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静,月光微洒,微风拂面,疏影匆匆。韩诗霖一身战袍,立在城墙之上,战袍微微飞起,随着额间的青丝,轻轻摇曳。
“心里可痛快些了?”季涵递给她一壶酒,抬手喝了一口。
“姐,我没事,你呢?想哥哥吗?”
“不想,等李尘来了,我们就去。很快就会见面。”
“嗯,我相信,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两人吹着冷风,眉眼冷峻,完全不像是弱女子的样子,倒是英气非常。
这京城局势几乎翻了个变化,整装待发,丝毫没有安逸之象。动静之大甚至传到天际之边,只是,此时的天际之边,早已成了血海。
两军对战死伤无数,智谋之后便是杀戮,染红了天空的杀戮。皑皑白雪,漂浮在兵戈之间,请落在尸体之上。一层层的尸体被覆盖,便不会有新的尸体再次覆盖。
连续几日的大学,都阻挡不过那如狼的鬼兵,夹携着戾气,将士兵打散,最后一击而溃。无念带领数万阴鬼宗鬼兵,和于瑆带领的士兵在天际之边激战数十次。
不过是短短数日,人员伤亡已经过半,双方死伤无数,阴鬼宗甚至死伤大半。本以为到手的天际之边,竟然就这样败落,鬼兵各个都不服气,妄想着一举击溃。
又是一次正面交锋,身披铠甲的于瑆,举手投足之间像极了龙煌,身边的人虽有疑惑却不敢乱讲。这可是关乎整个局势的消息。
龙煌失踪之后,他们封锁消息,还算是机智。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周围竟然有细作,还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无念,一番计划之后,决定出手一举拿下
却不料这是场硬仗,打了多日也不见胜负,甚至输的很惨。两军对战,战术的比拼,一来一往,变化多端,无念虽是胜过一筹,可鬼兵的气势却大不如前。
身边的两大副将都去了别处,只有无念和鬼刃二人,还有一些不怎么样的头目带病,纵使计谋再好,这执行的人不怎么样,仗还是危险。
以为这般局势,都会让无念头疼好久,甚至底下的人都在谏言。要求退兵,不该如此冒进,这般下去必是兵败如山倒,毕竟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种种压力铺天盖地而来,无念只是大手一挥,无骨扇飘摇而落,众人顿时没了话语。各个借故离开,眨眼间,刚刚热闹的大殿,此时只有一人立在一旁俯首在他耳畔低语几句。
“很好,他们的速度果然很快,仅仅是一个注意他们就这般尽心,很好。”无念嘴角微扬,似乎刚刚的消息于他而言只是一个笑话。
“鬼主,接下来怎么做?”午瑾拱手一拜。
“让他们得意吧,一个区区的金陵城而已,让他们守着吧。”
“我们这般被动,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事,那人就要出来了,又怎么会有事就,就算有事,也是我。”一想到那人,无念这心里就揪的生疼,如同被人死死多问捏住心口一般。
“鬼主,对策可有想好?”
“不必担心,他们正在做的,就是此事。”
听完此话,二人不由的松了口气,这样的败局,无念又怎么会打?这样只赔不赚的生意谁愿意如此?只是,目标不是而已,这边的牺牲,只是为了那一头任务的顺利进行。
两人看着满天大雪,不由想到那激烈的战事,人血染红天地,鬼魅的残魄,停留在原地,悠悠扬扬的回荡着。找不到可以停留的地方,也看不到存在的希望,最终都消失在修真者的剑下。
大雪掩埋了所有痕迹,盖住了尸体,稀释了鲜血,一切战斗的痕迹都在慢慢消失。可新的战斗从未停止,又是一夜风平浪静,不知这次的把戏又是什么,必是暗潮涌动。
另一方,营帐昏暗,静谧的可怕,似乎这营帐成了空城一般。一个人影慢慢晃到案前,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身前立着的人,显得很不耐烦。
“于瑆,你倒是快说啊?接下来怎么办?”火爆脾气的秦一木,看不惯他这般慢性子。
“注意我已经想好,就来一出空城计,我们直捣黄龙,杀他个措手不及。”
“于瑆,你确定?那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了,这么久可是憋死我了。”
于瑆耳里听不见他的任何话,眼神灵动的颤着,不知在看什么地方。自醒来之后,就常常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有人提醒,却是充耳不闻,倒是秦一木很是心大,从头至尾什么都没有说。
战局已经明了,不过半月时间,死伤数目接近一半,战事紧迫之极。可阴鬼宗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呢?这般劣势,也不为所动。正是因为太过平静,没有丝毫的反击之意,这才是个大麻烦。
后方有李尘坐镇,战事就只能靠龙煌一人,后续的事情汇合的事到现在也没有音信。军中的细作是差的差不多,就等着收拾。至于其他,还真是分不开神。于瑆在昏暗的光下,指着模糊不清的地图,重点画在鬼阙山上,帐内只有他们二人,一切行动绝对机密。声音极小,布局十分详尽,就连退路也已经想好。
此战的胜利与否,就看这最后一击。
“于瑆,你确定要撤兵?”秦一木燃起灯,难以置信的问。
“自然,这仗如何打的下去,宗主不知所踪,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等死吗?”
“可是……”
“可是什么?这里敢一人站出来说宗主的智慧不如他吗?当初开战,宗主就知此战危局,将季寒将军送走,这点儿你我不是不知道。”
“可这般撤兵,终归是……”
“好了,既然你们奉我为将,我自然知道,命人下去准备。你带三万残兵先行撤离。重点是路上寻找宗主的下落。我垫后,防止不测。”
“那,好吧。”
秦一木很是不悦的拱手离开,一把撩开大帐,极其气愤的离开,帐外一双圆滚滚的眼睛,转了转,悄悄溜走。帐内的于瑆看着自己的盔甲,叹了口气,又摸摸自己的手,这般模样怕是撑不了多久。也不知涵儿他们如何?远方的消息只是说守卫住了京城,至于李尘的事,只字未提。
于瑆慢慢做到案前,仔仔细细的看着地图,把计划想了一遍又一遍,为了确保完全,他不断的进行假设。将所有结果都想了一遍,刚刚他已经全部交代给秦一木,后面的事,便在认为。
思绪停了半刻,不过是半刻,却又不由的想到那个人,那个甘愿替他一死的人。又轻轻的头痛,抬手扶额,这才慢慢精了心神。看着殿下站着的人,呼吸急促,怕是个万一死在这里,虽说他的实力也不错,可走了这条细作的路,自然知道后果。一夜之间计划变了这么多,无念看来午瑾,轻轻一叹。
“午瑾,你怎么看?”
“乘胜追击。”
的确做戏要做全,不管是今时还是往日,此战却是重要,不管将来谁在这个位子上,这都是一个顶好的机会。主帅死了,一个副将指挥,对他们自然是多多益善。
“好,这件事,你办的不错,那个白嫩的下人不错,你看起来,似乎也不错?”无念本无欲,见他模样俊俏,便起了杀心,无骨扇出,必见血光。
“什么?你们敢,我可是……”
话语未落,无念反手便是一道黑刃迎面爱你,那人甚至来不及施展出抵抗的功法,便是人头落地,鲜血飞溅。早已见怪不怪的午瑾,早就知道这人的下场如此。一个背叛别人多问人,将来定会背叛自己,留着何用?无念一甩手便是鬼魅飞出,不过片刻,就连白骨也没有剩下魂魄亦是散尽。
“鬼主,接下来如何?”
“终于要结束了,既然要离开,定是连夜动身,你去前查探,一旦三万精兵动身,出了一个时辰,即可出兵。”
“鬼主是全部吗?我们的鬼兵已经不多,是否要调鬼阙山的兵力?”
“鬼阙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就算是声东击西,我们也不用在意。倾巢出动,鬼阙山留守兵力两千即可,由我坐镇,其他人马归你,午瑾,我只要喜讯。”
“是,鬼主。”午瑾拱手一拜,原本还想劝鬼主和他一同,又想到兵力空虚的鬼阙山,由鬼主坐镇最好不过。
午瑾正要离开,无念一把拉住,抬手一化,点点头:“午瑾,这样,行事就方便多了。”
见自己盔甲加身,心中一惊,顿时了然,匆匆拜别。见午瑾身形一晃消失,慢慢走下大殿,这夜怕是不得宁静。
一方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去,于瑆带领三万残兵士气低迷,前往金陵方向而去。这场景也确实浩大,经历战败伤亡、杀戮血战,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痕,甚至手上还沾着敌人的鲜血。
另一方人马虎视眈眈的看着,身后的鬼兵,各个凶相,这么多天多的战斗,疲敝不堪,但听到今夜的突袭,各个精神抖擞。看着于瑆的大军离去,心中雀跃无以描述。
一个时辰之后,将军高举战旗,一声令下,千军万马直扑而去。尘土飞扬,将军飞身直下,一晃便是数十人头,血溅铠甲,兵戈之声充斥战场。
烽火连天变,黑云压城摧,铁骑踏飞花,一路血成堆才。厮杀之战,起此彼浮。原本看起来不多的士兵,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将鬼兵围困绞杀哦,奈何数量众多,一时也占不了便宜。
于瑆和无念二人,一人手持无骨扇,一人长戟加身,两人呼啸往来。银枪白骨不相上下,不过片刻厮杀,两人都心中一惊。
“这人是假的。”
两人顿时收手,直视对方,心中了然却不言于表,各怀心思。再次大战,却是拼尽全力,似乎在为彼此背后的人拖延时间。可无念的手法却变了许多,手中多问无骨扇被一把弯刀取而代之,随即便是鬼境席卷,又是一片混乱。
耳边的嘶马之声鸣鸣,似乎大了了百倍,于瑆心里对整个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和恐惧,不由瞪大了眼,这是,什么地方?
绕道而行的大军,此时已到鬼阙山下,原本病殃殃的士兵,此时早就精神焕发。大批军队毫不停歇,一举进攻。站在大点门口的无念背着手,静静的看着,果然,于瑆还是不错的,龙煌多问本事如此,于瑆却毫不逊色。
先是借我之手杀死细作,再是声东击西,这般无双的计谋,果真不错。大军压境,想必午瑾那里也不好过,拖住他们,方是上策。
“鬼主,他们来了。”
“去吧,按计划行事,时间,一定给我拖住了。”
尉翎点点头赶紧告退,无念双眼无神的看着山下战马厮杀,手中的无骨扇发着黑光。这般力量还是不能轻易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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