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酒盏的刘宴礼见此不由得蹙眉,极好的性子也会因为她的故意生疏而破灭。
陈娇看得出刘宴礼是在生苏佩的气,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端起一壶酒凑到他身边,一边替他斟酒道:“陛下,臣妾给你满上。”
“嗯?”刘宴礼将视线转向陈娇。
陈娇莞尔一笑道:“陛下,你们时隔这么久才见面,是不是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皇后说得极是。”刘宴礼难得对她露出温柔的眼神,也就只有她了,才会处处为他着想。
“那臣妾就不在此处打扰了,先离去。”陈娇说罢把酒壶放到一边起身。
“嗯,去吧。”阿娇说的不错,是应该好好与她谈谈。毕竟,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晓她脾气倔强,也不能因此坏了自己请她来宫中的原因。
陈娇起身后,走到苏佩身边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淡淡望了她一眼。
苏佩抬眉望去时,陈娇已走到身后。
歌舞照旧,只不过少了个坐在刘宴礼身边的美人儿。
“佩儿,过来寡人身边坐坐。”刘宴礼说着,抬手拂开腾出个位子。
苏佩走上前几步,止住道:“陛下,民妇身份低微,不配坐在那个位子。不知陛下请民妇来,所为何事?”
明知道她会拒绝,却不想这么直接。
刘宴礼脸上失了笑容,饮了一杯酒后对其他人说:“都下去!”
乐师与歌女闻声,察觉气氛不对,巴不得搬东西离去。
之后,这花园,也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刘宴礼起身,步步走来时伴着醉态到她面前吐字:“苏佩,这天下也就只有你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寡人了。你我都是聪明人,应当知晓寡人要你来宫中的目的。九年了,寡人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想要得到的也不过一个你罢了。可为何,寡人会输给那个一无是处的墨禛?他有什么好的?难不成就因为那一纸婚约吗?”
“陛下,遇到一个爱的人,不是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他虽在你眼里一无是处,可在民妇眼中,他就是民妇的倚靠,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我。”苏佩对上刘宴礼那双充满不甘和悲伤的眼神道:“陛下,这么多年来,你只是在执着一件求而不得的感情。即便没有婚约,民妇注定不可能与陛下你有感情,陛下应当珍惜眼前人,珍惜那个爱你的人才是。”
“砰”的一声巨响,暴跳如雷的刘宴礼将手中的酒盏毫不留情的砸在地上,惊得苏佩眼一眨。
他冲来抓住她的肩膀,捏的她疼的咬牙。
“你懂什么?寡人的爱怎么是你说放弃就放弃?什么求不得,既然奢望不到你的心,只要寡人爱你,留住你的人又如何?你以为,墨禛还有什么资格与寡人争?”想想自己如今的权利,要什么会没什么吗?
只要他说一句话,就能诛灭他人九族。
这天下,没有他得不到的,只有他不想要的。
“陛下是否忘记民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若强留我在此,大不了就一个死。你以为,我怕你不成。”苏佩说罢努力挣脱他。
刘宴礼笑,笑得无情而伤感。他也松开苏佩,一人走着醉步懒洋洋的说:“你若敢死,我便日日夜夜折磨墨禛,让他生不如死。还有……别忘记,你还有家人在。”
“陛下不要以为谁都怕死,你恐怕也不知晓先帝曾许过民妇一个诺言。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我要护得了周围的人。”苏佩说着,就将景帝生前给她的一块玉拿出。
那时候,景帝知晓自己快要不久于人世,就把这个玉佩给了她,遵守他的诺言。
刘宴礼瞧了这块玉大惊,没想到苏佩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苏佩看他这个反应,将玉收好道:“陛下,恳求你放手吧。”
刘宴礼大笑,坐回榻上仰头,很有自信的说:“寡人看不出来,你还留有一手。不错!寡人可以不动你家人,你也可以用手中的东西救墨禛一次性命,可是,私藏仙狐一事那可是大罪,你应该知晓吧?”
仙狐?
苏佩震惊,知晓仙狐的事除了连翘,卫青,墨禛,苏贤良和自己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可刘宴礼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们中间出现了叛徒?
不,不应该的。
一定是刘宴礼他在设计陷害,试探她而已。
于是,她恢复平静的模样说:“陛下有什么证据说民妇私藏了仙狐?难不成,陛下是想要用这件事栽赃嫁祸吗?”
“证据寡人是有的,你可记得南阳郡那一位从瀑布上跳下去又被你们找到,后来成为扳倒施袡的重要证人?”刘宴礼看得出她的紧张,继续说:“他不仅说了施袡的事,还为了活命,将见到你们带白色仙狐的事告知。寡人一直就觉得奇怪了,明明是在倾城郡得知仙狐在的,可是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现在想来,你那时候也是住在那里,肯定是救了它。所以它就跟在你身边是不是?”
这个消息如一道雷劈向苏佩,使得她无力往后退。
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个人是知晓仙狐存在的。现在,那个人不仅是扳倒施袡的证人,也是要害墨禛的祸害啊!
刘宴礼很满意苏佩的表现,走到她面前轻声细语:“佩儿,其实寡人并不想这么逼你。只要你答应陪在我身边,寡人就将皇后之位许给你,与你坐拥大汉江山。寡人也绝不为难任何人,你父亲的冤屈寡人都可以在历史上除去,封苏贤良为护国大将军,让你们过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墨禛,寡人也答应你,绝不伤害他的性命。”
苏佩低头浅笑,步步后退说:“陛下,你的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人。曾经,我以为爱一个人,是绝对不要让他置身于危险。希望他活得比我更好,更自由。为此,我也曾这么努力过离开他。可是呢……”
“经历了许多的事情,有些事注定的就不能逆天而行。离开对方,反而是一种折磨。这种折磨比死还要难受,换成是我,若爱我的人离去了,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区别呢?
我从来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那我把我的命送你,你放过他们如何?”
“苏佩!你就算死,也不要待在寡人身边吗?”刘宴礼气急败坏地怒吼。
“对,我宁愿死在阿禛的怀里,也不愿意呆在你身边。”苏佩握紧拳头说。
闻此,刘宴礼竟感到无力与心痛。他都这么求她了,为什么她总要拒绝。
闭了眼,深吸一口气都感觉到无比痛心的刘宴礼淡淡道:“很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你等着。”
说罢,如历风般从身边刮过。
坚持许久的苏佩脸色终于露出了丝丝的绝望,难道,这就是因果吗?
芳华宫中,李妙蓉倚靠在榻上,闻着香炉飘来令人心脾舒畅味道不由得舒展眉毛。
跪在下面的宫女将苏佩来到宫中的事一一告知,听完后,李妙蓉抬眉浅笑懒洋洋道:“你做得不错,重重有赏。”
“谢,谢娘娘!”说罢,就下去领赏了。
李妙蓉起身,身上的妖艳红衣竟将她衬托的邪魅至极。
揣着手里的圆扇,她步步朝门外走去道:“那苏佩可住在哪处?”
“回禀娘娘,就在陛下不远处的翟兴阁中。”贴身宫女翠屏跟随在身边说。
“翟兴阁可是个好地方,陛下难怪也将她看得重,恐怕,这翟向阁就要有主人了。走,去那边见见她。”
“是!”
翟兴阁中,苏佩站在门外观赏天空飞过的鸟儿。
这么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了。
有人劝说她进去,她只说看看。
然后就有人问,天上有什么好看的。
她就说,有个人也是这么看天,看到天空,仿佛看到了彼此。
“哟,曾经是太傅夫人的你,竟然会如此狼狈。”在苏佩望得出神时,一个嘲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苏佩转头望去,认真一瞧来人竟然是李妙蓉。
李妙蓉走到苏佩面前高傲的抬起透露,端着两手摆起架子道:“怎么?见到本宫都不下跪行礼?”
“你个贱民,还不跪下!”翠屏怒斥。
苏佩走来跪在她面前行礼,抬起头来道:“民妇拜见娘娘!”
李妙蓉不语,在她身边绕了一圈讥讽道:“苏佩,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你会跪在我面前的模样吧?”
苏佩面无表情的说:“在宫中自然要遵循礼数。”
“你还挺会说的。”李妙蓉转身,拂开面前的轻纱厉声道:“苏佩,你个不要脸的祸害。不仅抢了属于本宫的男人,还害得他如今无权无势。你竟然还有脸来,苟活于世?”
说罢,抬脚朝她踢去。只是,这一脚竟然定在空中,有一只手点了她的穴道。
苏佩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对视李妙蓉定身的动作说:“因你是陛下的妃子,我才尊称你一声娘娘。更何况,娘娘已是陛下的人,莫要心念他人。墨禛是我的夫君,从未将你放在眼里,你也莫要痴心妄想。”
“你!你竟然敢伤本宫?还不给本宫解开穴道?”李妙蓉暴跳如雷的吼。
苏佩不理她,转身朝门口处走去,却被翠屏阻拦。
“你个贱民,居然敢伤娘娘,不要命了?”
苏佩冷眼对视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莫不是活腻了?”
“你……你……”翠屏也是听过苏佩的传闻,不仅是太傅夫人,还是江湖上的神医活公子。而且,她能来这里,也是陛下请她来的。说到底,自己自然是没资格过问。于是,软着语气说:“即便没资格,你也给娘娘解开。”
苏佩瞟了一眼远处的李妙蓉说:“半个时辰后自然会解,我的手酸,就不动了。”
说完,关门谢客。
李妙蓉盯得死死的,碍于自己不能动,也只能生闷气。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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