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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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北州城已经安静了下来。一轮圆月挂在了故宫红墙之上,护城河的流水倒映了圆月。冰轮桂枝,从来都是美好的寓意,只是石先慧没有心思再观看这些美好,她躲在一面石墙之下,她透过石墙上的缝隙,看到了墙内的场景——老丑正在和什么人交谈。

    这个房间是老丑的居所。铁拐被老丑打死后,石先慧东躲西藏,避开了于星奎的追兵。她的性子,绝不肯就此善罢,她又悄悄来到了老丑的居所。她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屋子内,老丑正和人品茶。

    老丑道:“当年的那件事,应当会和‘津北号’一起了结。”说罢,他将从铁拐身上取到的‘短刀会’密册扔到桌上,手一扬,滑到了对面那人面前。

    对面那人笑道:“如此甚好。这样我也去了一个心病。”他拿起那本密册,凑到火光前,只见青烟袅袅,那本密册燃烧起来,转眼就成了灰烬。

    石先慧心中道:“他二人到底要隐瞒什么?”

    只听老丑又道:“当年的局势,谁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当时谁知道日本人会大败。我们只不过给日本人做了个顺水人情,‘短刀会’那样的乌合之众,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对面那人道:“也是多亏了你的得力干将伍令城,如果不是他,我们的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

    原来这二人正是当年为日本人谋划铲除“短刀会”的主谋。

    老丑道:“同样的,他这次也一定可以帮我们解决周长青。”

    对面那人道:“为什么不直接干掉周长青。”

    老丑道:“直接干掉周长青,动静太大,查起来,你我恐怕都脱不了干系,只有让他在任务中‘自然’死亡,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对面那人赞道:“老丑,你可真是个鬼!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老丑道:“请讲。”

    “‘锦缎’是谁?”对面那人道。

    老丑神秘一笑,用手蘸起茶水,轻轻在桌上书写起来。石先慧目力过人,从他手势笔画之中,已经看到他写的是“皇甫”二字。

    “锦缎”便是皇甫义的亲生女儿皇甫佳芝,皇甫佳芝思想进步,早年在重庆求学之时,加入了共产党,后辗转成为津港市《大公报》的编辑。此刻若说要劝降皇甫义,恐怕没有比他女儿更合适的人选了。

    对面那人显然吃了一惊,说道:“那于站长让你们干掉她,岂不是……”

    老丑道:“对,你说得没错,这个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于站长和我知,只有‘锦缎’死在共党的手里,这样皇甫义才会和共军死战到底!”

    对面那人沉吟了半晌,说道:“可是如果被人查出来这女子的死是于站长和你下的手,皇甫义恐怕要让于站长死一万次……你是要在列车上,制造一个‘锦缎’被共党杀死的现场?”

    老丑神秘笑道:“正是。”

    对面那人道:“你的意思是……”

    老丑道:“以周长青的能耐,他自然有办法将‘锦缎’完全藏匿在列车中而不为人所知,他和伍令城可都是人杰啊……我只需要告诉伍令城必须干掉周长青保护的目标,目标的身份,在所不论,锁定目标只能靠伍令城自己努力,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之后,谁活着走下‘津北号’,谁就是杀死‘锦缎’的‘共党’。”

    对面那人终于明白了,伍令城不过就是老丑计划里的替死鬼。不管是周长青干掉了伍令城,还是伍令城干掉了周长青,谁活着走下“津北号”列车,谁就撞进了老丑布下的网,成为于星奎计划里的替死鬼——杀死“锦缎”的共党分子。在于星奎的计划中,“锦缎”必须死在列车上,凶手必须是共党分子,否则于星奎和老丑将死无葬身之地。这个“共党”可以是红心K周长青,也可以是红心5伍令城!

    对面那人道:“他们追随你多年,你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列车上,周长青定然将“锦缎”藏匿完好,天衣无缝。但老丑对伍令城有信心,他一定可以找出“锦缎”,干掉她,然后和周长青火拼。如果周长青干掉了伍令城那就太好了,反正“灭口”也是在老丑的计划之中。

    对面那人忽然道:“等等,你刚才说,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于站长和你知,那么你刚才为何要……”

    老丑忽然脸色突变,说道:“因为你已经将要成为死人!”

    只听一声闷响,屋内光线一闪。石先慧看见那人已经倒下,老丑出手好狠。

    老丑自言自语道:“你刚刚说错了,当年的事情并没有了结,只有你死了,伍令城死了,当年我们为日本人办事,才再没有人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了结。”

    国民党、日本人、周长青的上级——老丑原来是三面间谍,石先慧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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