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是刚才莫滢的指甲划的,但既然她没看到刚才的打斗情景又何必让她担惊受怕呢,于是,我说:“刚刚不小心蹭到窗户框上了。没关系,过两天就会好的。”
她心疼地看了又看,转身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说:“快,我这有消炎水,先消消炎,当心被毁容了,可没人敢娶你啦。”刚才一阵折腾真的还挺累的,我索性闭上眼,安心享受着来自闺蜜的悉心呵护。
经过一天的颠簸,我们终于来到师祖所在的山脚下。大老远的,就见师父冲我们招手,“丫头,丫头,往这边走,这边。”我们也忙挥手呼应着赶了过去。
分开了几日再次见到师父,显得分外的亲切。“丫头,找到了?”师父笑眯眯地问,我使劲点点头,问他:“师父,席寒怎么样了?”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放心,丫头,他还能挺个十天半月呢。”
我们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后山。师祖早已在后山的小亭中等候了。“师祖,”我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傀儡石,递给他,问:“席寒在哪里,我们快去救他吧。”
师祖乐呵呵地说:“先别急,你们一路上还没好好吃东西吧?来,先吃点,吃饱了,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我们就进去看他。”
无奈,看来着急是不行的,于是,我们坐下来享受起师祖为我们准备的全鸡宴。所谓全鸡宴无非就是烧鸡、烤鸡、扒鸡、熏鸡、蒸鸡、炖鸡——,鸡香四溢,席敛闻着味儿就从玉钗里飘出来了,边咽口水,边扯下一条鸡腿,大口地吃起来。
边听吃还不忘埋怨暖暖:“喂,有好吃的也不叫我声。”
暖暖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回他:“你还用叫呀,鼻子比狗鼻子都灵,我们吃什么能落下你呀?”
“那我自己出来,跟你叫我出来可是两码事儿,你叫我呢,说明你还是惦记我的,我自己出来呢,那是没人叫,再不出来,好吃的就全被你们给吃了,是不得不厚着脸皮出来的。”席敛为自己慎密的逻辑推导颇为得意。
我和暖暖不约而同地说:“哦,原来你是厚着脸皮出来的呀?”说完我们俩“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这——”和着绕了半天还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席敛很是无奈地挠挠后脑勺,干脆不再理我们,大快朵颐起来。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暖暖抬头指着悬挂在半空中的圆月露出了小女孩儿般的纯真。此时的月亮已近中天,那银色的光辉洒遍了每个角落,我打开天眼,看到有无数的点点灵光涌进后山的山洞里,师祖已盘腿入定多时了。
师父来到师祖面前,恭敬地禀报:“师祖,月已中天,山中的灵气听到您的招唤已汇聚到了后山山洞。”
师祖轻轻弹咳一声,缓缓睁开双眼,双眸中精光一闪,站了起来。对我说:“臭丫头,随我来。”说着,率先步入了山洞。
冰玉床上的席寒此时正双眸紧闭,五心朝天,一团团灵动的紫气缓缓地围绕着他。他那一头漆黑的头发此时已全部变成了银白色,那清奇的面庞,愈发地俊逸脱俗,面色略显疲惫。
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随师祖来到冰玉床前,取出傀儡石。师祖命席敛和暖暖在洞口为我们护法,我、师父,师祖则呈三角之势把傀儡石围在中心。
月华从洞顶的窟窿里倾泻下来,直直地照在傀儡石上,给本来就流光溢彩的石板上又镀上了银白的光芒,使整个板面愈发得神秘莫测起来。
师祖将伏魔心法传授给了我和师父,我们三人齐齐地对着傀儡石潜心默运神功,只见团团白雾从我们的头顶升起,那石板上的光彩的流转也是越来越快,石板上精刻的鬼面渐渐浮出了石板表面,狰狞立体起来。
它脸上的四只眼睛不断地吸收着头顶月亮的光华,渐渐地从那四只空洞的眼洞里射出了冰冷的光芒,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此种景象大骇,立马想到在地宫里那大佛的四只用白银点过的眼睛所散发出的魔力。
没等我回避那鬼面的眼光,只见那巨大的鬼头,直接面向我,作出伏首称臣的姿势。似乎在等着我的吩咐。师祖见我傻愣愣地看着,急急地提醒我:“臭丫头,傻愣着啥?一会儿月亮偏斜了咱们就救不了席寒了。”
我一听此话,才恍然大悟过来。对着那鬼头用意念说道:“主人命你,速速将冰玉床上那名男子身上的鬼咒解除。”
那鬼头似乎听懂了我的吩咐,冲我点了点头,嗖地飞向了席寒,它围着席寒的身体开始旋转,不一会儿,就幻化成了两个鬼头,三个鬼头,渐渐地无数个鬼头疾速地围着席敛旋转着。
不多时,月华开始偏斜,那鬼头次递减少,最后幻化成三个鬼头,两个鬼头,最后回归成了一个鬼头。
那巨大的鬼头似乎筋疲力尽,摇摇欲坠地回到石板上方复命,师祖立即命我和师父和他一起并施伏魔心经将那鬼头降化回石板上。石板很快复了原,上面的鬼面狰狞,隐隐的流光在石板四周浮动。
冰玉床上的席寒此时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脸色惨白地瘫倒在床上。我们大惊失色,一拥而上,抹挲前胸捶打后背,过了好久,席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等说话,却又喷出一大口黑血。面色稍稍好转了些。
“师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傀儡石没起作用?”我焦急而疑惑地看着师祖。
师祖沉吟片刻,说道:“错,这恰恰是傀儡石解除了鬼咒后席寒自身的保护措施。来,咱们助他一臂之力。”说着,席敛、师父、师祖三人再次将席寒围坐在中心,双掌齐齐推出,掌心对着席寒的前胸后背,袅袅的白气一盏茶功夫就将四人笼罩在其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师祖他们收了功。他们一个个神情萎靡,精疲力竭。而席寒的气色已大大地较之前好了很多。原来他们各自给席寒输了二百年的法力。
我们在山中逗留了几日,见席寒几乎恢复如常,就此拜别了师祖和师父。
临行前,师祖把我拉到一边,悄声告诉我:“臭丫头,席寒这小子体内的鬼咒并没有完全解除,咱们只是借助傀儡石暂时压制住了它。恐怕将来有朝一日惹是压制不了,会有更大的麻烦,所以,你要对他多加的留意,如发现有异动,要立即采取措施,否则将有大祸临头。”我听了此话,顿时心情沉重起来。
远远看着席寒那瘦削俊逸的身影,无限的怜爱之情油然而生。我刚要转身走,忽然想起什么,忙从怀中掏出去寻找傀儡石前师祖给我的三个锦囊,说道:“师祖,您给我的三个锦囊,我一直没用到,现在归还给您吧。”师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引来了众人的好奇,纷纷围拢过来,问怎么回事?师祖说:“傻丫头,你没用到那是最好,你打开看看。”我迟疑地打开第一个,看到上面的字,差一点背过气去,暖暖凑上前,念出声来:“走为上!”我们齐刷刷地都向师祖行注目礼,师祖强憋住笑,席敛一把抢过另两个锦囊,同时打开来,念道:“快跑!”“参照第一、第二个锦囊。”
我们几乎都傻在那里了,这是什么情况,在十万大山里所经历的那样凶险的境地,竟被师祖当作了儿戏般。我一直视若救命稻草的三个锦囊,竟是写了这几句废话,这要是真的身处绝地打开,估计我们就得直接自杀得了。
“师祖,我要掐死你!”我气急败坏地去追打已笑得前仰后合的师祖。众人也纷纷跟上追跑起来。师祖见我们追得紧,使出遁走术,空中回荡着他的声音:“臭丫头,我这是在教你,什么时候都要自己长本事,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我们望着深幽的大山,感叹道,这位师祖大人也真是没谁了。
坐上巴士,一路顺风。半天时间我们就到了住所。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还是家里倍感温馨。把行李往客厅一扔,我就扑向了我的大床,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嘴里念叨着,“这床真舒服呀,都一个多月没睡过床了。”我闭着眼享受着。
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窥视,忙睁开眼睛,席寒那张冷冰冰的脸几乎都要贴到我脸上来了,我“妈呀”一声叫出了声,后背使劲往床里靠。“你要干嘛?”我瞪着他质问。
他一副不屑地勾着薄薄的嘴唇说:“你能不能上床之前先洗个澡?”说着,撑起身子,嘟囔着:“臭哄哄的。”
“我哪里臭啦?”我赶紧抬起胳膊左闻闻,右闻闻,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向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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