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爱上了一种只有十个孔的口琴,也爱上了一种特别的生活方式。
不到4年工夫,他们在网上建起了全球人气最旺的口琴社区,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不过,口袋里的钱并不多,真正富有的是他们的心。
6年前,日本一著名口琴公司在中国的市场调查结果是:会玩布鲁斯口琴的,全国也就十几个人。几个年轻人偏不信这个邪,从布鲁斯口琴论坛起家,扩展综合性口琴网站,如今注册人数已超过2万。
这是一个凭兴趣创业的当代童话。
“掌门人”全凭网络打点一切
口琴的故事,大概要从悬在风中歌唱的金属风铃(Aeolianharp)说起。口琴的雏形,是把几个金属簧片固定在簧板上、放在嘴唇上吹奏,音色和发音原理都和harp相近。后来,口琴在美国南部流行时,索性就被简称作“harp”。再后来,“harp”一词渐渐被用来特指流行音乐里的十孔口琴和古典音乐里的竖琴。
十孔口琴,又叫布鲁斯口琴。和我们所熟悉的全音阶口琴不同,它体形小巧,仅有10个琴孔,但结构精密,可以发出3个八度的音,被誉为“口袋里的吉他”,我们在影视和流行歌曲里听到的大部分口琴声都是由它发出的。
在搜索引擎Google里键入“口琴”一词,中国口琴网(www.chinaharp.com)跃然榜首。
全球四大主要口琴品牌,有三家的在华代理权已被它收入囊中,还有一家的代理权,也在前不久落幕的2006中国(上海)国际乐器展览会上选择了同样的“归属”。巴西口琴商没有展位,在场子里遇到了同样没有展位的中国口琴的网负责人。一个讲,我是来找你代理我们口琴的。一个说,我已经代理了四大品牌里的三个,就差你们了。一拍即合。网站创办人之一吴侃说:“现在,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网站的生意很成功,销售、教授、论坛、演出,样样涉足,全国各地都有“粉丝”。从开始到现在,几个“掌门人”保持着近乎素昧平生的关系——分别住在上海、辽宁沈阳、山东莱阳和浙江金华,基本不见面,全凭网络打点一切。至今,他们依然不具备生意人的典型特征。他们要的生活:钱用不着太多,也不能太多,因为生活中那份随性的乐趣换不得!
在国际乐器展览会的展厅里,口琴网的骨干们应邀在三四个展位间巡回演出,布鲁斯口琴、吉他和贝司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泣如诉的琴声很能抓住听众。
初识布鲁斯口琴者,完全没想到:手心里的一把小小口琴,居然能搔到人心里去。很多人当即就产生兴趣,成了网站的又一批新用户。布鲁斯口琴的买家,都是18岁至35岁的年轻人,受过良好的教育。用吴侃的话来说,都是“有梦想的劳动者”。
阴差阳错恋上布鲁斯口琴
起头的上海小伙子,名叫吴侃,是个白领,网名“harpboy”(口琴男孩)。他自小喜欢音乐,但家境不好,因为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小提琴,曾经挨过打。
17岁中专实习时,他本想报名参加吉他班,但是学费要80元,而口琴班免费。于是,他转学口琴,没多久便入了门。某天,老师拿来一把次品的布鲁斯口琴,只要10元钱。吴侃当即举手买下了它,从此便和布鲁斯口琴结了缘。
“那时候没人知道布鲁斯口琴,更不要提吹法了。”别看布鲁斯口琴拳头大小,总共才10个孔。其实,一个孔最多能发5个音,涵盖3个八度。只要施以不同的气流和压强,它能发出的音比大个子的全音阶口琴还要多。为了吹出一个滑音,他每天在厨房里苦练2个小时。
“如果没有布鲁斯口琴,我的生活估计就是平淡无奇的上下班。”吴侃读书时“啃”下过学校图书馆的一套西方思潮丛书,当时没全读懂,没想到日后,很多感觉在低吟浅唱的布鲁斯口琴声中变得清晰起来。
法国口琴大师让·雅克来沪演出,吴侃跑到后台去请教怎么能一口气吹12个音。从网上知道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布鲁斯口琴手布兰德,随保尔莫里亚轻音乐团来沪献艺,他“冒冒失失”便把自己的手机号发了过去。没想到偶像真的来电话约他:正式演出结束后,大舞台门口见,一起去酒吧“jam”(素昧平生的音乐人即兴上台合奏)吧。“实在是太幸运了,7个布鲁斯口琴大师,我已见过3个。”
后来,他又学会了吉他、低音提琴等好多乐器,都是会轻声细语讲故事的那种。“现在,我家共有4把吉他、4个贝司、1架低音提琴,当然还有许多口琴。都是我工作后自己攒钱买的。”
新房不豪华,一间设备齐全的录音室,却是花了大价钱的——为了音乐,吴侃总是舍得的。
把赚钱控制在小小幸福的范围内
口琴网的“小日子”现在过得不错,每个月赚几千元,并不费力。吴侃坐镇上海,主持业务。网络工程师王彬在山东,负责网站运行的各项技术事宜。浙江金华的Simon则是“形象大使”,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经常在世界各地跑,代表口琴网和各位世界级大师、各路名牌口琴商见面、接洽。
网站能有今天的发展势头,吴侃和王彬都很满意。其实,他们早在1997年就打过这主意,只是没人响应。1999年,建了个动态数据库,但没搞出名堂来。2002年,终于在网上有了自己的“小窝”——挂靠在烟台一个音乐网上的口琴版。很快,口琴版的人气超过了主网。2003年,自立门户,注册了www.chinaharp.com的域名,一开始只是个口琴论坛。2004年,势力扩张,论坛成长为综合性的口琴网站,论坛、销售、教学、影院、博客都有了。不再是布鲁斯口琴的小天地,各色口琴的“粉丝”都把这儿当成了“家”。
把“赚钱”提上议事日程,是去年的事——口琴网开始有了比较明确的商业计划。教学、广告、演出、录音、活动都会有收入,但最主要的盈利渠道,毫无疑问是卖口琴!品质上乘的布鲁斯口琴价格不菲,几百几千甚至上万元。第一笔订单,就把供应商吓了一跳:100把?要知道,平常一年只能卖掉8把布鲁斯口琴。在进货价上加个5—10元,很快就卖完了。有时候,会员一声不响地就寄来一笔款子,隔了大半年才打来电话:“一开始,我没想好要买什么口琴,就先把钱汇过来了。现在想好了,你们赶紧帮我进货吧!”这样的销售盛况,吴侃他们老早就想到了。“机会就在当年的市场调查。布鲁斯口琴,这么一样生活化的乐器,全中国才十几个人会玩,将来一定有做头!”
吴侃心里有本账:中国现在每年卖掉500万只口琴,主要是销往国外。如果将来,随着国内民众音乐素养的提高,能有100万只内销;假如其中有10万只是布鲁斯口琴,9万只是比较好的牌子;假定1只卖100元,就是1000万的买卖;只要有三五十万归口琴网,就足以维系网站的生计了。“我们不打算独占市场,我们的用户可以自己再去开店,有钱大家一起赚,现在就有不少这样的用户了。”
所以,口琴网的生意做得笃悠悠的。“我们的销售方式,也许可以供很多乐器网站参考。”在建立网站的过程中,不断积累学习口琴的经验,并且通过分级设置网站浏览权限等方法与口琴购买者分享。VIP用户还可通过电话和网上语音教学,学会吹口琴,同时提供口琴的维修服务。这些都不收费,在其它地方想买也买不到。起初是买一只口琴,接下来是心甘情愿地被“套牢”。“这是一种良性循环,我们的口琴卖得越好,学习资源就越丰富,购买者的口碑就会带来越多新客户。销售有了利润之后,就可以用最好的服务器、最稳定的带宽,提供更多的增值服务。”
照常规的逻辑,与其像现在这般慢吞吞地赚钱,不如趁市场未饱和前,找个风险投资商来把大的?不!“我们不考虑风险投资,将来也不考虑。”对这群热爱口琴的年轻人而言,口琴只是一个小项目,适合小公司,足够养活几个人就好。
坚持梦想是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吴侃前不久为纪录片《乡愁》录了几段配乐。据说,这部影片即将被送往国际电影展。在即将逝去的石库门弄堂里,似有若无的乡愁,布鲁斯口琴是最佳代言人。此情此景让人想起美国西部电影里常见的牛仔生活:阳光下,草原上,任马奔驰,还是快乐的;然而,夕阳西下,就禁不住要忧伤了。
音乐就是有那种魅力,让人爱上一种生活方式。热爱布鲁斯口琴的人们,内心对西部牛仔的生活多少是有些认同的。所以,尽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收入水平都在小康以上,但日子却依旧过得非常朴素。
吴侃趁着2006中国(上海)国际乐器展览会的中午间隙,“地铁+自行车”,从浦东赶来接受采访。出了一身的汗,但他很享受。若不赶时间,他还会选择步行。“悠闲地走在路上,就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
口琴网自编的教材即将出版了。这对他们是件好事:在全国100所有“艺术气质”的重点大学里,开设布鲁斯口琴兴趣班。“我们在网上免费教会一个人,让他在现实生活里教会更多人。”
他们四处演出,能上台表演的已有50多人,但没有固定阵容,就像很多乐曲一样,都是即兴的产物。吴侃一年中有二三十场演出,哪怕是无偿的他也乐此不疲。“只要能让更多人体会到布鲁斯口琴有多迷人。”
关于未来,他设想的工作生涯还有5年。“35岁那年,我要退休,辞去那份工作。口琴网还要办下去,但具体事务我不怎么打理了。那时候,在海边买座小屋。网站的收入够开销,就可以了。”
很多事情,就是个顺其自然和坚持梦想的过程。“不好讲这个网站对我意味着什么。”口琴网的山东主管王彬说:“我当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很喜欢布鲁斯口琴,而且认为这对人对己都是件好事儿。”对于他们在沈阳的合作者唐杰而言,口琴就是一件喜欢的事情。“我平时工作很忙,一直梦想能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而口琴,简单得让我不用付出太多就可以完成我的理想。”网站的另一支柱人物是浙江的Simon,他对口琴艺术充满感谢。有一次在旧金山饼干酒吧里聆听了美国著名蓝调口琴艺人R.J.Micho的现场演奏,受了很大的触动。“感谢口琴给我生活的力量,其实这就是音乐的力量。”
“每个人都有他的‘口琴’,都有自己的梦想,若能坚持下来,便成了生活中的乐趣。”
父亲的口琴
在我有心事的时候,就喜欢拿起口琴吹起忧伤的调子,来解开心中的结。有些朋友听到我吹口琴都很诧异:“你会吹口琴?吹得真好!”我说:“是我爸爸教我吹的,那时侯爸爸也是用口琴吹散烦恼,吹得很动听,因为爸爸是用心吹口琴,不只是单用口。”
就在前两年,我对口琴还不感兴趣认为口琴俗气,没有古筝典雅,没有钢琴豪华。家中有口琴,我很少去动,最多拿着敲敲东西。那次回家,看到家中乌烟瘴气,烟蒂满地都是。父亲仿佛老了十岁。我有不祥的感觉,问发生的什么事。爸爸说“你表妹被汽车撞了,姑姑又病危住院了。”我脑袋一片空白。那一夜我在朦胧中听见一阵悠扬的声音。爸蹲在门口,周围漆黑一片,月亮爬得很高了。那声音是爸爸手中的口琴发出的。那时,我才知道口琴原来也可以吹出如此动听的调子,无形中诉说着什么,让人的心沉静下来,随着音调起伏而跳动。一曲终了,父亲才发现站在身旁好久的我。“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爸爸的话中带着歉意。我摇摇头:“爸,我睡不着,我觉得口琴的声音带着一种灵性。我想学可以吗?”爸爸说:“你用心去吹,把心事用口琴表现出来,那么声音听起来就有一种灵性了。因为它代表着你的烦恼和忧郁。”
后来,我学会吹口琴了。可是我总吹不出那颤抖的感觉,那夜听到的声音。也许我还小,没有大人那么多的烦恼和伤心事吧!总之,口琴换了三四支,我老是吹得干巴巴的,而且越吹越没意思,干脆把它丢在一边,任时间把它弄得脏兮兮的惨不忍睹。后来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直到父亲因车祸去世了,我在清理父亲遗物的时候,看到那支口琴,我的手颤抖了,心颤抖了,再将口琴放到唇边,一首我以前学时常吹的曲子,吹得我泪下。我眼前出现那夜的情景,我体会到了那时的心情。父亲的口琴已带上父亲的灵性,载满了父亲的心情。所以,我吹出来了,吹出了感觉的悲伤……
与口琴的缘
第一次听口琴的时候是高中的时候,楼上的那个班的中年的女老师似乎是个喜欢口琴的人,所以她让她的学生们每天早上都带着口琴来,在早自习前的那段时间一起学口琴。我那个时候都是很早去学校,所以总能听到他们的口琴声。吹奏的曲子都是很熟悉的,有《让我们荡起双桨》、《蓝精灵》等等。那个时候对口琴的感觉只是觉得不错,听起来蛮悦耳而已,从没想到自己会有机会吹这个。
等到了高三毕业的时候,处于一段无聊的时期,成天无所事事。有一天在一个同学家见到了一把口琴,他说是要学学口琴来打发无聊的日子。好奇之余,我也就拿起口琴装摸做样的学吹一下,发现能吹出音符时还感到成就感,于是自己也买了一把,又去图书馆借关于口琴的书来看。那个时候的口琴书都是很古老的,年龄比我都大,上面的曲子都是太老的了,乐理基础几乎为零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吹,于是在熟悉了音符的排列后,这个学口琴的劲头也就过去了,口琴也不知道哪去了。
比起口琴,我那个时候还是更喜欢吉他,现在也是这样。初高中时期正是校园民谣在学校里流行的时候,很喜欢校园民谣中歌手边弹边唱的感觉。然后自己就找了一把吉他,想学。可是那时我们那里那时还没有象现在这样的琴行可以教琴,所以只好试图找那些会弹琴的人给我教。正好姐姐的大学同学里有一个会弹吉他的就成了我的老师,在他那里我学会了按和弦,学会了弹五三二三一三二三的节奏,再有的就是简单的两首很短的不知出自何处的校园弹唱,仅此而已。
等到了大学,在社团纳新的时候很想找吉他协会的,没找到,却找到了口琴协会。正好纳新的人是我的老乡,他对我说口琴也不错,学学也很有意思。想起自己曾经的短暂学琴经历,我就加入了。
刚入大学的人都是很狂热的加入这个或者那个社团,但是慢慢的就没了热情,活动也就渐渐的少了。那个时候的口琴会就是这样,最初有将近一百人参加学习班,慢慢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七八个人了。我虽然是剩下的,但是并不是对口琴的狂热爱好者,只是因为觉得一件事情开始做了就该做完而已。那个时候我总跟不上杨老师的进度,几次想放弃,但是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那一年也很幸运,正好参加了日本口琴会在天津的演出,还参加了大合奏,曲子是茉莉花和铁臂阿童木。
这次活动结束后,老会员们由于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没在有什么活动,口琴也就被我放在书架上,只是偶尔拿出来吹两口而已。
稀里糊涂的,第二年竟然做了会长。说是会长,其实手下也没有兵,只好自己努力了。于是以后的日子里就忙着会里的事情,组织学习班,办音乐会等等。忙是很忙,但是那时感觉很充实,总觉得有事情干,现在想起来也还真有意思。但是越忙口琴却越少摆弄了!
稀里糊涂的,竟然又做了口琴板的板斧。说来有趣,其实从那时候起才真正开始学习口琴,才开始更多的听口琴,才会更多的去看关于口琴的文章,才更多的去吹——尽管水平依然是那么烂,但是感觉现在才对口琴有了点认识和感情。
现在还是如过去那样喜欢吉他,但是也象喜欢吉他那样喜欢口琴了。
与口琴偶遇
想学口琴并不是很久的事情,是从这个学期开始,那个时候,对口琴没有任何的了解,甚至那个时候我对音乐一点都不了解。不会识简谱。看到我的上铺,拿到个什么乐器就能吹吹,弹弹,挺羡慕的。而且有一次,我帮了朋友一个忙,他说请你吃饭吧。我说算了,为你省点钱你送我把口琴吧。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挑把口琴,可能是为了那句帮你省点钱的承诺,还是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口琴。对于口琴我可能还有一点勇气去接触。于是就开始学口琴了。有了口琴自然要有书,于是我自己就到海淀图书城去买口琴教程。慢慢的就自己照着书吹了。或许在这个时候开始,我并不是有目的的去学口琴,更大的目的可能是大发己那无聊的时光,或者说是驱走自己心中的烦闷,一个人做着事情,总是可以忘记一些东西的。就算不能忘记其它,至少可以让你正在流走的时光不会再带给你烦闷。
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就在自己没有事情做的时候,累的时候吹吹,我觉得口琴确实很适合这样的气氛。别人都说,口琴的声音太单调了,很忧伤。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不过我想,我正是因为它的这个特点,才喜欢上它。
当你忧伤,烦闷的时候,吹口琴,我就觉得这个忧郁的调子,似乎是在向你倾诉着,一个朋友,一个知心正在向自己倾诉。这个时候,似乎能够感受到,在你悲伤的时候,烦闷的时候,有一个“人”也陪着你一起忧伤所谓的人生的一知己足以。我想这个“知己”毫无疑问,只要自己不丢弃它,它永远是你的知己,一辈子的。
听到了吉他版很多的人弹吉他。不管吉他弹出来的是欢快也好,悲伤也好。我觉得,总是和我的心态不相容。我无法感受到在这些跳动的音符中,反应着什么,倾诉着什么!吉他的声音确实要不口琴丰富的多。而且更加的能够适合在大众面前表演。但是我,始终还是喜欢口琴。或许因为吉他倾诉的是弹吉他者的心情,口琴倾诉的是我自己的。又或者我的性格匹配了口琴的风格,它确实是适合我的。
流动的音符倾诉着流动的故事,流动的故事讲述着身边流动的人群,流动的朋友。而属于自己的故事,只能自己去演绎,自己去体会。自己去表达。我也只能在那小小的口琴上来诉说着自己的一个个故事。
口琴、戒指、幻想曲
“好像套不进去,好讨厌喔!人家好喜欢这个耶”。
这是一指镶着紫色钻的纯银戒指,我拚命往中指硬塞却被关节骨给卡住,望着阿sam嗲嗲的撒娇,不由自主的嘟起了嘴巴装可爱,他却蛮不在乎的把我的手抓了过去,把戒指从中指抽出来往无名指一套,“这不就套进去了”他说。
看到戒指乖乖的躺在我的手指上,我露出了促狭的笑容,对着阿sam说:“你要娶我了?”。
看他一付不知该接什么话的表情,抓着尚未回神的他笑着离开了那一个专柜。阿Sam,从进了他“管辖”的社团,就成了他的小帮佣,“喂!学妹,把海报贴到玄关的公布栏上”“别忘了把下周表演的曲目表排好拿给我!”
因为喜欢口琴的声音,一点基础都没有就进了口琴社,结果因为程度太低每次表演都没我的份,只能帮社团做些杂事。有一次去看陈升的跨年演唱会,我真得超爱那口琴的悲凄声,表演结束后走到门口,突然有人从后面拉住我的头发,转头一看才知道是阿Sam,我站起来还不到他的肩膀,真怀疑在他的视线里怎么看的到我,“妳也来看啊!”他说。“对呀!我很喜欢陈升,还有……口琴的声音”我带点尴尬及埋怨的口气。后来每次社团活动结束,他就自动留下来教我,教着教着就和他混在一块了,七年了!就是那种人家说的“习惯性的存在”,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爱。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又被客户缠住了,自己呆在公寓里不自觉的又惹来了忧郁,有没有搞错我的生日耶!再差26分零5秒就过了。突然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终于回来了真想要他好看,什么狗屁客户有我重要吗?只见伴随熟悉身影而入的是那熟悉的旋律……“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有个早晨我发现你在我身旁……”,我掉泪了,自从踏出校园后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再次吹起口琴。
看到我哭,他从手里拿了东西往我手指一套,哇!那指我看上却买不起的戒指,他是在向我求婚吗?我心里想。摸摸我的头他说“好了啦!又哭又笑的,真搞不懂妳们女孩子在想什么”即便他嘴里这么说,可是我知道这是他惯用的“表爱”方式。突然又发现在戒指上绑着一条细线,用视线寻着线的另一端,只见他伸手进口袋里,公布了那端的答案,是“口琴”,那属于我们之间的对话工具,拉起两端的线滑落下的是一张小纸条,“早在口琴声扬起时戒指的诺言就已兑现”看到这字笺,我整个人趴到他身上嚎啕大哭,死抱着他不放,因为我知道没有比这更深的爱了,而我绝不放开……
曲目终了,曲中唯一存在的事实,是真有一指镶着紫色钻的纯银戒指,而在无聊的夏日午后,我将我真爱的“口琴声”、欣赏的音乐人“陈升”,理想画中的男人,串演出了这首幻像曲。看倌们可笑我疯但别笑自己傻,因为只要你认为它存在它就真存在。
幻像只存在于寂寞的人心中,我要我自己不孤单所以我宁信它存在。你呢?
抹不掉的口琴情怀
至今还记得,高中时规划的退休蓝图:田园、竹篱笆、小木屋、清茶、二胡。小时候弹过电子琴,据我妈说弹得还不错,那口气,我要是练下去,即使不是朗朗,至少也是个陈倩倩。
不认为自己有特别高的音乐天赋,也谈不上热爱,仅仅是喜欢。那是生活的一部分。听歌唱歌;听音乐,自然希望能够自己演奏音乐,那是一种表达的欲望。但,精巧的乐器,高深复杂的演奏技巧,却不是朝夕可得的;想要“表达”,想要乐随心动,想要驾驭,那更是处于巅峰的境界,而我,却还在山脚下幻想。
是的,我也知道自己在幻想。看着每年拿出来晾霉的电子琴,无奈啊。这么多年以来,心动一直都没有变成行动。难道,真的要等到陪子女甚至是孙儿去青少年宫时,将自己的梦想移植到他们身上?
不,我不能让悲剧重演。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怎么就想起了口琴?海鸥牌。爸爸年轻时玩的。锃亮,翠绿,沉甸甸。小时候,偶尔被我淘出来,怀着无比崇敬的目光,摸都不敢。心里一阵激动:这就是我想要的!
翻箱倒柜大扫荡了两次,都没有找到。唉,又有一件东西成了记忆了。一无所知,只是知道:爸爸年轻时玩的。这就够了。
草草在网上搜了一下,种类、品牌、行情还是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宁波哪里有卖。于是,怀揣着三百元走进四明琴行,出来时,包里多了把22元的天鹅牌回声口琴。
没好意思在店员面前试吹。拿回家,已近傍晚。把自己放到幽幽的窗前,缓缓地、轻轻地,吹气——吸气,那像风琴般的颤音,便缓缓地、轻轻地飘了出来。我只是凭着感觉,随意地“呼——吸——”,就像小孩子拿筷子敲打碗沿一样,那也是一种表达,而那份快乐,你可以不懂。
蓝色的琴声
风,凋零了叶,凋零了音符,只能在瑟瑟秋风中吹起——一只口琴,绕着红丝带,还有一页书签“知道你会吹口琴的”。那是同桌云送我的,那天我生日。
收拾起她的好意和那枝口琴,锁进书桌,而后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因为这时是高三,每个人安静的学习,安静的高考,安静的选择明天。
然而,当宴席散时,总有一番回光返照的骚动。最后的几天,人人都很忙:忙着写同学录;忙着策划高考后的远行;甚至围坐一团高唱小虎队的“再见”。云总是很积极的融入到一堆堆人窝中,忙大家都在忙大事,然后安静的回到我旁边。我始终没有勇气将同学录放到她面前。“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同桌三年,也许也免不了缘尽的宣告。而身边的她安静又安静。
最后一个晚自习,教室里寥寥几人,在最后的时刻还是坐在了一起。
嗨,吹个曲子吧。哥们拍着我的肩,却看着我身边的云。
吹个曲子?不由瞥了身旁的云,她正看着我,期待写在他脸上。
吹段“同桌的你”。发话的人正看着云。忽然教室里一片寂静。本是玩笑,听的人,心都沉沉的。
云收拾了东西,走了。大家也都准备离开。走出教室时,有人哼起了“同桌的你”。我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带上门后,云从走廊漆黑的那一头走来,每一个脚声都异常的清晰。我下意识的摸了包中的通讯录。她淡淡一笑:对你而言,有些告别的形式是挺多余的。我终于将通讯录掏了出来。
可我真的很想听你吹一曲。
可惜门锁上了,口琴在里面。我答话时笑了笑,笑的有些惨淡。
她也牵动嘴角笑笑,很遗憾的,或者还有——忧伤。我要走了,去北京,前方的路是父母铺的。
发榜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云去了北京,我依然留在上海,进了自己的华师大。
那天是云的生日,也是她远行的日子。
来送我么?再过一会儿,我就要去火车站了。
这……我病了,妈不让我出门。……太可惜了。我又撒了慌,我知道她的期待,但我承受不了这分期待。
生日快乐!
吹个曲子吧。
现在?对,现在,就在电话里。
口琴被借走了。
我与你的琴声无缘。……电话在沉默挂断,我也不知道是谁先放下手中的电话。
打开书桌,从里面找出口琴,轻轻解开红丝带。我摩挲着他的银色外壳,许久才放在唇边,呜……,声音似带走云的汽笛。我全身一颤,云真的走了,带着对我的期待,带着她心中的琴声。
然而一切都由一个玩笑开始。
我哥会吹口琴,棒极了。晚上的会演,你们可要捧场呀!叶为他的哥哥做宣传。叶的哥哥是校学生会主席,很出色。我却不服。我也会吹,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跟我比!也许说的过分真的缘故,那些原本围着叶的女孩们转向我,问什么时候学的,会什么曲子之类的问题。我趁兴吹嘘着,而云很用心的听着。那年生日,我很惊异的收到云的礼物——口琴!只是在紧接的高三中,别人都忘了此事,除了云。
而现在送口琴的人已远行,我却不能用她送我的口琴吹一曲。我甚至害怕为她送行。怕她期待的目光,怕她问一句“吹一曲,好吗?”,怕她把我的谎言当真,带一丝无奈的走。
至今,我们没有联系,我怕,我后悔,我失落。从我嘴边溜走一份最美好的情感。而那份情,在以后的日子里,听着别人的琴声,又常常萦绕在心头。是留恋,留恋那朦胧的情愫;是缅怀,缅怀那若有若无的感情;是懊恼,懊恼我的一错再错。
而云始终没有听到那琴声。
出于一分不明的情怀,不久学起了口琴,然而,却已无人欣赏。于是,常常在秋日的黄昏,对着北方,吹一首曲子。也许是补偿。
云,你听到了么?这忧郁的琴声……
口琴与吉他
吉他的伴侣除了乐手,应该还有口琴吧,当他们的声音融合在一起时,当真是天籁之音。而这把口琴已经很破旧了,上下的铁片由几条铁丝拴在琴身上。他蹲下,从一堆垃圾旁捡起它,奔到水管旁,洗去上面的灰尘,甩了甩水,放到嘴边,缓缓吹了几个音阶。口琴的颤音是最能震动人心灵的,尤其是这新蘸了水的,那琴音仿佛带着一点湿漉漉的情感——比如,眼泪。
他捧着琴,琴在沙哑的歌唱。残破的琴身并未影响她的音准,她依然在镇定的、坚强的、激动的低吟。看着琴,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心,渐渐的酝酿着一些润湿的感觉。但他是不会让自己哭泣的。
就这样和着琴声,纯粹的胡思乱想吧!想着往事想着现实想着未来,突然觉得这是一种极其美好的感受。天地苍苍,万物茫茫,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了什么东西能够和他心灵相通。而这东西竟然是一只小小的、稍破旧的、被人遗弃了的、孤独的,口琴。他开始笑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带点苦涩的笑,是笑自己的惨状,还是笑这只和他同病相怜的小东西?他不知道,就那么惨然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他深吸口气,又吹出一长串跳跃的滑音,手掌轻轻拍打着琴身——一如小时候外婆教的那样: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飘蜀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不觉就吹起《送别》的曲子。伤感的音调,伤感的时间地点与人,碰到一起,他再也懒的去想什么,索性让自己,沉浸在缥缈的音乐里。
“谢谢你,你吹的很好听。”有个女孩的声音轻轻从他耳畔掠过,很动听的,宛若天籁。他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莫不是……不会的……他没有抬头,仍是继续着他的调子。“嗯,那么你以后还会来再吹吗?”那声音接着发问。他点点头。“太好了!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没有人,你来陪我唱歌吧!”
还是那首《送别》的调子,她轻轻地和着唱着:
秋常到,天未凉,大雁望南方,狂人尽舞放歌长,月影破金觞。
夜难归,忆蝶飞,白首空含泪,一盏浅酒入愁肠,寒梦何凄凉。
追清雨,逐飞花,世外无人家,长笛一曲伴清茶,落日映残霞。
花易落。水常流,暮雪复桥头,痴蝉长鸣到晚秋,无缘自寻愁。
笺心语,赋新词,欲言悔尤迟,相望无语已相知,古曲当忧思。
夕阳尽,残月清,浪人踏晓风,可叹分别总无情,一诺为此生。
歌被她换掉了歌词,好像更加悲凉了一些。
——她的歌声竟也是带着点沧桑和沙哑的。在寂静的空空旷旷的平地上,声音盘旋着,似乎仅只是为他一个人唱的。一曲终了,他的口琴拉了一个很长的颤音,余韵徐歇。“嗯,你吹的真的很好听!”这已是她第二次称赞他了。“是么。”他喘了喘气,开口说话。“真的呀!我一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音乐呢!”女孩爽朗的笑声。“一辈子?一辈子会有多长?活那么长又有什么用?该失去的、该离开的、该背叛的还不是一样的结果!”“嗯,这……我不懂,可是……我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你又能理解我什么?你能理解失去珍爱被人抛弃的滋味吗?算了,我不想跟你说,别说了。”他徐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出来。女孩也不再说话了,四周恢复死一般的寂静。“你,你的吉他呢?”突然间女孩的声音又打破沉默。“吉他……啊……送人了。”他有些吃惊的却又很坦然的回答。“呵呵,是不是送给那个会吹口琴,又画得一手好画的女孩……嗯,她叫……阿音……”“阿音……”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一颤,“是啊,可是,现在这对于我,已经不重要了。”“为什么会不重要呢?你不觉的那段日子,是你一生中最幸福的吗?”“是,可是……”“你不记得,在暖洋洋的夏日午后,你们两个一个吹口琴、一个弹吉他,一个写诗、一个作画,多么美妙的令人羡嫉的日子!你们……”“别说了,我说了那些对于我已经不重要了!”他开始抱着头,蹲下,看着眼前的土地一点一点变模糊。
“喂!你怎么了?你真的以为她抛弃你吗?”“那么,不然,为什么三年以来我给她写过那么多信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傻瓜,难道你看不出,这里已经都拆了吗?”“啊……是啊!”“别傻了,当初你头也不回的去了国外,只留下一把吉他,她真的为你伤心了好久呢!”“我现在,回来了,可是,她在哪?”他猛地站起来,大声喊,“喂!你说话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在哪?阿音!在哪?”
然而接下来,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寂静。他向四周张望着搜索着——没有人,甚至连一点活的东西也没有。周围是一片拆迁的废墟,残墙断草映着夕阳落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茫然,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看一看。虽然他肯定那不会是阿音的声音,可是,那又会是谁呢?
“呵呵,是我啊!”刹时间,直觉手中的口琴琴身抖然一闪,亮了一下,而随后又黯然无光了。这是……自己的幻觉么?或者刚才的声音是……幻觉?他感觉头有些眩晕,定睛那起口琴再端详,上面霍然写着一个:“音”字。
“真的是你……她也抛弃你了么?或者,她让你留下来,等我?”他用手轻轻的抚了下琴身,用衣襟擦拭干净,然后把它放进怀中。
“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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