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愣愣的看看我再看看狗,我想了想冲着狗笼子说到:“都过来。”三条狗立刻排着队从笼子里钻了出来,挤到我身边围着我打起转来,连小风哥都被挤到了一旁。
刚从屋里出来的老大喊道:“我靠!老三!你这是在认亲戚吗?它们哥儿仨怎么见你这么亲?”我用手一指老大说:“咬他。”三条狗立刻狂叫着冲向老大,我赶紧喊道:“都回窝里!”三条狗立刻顺从的跑回了笼子里。老大大张着嘴看着我,我走过去把笼子门关上正要上锁,老二说到:“老三,你有这本事还上锁干嘛?你准备教他们仨开锁吗?”我一想,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我刚想试试看这三条狗能不能听懂我的指使把锁打开,小风哥说到:“先别闹了,我要跟大家说个事儿。”
我把锁放到狗笼子顶上,拍拍身上的土又按了按胸口,一点都不疼,除了刚才落地时后背摔得稍微有点疼以外一点事都没有,小风哥推我那一掌力度掌握的极好。
大伙听小风哥的一起围拢过去,小风哥看看我们说到:“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专长,无论将来你们要走哪条路,一定记住两件事,第一,不要小看你们的敌人,第二,绝对不要小看自己。我能点拨你们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是‘修行看个人’的时候,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们不会让我和爷失望。”
“小风哥,你要走?”大伙一起问到,小风哥笑着说:“该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的事,我也有我该干的事,天天跟你们一帮小屁孩在一块像什么话?”小风哥的话让气氛略有一点伤感,他大概也感觉到了,大笑两声说:“哈哈,行了,别矫情,我走了。”
“啊?就这么走啊?”老大问道,小风哥说:“不然还咋地?还想十里长街送你风哥啊?”小五问:“那小风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小风哥说:“你们就安静等着吧,能离开时自然会给你们打电话。”老二问:“那小风哥你去哪儿啊?”小风哥说:“回校场啊,我估计爷十有八九也在校场。”
……
大伙站在大门口看着小风哥渐行渐远的背影,老大叹了口气说:“唉,忘了问他要这几天的饭钱了。”老二忽然说:“对啊!大伙看看一共还有多少钱,能撑多久?别特们回头没被吴天赐的人打死咱们先自己把自己饿死了。”老大说:“不至于,我有钱,而且就算没钱,就凭咱们和老崔头的交情,赊他几吨方便面还叫事儿?”小八说:“你要真赊几吨的话我估计崔大爷就不跟你谈交情的事了。”老二说:“那别说废话了,哎,老三,深藏不露啊你?你爸是训狗师啊?”我说:“你可拉倒吧,我爸就训我比较擅长。”小四说:“都差不多,你给大伙讲讲诀窍呗,我们也跟着学学。”我说:“你学个屁啊?你不是还要学怎么下十八层地狱吗?”小四翻了个白眼说:“没有那个‘下’字。”老二说:“都差不多,走,先回去吧,跟门口戳着这算个啥事儿?就差左手一把瓜子右手一个手绢咱就能开张了。”
大伙答应一声一起往回溜达,回到院子里大伙都没进屋,上午的阳光虽然很灿烂但还不是很热,我们一起坐在客厅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我冲狗笼子方向喊道:“都出来,参见你们的哥哥们。”三条狗中的一条用自己的前爪推开了笼门然后带头走出了笼子,另外两条跟在它身后也一起向我走来,大伙感叹着这狗的听话,但是除了我谁都叫不走这三条狗。小四问我技巧是什么?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因为这对我而言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就像口渴了端起杯子喝水一样,需要什么技巧?于是我很认真的对大伙说:“是爱,要用爱感动它们。”
……
小四不再理我,扭头问老二:“哎,老二,刚才小风哥跟你说啥了,看你听的这么带劲,而且你咋今天都没戴眼镜?”老二愣了一下,我补刀到:“对啊老二,跟大伙说说你家的事儿吧,《平天册》,囚魂墓,都跟你家有关,现在连你家的狙击手都出来了,你也该跟大伙讲讲你的事了吧?”
我和小四无意间的一唱一和,把大伙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老二身上,老二抽出根烟来犹豫了一阵小声说:“你们谁去把大门关上,我怕隔墙有耳。”我指着狗说:“用不用把他们哥儿仨的耳朵也堵上?”国宝主动站起来说:“大门还是可以关一下的。”说完自己跑着关上了大门,接着在大家期待的目光注视下,老二终于说起了他和程家的故事。
程家是个超级遵循中国古传统的家族,他们对外很随和,但是在内部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家法,游离在法律之外,而且对家族内部人来说,家法的约束力是高于国家法律的。他们一切都尽量按古时候的来,服装,日常起居等等方方面面。程家人不出门的时候都是穿唐装,而且什么辈份穿什么颜色,衣服上点缀什么图案都是有硬性规定的,谁要是敢乱穿那绝对会受到家法处置。除了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裹小脚这两条被废除了以外,单从每个人的穿戴和行为习惯上几乎找不到一点与现代有关的东西。当然并不是说他们不接触现代物品,相反,程家内部还出过几个电气工程师,计算机高手这种现代化人才,即与时俱进,又不忘传统。
程家家规要求每一代人不管男女都要在二十四到二十五岁之间结婚,一年内生第一个孩子。嫁进程家的女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很少有程家人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男人如此,女人更是如此。女人一旦嫁入程家,则需要按程家的家规来生活,完全把自己当作程家人来对待,连想回娘家都不能自己做主什么时候回。至于程家每一代的女性成员,则会被作为程家在政治或者商业方面的牺牲品,由程家长辈决定嫁给谁。
所以说程家的女人是很没有地位的,一直到老二他姥爷这一代,当他姥爷的第三个孩子也就是老二他娘出生时,他姥爷正好受着那个时期环境的影响,认为男女应该平等。但他知道他这个想法和当时程家的思维习惯有着很大的冲突,所以他没敢冒失的向长辈提出来,而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信念,那就是对老二他娘的溺爱。
这种溺爱直接造导致‘任性’成为了老二他娘性格当中最主要的一部分,他娘很不听话,一直不听话,但是他姥爷也一直不怎么约束,直到他娘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仍旧任性的拒绝了家里给她安排的婚事,同时任性的爱上了一个穷小子,就是后来的老二的爹。在他姥爷的干预下,他娘一拖三年,终于在28岁那年成功和他爹结为夫妻。程家人肯同意这门亲事除了老二他娘的决绝以外,还有更主要的一点是老二他爹为了证明自己配的上他娘,利用这短短三年达到了别人也许三十年都达不到的高度,那也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因为拖了这三年,所以当独生子老二出生时同辈分的其他程家孩子都已经三岁左右了,他就成了所有同辈孩子眼中的小弟弟。按说老二应该也是程家‘允’字辈的孩子,即使姓马,也应该叫‘马允什么’,但是当时家族里有好多人看不上老二他爹,甚至会把这种鄙视进化成恨意,所以好多人都以各种名义不同意老二排允字。老二他爹也犟,你们不让我儿子按程家的家谱来排辈份,我还不稀罕呢,于是就给他起了别有用意的名字:马语非。
程家所有的孩子不管男女从五岁起就要进行严酷的教育和训练,经过多轮筛选后会根据各人的资质和先天特长加以定向培养,或是从文,或是习武,在培养完成并通过考核后才有资格获得对孩子们来说程家最高的一个荣誉,那就是可以进入程家‘状元堂’。
进入状元堂后就等于开始加入寻找《平天册》的队伍,他们各自凭借自己的本事,或组队或单干,开始游走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寻找失落的《平天册》。之后在到达二十三岁时会是一道分水岭,在这时就要根据各自的资质再次分派任务,有的会留在家里从政或者经商,不过都是家族企业,包括进入政界的具体步骤也都是已经安排好的。程家的孩子从小就习惯了探险和面对对于未知的刺激,所以虽然经商和从政都能过的更舒服一些,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继续寻找《平天册》。
即使是状元堂的人,也就是继续寻找《平天册》的孩子,也要在二十四五时成家,之后才会继续出外勤。然后当新的孩子长起来也开始出外勤时,他们还要负责在一开始的时候给这些孩子做师父,带他们一段时间。
这些人会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或是岁数大了,或是受伤残疾了,之后会回家养老安度晚年。
这些人大多数对于权力和金钱通常没什么太大的欲望,他们常年独来独往,最多就是带一两个晚辈,或者在最初出外勤时跟过一两个长辈,其他时间都是一个人,而程家又不缺钱,所以他们对于物质和权力都没什么概念,也就不会参与到程家家主的争夺当中。同时因为他们对家族的贡献使得他们对于谁能当上程家家主有着分量很重的话语权,所以经常会成为对家主之位有兴趣的人拉拢的对象,拉拢自家人那就是怎么给好处给的多怎么来呗,他们也无所谓,每天可以好吃好喝就行。
老二因为年龄和身份问题,完全摆脱了程家人这条固定了好多年的人生路线。
他两岁多时,同辈份的孩子都已经开始了训练,他到了可以训练的年龄,又不可能一下子完成三年的课程,家族里很多人对老二的存在都是充满排斥的,更别说专门调出人手来训练他。其实要不是因为老二那个非常宠爱他娘的姥爷是这一代的程家家主,估计老二根本就不会出生。
除了老二的姥爷外,老二他娘的几个兄弟也都随他们爹的性格,很宠老二,家族里其他人越不待见老二他们越宠。族里找茬不让老二跟着训练,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不想让老二参与到对《平天册》的收集当中,因为万一老二真收集到了数量比别人都多的《平天册》,那按照程家家规他甚至是有资格参与家主竞选的,到时候传承了上千年的程家忽然冒出个姓马的家主,那程家的脸往哪儿搁?
虽然老二他爹和他娘的结合跟他娘背后的程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老二那帮小心眼的长辈们可从来不这么想。
老二他爹仍旧倔犟,你们不教,我们还不学呢。老二他爹主动找到他姥爷,提出不让老二介入与《平天册》有关的事情当中,所以也就不需要参加什么训练,他只希望老二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正常上学,毕业工作,成家立业就行。
他姥爷同意了,但是他的几个舅舅,也就是他娘的几个兄弟却不是很愿意老二甘于平庸,于是他们时常偷着教老二一些本事。而老二平时也经常跟家里那些小哥哥姐姐们打交道,虽然长大一些后他明白了哥哥姐姐们对自己时常露出的那种笑其实是嘲笑,但是还不太懂事的小老二仍旧渴望能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他的几个舅舅就以此作为诱惑,跟他说学会舅舅们教他的本事,哥哥姐姐没就会跟他一块玩了。
小老二信了,但是他几个舅舅经常是这个在家那个不在家的,有时候一出外勤就兴许半年都不回来,而老二他爹又明确说过不愿意让老二跟着他舅舅学习他们程家的那些本事,所以几个舅舅都是私自偷偷地教,小老二很用功,用功的程度超过所有程家人,但是他一直没得到系统的正确的引导,于是在不到十岁时,小老二就练到了好多武林高手才会达到的一种状态: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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