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墙上披挂满了厚冰,穿越了这条雪路,仿佛面前是一道冰雕玉彻的长墙一般,透过这层厚厚的冰面很清晰地看到这座古堡的巨型的铁门。
我们在左侧找到了一个能够贯穿整个城墙的小洞口,里面还能通过一个人,没有完成封死。只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面。席敛稍一用力便将冰层踢碎,我们接二连三从洞中穿过,出了洞口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座连绵的大冰川,落差大得离谱,很是陡峭,身后的建筑在山体当中被隐藏得严严实实。
我们顺着当中的狭小山谷往前走,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如果冰川上的积雪落下,引发雪崩,我们就得被长埋在这里了。
走了一会儿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一片银装素裹,满眼雪白,那些雄伟的建筑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们费了半天才从冰川群走出,接下来面对的又是广阔无垠的大荒原。
师祖说即然已经找到傀儡石,他就先行一步,得快些回去给席寒护法,很快就消失于无形之中了。
席敛伸了个懒腰,化成一股轻烟钻进了玉钗里享清福去了。
那黑衣人自同伴葬身于洞中后,就一直情绪低落,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
小五偎在暖暖怀里不肯下来。
我们一行三人又走了小半天光景,与迎面而来的搜救队不期而遇。他们见我们三人徒步走在这荒原上,就问我们是不是前来进山游玩的迷路的学生,见我们支支吾吾,就二话没说,全让我们上了他们的吉普车。
一路颠簸着我们终于到了游览区的警卫室,与前来寻找孩子的家长们见面,被他们一一否决后,受到了警卫队长的一番叮嘱,无非就是快些回家,不许私自在非开发出的游览区探险等等。
另外,特意警告我们不许捕捉国家的保护动物,他们会把小山猴放回原始森林的,小五就这样被他们扣下了,暖暖再不舍,也只得抱着小五亲了又亲,小五似乎也知道了将与我们分别,吱吱叫着满是不舍。
我们三人对警察队长的教导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最后他们又派人把我们送到了县城。
那黑衣人此时早已换了装束,原来是个相当年轻硬朗的年轻人。他与我们就此别过,并多次感谢我们的搭救之恩。我问他要去哪里,他说要先去同伴的老家告之同伴的噩耗。然后自已会想想以后的事情。
我和暖暖归心似箭,日夜兼程。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赶到师祖那里了,我们坐在大巴车上,暖暖的头沉沉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定是在做什么好梦,嘴角挂着些些的笑意。
渐渐的我的双眼也越来越沉,眼前的景物迷离不清,我下意识地搂了搂怀中的傀儡石,那硬硬的、冰凉的感觉还在,心下放心了不少。我看向窗外的风景,不觉得十分诧异,上车时还是朝阳无限,蓝天白云,这才走了不到半天光景,窗外竟暗得如同黑夜一般。
我急忙看向车内,车上每一排座位都和暖暖一样在沉沉地入睡。然而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全身立时处于戒备状态。我使劲拍打着暖暖,可她却怎么也不醒。
这时,一个尖厉的声音传了过来:“别白费功夫了!这一整车的人都不会醒来的。”莫滢那苍白得吓人的脸从上面的行李架上垂下来,她长长的头发直接垂到地上,我暗骂一句:“真是阴魂不散。”又赶忙看一眼还在专注开车的司机师傅,他好象一点也一知道车上发生了什么,精神高度集中地行驶着。
“哼,你还敢骂我了,真是长本事了,”莫滢“嗖”地从行李架上跳下来,一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我急忙向旁边一甩头,还是被她的长指甲刮了几道血口子。车厢里空间实在狭小,我坐在靠窗位置更是不能随意行动。于是,将暖暖扶好,跳了出来。
“莫滢,你不要再出来害人了!”想起以往种种,我的气愤大于恐惧,不禁气沉丹田,对她大声吼道。莫滢没想到我居然一改往日见到她如老鼠见猫的态势,不由一愣。紧接着就气急败坏地“嗷”一嗓子伸出长长的手臂抓向我。
这次深山之行,经历了那么多险恶怪诞之事,常常置身于九死一生之境,我身上的胆量气度无形之中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见莫滢的鬼爪伸到眼前,我快速地飞转过身,绕到她的身后,下大力对着她的后背狠击出一拳。
她本以为一抓之下一定能扼住我的喉咙,却一抓成空,反被我挥出的一拳打得飞跌到了车头的位置。这下可真是惹恼了她,她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我眼前出现了两个,三个,四个一样的打扮一样在怪笑的莫滢。
怎么回事?我以为是这么多天的奔波累得眼发花了,赶紧使劲揉了揉眼睛,无数双恶毒的眼睛射出凶光,无数张腥红的嘴发了怪笑,无数条细长的手臂直直地伸过来,我强自定下神来,猛地抽出寒魄神剑。
没有预期中的清脆的凤鸣,却听到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主人,这里没有原始灵气,我一时没有办法恢复我的傲娇原形,只能以这种玩具刀形式出现了,不过,你放心,我的本领一点也不会受到影响的。”一点流光从这把漆黑的小刀身上划过。
莫滢见我拿出一把如此丑陋不堪的小刀来,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狂笑:“吕畅,我还道你从原始森林里捡到什么宝贝了呢,原来就是一把破铁片子,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把傀儡石交出来,免得一会儿死得太难看!”
这傀儡石是我们用生命换回来的,是用来挽救席寒的性命的,而席寒遭此大劫,不正是拜眼前这个莫滢所赐吗?怎么可能交给她!
想到这儿,我满腔的怒火,狠狠地向她吐了口唾沫:“呸!莫滢,你想得美!席寒就是你害的,现在你还想抢他用来救命的石头,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给你的!”
说着,我暗示寒魄下手,只见一道黑光直奔了莫滢那尖尖的手指而去。莫滢吓了一跳,见是这把不起眼的小刀,立即嗤之以鼻,伸手一抓,满以为会应手而得,却不想那寒魄机灵得很,條地从她指间掠过,不容她反应过来,调转身形猛地刺向她的手背。
“啊!”莫滢吃痛一声怪叫,伸出另一只手去拔扎在她手背上的小刀,那寒魄哪里容得她的手沾染到它,“嗖”地一下兀自飞起,回到了我的手里。
莫滢捂着手背,一脸错愕地看着我,看着我手中的小刀。我心里暗暗一阵小得意,心想,以往被你追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看今后你还敢轻易出来害人不!
她一定觉得往日的威风扫地,猛地一发狠,只见她的长头发一下子根根直立起来,宛如一根要铁针,直接就刺向了我,我与她的距离至少在两米以上,而那无数根长度只有尺余的头发却无限地延长起来,我快速向车尾退去。
那些头发却如影随行,还不等我站稳,就千丝万缕地缠了上来,慌乱之中,我手握寒魄胡乱地挥了出去,那些缠上来的头发被齐刷刷地砍断,我脚下立时散落了满地的黑发。莫滢见她不但丝毫没占到便宜,反而被削了头发,立刻收起长发,只见她此时长发变成了碎发,乱蓬蓬地披散开来。
她见自己引以为豪的秀发变成了这副德行,不由得恼羞成怒,整个身子扑了过来。我见她来势凶猛,扭头看旁边的车窗开着,就嗖地一下跳了出去,手扒住窗框,一用力,纵身跃上了车顶。
我这才看清,原来我们是在过一条长长的隧道。
莫滢紧随在我身后也上了车顶,她一个恶虎扑食,我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她压在了身下。她狠命地掐住我的脖子,我双手死死地抠住她的手,我发觉她那只受伤的手使不出什么力气来,就毫不犹豫地去掰住她的刀口。果然这一招有效,她立时松了手,“哇哇”怪叫着向后退去。
我趴在车顶略微抬头向前看去,发现前方有一突出的横梁,上面安装着似乎是摄像头之类的仪器,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一转身站了起来,挑衅地向莫滢勾勾手,骂道:“来呀,你有本事就来打我,见不得光的鬼东西!”
莫滢简直被我气疯了,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我算准时机,那个横梁应该就在脑后了,而此时莫滢也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我一矮身形,猛地向后倒下去。
大巴正在全速行驶中,一声长鸣驶出了隧道,莫滢刚刚的一扑,一下子就被挂在了横梁上,只听远远地传来她狼嚎般地咒骂声:“吕畅!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喘了口气,飞身又从窗口跳进了车厢里,刚才困顿的人们纷纷醒来,暖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问:“畅畅,我们走了多长时间啦?怎么还没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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