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若凝已经再三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奈何沈子臻坚决不同意，先别说他一开始就不同意郑若凝一个人回T脚，更何况又出了一趟子姚姚小妹这趟事，沈子臻更是不放不下心了。
看他固执己见，郑若凝也只好算了。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几小时的车程倒是很轻易地就捱了过去。
抵达T县已经十点多，沈子臻有心在县城里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回向阳镇，但看郑若凝的神情，知道她恨不得立刻就想回到向阳镇，于是主动提议连夜开车回向阳镇。
恰好向阳镇在修路，平时不到一小时的车程，断断续续地竟然走了三个多小时。
郑若凝后悔得不得了，觉得都是因为自己，这一整天让沈子臻累坏了。
车子就停在了屋子外头，一进门，郑若凝立刻无比殷勤地找来老郑头的拖鞋让沈子臻换上，又急急忙忙地去接了桶热水，拎到沈子臻身边，示意他泡泡脚。
“我明天去聚会的时候，你一个人乖乖的哈。”
“嗯。我在附近走走。”
“也对，去看看你之前住过的地方吧。不知道房子还在不在。”
“在。沈老爷当年把房子给买了下来，在我的名下。”
郑若凝扬了扬眉，“是吗？”她想了一下，“他对你妈妈，似乎也不是没有情意的啊。”
“只可惜那点情意，敌不过他想要的钱与权。”沈子臻淡淡地笑了笑。
“……我不记得阿姨的样子了。”郑若凝怅惘地道。
沈子臻看着她，“和你一样，很漂亮。”
郑若凝脸一红，瞪他一眼。
泡了好一阵子的脚，沈子臻突然又建议，“我们出去走走吧。”
郑若凝道，“你不觉得累吗？”
“一点也不。”
“好吧。”
两人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向阳镇的天气比起N市来，要冷上许多，又因为地势高，风也很大。
一出门，沈子臻便将郑若凝的手握住，塞到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我第一次牵你的手……”沈子臻看了郑若凝一眼。
郑若凝嘘了一声，“我想要自己想起来。”
沈子臻笑了，“好吧。”
“我那时候是不是很丑？”
“你的意思是我眼光很差？”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我……”郑若凝道，“你也不用哄我，我自己心里明白，那时候的我，又土又丑又很笨。”
“没有。”沈子臻道，“我觉得你慧心兰质，冰雪聪明，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
郑若凝呆住了，“……你在念诗吗？”
沈子臻认真起来，“是我的真实感受。”
郑若凝好笑起来，“哎，那你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啊。”
“事实证明我很有眼光啊。”沈子臻紧一紧握她的手。
郑若凝叹息一声，“只有你这傻子才觉得我好。”
沈子臻侧侧头，道，“我愿意做一辈子这样的傻子。”
郑若凝眼睛微微湿润，吸吸鼻子，轻声道，“好了，好听的话要慢慢说，不能一下子就说完。”
沈子臻笑了。
“这几年向阳镇的变化很大啊。凝儿，我要是在这儿弄个什么山庄，你觉得怎么样？”沈子臻道，“以后妈也可以陪着爸经常回来小住。”
郑若凝眼睛一亮，“好啊！这些年小村庄的旅游可火了，好好推一下，应该不错。”
又叹一声，“哎，有钱真好。”
沈子臻啼笑皆非，“我有钱就是你有钱，懂了没？”
郑若凝笑起来，“懂懂懂。”停顿一下，道，“就是有点不太习惯。我太占你便宜了。”
沈子臻眼中微光闪烁，别有深意地道，“我很喜欢夫人占我便宜的。”
郑若凝听懂了，手指甲掐下他掌心，嗔道，“……成天就没个正经的。”
两人相视一笑。
再往前走，向阳镇中学的轮廓渐渐走入视线里来。
这些年因为高考成绩显著，向阳镇中学的名声是越发响亮了，校门庭几次翻修，越发巍峨堂皇。
两人停下脚步，静静地注视着夜色下的母校。
“……我不喜欢念书……”郑若凝轻声道。
“……对，你成绩很烂。”沈子臻道，“不过校园恋有一个很奇怪的定律，学霸爱上的永远是学渣。”
沈子臻笑了。
“是不是很荣幸？”
郑若凝点点头，“受宠若惊。”
沈子臻趋身过来，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声道，“那是你还不知道你有多好。”
卧槽。沈先生今天晚上是怎么的了！
郑若凝声音微微有点沙哑，“明明说了，好听的话悠着点说。”
沈子臻嘴角含笑，“不怕，我才高八斗。有很多。”
“我写了什么情况说明书？”郑若凝低垂了头，很突兀地问道。
沈子臻怔了一下，柔声道，“你刚说你想要自己想起来。”
看他不肯说，郑若凝也不勉强，笑了一下，“丁丁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送给了一户人家。你一定猜不到，那家店，我们俩经常去吃东西的。”
郑若凝眼睛一亮，“是不是卖豆腐皮的那家店？”
沈子臻笑了起来，“是啊。你看，你还记得。”
郑若凝有点感慨，“悦和，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俩来向阳镇的时候，我去买豆腐皮。”
“嗯，怎么了？”
“……难怪啊，老板看到了的时候，还问我来着，说从前经常跟我一块来的男同学，这一次没一块来吗？我当时还很懵。原来……”郑若凝轻吁出一口气，“原来很久很久以前，是你这个男同学经常跟我一块……”
沈子臻点点头，“对。没错。正是我。”又道，“前些天我回来的时候，丁丁正好生狗仔，然后，我带了一只回去。”
郑若凝狐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沈子臻微笑起来，“对啊，就是叮叮啊！你没发现，叮叮看到你的时候，怪亲热的嘛！说不定它知道你和它娘亲是好朋友！”
郑若凝恍然大悟，“啊！就是叮叮啊。大王当时说专门帮老板带狗狗出来遛遛，我还觉得这老板太那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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