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突然觉得背后有风吹动。当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雪白硕大如斗笠一般的飞蛾向自己猛扑了过来!
南易一把拉过我,急急地闪到了一边,这我才发现,哪是一只啊,整个天花板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大蛾子。
而赵坤年也吊挂在墙壁上,冲着他们发出了渗人的微笑:“两位别来无恙吧,在下可在此久候多时了!”
本来生长缓慢的冰蚕似乎发生了突变,也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蜕变成了成年的蛾子。
抖落的蛾粉泛着荧光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有些落到了我的肩上,立刻有种被火燎了的刺痛感。南易眼疾手快,扯着我跳进了水潭里。
而顺着原路返回的班云鹤可倒了霉了,被赵坤年给堵到就不说了,这下遇到这些蛾粉,登时被蛰得嗷嗷直叫,看我他们跳入水中,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咸涩的水立刻缓解了不少之前的疼痛。看来这里的咸水是冰蚕的克星。
赵坤年依旧盘踞在棚顶,怪笑着看着落入水中的我们。
我泡在水里看着他,气的指着他要骂,可根本没等我说初会来,赵坤年就突然发难,射出一道蚕丝缠住了泡在水中的我的胳膊,然后猛地一拉,就将我提拉了上来。
我被吊得难受,将刀刃甩开,就摇着胳膊批命地晃开了。可是这蚕丝坚硬异常,根本就切不断。
赵坤年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他又弹出一缕丝线死死地缠绕住了我的脖子。我直觉得脖子一紧,立刻松开手里的刀去扯脖子上的细线。那把掉落的刀,直直地插到了地面上,在刀切开的缝隙间立刻窜出了一簇微红的火苗。
随着火苗的窜出,那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一路蔓延到另外两面墙壁。一把泛着寒光的金剑和一尊粘土捏成的土地像出现在了两侧的墙壁之上。
火光惊起了天棚上的雪蛾,纷纷挥动起翅膀,在火苗上飞舞,不时有一只被火苗燎到了翅膀,跌落在了火中被烧成一堆灰烬,而雪蛾扇起的风将三角形的天花板上附着的积年灰尘吹散干净。
原来在天花板上居然雕着精美的图案,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原来是两颗已经干枯的藤蔓一样的大树枝叶缠绕密实地包在一起,而在两棵大树相合的地方有一个树洞,似乎是个锁眼的模样。
南易忽然有所顿悟,这嵌在石壁上的金剑,天棚上雕刻的树……倾泻不止的瀑布,地中央升起的火,与捏成土地公的俑,分别构成了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
这五种元素相生相克,又是衍生万物的根本。而三角行的大厅更有利于磁场的涌动。
因此也形成了一个设计精巧的祭坛,虽不知跟布屋村的比起来功效怎么样,但聚拢元神绝对是够用了。也不知建造者是为何煞费苦心地建造这座祭坛。
他那地面上越烧越旺的诡异火苗一下子烧断了缠绕在我胳膊上的蚕丝,我直直地往火堆上落下去。
幸好南易及时地跃起,将他接住,不然小我就要跟赵坤年拼一拼谁的肉质娇嫩了。
而赵坤年在火苗升起的那一刻,立刻嗷地一声躲到大厅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鬼魅般的速度似乎凝滞了不少。看来赵坤年对火算是留下病根了。
南易见机不可失,冲到赵坤年的近前,抢过了他手里的盒子。赵坤年还想反抗,可惜被南易一扬手就打落进了水中。
赵坤年在咸水中痛苦地嘶叫翻腾,吓得班云鹤赶紧上了岸。南易没有再去看赵坤年,他凝出一团黑气把那个锁给打烂,随着锁的损坏,那两个合抱的大树分为两半,一道铁索垂落了下来。
南易抱起正拼命咳嗽的我,抓起铁索一提力气,跃了上去。
自打进了这隐藏在主题鬼屋的密洞里,没有一处地方是让人舒服的。可是当跃上天棚后,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豁然开朗,这里好似离开了石窟,来到了一处断崖的边沿。
头上是蓝天,脚下是草地,甚至嗅到风中飘来的草香,而有几只俊逸的雄鹰不时在悬崖下盘旋鸣叫。
而此时在断崖边,坐着一个人,他将两只腿悬在了断崖的边沿,低着头静静地翻阅着手里的书。
当南易跟我跃上来时,他慢慢地合上了手中的书页,抬手摘下了架在鼻子上的眼镜,阳光打在他略显苍白的皮肤上,似乎透着瓷白的萤光,他用手遮住刺过来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儿,抿嘴含蓄地一笑:“你来了?”
南易与我都呆愣在那,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名在布屋村消失的李陌荀。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突然想起在人王墓里看到的秦洛,当时还在疑惑为什么他是怎么逃出来的,现在看来,恐怕和眼前这人脱不了干系吧,怎么?难道他听信了赵坤年的话,以为自己这个复制品要死了,所以想办法要改变命运?
我为难地看着他,想要和仔细问个清楚,可他却摆明了不想和我叙旧,只是说道:“混元珠,拿来。”
“你,你不是李陌荀!”我惊讶地说着,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又粗又哑,连一口台湾腔也没了,根本就不是李陌荀那个软萌的样子!
我自然就以为李陌荀出事了,于是震惊地问道:“你到底是谁,要混元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给你的,你别妄想了!”
“刘政东。”南易突然轻蔑的说了一句。
我一听,彻底傻眼了,这刘政东不是已经转世了吗?怎么还会附身的?到底什么情况。
刘政东自然也发现了南易,但他却没有理会南易的轻蔑,而是说道:“不给,那可别怪我!”说着,就要来抢,我哪里肯给,自然就要和他打斗,南易也不会白看着我被欺负,登时和他缠斗在了一起。
但李陌荀也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跟南易打成平手!南易自知他不能小觑,见没有全省的把我,也不恋战,抱着我往悬崖下面一跳,竟然弄的跟要殉情似的!
“啊!……”我死命地尖叫,南易听的吵,干脆偏头吻住我,死活把我的尖叫给堵在了嘴里。
他说的对,他之所以被称为鬼,是因为他开过挂,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没什么事,还不忘调戏我把我亲的腿软,我简直都要服气了,就算落到了地上,也趴在他怀里半天没回过劲来。
李陌荀无论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毕竟是有肉身的,根本不敢向南易这样直接跳下来,不然摔不死!
我心里一阵爽快,跟南易开车离开了这里,到了山西市。
地图上的下一个地点在内蒙古,离的有点远,开车去实在太不方便了,于是我们便没有继续开车,而是准备乘火车去,把车留在了山西给班云鹤。
不过,到了第二天下午,当我们来到火车站准备买车票去内蒙古的时候,我被报摊刚送来的一摞报晚报上的图片吸引了。
那是一份当地的报纸,上面以一条发生在旅游胜地——主题鬼屋的命案为头条。
据说有盗窃文物的不法分子潜进了主题鬼屋,将其中的几个导游都给杀掉了,最奇怪的是,大殿的一面墙壁被人凿坏了。可凿开的洞口里只是一面花岗岩石,在没发现异状后,就派人修缮了那面石壁,公安机关分析,不排除凶手流动作案的可能……
往下的,我压根就没看。我忽然觉得觉得自己与南易,人也好鬼也罢,都被套在一个无形的牢狱之中,痛苦挣扎,也看不到自由……
当登上火车时,我突然又要从车门上下来,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那几个导游原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会招来这样的横祸,一定和我们脱不了干系吧。
南易像是知道我的心情是的,拉住我问:“你想干嘛?”
“我想去主题鬼屋再看看……”我嘟囔着说道,“其实,班云鹤也在那个洞里面没出来呢,我们就这样走了,好像有点不合适。班云鹤还是我们叫过来的,他那么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来。”
“你现在回去也没有用处了,这事是有八九跟刘政东脱不开关系,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估计到了那,他们也该尾随而至了。”
我一听挣脱得更激烈了:“那我更不去了,要不去海南得了,那里可漂亮了,咱俩坐飞机去,你还没做过飞机呢……”
南易懒得再跟我废话,一伸手就把他拽到了座位上。
南易在火车上坐了一会,才从别人的闲聊中知道还有软卧这么一说。立刻痛骂了守财奴一通,找来了列车长,把钱塞到位,毫不费力包了间软卧。
他在那儿坐着,我就从包儿里翻出了内蒙古的呼伦贝尔市的旅游简介。指着其中一块介南易说:“那我们该不会是要去这个地方吧?”
南易看向了我指的地方——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盟的嘎仙洞遗址。
根据旅游宣传单上的内容和南易说道:嘎仙洞位于一道高达百米的花岗岩峭壁上,离平地25米。洞口略呈三角形,高12米,宽19米,方向朝南偏西。洞内宽阔,宏伟,宛若一间“大厅”。
南易陷入了沉思,我看南易想事情呢,就放松下来趴在了软卧之上。迷迷糊糊的功夫,就觉得有人躺在了自己的身边,睁眼一看,南易正闭着眼睛搂着自己。
“去你那床上睡,跟我挤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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