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基告诉他采取行动的时候到了,罗顿一口答应执行她的命令。第二天,丽蓓卡轻而易举地甩掉布里格斯,在“老地方”会罗顿。她把决定的结果告诉了他。他当然全都赞成,说过不了多久克劳利小姐就会“回过头来”。他马上去执行她为两人定好的计划中由他承担的那一部分去了。
他那一部分只是在布隆普顿或军营附近租一所冷僻的房子。他租了一架钢琴,赊了大量鲜花,足足搬空了半个花房,还有一大堆讲究的东西。
公园巷宅邸里弗金太太手下有一个汉普郡来的年轻姑娘贝蒂·马丁。她的职责之一是早晨端着一罐热水去敲开夏普小姐的门。这姑娘是在爵士庄园上长大的,有一个哥哥在克劳利上尉手下当兵。如果真相大白的话,结果会是:某些安排她是知情的。至少她买披巾、靴子、帽子所花的三个基尼是丽蓓卡给她的。
皮特爵士向夏普小姐求婚的第二天,到了平常的钟点,贝蒂·马丁敲了敲家庭教师的卧室门。
没有人答应。贝蒂打开门,端着热水走进房间。铺着白色线毯的床还是先天贝蒂亲手铺好的那样平坦整齐。箱子捆好放在房间一头,窗前的桌上摆着一个针插,针插上搁着一封信。
贝蒂踮起脚尖走过去,拿起信,咧开嘴笑嘻嘻地翻过来翻过去,最后拿到楼下布里格斯小姐房里去了。
“哎呀,布里格斯小姐,”姑娘嚷道,“啊,小姐,夏普小姐房里没人,床上没人睡过。她跑了,留下这封信给你,小姐。”
“什么!”布里格斯大叫一声,“私奔啦!夏普小姐逃跑啦!”她迫不及待地撕封口,“一口吞下”写给她的信。
这份令人感动的有趣文书恢复了布里格斯作为克劳利小姐首席心腹的地位。她刚读完,弗金太太就进来了。“别特·克劳利太太刚刚到了。她要吃茶点,请你下楼来预备早餐好吗,小姐?”
布里格斯拿着这封信,飘然下楼去见别特太太。
别特太太半夜赶路冻僵了,正在会客室里的火前烤火,听了布里格斯告诉她的消息后说,她恰在这时来了,正好能帮助可怜的克劳利小姐承受打击,真是天意。别特太太吃了饭之后,吩咐鲍尔斯先生手下的听差去把她的箱子从格洛斯特咖啡馆搬来。
克劳利小姐每天快到中午才出房门。楼下密谈的人商定,不到亲爱的小姐进了客厅不去让她伤心。当时只向她报告说,别特·克劳利太太进城来了,下榻在格洛斯特咖啡馆,向克劳利小姐请安,正在跟布里格斯小姐一块儿吃早饭。
老太太到客厅里安坐在自己常坐的安乐椅上,和别特太太拥抱寒暄过后,两个密谋者觉得可以对她采取行动了。她们先造成十分神秘的气氛,弄得老太太又惊又疑,达到必要的程度才向她透露消息,告诉她夏普小姐原来是跟罗顿结了婚,昨晚逃走了。
“罗顿娶了……丽蓓卡……家庭教师……小市民……滚出去,你这个白痴……这个愚蠢的布里格斯……你好大的胆子!玛莎,你跟他们通通一气……你要他结婚,以为我就不会把钱给他了。”可怜的老太太发狂似的断断续续大叫。
克劳利小姐最后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她们不得不把她抬回到她的房间。别特太太在床边担当起看护的责任。“她的亲人应当守在她的床边才对。”这位和蔼可亲的太太说。
她刚被抬上楼进入卧室,又来了一个人,这消息也得告诉他。这就是皮特爵士。他来叫丽蓓卡回钦定克劳利去,听说她嫁给了他的儿子,气得破口大骂。
“要是老太太不肯回过头来怎么办?”罗顿同太太坐在布隆普顿的舒适的小寓所里,对她说。
“我来帮你发财。”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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