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命运来敲门-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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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命运来敲门》里的人物都是虚构的,亦无意影射真实人物。因此,三位主角“蕾蒂”“小薇”“德芬”及她们一生中遇见的各式人物,毫无疑问全出自我的想象。如果这些角色与真实人物之间,有任何相似之处,应该都是巧合,并非刻意为之。

    话说回来,本书的某些人物与历史事件,确实是受真实人物与真实事件启发而来:亚特家的兰兹、艾莉丝、理查德与萝丝分别以犹太裔德国化学家佛利兹·哈伯、他的第一任妻子克拉拉、儿子艾尔曼与艾尔曼的大女儿克莱儿为塑造蓝本。爱因斯坦一家则以科学家爱因斯坦一家为基础。作家厄普戴克说过,“小说里的虚构不如真相环环相扣那般真实,必须稍作调整。”真相是(对于作古已久的人,我们又能确知多少):在这本书里,所有历史人物的生活都经过调整;有些如厄普戴克建议的微调,但绝大多数皆已大幅度调整。

    说到底,这是小说,一个想象出来的家庭虚构故事。当然,我做了不少功课,好帮助我更了解笔下的人物,建构出切合实际的时间架构;但等我一坐下来提笔开始写,我写的是亚特家,不是哈伯家的故事。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前面提到的克拉拉·哈伯确实是自杀身亡,但她的两个姐妹则否。妲莉与紫罗兰·亚特的设定蓝本,与化学家哈伯的孙女完全无关。我刻意不去研究他两位孙女的人生,如此才能让我不受干扰,创造出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人物角色。

    但这本书偶尔也会引用节录某些历史素材,我举前面这例子并非要刻意否认这一点。我摘录特来屈克《一个字描述犹太人》与蒙森《另一个字概述犹太人》的段落,长度都经过删节,目的是为了更符合我的故事设定,但文字绝大部分保持原样,亦未更动原本的情绪或论点。关于“新纽约式华尔兹”的服装描述,我同样也是参考“松尼·华森街头摇摆”网站节录的一篇文章(由二十世纪初舞蹈大师亚伦·朵兹沃所作)才完成的。但我也承认,我在改写过程中,亦试图为朵兹沃大师的原文添加些许幽默感。

    至于爱因斯坦和米列娃的婚姻,传记作家沃尔特·艾萨克森所著的传记中有完整交代。兰兹·亚特的辞职信一字不漏誊自哈伯的离职信,而真实的时间点并非如书中所言(亚特依新法解雇犹太裔职员与伙伴),而是哈伯在离开“德皇威廉研究所”时所写的。普朗克的《谒见阿道夫·希特勒》除部分省略,其余皆未更动。这份文件的完整版,收录于亨切尔编纂的论文选集。兰兹·亚特在遗嘱中交代如何安葬(包括将艾莉丝的骨灰从德国移至更方便适宜的地点)及其墓志铭(无论战时或平时,只要国家需要他,他总是恪尽职责、效忠国家),二者同样借自哈伯的遗嘱,完整内容可参考迪里区·史托森伯格所著的传记。艾尔曼·哈伯遵从父亲的遗愿,将哈伯与首任妻子克拉拉,合葬在瑞士巴塞尔的赫恩礼墓园。

    艾莉丝·亚特部分信件的灵感,确实来自克拉拉·哈伯与博士指导教授兼密友理查德·阿贝格的书信往来,亦融入或借用克拉拉在信中表达的情感。阿贝格在本书中化身为理查德·雷勒,其余绝大部分皆为虚构。

    此外,我在这本小说里,刻意引用克拉拉·哈伯写给“最高军事委员会”的信。那封信寄出后不久,她便自杀了。信中,她以“曲解科学理想”“犹如野蛮的叹息,所有理应为生命带来新洞见的纪律,皆因此腐化殆尽”描述她丈夫的研究。

    德皇威廉在虚构的“达勒姆物理化学研究院”启用典礼上所发表的演讲,是我根据从“佛利兹·哈伯研究院”(前身为“德皇威廉研究院”)网站上找到的数据改写而成的(文件网址:www.fhi-berlin.mpg.de/history/h1.epl)。而安德烈亚·史蒂文斯确实曾在二〇〇五年十月八日的《纽约时报》,发表过一篇剧评,将维恩·提森的剧作《天才爱因斯坦》中哈伯与爱因斯坦的关系,拿来和《单身公寓》中的费利克斯、奥斯卡两相比较(但以负评居多)。

    至于萝丝·亚特的遗书与自杀方式,确实与克拉拉·哈伯完全一致。

    此外,书中也有不少与史实稍有出入之处,虽值得商榷,但绝非刻意。佛利兹·哈伯当真是首位合成“快乐丸”的人吗?有些传记作家认为答案是肯定的,其余则否。我个人并不清楚哈伯到底与快乐丸有没有关系。我只知道,在我创造的虚构世界里,兰兹·亚特确实与快乐丸有关。

    就我所知,书中有一处描写确实与现实有所出入:一九七六年,我放在亚特姐妹家小餐桌上的那本《乳癌病友会刊》(Mamm: The Magazine for Breast Cancer Patients and Survivors),其实一直到一九九七年才开始发行。可是,当我在自己的医生办公桌上,瞥见那本杂志时,便晓得:即使年代不符得太过离谱,我也非得让它加入小桌上的那堆垃圾不可。我是说,期刊名本身就是双关语哎!(Mamm有女性、母亲、子宫之意)我真够大胆的了。说是无所顾忌、胆大妄为也好,说是苦中作乐、面对痛苦和恐惧却依然打趣说笑的美妙直觉也罢,横竖我还能说什么呢?灵感一来就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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