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秦珂面色苍白无血,颤抖的手在地上微微攥紧。咬牙间,他淡然笑,一步步站起对墨禛说:“下官不知太傅在说什么,我不曾出过南阳郡,怎么会见到毒神?”
墨禛对他的反驳并不觉得惊讶,玩转扳指道:“话说得越多也就露得越多,你怎知毒神不在南阳郡?一定要出去才可以见到?”
“我!下官只不过是猜测而已。”长孙秦珂慌了,他一直在回想到底是在哪里遇到他们。
从毒神房间出来,他没遇到多少人,只是在出去的时候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难不成,那时候蒙面的三人,有一个就是墨禛?
想到这里,他依旧倔强握紧拳头冷笑:“难不成太傅是想要让下官做个替罪羊?是前些日子惹恼了你的未婚妻么?”
不太此事,众人还不会恼怒。
苏佩不语,她静观其变地喝茶吃干果。有墨禛在,什么事都可以处理。
墨禛沉默少许,说了句话就让长孙秦珂差点吐血:“既然你提及此事,那新账旧账一起算。”
“卫青!”
“属下在!”卫青从门口持刀跑来,从长孙秦珂擦身而过蹲下。
“你们,你们想干嘛!”长孙秦珂见来人了,更加不知所措。
墨禛懒散般靠在椅子上无视长孙秦珂脸上的丝毫变化对卫青下令:“无论用什么手段,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属下遵命!”卫青低头,嘴角扬起邪魅笑意。
要知道,能在卫青酷刑下都能把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一吐出来,没有人受得了卫青的折磨。
长孙秦珂知晓他们要对他动刑,步步往后退说:“太傅,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陛下派来医治南阳郡的太医!”
“本太傅好像听说,你是违反陛下旨意不替南阳郡的百姓医治了,这样一提醒又可以增加一条死罪。若是你将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定本太傅还能在陛下面前给你留条活路。”墨禛冷漠的神情以及威胁的口吻让在喝茶的苏佩看在眼里。
不知为什么,见他这样她的小心肝跳个不停,好像,隐隐中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一时间,她捂着脸别过头。
此妖孽太蛊惑众生了,不能见不能见。
长孙秦珂知晓墨禛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而特殊药人出事后,自己就算回去也保准有活路。若是归顺与太子,自己就不怕被施袡杀害,更加可以出一口恶气。
虽然自己得罪了苏佩,但她一定会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原谅自己的。
认真想一想,自己并没有亏损什么。
于是,抬头嬉皮笑脸犹如一只狗来讨他们的欢心。
“我说,我说!”众人见此,脸上扬起一丝笑意。
只是长孙秦珂再张口的时候,突然间口吐鲜血,面容狰狞。
他躺在地上,朝墨禛伸出一只沾了血的手。
“救……救……”
苏佩立马把杯子放下,朝他跑了过来欲要施救时,他已断了气。
手从空中垂落,无声无息,只有口中不断流出的黑血。
苏佩抬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目光注视走来的墨禛摇了摇头。
得知后,墨禛叹气。
差点就要知道真相了,没想到竟然会毒发身亡。
“大人!”世文康走来瞧见地上的死人,眉毛间皱得很紧。
“虽然人死了,线索断了,但此事发生在你南阳郡,就交给你全权负责查下去。”
“下官定当不辱使命。”世文康昂首挺胸,眼睛瞧长孙秦珂时只是同情。
“佩儿。”墨禛朝苏佩伸手。
苏佩见此,把手搭上。
墨禛用力拉起她,将她带到身边对她说:“佩儿,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
特殊药人的基地已经寻到,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研究出解药,一旦解药研究出,那么他们在南阳郡的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就要回去帝都,看看景帝那边如何。未来,是暴风雨,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谨慎在谨慎。
“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苏佩凝望死去的长孙秦珂,想到了在帝都的外公。
外公曾经对她说过,不管表哥做了什么,请留他一命。可现在死了,外公一定很伤心,虽然不是自己直接致死他,但也没能救活他。
希望此次回去后,外公能够理解自己。
毕竟,自己不想让一个长得像爷爷又曾经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伤心。
几日后,一个个精简的墓碑立在南阳郡的山头。
众人手捧美酒,一起行礼将酒倒入地上,为这些无辜死去的百姓送行。
世文康发誓,一定要将案情追查到底,不让这些人的命白死。
日出日落,人们渐散
在山的另一边,则有一对金童玉女相望。
她站在他身边,目光注视死寂般的南阳郡已恢复以往般的生机。虽然解药做出来,但重病的人还需要经过几个月的调养。
衣袂飘飘,落日的余光洒在两人的脸上。
墨禛负手观望,低头时与身边的人对望。瞧这里的风大,吹得她额前刘海飞扬。出于惯性,他抬手为她撩开。
“墨禛。”苏佩被他这一撩,脸颊泛红,微微有些不自在。
“我在。”墨禛深情凝视,仿若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入得了他的眼。
“好几日没有听你奏乐了,要是有古琴在就好了。”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样的话,但是怎么的,就是不忍心和他说。
“即便没有古琴,有这个就好。”墨禛不知什么时候,从她身上拿走了玉笛。
“诶,也是哦。”墨禛武功高强,连这个小动作都没注意,说明自己以后需要提高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呀。
墨禛浅笑,素手揣玉笛横放在嘴边,目光对望夕阳悠扬吹起。
没想到,他不仅琴艺高超,就连笛声也是丝毫不逊色。
凝视这样一个完美的人,苏佩感叹自己是多么有幸站在他身边。
又是几日后,帝都的未央宫宣室殿。
几张奏折被扬手丢掉,落在众位臣子面前。
殿内鸦雀无声,臣子们都在思考如何说些话才能不殃及自身。
“若不是太傅此次去南阳郡,寡人还真以为是闹瘟疫,不想却是人为!”景帝之声在殿内久久回响,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吱声。
刘宴礼站在下方旁侧,得知此事和施袡虽没直接关系,可凭长孙秦珂是施袡的人,就知道这事他脱不了干系。
心中不免对墨禛看中更多,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有好机会。
于是,刘宴礼在众人不出声的时候,站了出来,手持象牙笏身子微曲道:“父皇,此事疑点重重,若不是太傅出面知晓此事,恐怕祸害的不仅是一个南阳郡,还是整个大汉。儿臣认为,必将彻查此事到底,不仅还那些无辜百姓的命,也将这些人绳之于法。”
“太子说得极是。”景帝颔首点头,此事当然不能草草了事,一旦有危害他大汉江山的,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件事的主使者给揪出来。
这时,一个老臣持笏走出,跪在地上将其放在一旁道:“陛下,都怪老臣管教不方,出了此等的事老臣愿一人承担所有罪。”
沉默许久的墨禛看长孙傲天想要承担所有罪,记起进宫之前苏佩和他说过,希望长孙傲天不要出事。
他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完成的,于是迈开脚步走了出来,对景帝行礼:“陛下,无论如何这件事是长孙秦珂的错,而长孙太医年事已高,请看在他多年在宫中做事的份上,请从轻处理。”
景帝沉默许久,长孙傲天服侍他多年,秉性如何他是懂得。如今孙子出现这种事,自己不能包庇,当然,估计他多年来的苦劳,他现在做的也只有一件事了。
“既然爱卿为你求情,那你便革职隐居,世代不得为官。”
长孙傲天听景帝不杀全家,开心得在地上连连磕头。
能离开这尔你我诈的帝都也是好的,至少每天都不需要提心吊胆了。
“谢——陛下!”长孙傲天高高抬起,两手放在地上磕头。
“退下吧!”景帝不耐烦挥手。
长孙傲天离去后,景帝目光注视太子道:“南阳郡一事,就全权交太子你处理,切莫让寡人失望。”
“儿臣定当不辱使命!”刘宴礼欣喜得行礼,头垂下之事,眼神瞟了站在另一边不语的施袡。
施袡从上朝到现在,脸色一直阴沉,从未有过任何笑意。
事情大致交代完毕,景帝脸上有了少许笑容就对墨禛说:“太傅,此行你不仅立了大功,还将南阳郡的事处理得这么好,你说,想要什么赏赐,寡人都满足你!”
墨禛扬起笑容道:“微臣不求什么,只求陛下替微臣赐婚,微臣要娶苏佩!”
“哦?”说起苏佩,景帝脸上的笑容都少了。
文武百官唏嘘,他们知道苏袁洪一事一直是景帝心头刺。如今这太傅竟然大胆到当所有人面,让景帝赐婚,这可是有好戏看了。
刘宴礼听墨禛要娶苏佩,转过身时那双眼眸是多么的冷,有种恨不得把他撕了的冲动。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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