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滋味,别提多惬意。
小口抿着茶,看着时不时为楼下说书人鼓掌喝彩的孙老头,一股老顽童气息,引得林清瑶蜜笑隐隐。
“偷乐什么,合不拢嘴的?”
贴心地拿过林清瑶手中的茶杯,续上水间,闲聊到。
“你这位忘年交好生有趣,像个孩子。”
“老孙头就是个自在性格,旁人艳羡不来。”
为林清瑶续好茶,鄞冽带着几分客气问到对面。
“孙前辈,要续水吗?”
说到水,孙老头立马收住看热闹的心,蹙着深壑眉,瞧瞧手间这喝寡淡的清茶,又看看对桌上正坐的鄞冽。
“小子,身上可带有酡颜醉?”
“我等前辈这话,也算是望穿秋水。”
吃茶听戏的地儿,问起酒来,倒是有些煞风景。
诚然问的,鄞冽自然不会白吊对方胃口。
打开乾坤袋,两壶酡颜醉,齐推向孙老头面前。
“这酒,可是等了前辈数月,想必味道酝酿地正好。”
“你小子。”
嘿嘿一笑,孙老头那指着鄞冽的食指,摇得分外滋味。
“甚懂我心。”
爽利人,没那么多规矩客套,孙老头扯开其中一壶酡颜醉,朝口中送去。
醇酒下喉,滋味染开,眉眼间被酒力催开的爽快感,瞧得对人兴致也高了几分。
“老儿肚中的酒虫,可想死你这酒了。”
“酒为知己等,看来不假。我好多朋友嫌这酡颜醉后劲太足,不敢过于贪杯,晚辈煞个风景,您还是适量为好。”
鄞冽一笑,诚意劝到。
“人生难得糊涂,醉一场又何妨?醒来时,愁苦不再,神清气爽。”
各执感怀间,此时孙老儿歇嘴之际,却见宝儿端端正正坐在自己身侧,一双宝石般猫儿眼,一动不动地瞅着他。
难得老态尊者派头,孙老头手在宝儿发顶间一顺,说到。
“放肆的小娃娃,可有名?”
“宝儿。”
“宝儿?”
凝着精光四溢的眼睛,慈祥地审视着在侧端坐的小娃子,心中几遍反复默念,露出了笑意。
“倒是个应人的名字,得天地之灵气,物华天宝。小娃,一直瞧着小老儿作甚?没规矩。”
“爷爷亲切,像很早认识一般。”
宝儿无心机,想到什么说什么,童言无忌。
“傻孩子。红尘多烦乱,不如早归去。”
顺势,孙老头做了个噤声手势,宝儿居然安静下来。
这一幕,鄞冽和林清瑶两人,自是看在眼里。
而刚才那些看似稀疏平常的话,品在心间,忽然玄机盛盛。
“这老孙头,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似乎知道些宝儿来历。”
在鄞冽耳边轻声提醒了句,身为席主,他自然也觉察到这一层。
想说点什么,可鄞冽总感觉,不是时候。
他与孙老头间,似乎产生种微妙联系,一切关乎机缘。
在这两三个月,鄞冽不时琢磨孙老头曾留给自己的指点,虽一时解不透,但终归是有领悟在心。
说不得,与不可说,未到火候。
“他乃高人。”
只应了林清瑶这么一句,鄞冽镇定自若地,继续品茶听戏。
然,孙老头侧头扫过不苟言笑的赤烈,轻笑微挑,顺势送了口香醇的酡颜醉下口。
可,喧闹中沉淀下的宁静不过片刻,却被孙老头轻描淡写的言语所打破。
“这河图镇日日有新奇。什么时候,心高气傲的火凤族,也开始醉心起凡尘俗世?”
一言既出,对坐人面上惊澜四起。
身份当场被揭穿,如碰痛疤,赤烈眸子狠光一闪,不分青红皂白,奶拳成钻,倏然朝孙老头肩胛下的心膛处打去。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突然!
可带着火毒之气的拳钻,出手猛,可到了中途,不知为何竟然缓了下来;孙老头周身,像是架起了无形护壁,点点金光如细小电流般在空气中流窜,僵持半响,赤烈这一记狠拳却不得递进半分!
“哎,本性难移呐。”
淡定自若地饮下口陀颜醉,只见孙老头手指轻轻落敲在木桌边,一道无形巨力便将赤练弹出数丈远。
重摔在地的赤练,受了教训却不长记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红衣无风自鼓,戾气暴涨。
凤族好斗好胜,不服气在心,赤练拿出真本事,欲上前再讨教一二!
可此时,鄞冽岂能坐视不管?
灵诀一念,锁在赤烈脚踝上的“缚灵锁”紫光暴涨,赤烈只感周身如遭泰山压顶,不支间,“咚”一声重跪在走道上。
“原以为你有所收敛,可刚瞧来,真烈性难驯。好好跪在那儿,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
狠声斥责了一番赤烈,鄞冽绕过桌,毕恭毕敬地致歉到。
“小九冒犯之处,鄞冽代他向前辈赔罪。”
“年轻人嘛,难免气盛好强了些。”
孙老头灰袖一拂,被巨压压得喘不过气的赤练,忽然感觉周身一松。
而鄞冽,心中一阵猛跳。
法术被破!
“火凤乃天地灵物,高傲尊贵,被你强行一拘,倒像是笼中金丝鸟,没了半分傲气。”
“前辈慧眼如炬,洞悉毫厘,鄞冽佩服。只不过,强拘一说属实冤枉,他与小九二人皆是自由身,是走是留,晚辈绝无一个不字。”
此话一出,倒是挑起孙老头不少好奇。
“噢?难不成,你这火木二童子非屈就,而是心甘情愿臣服于你?这倒是怪了。”
似有怀疑,孙老头扭头朝赤烈求证了一句。
“小火凤,你真心甘情愿听命于一个凡人?若愿意,老儿可为你解了禁制,恢复自由身。”
“干你何事?”
赤烈冷回到。
咋舌间,气氛中满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尴尬。
“奇,真是奇!”
畅笑一阵,悦色在孙老头眉眼间染开。
“你小子果真有两手,能令火木两族灵物奉你为主,老儿我心悦诚服。都坐吧,老儿面前可没这么多高低贵贱。”
应了孙老头的话,鄞冽刚落座下身,忽然挑起一句。
“前辈,你我机缘是否已至?”
孙老头眼一眯,嘴角上扬。
“两三个月不见,看来你这一身道境不是白长的,算老儿我没看错人。”
有人听得心境澄明,有人自然听得云里雾里。
林清瑶辨不清他们俩间,在打什么哑谜。
“不过眼下,机缘还差火候。不如实在些,老儿送你一个大礼如何?”
话锋一转,孙老头笑意带了些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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