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让我们意外又很情理之中的是,当我们刚走进大楼就看到老大爹和韩大春两个人没有在自己屋里等,他们两个人就站在楼梯拐角,我们还没反应,就听到一声饱含深情声音苍老的呼唤:“老伙计,你来了!”说话的正是老大爹,馄饨大爷抬头看着老去的老大爹问老大:“这谁啊?”老大解释道:“这就是我爹跟我舅……他们也老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馄饨大爷竟然很坦然的就接受了老大这个在一般人看来不太好理解的说法,他不光没怀疑老大的话,还别有深意的激动的说:“对,是正升,这才对嘛,这才对嘛。”说着话就边抹眼泪边在老大的搀扶下蹒跚而急促的往楼上走去,老大爹也有些跌撞的想下楼梯迎接,不过被他一旁的韩大春制止了,馄饨大爷爷也边爬楼梯边阻止道:“别下来别下来,我这就上来了。”
过程其实很短,却又似乎很漫长,虽然时隔不长,但是在馄饨大爷眼里的老大爹,上次分别时还是风华正茂呢吧?
两位老人家虽然都很激动,但是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把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对方的双手轻微而有力的摇晃着,看上去动作十分规矩,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人特有的规矩感。
我和老二拎着酒菜上楼帮着给他们摆桌,摆完桌后老大说:“爹,陈大爷,这我朋友,今天是咱们孝贤庄乡亲联谊会,就不带他们外地人玩儿了哈。”说着就往外赶我跟老二,老大爹阻止说:“哎,子春,哪儿的话?小非他们怎么能说是外人呢?坐下一起吃吧。”馄饨大爷也帮腔让我们留下,还要我们其他兄弟也过来一起,不过我和老二明白老大什么意思,所以一起坚决的拒绝了老大爹的邀请,然后告诉老大安心陪酒,别操心小六的事。
几个老人家看拗不过我们也就随我们便了,我和老二告别后就下楼找兄弟们。
下楼后大伙表情都挺凝重,我问小五:“怎么样,老五,从馄饨大爷的话里总结出啥没?”小五明显示已经思考了一会儿了,他直接说到:“第一,之前有人来搞偷袭,被小六一个人摆平了。第二,来偷袭的不止一个人,不是日本人,也就是说不是八部众的人,馄饨大爷说那俩人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第三,他们的目的有可能是针对咱们这些人中的一个人,九成以上不是要杀谁,而是想带走。暂时就这些。”小八说:“大张哥老金爷那边不是说咱们呆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嘛,这怎么还能被偷袭啊?这回倒好,把小六都搭进去了,小四现在也不能打,再有危险可怎么办?”国宝在一旁安慰道:“没事八哥,还有我跟天佑天佐哥呢不是?”小七对小八说:“话不是这么说,小八,世界上压根就不可能有‘绝对安全’的地方,金爷说的‘安全’只是指的对吴天赐那边而言,小五的分析你也听到了,来找事的不是吴天赐的人,也许是有什么别的势力也在觊觎我们这边的一些东西,也许是其他想抢《平天册》的人也说不定啊。”
小七的话好像给了小五一些启发,他问道:“老二,会不会是你们程家人来这边想要收回老大爹手里的《平天册》续命篇?”老二很坚决的摇摇头说:“不可能,程家人没这么下作,他们虽然做事也很狠辣,但是绝对有原则,他们要收回流落到全世界的《平天册》是因为程家才是《平天册》真正的主人,何况程家势力也不小,他们要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犯得着用偷的?再说了,真要是他们的话,我不可能一点音信都没收到。”“那是……其他想抢《平天册》的人?”我说,老二想了想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想得到《平天册》的人多了,这些人里肯定也有些有特殊本事的人,能找到咱们不算奇怪。”小五说:“那会不会是这样,有人老早就盯上了老大爹手里的《平天册》,但是一直不好下手,直到老大爹终于带着《平天册》离开了孝贤庄,这些人立刻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但是他们没想到还有我们宿舍这帮人的存在,被小六误打误撞的给挡了回去?”
大伙想了想,目前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多少算是合理的,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里肯定已经不安全了,人家一击没有得手,肯定还会再来。小七踩灭一截烟头说:“都别瞎猜了,小六这熊孩子,发生这种事竟然连说都不说声,真神经病,我给大张哥打个电话说声,他要还没把小六送走的话让他问问小六。”
说完小七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大张哥的电话,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小七打开免提把事情说了一遍,大张哥沉吟片刻告诉我们他把小六接走后就直接送飞机场了,连夜赶往成都后小六都没出机场就直接转航班去了西藏,刚才大张哥已经收到喇嘛庙那边的电话,小六已经开始闭关修炼了。
大张哥话说完后给我吓一跳,这节奏,我听着都累的慌,这是中途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跟留出来啊!小六到底怎么了,需要这么紧急吗?
不过大张哥对于小六挡住偷袭的人这事儿似乎早有猜测,只是终于得到了证实,他恍然的连说了两遍“难怪会提前了”。至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又不多说了,我们问的多了他还是那句话:一切都等小六回来由小六决定要不要告诉我们。至于那晚来偷袭的人,大张哥百分百确定不是八部众的人,至于是吴天赐另外请的帮手还是其他势力就不知道了。
一通电话打完大伙迷茫的地方更迷茫了,最后大张哥告诉我们提高警惕不要太放松,就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以后大伙合计了一下,既然这里并不是绝对安全,而现在我们的主要战力之一小六又不在,为了以防万一,接下来每天晚上由两个人搭伴守夜,防备再有人来搞偷袭,其他事情先搁一边。现在有韩家那么些人在这边牵制着,我们也不可能为了安全就只顾自己跑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何况韩家人又不能算是外人。
商议好暂时的计划后大伙一起出去吃饭买饭,回来给韩家人分完吃的后我们一起去敲老大爹的房门,老大开门,屋里一股酒味儿。房间里的三个老人看得出来都喝了不少,他们的脸和眼圈都是通红的,他们聊天用的那种本来就有些听不懂的方言现在听起来更像外语了。老大爹和馄饨大爷都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唠叨,看得出来都挺动情。
老大也没少喝,本来我们想叫他出来定一下后面的事,不过看这状态还是算了。
大伙辞别老大一屋子四个人,上小四房间打牌聊天打发时间。在小四的好奇下我们和他说了和小六有关的事,小四听完若有所思的没发表任何意见。他现在身上已经不用缠纱布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只剩下很少部分的旧皮肤也眼看着就要脱落,除了还不能说话和已经全白的头发以外外表看起来就和个正常人没区别。小四已经在能独自上厕所时在卫生间的大镜子前看到过自己的银发了,出乎意料的他并没介意,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变化,害得我们都白担心一场。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他现在能四肢健全不留任何伤疤的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只是发色变一变而已,能有啥不满意的?
至于华神医这种治疗烧伤的神奇医术,华神医说这种医术并不能大范围推广,这种治疗方法很有针对性,换言之,如果治疗的对象不是小四,那这种方法也不会如此有效果。
是夜。
原本计划是老大和老二来第一轮巡夜,但是老大几个人醉的有点严重,馄饨大爷干脆没回去。反正我们这边房间也多,就随便给大爷安排了个房间给他睡觉,没办法头一晚就由我和老二来值班吧。
我俩都没啥值夜班的经验,大伙都入睡以后我俩先是在走廊里溜达了会儿,没啥劲,我怕我俩会因为无聊而睡着,就叫老二跟我一起出去转转。
我俩走到院子里时不自觉的看向那晚小六站过的地方,月光下那里看上去仍旧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草地,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和老二一商量,决定围着精神病院的院墙再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门以外的地方可以让人轻易进出。
转了一圈还是没啥收获,我俩就楼里楼外四处溜达着打发时间。这边楼一共三层,一层的走廊入口和通往三楼的楼梯口都是被水泥和砖石堵死的,不动用工具的话只能到达我们这些人居住的二楼,所以可以溜达的地方并不多。一直到后半夜我俩再次上外面溜达了一圈后再次准备回楼里,走到大门口时老二忽然说:“哎,我去那边墙角尿个尿,你等我下。”我说:“懒驴上磨那啥多,你不能再忍几步回楼上再去?”老二边往外面的拐角走边说:“那怕啥的?这又没人看。”
我懒得理他,自己先迈进大门回到院子里。
忽然我眼角余光好像看到点什么,我不自觉的把头转向小六那晚站着的位置,那是……我靠!那里什么时候开了一朵发着淡光的白莲花?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