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宝儿领进鄞冽的宿舍,便瞧见他散着一头墨发,不停在客厅中转悠。
“怎么,东西丢了?”
被人问起,鄞冽手间的动作放缓了些,随意回答到。
“嗯,找我平时记事的小册子。”
话毕,一双疑光湛湛的眼睛,仍不停地游走在客厅各个角落。
“很重要的小册子?”
注意到鄞冽对自己仍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清瑶提起了些慎重,走上前。
“什么样子的?我帮你一起找找。”
“算了,可能临时落在某处,自己想不起来了。”
轻声一叹,鄞冽似有放弃之意,把精力放在了林清瑶身上。
“很快,五分钟,我稍稍修整下自己就出发。”
想起今日约定好的东峻山之行,鄞冽正欲返回卧室,不想林清瑶一把拉住他。
“不用忙活了。苏师兄他们已经出发了,还特别让我给你带话,让你安安心心的在宿舍里修养。”
“出发了?”
此番门中东峻山之行,是为了围剿山中一种特有的凶兽,陆英;此凶兽身上嵌有七颗天滋地养的灵珠,乃是炼制水火二系法宝的上佳材料,其危险性也比寻常兽类高出许多。
“不行,还是跟过去瞧瞧稳妥些。”
“行了。知道你不放心,我事先让嘉阳和静恒两位师兄顶上,再加上苏师兄和连珣师弟在内,此行有门中四位灵士境高手随行,想来不会出什么乱子。”
劝住鄞冽,林清瑶拉着他的手,一同落座在沙发上。
在他额头间探了探,林清瑶来时的担心松了不少。
“你这高热总算是退了。可感觉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鄞冽甜笑,摇摇头。
灵体重铸后,夜间鄞冽体温直线飙高。六神无主的林清瑶怕鄞冽再出意外,彻夜在旁照看,过灵,外敷,水浸,想尽各种办法,可收效甚微。
没想到回上清宫一趟,再回来时,鄞冽这高热却自动退了。
人平安无事,紧张松了,忧虑却又来了。
“老实告诉我,昨日你灵体突然爆裂,是不是和你平日修习的古怪功法有关?”
手捂着鄞冽的脸颊,林清瑶这憋了许久的话,终还是不应景地说出口。
“不是。”
覆住她抚在脸颊边的手背,鄞冽宽慰到。
“只是个偶然,别多想。”
想了想,仙花蜕的事情,鄞冽还是烂在肚中。
一个人扛着,好过两个人担惊受怕。
“你叫我如何不胡思乱想?”
说着,柔眸一垂,落在了鄞冽的腰牌上。
“一遭生死劫,你道境突飞猛进,也不知是福是祸。”
稍稍疑惑,目光随林清瑶一同落下,鄞冽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灵王境一段!
不想一遭大劫过后,鄞冽止步不前数月的灵士境七段道境,直臻入灵王境。
一时间,鄞冽也百口莫辩。
而此时,林清瑶却伸手解下他的腰牌。
“这东西太惹眼,以后少戴在身边为妙。”
这话间,俨然是好意。
纵观四象龟海内,能找得出几个灵王境的高手,何况还是个后起之秀。
而再看林清瑶担忧不去的脸色,鄞冽双手团住她发凉的柔荑,轻声道。
“给我点时间整理下,时机到,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其中因由。”
望望窗外的艳阳高照,鄞冽来了好兴致。
“帮我梳头,难得今日你我偷个闲,我们带宝儿去河图镇逛逛,放松放松透透气。”
“好。”
简单的应了声,林清瑶换上一方释怀的笑颜。
在海市行脱手了这月门中收获,鄞冽携着林清瑶,再领着宝儿和赤烈,什么好吃好玩,一路买到底。
可怜赤烈这火凤族九殿下,此时倒成了个使唤,满手满怀,尽塞拿着宝儿一时贪图新鲜的小玩意儿。
一张小脸阴的,快挤出水来。
“小九好像不高兴嘞。”
咬了口手中的甜梨,抿嘴笑的林清瑶凑在鄞冽耳根边,轻声低估了句。
“没事。成日里,宝儿都是看着小九的脸色过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的;难得我给他撑回腰,也让这小凤凰尝尝这看人脸色的滋味。”
“小九心不坏,就是性子冷了些。能救下你,他可是头功。”
“是么?”
两人在背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引起小九的注意,冷傲一回头,那冰冰的眼神真寒人心骨。
收住嘴间非议,鄞冽神色一改,装出点派头。
“嫌累就说,我手头倒是空余的很,力气也不愁使。”
嘴冷冷一撇,赤烈回答地淡然。
“你是主,我是仆,你交代的事情,再累自然是我的分内事。”
话间,小傲娇的眼色领着鄞冽,朝前方茶楼使了一记提示。
“尊者不是要寻个歇脚地儿?前面的‘云来客’茶楼如何。”
瞧着一身累赘的赤烈,鄞冽嘴角一挑。
嘴硬的小子。
“行吧,咱们在‘云来客’歇歇脚,吃吃茶。”
说着,鄞冽便牵着林清瑶,快步朝茶楼正门走去。
“去去去,没钱你吃什么茶,听什么戏。滚一边凉快去,晦气!”
人还没踏进大门,云来客内的跑堂伙计,一脸嫌恶地把个老头轰了门,满嘴脸趾高气昂,骂骂咧咧到。
“小爷的茶楼可不是什么善堂,别碍人做生意!”
“小气鬼!一碗茶而已,有必要这般斤斤计较吗?”
趔趄间,老头稳住身子,灰袖猛甩。
本事不关己,可无意的一眼扫中老头的面目,鄞冽眉宇一挑,脱口唤到对方。
“老孙头?”
这一唤,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孙老头,立马扭住鄞冽的胳膊,朝那跑堂伙计吆喝到。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就是嫌老儿我两袖空空,瞧好,请我吃茶的人到了。”
“鬼扯淡吧你!”
这跑堂伙计一叉腰,俨然是把孙老头的话当胡诌。
“街上随便拉个人,就说是你恩主,老不要脸的东西!客官,别搭理这老泼皮,他不知骗了多少人善心;又臭又脏的老叫花子,弄脏客官您一身衣服可划不来。”
“嗬,存心提劲儿是吧?”
腮帮一鼓,两袖一捞,孙老头做出了副干架姿态。
而鄞冽一笑,顺势把孙老头摁在了身侧。
“伙计,这老头儿是我朋友。他的茶,算我账上。”
话毕,鄞冽从袖带中掏出一鼓鼓的锦袋,眼不眨地抛给了杵在门前的跑堂伙计。
少说这一袋子,也有好几百海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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