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内的护士长-毛泽东固然是对江青的申斥,但还是含有一种爱护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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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马晓先在江青身边工作那段时间,江青的身体状况不错,所以当她在北京的时候,马晓先的工作和护理事务,反而比来此之前松闲了一些。然而,马晓先是个忙碌惯了的人,当江青这里没有什么事了,她发现钓鱼台这边的其他工作人员需要做些诊治的工作,就会主动帮助做一些。

    文化大革命以后即负责整个钓鱼台这边警卫工作的原中央办公厅警卫局(此刻的中央办公厅警卫处)副局长邬吉成告诉笔者说:“马晓先到江青身边后,常在工作空余时间,给我们看看病,做些治疗。”

    马晓先有一手拔火罐的绝活。有一阵子邬吉成的腰老是痛,马晓先就在空闲时间到他的办公处来,给他拔火罐。有一次,马晓先正给邬吉成拔着罐子,江青突然散步走到了邬吉成他们办公的十五号楼来了。马晓先眼睛尖,隔着窗户一下就看到了江青,她有点惊慌,说让江青看见就糟了,邬吉成赶紧让她蹲到窗户底下,等得江青走了,才叫她站起身来。

    邬吉成解释说:“江青这个人疑心很重,她身边的好几个工作人员,就被她污蔑为是某某人派来的特务,是来监视她的,都遭受到迫害,有的被关进监狱好多年。因此江青特别容不得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与不是她身边的人来往,更何况在毛主席逝世前后那一段,江青好几次说我是个坏人,甚至要汪东兴处置我。马晓先到我这里来,要是被江青看见了,她肯定会生出许多是非来。”

    做了江青的护士长以后,有一点和以往大不相同,这就是习惯的作息时间被彻底地打破了。也许是长期跟随毛泽东的缘故,江青也习惯晚上工作,而且是越到深夜,越来精神。那时候的会也特别多,通常在夜晚才开,一般的情况下,总要熬到凌晨两三点钟,会才散,江青才睡觉。

    马晓先刚到江青身边的时候,对这一点特别不适应。最初那一段,每逢会开到深夜,马晓先困得真是顶不住,眼皮打架,头怎么也抬不起来,可还是不能睡,因为江青还没休息。在值班室一听见打铃,马晓先就得赶紧到江青那边去。

    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呢,马晓先试了种种办法都不管用。最后,她只好用一种土办法,抓一大把茶叶,泡半杯水,靠喝这种极酽的茶水来提神。她说:“那茶水喝起来苦极了。”

    当时江青住在钓鱼台的十一号楼,值班的时候,马晓先就守在十一号楼里。一段时间后,马晓先总结出了规律,什么时候看到钓鱼台东边露出了熹微,会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然而,等江青就寝以后,马晓先回到自己的住所洗漱完毕,也就到了凌晨4点左右。此时人最困的时段已经挨过去了,反而不困了,又精神起来了,根本睡不着了。可为了继续工作,还必须得睡觉休息。无奈之中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靠安眠药使自己入睡。久而久之,马晓先养成了对安眠药的依赖。

    马晓先回忆说,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特别是到江青身边的那一段时间,人的生物钟都变了。

    因为工作的缘故,马晓先天天都守着江青,对江青有了比较多的观察。她觉得江青对政治的确是比较敏感的,她很关注政治形势和各方面的情况,内参天天看,而且把她认为重要的内容都圈上,然后送到毛泽东那里。她不管毛泽东究竟看不看,反正是天天画圈,天天送。

    江青对此事是很认真的,可以看出她是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能被毛泽东认可,她的建议能受到毛泽东的重视。江青批文件写的铅笔字非常漂亮,很有力度,而且她学毛泽东的签字也写得非常像。江青的毛笔字也能写出与毛泽东十分相似的笔体。

    毛泽东毕竟和江青夫妻三十多年,他对江青有不满,有批评,但也有感情,有爱护。有一次,在毛泽东那里开会,江青参加了,所以马晓先也跟着去了游泳池。那次会一直开到凌晨,毛泽东在那次会上又批评了江青。

    马晓先虽然不在会场内,但她从对会情了解的人的议论中,得知了内情。会上,毛泽东批评江青说:你要注意呢,你得罪人太多,我死了看你怎么办。毛泽东的这些话,固然是对江青的申斥,但仔细体味,里面还是含有一种爱护的口吻。

    说到毛泽东和江青的感情,笔者记得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负责过江青警卫工作的原中央办公厅警卫局副局长邬吉成讲过一件事情。

    那是江青在1976年最后一次去大寨,一行人离京的时候,毛泽东的情况就非常不好了。结果他们到大寨不久,就接到北京来的电话,说毛泽东病情恶化,要江青立即返京。邬吉成回忆说:因为大家并不了解电话的具体内容,但电话之后马上通知要立即返回,就预感到是毛主席的情况不好了,很快就收拾停当了行装,准备出发。但只有江青不知怎么搞的,在她的房间里磨磨蹭蹭,大家等了她好长时间。

    笔者问马晓先,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能不能说是江青对毛泽东没有感情,不把毛泽东的安危挂在心上?

    马晓先说:她那次并没有觉得江青的行为有什么特别的,也没觉得在得到返回北京的消息后,等了江青很多时间。她推测可能是当时大家的心情急迫,相对大家的动作快,感觉江青的动作慢。在日常行止上,江青一直就是慢条斯理的。

    另外,马晓先说了一个情况,即江青长期患有便秘的毛病。她时不时会坐在马桶上很长时间解不下大便,甚至坐几个小时的情况都有过,其实她自己很痛苦。这种情况别人不太清楚,但她身边的护理人员则习以为常,不觉得是什么特殊情况。因此她也记不清,那天是不是又赶上了江青便秘。

    “要说江青把毛主席的病情特别挂在心上,确实不是那么回事;但要说江青根本不关心毛主席的病情,对毛主席一点感情也没有,这大概也不太符合事实。她临离开北京之前,几次去看毛主席。但江青对毛主席的感情和关心,确实没法和另外几位中共领袖的妻子对丈夫的感情和关爱相比,像邓大姐对总理,像张洁清对彭真……江青确实和那些老大姐不一样,她不太会关心人,而是总要人去关心她。”马晓先用这段话,结束了对江青最后一次大寨之行的追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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