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等对人发问,看在眼里的霍书言抢先说到。
“师姐勿怪。想来是先前在连珣师兄生辰宴上,秀儿与二哥玩闹间无意取下的,时间长了,进而忘了归还。”
看着在鄞冽客厅里乱溜达的阮秀儿,霍书言笑得有些尴尬。
“本想着明日再来归还这金翎,可秀儿不依,非要来二哥这边瞧瞧;我横竖拗不过她,故——嗳,慢点!”
攀谈之际,醉醺醺的阮秀儿绊在沙发槛间,一头歪栽下去;亏得霍书言反应快,一把扶住她。
“我没事!”
执拗地一甩手,阮秀儿再次撑起身来,回头瞧上鄞冽紧闭的卧室。
“你,我二哥呢?”
酒力催发下,此时阮秀儿没有平日里的丝毫矜持,口吻中带着蛮横。
“已经睡下了。”
将手间金翎拽紧,林清瑶轻声回答到。
“我去瞧瞧!”
说着,阮秀儿就迈开醉步,朝鄞冽卧室方向走去。
可林清瑶一见,心中顿时慌了。快步上前,林清瑶立马挡住阮秀儿的去路。
“阮师妹,你二哥眼下已经睡下,还是不要吵他为好!”
“我就看一眼而已,又不会拿二哥怎样,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不依不饶的阮秀儿,软绵绵地推了把林清瑶,可她还是稳扎着步子,不肯让道。
“且不说吵到你二哥安寝与否,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子跑到个男子的寝卧,怕是不妥吧阮师妹?”
并不想把话说得这般难听,可当下,林清瑶也是无计可施。
鄞冽这寝卧,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闯进去。
“怎么个不妥法?他是我哥,我是他妹,做妹子的关心哥哥,传出去,谁挑得出刺头来?”
微红的眼,上下齐扫,露出了敌意。
“你都能没脸没皮的,赖在我二哥宿舍,我为何进不得?林清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以为在我二哥身边狐媚了几天,就蹬鼻子上脸,摆起我二嫂的派头。我阮秀儿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过!”
话毕,阮秀儿就再次欲冲过林清瑶的阻拦。
而此时林清瑶一慌,使了些力气一推,阮秀儿整个人就失了重心地栽在地板上。
“敢推我,你凭什么!”
顿时,气氛立马变了个味。
“阮师妹,我,我是无心的!”
尴尬回涌,林清瑶结结巴巴间,连忙上前去扶地板上的阮秀儿。可她反手一个凛冽,瞬间挡开了林清瑶伸来的援手。
“平时不是挺会装可怜,装无辜的,这下原形毕露了吧?林清瑶,你这伪善模样叫人看了恶心!”
费力地在地板上挣了两下,阮秀儿晃晃悠悠地支起身,继续骂到。
“要不是二哥老护着你,我才不怕撕破脸!你这人畜无害,清纯可人的模样,看着直让人作呕,也只有我二哥这样的傻子,不计较你那些龌蹉的丑事。”
“阮师妹,请注意你的言词!”
额角一抽,林清瑶有些来气了。
“这就嫌难听了?外面传的,你和齐萧在玉泉居内那些不清不楚,比我这话难听百倍;要我说出口,我阮秀儿还嫌脏了嘴!”
“你!”
急火一上心,抡起手,林清瑶就想给上她一嘴巴。
可走到半道,又尴尬地僵在空中。
“林清瑶,你倒是打呀!人正不怕影子歪,自己干过的那些不干不净的勾当,还不许人说了不成?我二哥真是鬼迷心窍,一顶绿帽子已经戴得闪闪发亮,还把你这残花败柳当个天仙似的捧在手心。”
“林师姐,秀儿今晚喝多了,口无遮拦间你别多心!”
见情况不对,霍书言一个健步,挡在两人中间。
“我清醒的很!三哥,她林清瑶就是个祸水,我们和钧天教结下梁子,受尽欺凌,还不是因为她这个扫把星的缘故!”
“你骂够没有?”
忽然,道道彩光在林清瑶珠钗间耀起,对人现身间,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阮秀儿白皙的脸颊上。
“先前只觉得你刁蛮了些,心眼倒不坏,没想到你竟然得寸进尺到这个地步。这一巴掌,算是我替尊者赏你的!”
柳霜霜水袖一横,护在林清瑶身边。
“霜霜,谁让出来的?”
“清瑶姐姐,是可忍孰不可忍!这阮秀儿作践的可是你的清誉,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主子是什么货色,身边的奴才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丘之貉!”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阮秀儿倔强地从霍书言怀里挣起身,更变本加厉起来。
“要打是吧,这日不如撞日,我阮秀儿还真没怕过你们俩谁!”
眼见危机一触即发,忽然鄞冽卧室门一阵锁头旋动声传来,紧接着,一道红芒从门缝中飞出。
“阮姐姐,无理取闹也有个底线!”
赤烈化出身形,冷眸快速地走过场上人。
“这是尊者的宿舍,要发酒疯要滋事,请另觅他处,别扰了尊者的清净!”
“还有你小彩雀,弄清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跪下!”
无厚此薄彼之心,刚缓和下剑拔弩张的气氛,赤烈立马拿柳霜霜开刀。
柳霜霜面色间虽有难堪,但碍于九殿下的威仪,还是不声不响地跪了下去。
“小九,霜霜她——”
看看地上垂头跪着的柳霜霜,林清瑶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林姐姐,小九自有分寸,这事就交给我来料理。”
来回看了看僵持中的双方,赤烈额头一蹙,说到。
“万事以和为贵。场上诸位都是尊者信赖倚重之人,一旦动起手来,面上难看不说,日后尊者夹在中间也难做。为保事态不再继续恶化,小九在这里斗胆一劝,夜已深,此时不宜再做口舌之争;若各位心中真有什么化解不了的心结,请留到明日再行商议。”
扭过头,赤烈招呼到霍书言。
“书言哥哥,劳烦您送阮姐姐回宿舍,或许她睡一觉酒醒后,什么气都消了。”
此时,霍书言目光一直盯在鄞冽卧室间,那条门缝中。
透过门缝,隐隐约约可间暗色中,一个人形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现下已过了六个时辰,为何不见鄞冽的魂毒发作,还安然地躺在床上睡大觉?
来回确认间,霍书言心中也是狐疑丛生。
“书言哥哥?”
“喔!”
被赤烈再次唤到,霍书言惊然地回过神。
“放心,你阮姐姐交给我。”
该确认的,已经确认了,霍书言更没理由继续留在这儿。
干干一笑,强行架住阮秀儿,劝到。
“等你酒醒有你后悔的,走吧。”
说着,朝其余人点头示意,朝出门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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