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祥，程家人？老二的家人？

    老二的忽然出击似乎也吓了吴天赐他们一跳，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并不知道老二和那个开枪的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就在吴天赐几个人打愣的功夫，小四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不出意外被夜叉挡了下来。小风哥和小五小七的中枪似乎也让小四失去一些理智，他冲拦在吴天赐面前的夜叉喊道：“别拦我！今天谁拦我我就要谁的命！”夜叉轻蔑的笑道：“凭你？也配？”张小明在一旁说：“杰森，新发型不错啊，不过不是说你换个发型就能提升功力的，你们之前去丰都特训的事我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换言之，这位日本朋友对你的路数也是一清二楚，所以呢，你还是少做无谓的牺牲比较好，毕竟你们……啧啧，毕竟你们没几个人了。”

    小四扭头对着张小明咬着牙骂道：“死叛徒，你不得好死！”骂完就冲张小明冲过去，两人撕打在一起。夜叉在一旁看着，吴天赐说到：“夜叉，麻烦您老人家搭把手呗，这天都不早了，赶紧打完赶紧回去。”夜叉还没表态，国宝喊道：“小鬼子！休想二打一，你的对手是我！”国宝喊完也冲了上去，他没给夜叉讲台词的机会，直接动起了手。

    吴天赐和吴天娇在一旁看着，似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吴天赐再次掏出手机，直接拨了一个号码，但是刚放到耳朵边就诧异的说：“啊？怎么关机了？”

    忽然一声枪响，我扭头看去，开枪的是老大。老大冲天开完枪后把枪口对准吴天赐喊道：“让你的人住手！”吴天赐抖抖手不屑的看着老大没说话，老大把枪口稍微挪了一下，对着吴天娇喊道：“让他们住手！别逼我把你的事情全抖出来！”吴天娇表情一惊，接着强装淡定的说：“我的事天赐都知道，不用你说。”老大红着眼扯着嗓子问：“是吗？是吗？你确定？”

    吴天娇表情忽然显得有点不自在，她隐藏和撒谎的事情太多，甚至有可能吴天赐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且她既然强调‘我的事天赐都知道’，那就说明她肯定有很重要的事瞒着吴天赐。老大这条威胁明显还是对她有作用的，吴天娇故作淡然的没回老大的话，而是对身边的吴天赐说：“天赐，咱们先撤吧，还有好多事要咱们忙呢，反正那个什么京生已经死了，这些人活着对咱们也没啥影响。”吴天赐宠溺的一笑说：“小翠，那个可是你的人，他只听你的话，我也听你的，你说怎样咱们就怎样。”

    吴天赐果然不知道这个崔翠其实是吴天娇！

    吴天娇捶了吴天赐胸口一拳笑骂到：“讨厌。”然后冲张小明说：“小明达令，别和小孩儿打了，我们先走吧，正事要紧。”

    张小明听到吴天娇的声音立刻后撤几步，小四喝到：“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就又要往上冲，老大喊道：“四儿！别打了！先救人！”小四犹豫了一下后冲张小明说到：“你的命，早晚是我的！”说完就向老大身边跑去，张小明不置可否的一耸肩，老大再次冲国宝喊道：“国宝！撤！”国宝答应一声跳出夜叉的攻击范围，警惕的退了两步后也跑了回来。

    吴天赐几个人上车离开，我们还能动的人全都聚在小风哥小五和小七身边，他们三个人的伤口全都在胸上，仔细看上去……好像都不在致命部位，全都在心脏偏外再偏上那里，血流了一会儿也就不流了，但是三个人全都昏迷着，呼吸微弱。

    “四儿，你跟国宝去找老二。”吴天赐的车已经开走，但是老大的说话声音还是刻意压低了。小四说到：“我俩走的话，你们……”我说：“没事，吴天赐已经走了，这里还有一把手枪两把麻醉枪，一般的事我们应付的来。”国宝说：“好，那四哥，咱们去找二哥吧，枪手开了三枪就停了，说不定是因为二哥已经跟他照面了。”小四点点头说：“那你们多注意安全。”我们答应一声，小四带着国宝两个人一起往老二刚才跑走的方向追去。

    老大冲地上还在呻吟的那些人喊道：“能动的带上不能动的，都特么快滚！”

    群架差不多都是这样，有伤的重的就有伤的轻的，刚才那帮被打趴下的业余打手很有几个伤的其实没多重，听老大这么一喊，立刻爬起来搀着那些已经失去意识的人踉踉跄跄往三辆金杯车里走。

    小八看着他们说到：“唉，给吴天赐干活的人好像都是这下场，他每次撤退时都不管自己这些兵。”

    老大看着那些人全上车车子发动后才回来钻进我们那辆翻倒的车里，不一会儿他拎着一个简易医药箱走了出来，这个医药箱是随车给配的，里面有一些消炎药和纱布等等简单的应急急救品。老大走到三个晕过去的人身边说：“搭把手，给他们仨简单消消毒，之前烂尾楼君子堂送给小六的那瓶神药还有一些，小六去西藏时没带，给他收拾屋时我就拿着了，正好派上用场。”

    老大的镇定让我有些意外，看来孝贤庄的事对他影响很大，要换以前，他可能现在还在扯着脖子骂吴天赐，催着小四国宝去跟他拼命。

    我和小八老大我们仨把自己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然后把小风哥小五小七三个人平放在上面，小八问道：“老大，你行不行？他们仨不会失血过多死了吧？”老大说：“你再那么多话你容易失水过多死在他们前头，你仔细看，他们仨根本没怎么出血，这个枪手枪法非常了得，每一枪都几乎是打在同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既避开要害，看起来又像是打中了要害，绝对能迷惑人。”我问：“什么意思？这枪手是故意这么干的？那老二刚才怎么看见子弹就发那么大脾气，对了！”我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个事，于是赶紧起身四下寻找。小八问我：“老三，你找啥？”我说：“子弹啊，不是一共三发子弹嘛，老二怎么能从子弹就判断出枪手是谁啊？我猜子弹上可能有啥记号，老二只拿走一个，这边应该还有两个。”

    小八说到：“对啊，老大，你自己能行不？”老大抬眼看了小八一眼说：“你说呢？”然后又冲我喊道：“老三！等会再找，先过来给他们仨缠绷带！”

    我答应一声停止寻找然后和小八一起配合老大，天佐在一旁看着我们，他一直没说话，只是眼圈有点红。

    一打开那瓶神药，立刻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传出，光闻着这味儿我都有点精神一震的感觉。

    消毒包扎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老二他们三个一直没回来，满手是血和药的老大胡乱的在自己身上蹭了两下后说：“我手机可能落在车里了，我去找找。”小八掏出手机问：“咋了老大，看时间还是打电话？”老大看到小八的手机说到：“你给老金爷家打个电话，说说这边的事，再让他派车来接咱，这仨人是枪伤，咱们要是直接给他们仨送医院的话医院肯定会报警。”

    小八答应一声打开手机，黑屏，按开机键，不好使，扣电池再重新装上，再开机，还是不好使，看来是刚才翻车时给震坏了。小八气的把手机往地上一扔骂道：“垃圾三星，往后要是再买韩国货老子就特么是傻叉！”

    老大点点头说：“对。”然后自顾自走进翻到的小巴车里，不一会儿就拿着他的直板诺基亚出来了，小八问：“你这手机没事？”老大说：“啊，就是把车顶砸出个坑，手机没事。”小八默默的说：“手机还是要选诺基亚啊……”

    老大拨通了老金爷家的电话，没人接，挂掉电话再拨，还是没人接。就在老大犹豫是不是要给老金爷的手机或者大张哥的手机打电话时，他手机忽然响了，是短信提示。老大打开短信说到：“是大张哥的信息。他说……”说到这里老大忽然停住了，我催促到：“他说啥了？”老大说：“你俩自己看。”我接过老大的手机一看，屏幕上写着：不要回滨海城，躲好，等我消息。

    忽然小七身上“叮咚”一声，老大翻出小七兜里的手机，也是一条短信，一样的内容。老大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跑到小巴车的驾驶室那边，不一会儿找到了小风哥的手机，一条未读短信，还是一样的内容。

    “是群发的啊？”小八问道，老大说：“有可能，等老二他们回来看看老二的手机吧，估计也有，看来老金爷那边也出问题了。”“那咱们不是该过去帮忙吗？”小八问，老大看看地上躺着的三个人没说话，我说到：“别瞎想了小八，咱们现在自身都难保，先按大张哥的短信行事吧。”

    我刚说完一阵跑步声传来，大伙向黑暗中看去，是小四国宝带着老二回来了。

    国宝背着的老二已经昏过去了，他身上有好几处割伤，右手紧紧攥着，大概手心就是那枚子弹头吧。我问他俩：“怎么回事？老二和人交手了？”小四边喘气边说：“没……不知道，我俩找到他时他就这样。”国宝说到：“哥哥们，二哥好像没什么重伤，呼吸很平稳，小风哥五哥七哥怎么样？”我和老大从国宝身上把老二接下来和小七他们仨平放在一排然后开始翻老二的口袋，老大说到：“他们仨没大事，开枪那人好像没想要他们三个的命。”

    我从老二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一样的未读短信，我递给老大后有些无措的问：“那现在怎么办？”

    大伙都有些无奈，一起坐在地上躺着的三个人的旁边看高速上的车来车往，撞我们的大卡车和那三辆运打手的金杯都已经开走了，经过我们这里的车有的会稍微减速一下，有的就跟没看见一样。

    “这里离咱们学校已经不远了，要不咱们回学校？”

    “不行，就咱们现在这状态，一回学校肯定就会被人盯上，别忘了还有305的人在给吴天赐干活呢。”

    “是啊，吴天赐是认定了小五他们仨是已经死了才肯走的，咱要是回学校岂不是等于主动告诉吴天赐小五他们没死？”

    “那咱们回孝贤庄？”

    “别逗了，你看他们仨，能再折腾那么远的路程吗？”

    “滨海城回不去，学校回不去，孝贤庄回不去……那咱们去哪儿？总不能就在这里呆着吧？就算咱们能行，地上这四个肯定不行啊。”

    “唉……那能去哪儿啊？滨海城以外谁熟？”

    “要是咱们有车的话，倒是可以去我家，就在隔壁市，方便的很，刚才真不该让那些人把三辆金杯全开走啊。”

    “拉倒吧，你这马后炮的劲头是一辈子改不了了，就算咱留下他们一辆车，你会开啊？”

    “唉……”

    大家一筹莫展的坐在地上各自想着心事，我起身再次开始找地上的弹头，国宝问道：“三哥，你找啥呢？”我说：“子弹头啊，不是还有两个嘛，我寻思找找看看上面有啥记号，老二咋就一眼认出来了？”国宝说到：“哦，那我和你一起吧。”

    反正没其他事干，小四小八也跟我一起找了起来，我们四个人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颗，正在找另一颗之际，远处缓步走过来一个老大爷，穿着老式的绿军装，一手拿着个编织袋，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尖端带钩子的铁棍，是个拾荒老头。

    他一直走到我们身边我才发现，这老头看着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四个人，很淡定的问道：“打架了？”我们没人回答他，老头看来也是老江湖了，看着这一地狼藉还有翻倒的汽车都没惊讶，甚至自顾自的捡了两把看起来还没被太损坏的砍刀刀把朝下扔进了编织袋里。

    老头见我们没人理他，也就继续自顾自的往前走，在走到小风哥他们身边时，老头忽然止步，吸了吸鼻子后转过身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我们：“你们……你们给他们三个上的药，是从哪儿来的？”

    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前面崔家沟上次夜里赶我们离开的那个老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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