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第一次换上无垢道院的道服,配上鄞冽本清俊的样貌,人前这芝兰玉树的偏偏公子哥形象,深入人心。
形象虽大变样,可混迹在海市行的修炼者中,不乏眼精之人,一眼认出了这个药君少郎。
“哟,药君小哥,几日不见,风姿越见意气风发。”
一个男子颇为大胆,上前便径直打断了正和两位兄弟攀谈的鄞冽。
他倒是和乐,点头示意间,有礼询问到。
“道兄见谅,恕鄞冽眼拙,你是?”
“嗨~小哥不用记挂我是谁,我呀,就是惦记你炼制的丹药。前些天在海市行外转悠,都没见你,今日不想碰巧撞见,故上前打个招呼。”
这直白,引得鄞冽咧嘴一笑。
原来是生意找上门来了。
“抱歉道兄,前些日子忙于备战雷荒大泽,故搁置下了。若道兄急,可留下姓名和分属道院,等我手中丹药炼制好,亲自给你送上门去。”
“不急不急,哪能让小哥你登门送药?最近我天天在这洛书广场溜达转悠,大把时间;再说,你的摊位不就是在界碑旁那廊道边,好找着。”
这老哥倒是个通情达理之辈,鄞冽拱手再次相敬上。
“多谢道兄体谅。鄞冽后天开摊,届时道兄有心仪的丹药,一定给你个实惠价格。”
“如此我便放心了。兄弟叨扰。”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眼力价在身的老哥抱拳回礼一记,立马撤人。
随后,又有几个上前订药,鄞冽一一记录在本,态度间相当耐心。
“大哥,瞧瞧,咱们的二哥已经在海市行混出了名堂。”
一名订药的男子刚走不远,霍书言就撤回相送的目光,打趣上鄞冽。
“做生意嘛,讲究和气生财,总不能把到手买卖往外推。”
“他哪是在做生意?半卖半送,自己倒贴,别人自然是不想错过这天大的便宜。”
杨信不少跟着鄞冽混迹海市,当然知晓其中酸甜。
若说真正的收益,不过是在海市内赚个人心。
“好啦好啦,信哥,你这一路上没少给我眼色,弄得我跟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似的。”
说起这一路的事儿,自然是因为他们的小妹,阮秀儿。
听闻鄞冽要自个掏腰包,为林清瑶重造灵琴,她心里当然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小女子的世界,翻脸比翻书还快,赌气之下,把所有都牵连在内。
“说多了,你嫌啰嗦。我一句话,快刀斩乱麻,你少装点糊涂便是。”
杨信向来是点到即止的性子,而鄞冽在这些越界感情牵扯上,常常表现出和稀泥态度。
讪讪一笑,把尴尬藏深,鄞冽立即岔开话题。
“走,多日没来海市行,惦记得心痒痒。”
话音未落,鄞冽便迈开轻快的步子,朝海市行的正门奔去。
霍书言当即耸耸间,唇起清笑,眼神示意下,两人也迈步跟上鄞冽的步伐。
“三位,有什么需要效劳的?”
人刚踏入海市行门槛,一跑堂伙计跟阵旋风似的,笑眯眯地小跑迎上前。
“伙计,你们家赵主事在吗?”鄞冽问。
这跑堂伙计个个是人精,一听来者不谈生意,反而径直找上管事的,来头肯定不小。
“在的,在的,此时赵主事正在账房清算今日交易额;贵客稍等,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有劳。”
抱拳礼还凝在手间,这跑堂伙计立马一声吆喝奔向内堂,效率了得。
而霍书言环视一周四下兑换台,对眼下这等待遇,倒是心生了几分好奇。
“二哥,听你的口气,似乎在这海市行内有门道?”
而被问及的鄞冽,先是一愣,转而瞧上杨信,拢着嘴低头笑起来。
这光景,更让霍书言纳闷了。
“三弟,安心等着,保证一会儿有好茶好点招待咱们。”
正主没发话,杨信的暗示也只能到这地步。
要知道,鄞冽眼下跻身海市行金阁,头等VVIP,要个小小的主事来招呼接待,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鄞爷!”
远远地,眼睛贼尖的赵主事一眼认出了三人中的鄞冽,加快脚步间,那敦实的小胖体摇晃地更加颤了。
鄞爷,在霍书言心中激起千层浪。
名头够响的。
“怠慢,怠慢。哟,杨爷也在啊,这位是爷是?”
贼溜的目光在三人间走了一遍,赫然定在了脸生的霍书言身上。
“赵主事好。这是我三弟,霍书言,今日同我一起来海市行逛逛。”
“原来是鄞爷的兄弟。霍三爷,失敬失敬。”
这名头,压在人身上可不轻松,霍书言慌忙抱拳回礼。
“赵主事折煞书言了。”
不过,在鄞冽和杨信眼里看来,赵主事这态度早就习以为常。
尊你,捧你,不过是他身为生意人的精明。
“赵主事,这里说话.”
“哎呀,抱歉鄞爷,瞧我糊涂的。小六!”
唤了声,刚才为他们通传的跑堂伙计,一溜烟杀到赵主事身边,他侧头嘀咕了几句,这小伙计脸一变,立马挂五档地朝内堂冲去。
“请请请,三位贵客里面请,还是鄞爷喜欢的老地儿,其他人从不让进。”
老地儿?
霍书言跟着领路的赵主事前往内堂后,不住地朝鄞冽和杨信望去,眼中惊色如浪涌。
“赵主事说得‘老地儿’,是二弟每次来海市行谈买卖的‘倚心苑’,依山傍水,风景绝佳。”
至此,霍书言这才彻底觉悟了。
当下的鄞冽,哪里是在他口中海市行小有名气卖药郎,完全是个大隐于市,深藏不露的风云人物!
老规矩,高规格,样样不变,变得是态度更见恭维;待赵主事的婢女沏好香茗,这双方寒暄多时的双方,才渐渐拉开正题。
“鄞爷,敢问这次来,是有好货要需杂家倒手?”
一口“仙芽雪露”入喉,鄞冽眯着眼把这茶中圣品滋味饱尝个足后,才缓缓地放下手中玉盏。
“一半一半吧,大半算是叨扰赵主事。”
“鄞爷这话可折煞了杂家。你可是咱们海市行中的金阁贵宾,有什么周转上的难处,一句话。”
赵主事话给的痛快,想来是期待他现下手中的货。
“赵主事行中事务繁忙,本不想给您添麻烦,只是近段时间海市行内用于铸造灵琴的‘瑶山青玉’特别紧俏,连连断货。我一位朋友灵琴遭毁,急待重铸,故鄞冽厚脸想在赵主事这儿找点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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