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罗拉默·萨沃纳罗拉曾预言阿尔卑斯山那边的大军将入侵意大利,之后查理八世征服了那不勒斯;他还曾预言查理八世若辜负了上帝交付于他的解放使命,则将遭遇横祸,结果查理八世果真暴毙。萨沃纳罗拉更预见了他自己的败死,就像那个围绕圣城跑了八天的人,每天高呼“耶路撒冷已大祸临头!”到第九天便大呼“吾已大祸临头!”然而,这位佛罗伦萨的改革者,面对危险毫不退缩,毅然决然要抨击坐在圣彼得宗座之位高高在上的恶煞嘴脸。不管是教皇在光天化日之下恬不知耻,还是借天昏地暗之际原形毕露,所犯下的种种淫逸放荡、桩桩谋财害命之丑事,他都一一揭露在老百姓面前,谴责教皇追逐骄奢淫逸和权力欲望的狼子野心。就这样,他给亚历山大和美艳的新情妇朱莉娅·法尔内塞之间的奸情贴上了“伤风败俗”的标签。这位新情妇刚在四月份为教皇新添了子嗣。他还指责杀害甘迪亚公爵的凶手是出于贪婪和嫉妒而手足相残;最后,他请佛罗伦萨的人民注意,佛罗伦萨曾拒绝加入同盟国,有朝一日博尔吉亚一统各个封邑城邦之后势必将攻击其他公国和共和国,那么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命运呢?显然,萨沃纳罗拉成了教皇宗教和世俗之路上的双重敌人,对他死咬不放,处处咄咄相逼。于是教皇自然不惜一切代价要让他闭嘴。
不过教皇的权势再大,想让萨沃纳罗拉闭嘴也绝非易事。因为萨沃纳罗拉一直宣扬凛然正气的自由原则,即便是在富裕而享乐的佛罗伦萨也聚集了一大群信众,并组成了人们所知的“苦修会”。该教派信众不仅渴望国家改革,而且希望教会改革;同时还指控梅迪奇家族奴役祖国,博尔吉亚家族颠覆信仰,要求共和国恢复民主统治,宗教恢复早期的淳朴风气。尽管当时这一教会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愤怒派”,由佛罗伦萨贵族世家最富有、高贵的王公子弟组成,意欲建立一个寡头政府;另一个是“黑暗党”,因成员会议召开地点常为阴暗之处而得名,为的是复辟梅迪奇家族的统治。虽然教会内部存在两派分歧,但在恢复民主统治方面还是有所建树,连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首先,特赦政府组织收押的一切大小罪犯;其次,废除贵族特权统治;第三,建立一个由一千八百名公民组成的独立自主的最高议会;最后,实行民众普选来取代替抽签和寡头任命制度。
针对萨沃纳罗拉日益强大的影响力,亚历山大六世的第一招就是宣布他为异教徒,开除教籍,不得继续布道。然而,这条绝罚禁令并没有难倒萨沃纳罗拉,他让自己的门徒兼挚友多梅尼科·邦维奇尼·迪佩夏代为布道。结果只是换了张嘴巴宣扬师傅的教义罢了;就像种子不论经由谁的手,只要播种在肥沃的土地上都照样会开花结果一样。而且,萨沃纳罗拉就此还为后人开了一个先河,二十二年后的路德在维滕堡[1]把利奥十世将他逐出教会的禁令通谕焚毁。不过很快萨沃纳罗拉再也耐不住沉默了,便引用教皇柏拉奇一世的名言公然宣称一切不公正的绝罚禁令都是无效的,被不公正革除教籍一方甚至无需赦免。因此1497年圣诞节当天,他宣称,接上帝神谕,鉴于人间宗教之主腐败堕落,可拒绝服从。于是他开始继续在大教堂布道。萨沃纳罗拉之前的布道被迫中断反而使形势逆转,影响力空前壮大,他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得到了广大民众的同情。
到1498年年初,为惩罚这位大逆不道之徒,亚历山大找来佛罗伦萨的代理大主教莱奥纳尔多·德·梅迪奇为帮手。莱奥纳尔多按照罗马的指令,下达通令禁止信众参加萨沃纳罗拉的传道大会,凡违者逐出基督教会,终身不得告解;且生前灵魂被异教徒毒害,死后篱笆暴尸,不得入土为安。见此,萨沃纳罗拉请来多明我会教会长老同时向人民和执政团发出神谕,于是政府和人民一同下令要求这位代理大主教在两小时内离开佛罗伦萨。
此次把莱奥纳尔多·德·梅迪奇逐出了共和国,萨沃纳罗拉再胜一局,因此他想借此如日中天的大好势头整顿社会歪风,决定把狂欢节最后一天变成宗教斋戒日,废除当日世俗享乐的传统。结果,狂欢节最后一天,也就是忏悔星期二,大斋首日的前一天,许多青年集聚在大教堂门前。他们分成小组,全城挨家挨户传令交出一切亵渎神灵的书籍、淫秽图画、乐器、纸牌、骰子、香水和化妆用品,简言之,就是文明和腐朽社会的各种产物,撒旦时不时借以战胜上帝的那些玩意儿。佛罗伦萨的居民遵照传令,把所有这些令人玩物丧志的东西送到主教坐堂广场堆成座小山,这些年轻的改革者们一边唱着圣歌,一边点燃大火。熊熊的大火烧毁了不少薄伽丘[2]的著作、《摩尔干提》[3]、甚至巴尔托洛梅奥修士[4]的全部画作。从此以后,巴尔托洛梅奥修士不再执笔为世俗作画,一心一意只再现宗教画面。
如此声势浩大的改革让亚历山大胆战心惊。于是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一场口舌交锋,便找来一位名叫弗朗切斯科·迪·帕利亚的布道者作为多明我教会的反对者前去佛罗伦萨讲道。此人能言善辩,才华出众,一开始在圣十字教堂布道,谴责萨沃纳罗拉的言论全是异端邪说、亵渎神灵。与此同时,教皇下了一道新的圣谕,命令执政团务必禁止如此口出狂言的异教徒继续布道,否则将视为与教会国为敌,从此没收佛罗伦萨商人在教皇国领地内的一切财产,并对共和国进行经济封锁。而执政团失去了法兰西的庇护之后,已经意识到罗马日益剧增的财富,眼下唯有从命,于是下令萨沃纳罗拉停止布道。萨沃纳罗拉服从了命令,在一次坚定有力的布道演说中向信众告别。
然而,萨沃纳罗拉的退出非但没能平息骚动,反而适得其反。人们纷纷议论他的预言一一实现,还有一些更为狂热的信徒在神启圣迹上添油加醋,大肆宣扬萨沃纳罗拉愿意和对手一起到主教堂的地下坟墓去让死人复活来证明自己的教义才是真实的,还答应只要对手能显现这一圣迹就承认自己彻底失败。
这些传闻传到了弗朗切斯科修士的耳朵里。这可是一腔热血,愿为事业献身的汉子。于是他谦卑地表示祈求上帝恩赐助其显灵圣迹,实在是一大罪过;提出另外一个挑战代之:愿和萨沃纳罗拉一起穿越火海。弗朗切斯科修士心理非常清楚自己必死无疑,但至少是为宗教事业复仇而死,因为他坚信自己定会拖着这位蛊惑众生灵魂的魔鬼一起共赴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
萨沃纳罗拉收到了弗朗切斯科修士的挑战。不过他并没有提出第一个坟墓挑战,内心自然犹豫是否要接受这第二个火海挑战。就在这时候,他的门徒多梅尼科·邦维奇尼修士站了出来,相比师傅,他对自己的法力可是坚信不疑,宣称自己准备代师傅接受此次火海考验,且敢肯定上帝必会恩降圣迹保全人世先知毫发无损。
生死对决被接受的消息瞬间传遍了佛罗伦萨;萨沃纳罗拉的信众们信心十足,对此次教主全身而退深信不疑。而他的敌人们却对这位异教徒接受火海考验之事高兴得手舞足蹈;还有其他事不关己的人们则只为看看热闹。
不过多梅尼科·邦维奇尼修士的忠心并不是弗朗切斯科修士所期待的。他自愿不得好死,这毋庸置疑,但必须得有萨沃纳罗拉为他陪葬。现在换成一个无名小辈前来送死算什么?他要的是萨沃纳罗拉的死,要的是这一门派大师的毁灭。因而他表示绝不接受对手让他人代为接受考验,没有萨沃纳罗拉,他也不会独自走进熊熊火海。
这时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有两位圣芳济会修道士尼古拉·德皮利和安德烈亚·龙迪内利挺身而出愿意代替弗朗切斯科修士与萨沃纳罗拉的门徒比试。萨沃纳罗拉的信众一看对方搬来救兵,于是争先恐后要求参加火海考验。圣芳济会的修道士们当然也不甘示弱,纷纷要求加入比试。双方信徒们情绪激昂,形势僵持不下,整个佛罗伦萨成了疯人院,人人都要奔赴火海一试圣迹,不光男人要对决,就连女人孩子也争相接受挑战。最后,执政团承认了挑战先发者们的参与权,下令这场旷古奇闻的决斗只在多梅尼科·邦维奇尼修士和安德烈亚·龙迪内利修士二人之间进行,相关细节交由十名公民操办,决斗时间定于1498年4月7日,地点在市政旧宫广场。
现场裁判方认真负责地完成了准备工作,在广场上搭建了一个高一米半、宽三米、长二十四米的平台,台上铺满柴捆和欧石南圣花,台下用最干燥的木头做成十字栏支撑。裁判方还精心留出了两条不到两尺宽的狭长小道,从兰齐敞廊开始一直到对面。敞廊用隔断围成两部分,方便两位参与者用作准备室,如同剧院每位演员都有自己的化妆间那样,只是这种场合下上演的悲剧可不是在演戏。
圣芳济会修道士来到广场走进了他们的准备室,没有任何宗教仪式;萨沃纳罗拉正好相反,刚做完圣餐礼拜,身着祭祀长袍,手捧水晶神龛,上面盛放着圣饼,当众带着一群信徒队伍走进准备室。其中主角多梅尼科·邦维奇尼·迪佩夏修士手捧十字架紧跟其后,其余的多明我会教士个个手执红色十字架,唱着圣歌跟在后面;最后是群众中最主要的信众队伍,手执火把,坚信他们必胜无疑,愿意亲自点燃柴堆。此时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广场挤得水泄不通,周围的房门、窗户全是人头,露台上也是人山人海,就连远处教堂顶上和钟楼上都挤满了好奇的观众。
然而,此时面对考验之时,圣芳济会修道士们却发起了非难之声,显然他们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打退堂鼓,害怕邦维奇尼修士会巫术,在身上藏着护身符能保在火海中毫发无损,于是坚持要他脱光衣服,换上经证人仔细检查过的服装。这一要求实在有辱人格,但邦维奇尼修士并没有反对,换了衫衣、袍子和帽子。这时,圣芳济会修道士们看见萨沃纳罗拉把手中的神龛交到他手中,抗议说把圣饼置于火烧之险是对神灵的大不敬,乃教义不容,若邦维奇尼修士再不放下圣物,他们将全体放弃此次决斗。不过萨沃纳罗拉则回答道,捍卫宗教信仰之士既然把信念交托给了上帝,那么理所当然他手捧自己的信仰之神以得解救根本不足为奇。圣芳济会修道士们对这一回答并不买账,不肯收回抗议。萨沃纳罗拉也是态度决绝,坚持维护自己的权利毫不动摇。就这样,双方相持不下,僵持了近四个小时毫无进展。从天亮就拥挤在大街小巷、露台房顶的人群已是饥渴难耐,开始躁动不安,不久怨声载道。这些捍卫之士听到民怨四起,有几个萨沃纳罗拉门下对圣迹颇为坚信的信徒前去请求他无条件接受考验。但他回答说若是自己亲自接受考验当然无话可说,但这是拿别人的生命去冒险万万不可轻率。接着又过了两个小时,这些信徒仍然没能说服他改变决定。最后,夜色越来越浓,眼见人群开始叫嚣不断,邦维奇尼修士宣称自己准备只持十字架穿越火海。众人对此毫无异议,见此龙迪内利修士也不好推脱。这时正式宣布双方已达成一致意见,决斗即刻开始。人群听到宣布顿时安静下来,眼看满心期待了一天的比试终于可见分晓了,不料天公不作美,早已乌云密布的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把点燃的柴火全部浇灭,再也点不着了。群众感觉遭到戏弄,他们的激情顿时变成了蔑视,也不知道如此横加拖延为何方所为,不由分说把责任推在了两位决斗者头上。执政团眼见暴乱一触即发,立即下令广场上的人群退场,可惜群众根本不予理会,依旧在广场上滞留,冒着瓢泼大雨等待两位决斗者出来。龙迪内利修士一出来就遭到了阵阵辱骂叫嚣,还有人追着向他扔石头,萨沃纳罗拉多亏了身上的祭祀长袍和手上的圣饼才得以从这帮暴民中安然离开,这一圣迹好比他穿越火海一样,场面蔚为壮观。
尽管疯狗党一直在场煽动围观群众宣称萨沃纳罗拉是招摇撞骗的大骗子和伪君子但是圣饼的神威庇佑着眼前这位徒有虚名的假先知全身而退,群众也只能遗憾地放他回修道院。第二天受难主日一早,萨沃纳罗拉走上布道坛想要对昨日之事做出解释,结果却遭到全场不停地辱骂、斥责和嘲笑,根本没有一丝机会。接着有人大喝倒彩,开始是嘲笑唏嘘,很快就成了威胁恐吓。萨沃纳罗拉单薄的声音根本压不过众人的吵闹,见这阵势只好走下布道台去了圣器室,然后回到修道院将自己反锁在禅房里。这时有人叫喊道:
“走,去圣马可,去圣马可!”,在场的人们也跟着喊了起来。这群刚开始不到几人的闹众,沿着大街小巷奔走呼喊,很快吸引来了周围的老百姓加入,像潮水一般来势汹汹,涌到修道院的院墙外。
来人势不可挡,猛烈地撞击着修道院紧闭的各扇大门,不一会破门而入,瞬间把修道院的各个角落都堵死了。萨沃纳罗拉和两名同伴多梅尼科·邦维奇尼修士与西尔韦斯特罗·马鲁菲修士正在他的禅房中,当即一一被捕,在人群的辱骂声中被带到监狱收押了。这群来者满腔热血,有的嫉恶如仇,行事极端,眼下恨不得将这三人大卸八块方才痛快,还好有人出面保证必定让这三人完成他们自愿挑起的火海考验,否则这群人未必会善罢甘休。
亚历山大六世,正如我们猜测的那样,肯定和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脱不了干系,即便他本人没有亲自出马,但也少不了从中作梗。刚收到消息得知萨沃纳罗拉已经被打垮收了监,他就提出此案隶属教会法庭管辖事务当由他亲自审判。虽然这一要求彰显出教皇的宽宏气魄,但执政团还是坚持萨沃纳罗拉一干人等在佛罗伦萨受审,不过为了不让罪犯乘机逃脱教会的裁决,特此请求教皇派来两名教会法官出席该案的审判庭。亚历山大见已无回转的余地,便派出多明我会教主威尼斯的焦阿基诺·图里亚诺和法律神学家弗朗切斯科·拉莫利尼二人作为教皇代表前去佛罗伦萨。实际上他们已经做出了裁决,宣判萨沃纳罗拉及其同伙为异教徒和教会的分裂分子,危害教会,蛊惑人心。
且说佛罗伦萨如此坚决维护自己在此案件上的审判权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事实上,该案审判法庭由八人组成,个个都是萨沃纳罗拉的死敌,于是这场审判就从严刑拷打开始了。萨沃纳罗拉被行刑官绑住了双手吊在空中,之后松开绳子让他双脚离地半米多高悬空。他天生身体虚弱,根本招架不住这种拉肢刑架之苦,这才一来一回就无法忍受了,于是立马招供,承认一切预言只是出于个人推测罢了。然后受刑停止,被送回监狱,一回监狱他就翻供了,说自己之前身体极度虚弱,意志不够坚定才屈打成招的;而事实的真相是他在通神之时,上帝显灵向他显露了这些预言之事。如此一来只得再次用刑,严刑之下萨沃纳罗拉不忍皮肉痛苦只得再次招供,一回到监狱便又一次翻供。这次才刚被放下来,还躺在刑架台上,他就宣称自己是被严刑逼供的,这笔账要算也得算在行刑官头上,之前的招供拒不认账。接着第三次受刑他又是公然承认再照样推翻之前的供词,因此法官判处他与同伙三人火刑,并决定在行刑之时不按照惯例宣读其供词。因为他们肯定他必将当场否认,公然大喊冤枉。对于任何一个了解群众的喜恶反复无常之人来说,这样的否认必然后患无穷。
5月23日,旧宫广场上再次搭建起火刑台。人们再次汇集于此,确信这回示众定不会落空。上午将近十一点,吉罗拉默·萨沃纳罗拉、多梅尼科·邦维奇尼和西尔韦斯特罗·马鲁菲被押送到刑场。教会法官宣布废黜三人神职之后,三人一起被捆绑在大火刑架中间的柱子上。这时,帕尼亚诺利大主教宣布教会脱离与三人的一切关系。“要我们脱离一直为之战斗的教会[5]吗?”萨沃纳罗拉说道。而此刻他殉道之后即将进入凯旋的教会[6]。萨沃纳罗拉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位疯狗党宿敌冲进士兵的守卫,抢过刽子手手中的火把,自行点燃了火刑架四角的木柴。萨沃纳罗拉和他的两名信徒眼看火焰四起,唱起了圣歌,不久被熊熊的烈火包围吞噬。人们听见宗教圣歌从上空飘扬而来,歌声中上天为殉难者打开了通往天堂的大门。
就这样,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终于摆脱了最具威胁力的劲敌,就算人都死了还不肯善罢甘休。执政团遵照教皇的意愿,下令把这位先知及其信徒的骨灰丢进了阿尔诺河。不过有一些没有烧尽的骸骨被刑场上阻止百姓闯入的守卫士兵收藏了起来,这些被火熏黑的圣骨今天被陈列出来供善男信女瞻仰,此后人们不再把萨沃纳罗拉敬为先知,而是一位虔诚的殉教士。
注释:
[1]维滕堡:1517年当马丁·路德把他的《95条论纲》钉在维滕堡教堂的门上时他把该城作为宗教改革的中心。1519年教皇利奥十世正式宣布开除路德教籍的通谕。路德在诸侯和市民的支持下决定公开对抗,写了《反对敌基督者的通谕》一文,并于12月10日当众烧毁教皇通谕及一些教律。(译注)
[2]薄伽丘:意大利诗人和学者。最著名的是《十日谈》,为意大利古典诗文经典之作,对整个欧洲文学的影响极为深远。(译注)
[3]《摩尔干提》:意大利诗人浦尔契(1432~1484)采用骑士传奇的题材,从民间文学中汲取营养写的一部诙谐而富有生气的长诗。(译注)
[4]巴尔托洛梅奥修士:意大利画家,10岁开始学艺作画,后为萨沃纳罗拉的信徒。(译注)
[5]战斗的教会:神学中与邪恶作战的世间全体基督教徒的教会。(译注)
[6]凯旋的教会:战胜地上邪恶而升天的基督教徒的教会。(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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