密的时光。我知道我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通常都有着怎样的兴趣爱好:调情,肤浅的肉体享受,闲逛,还有思考许多无关紧要并且毫无意义的问题。而阿道夫则与他们完全相反。在他身上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认真劲,一种追求完美的态度,一种对周遭所有事物产生强烈兴趣的天性,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种对艺术乃至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无穷的奉献精神。正是他这些特殊的品质将我深深吸引,让我的身心在数小时的疲劳工作后,恢复了平衡。所有这些都值得我去付出那几个无眠之夜,值得去承受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近乎激烈的争吵——我已经习惯了用一种平静而理智的方式来处理。

    我仍然记得,这部歌剧中的一些戏剧化情景连续在我梦里浮现了好几个星期。但如今我只记住阿道夫设计的某些图片。阿道夫觉得用钢笔和铅笔并不能够很快地表达出他的思想,因此他常常用木炭来作画。他会以寥寥数笔迅速地勾画出剧中的场景,然后我们就开始讨论表演部分:首先,维兰德从舞台的右边出场,然后他的兄弟埃吉尔从舞台的左边出场,最后,他的第二个兄弟斯拉格希德从舞台的后面出场。

    我回想到歌剧的第一幕场景——狼湖,依旧历历在目。《古冰岛诗集》是一本在阿道夫眼里显得十分神圣的书籍,通过这本书,他了解了冰岛,这座崎岖不平的北方岛屿,以及在创造天地之时组成当今世界的几种重要元素:猛烈的暴风、裸露的黑色岩石、灰白的冰川、火山的烈焰。这就是他为自己的歌剧所做的背景设置,在那天地混沌初开之时,在众神与人类的灵性被激发的伊始。一天上午,维兰德和他的兄弟们正在狼湖岸边钓鱼,三片薄云随风而至,飘到了他们的眼前。那是三位披着闪亮盔甲的瓦尔基里。她们穿着白色的长袍和魔法衣,以便能让她们在天空中飞翔。我记得当时由于阿道夫明确表示剧中不能删掉她们,所以这些飞翔的瓦尔基里曾一度搞得我们头痛不已。总之在我们歌剧中要“飞”的场面还有很多。在最后一幕,维兰德还得为自己锻造一双翅膀,他照样要用一双金属翅膀飞行,而且在视觉效果上还必须营造出一种轻松自然的感觉,以免让观众对他的手工技艺产生质疑。这对我们两个创作者来说又是一个技术难题。但阿道夫对此却特别的着迷,也许是因为之前正赶上利连索尔、莱特兄弟、法曼和布莱里奥第一次将“重于空气”的东西送上天空的缘故吧。“飞翔的瓦尔基里们”最后分别嫁给了维兰德、埃吉尔、斯拉格希德这三兄弟。周围的居民在号角声的召唤下纷纷来到狼湖,参加他们的盛大婚礼。

    要想听我把这些老套故事的各个情节讲完,那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再说我也不可能将我们的作品一字一句地记得清清楚楚。但是,那些用饱含激情的韵文表述出的戏剧事件,以及那些用过于朴实的旋律组成的基本音乐都鲜活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我不知道我们的歌剧最后变成了什么样。我只记得有一天,一个十分紧迫的问题降临到了我朋友头上,而且要求他必须马上想出解决办法;尽管阿道夫有着出众的能力,但他也没有三头六臂,因此他只好将那部歌剧半成品放置一边。后来他对这件事情谈论得越来越少,到了最后他甚至对此绝口不提。也许,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这种创作歌剧的努力尝试是绝对不会成功的。我尽量小心翼翼地不去提起这件事情。

    现在,《铁匠维兰德》这部阿道夫的歌剧,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