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感激，真的有一箩筐！外加一箩筐！
郑若凝心花怒放，“那太好啦！”
郑悦和欠欠身子，再次插上话来，“不知道金馆长的妻子贵姓？”眼看郑若凝和曾夫人的话题越聊越远……再这样下去，该聊到曾夫人的妊娠反应了吧，说不定还得聊聊孩子的教育什么的……
“姓林。以前也在文工团，后来文工团不景气，身体不好，早早地就办了个病退。现在开了个少儿舞蹈班，生意挺好的。哎呀，她可是个大美人！”曾夫人到此时才觉得不对劲，“是不是他俩夫妻出了什么事？”
郑若凝赶紧笑道，“没有没有。你也知道我们，职业病，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打听几句。”
曾夫人释怀一笑，“也是。”
郑悦和丢个眼色给郑若凝，郑若凝心领神会，便道，“那个……曾夫人，我们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她站起身来，曾夫人也跟着站起身来，“哎呀，那改天，改天一块吃个便饭！郑小姐可一定要赏脸啊。”
郑若凝道，“一定一定。”
曾夫人一直将他俩送出茶馆门外。
此地距离郑若凝居住的小区不算远，两人在公车站牌上看了会，也就几站路，决定搭乘公交车回家。
郑若凝很是惆怅，“哎，今晚的羊肉又没吃上。”
郑悦和不做声。
郑若凝满怀歉意地看他一眼，“呆会我们俩买点好吃的，回去慢慢吃。”
郑悦和笑了笑，伸手揉揉她脑袋，“嗯。好。”
郑若凝看着他，心头微微一软。
“悦和。”郑若凝叫了一声。
“嗯？”
郑若凝笑了，“没什么。”又道，“我就是叫一下你的名字。”
郑悦和看着她，天光极为明媚，他的眼睛在此刻显得异常漆黑明亮。
“噢。”良久，他才拖长了语气，轻声应道。
郑若凝蹙起眉来，“你说，那个金老板，明明很爱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会和蒋小小有私情？你们男人……都这样两面三刀？负心薄幸？”
郑悦和道，“我猜他可能只是想要个儿子。蒋小小和程向南的孩子，应该就是金老板的儿子。”
郑若凝气愤起来，“可是他这样，不觉得对不起他的妻子吗？”
郑悦和温和地道，“这世上啊，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郑若凝十分不快，很有些意气地道，“我讨厌这样。”
郑悦和看着她。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女孩。有哪点像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了？
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心态至少是平和的，理智的，包容的，轻易不会袒露自己的真实心境。
又或者，她只是在他面前这样？
这么一想，心头便微微激荡起来。
远远地，有公交车接踵驶来，人群顿时挤了过来，郑悦和伸出手，极自然地揽住了郑若的腰，将她半拢在了怀里。
她似乎有点发困，顺势将面孔在他的肩头轻轻蹭了蹭，细碎的柔软的碎发落到他颈项，痒痒的让他心绪难宁。
周六的时候，邓致荣并没有打来电话。
因为是周六，咨询室里自中午起，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郑若凝等了一整天，心里做了无数种猜测，最后的结论是，他改变主意了。
好吧。就算他改变了主意也没关系，反正预付款不退，怎么也赚到了一点。
天气是越发炎热了，随之而来的，是常常不期而至的雷阵雨。
傍晚时分，天又毫无预兆地黑了下来，沉闷的雷声在远方轰轰作响。
程向南的第二期款就在这时候打到了账上。
郑若凝挺满意，示意郑悦和可以给他发邮件，把茶馆老板金先生的信息透露给他。
程向南很快地就打来了电话，语气极为疑惑，“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郑若凝拿过郑悦和的笔记本，刷刷地在上面写字。
这些日子以来，她简直迷上了写字这件事。每一件CASE，就是一段人生，这让她深深震动。
“程先生，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郑若凝反问道，“你认识那位金先生吗？”
程向南道，“听说过。”他停顿一下，“当年蒋小小就是他亲自招进文工团的。”
郑若凝恍然大悟，“啊，原来如此。”
她几乎可以想像出来一段小爱情了，金先生对蒋小小有知遇之恩，蒋小小因此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
程向南很敏感，听到郑若凝的感叹，立刻追问，“郑小姐想说什么？”
郑若凝搁下手里的笔，思忖一阵，问道，“你儿子……是儿子吧？”
“是。”程向南答道。
“嗯，那么你儿子是什么血型？”
程向南反应过来，声音里多了几分警觉与恼怒，“郑小姐什么意思？我儿子A型血，我是AB型。我们做过亲子鉴定的！这点你不用怀疑！”
郑若凝吃了一惊，“做过亲子鉴定？”
她瞥了一眼郑悦和，郑悦和扯过一张纸，刷刷地写下一行字：问他在哪做的？谁做的？他是否亲自去拿的报告？
郑若凝微微点点头，“程先生亲自去医院拿的报告书吗？医生是谁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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