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到他的鼓舞,噌地站了起来,“就是,有什么可怕的!无论是地狱还是阴槽地府,邪永远胜不了正。”我一时间正气冲天。
我将视线移动到门内,黑漆漆的大厅中,血红月光将其分割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块。邪恶的气息顺着敞开的大门流窜出来,令人不寒而栗。现在,只能是进去再想办法了了,我抬起脚,一步跨了进去。
我和陈凯打量着大厅,没发觉有什么特别异常的现象,只是本来昏暗的月光,在这周围却被放大,昏蒙蒙的空间里光粒子在跃动着,视线反而比外界更加明亮宽阔。正在我们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尖笑回荡在整个大厅上空。
我们循声看向房顶,只见莫滢悬浮于半空中,正在得意张狂地仰面长笑,厉声道:“你终于进来了,竟然还带来个帮手,嘿嘿,也好,今天就让你们一起归西吧!”说着,伸出利爪,那尖尖的指甲幻化成一把把匕首,直刺向我们的咽喉。
“小心!”陈凯大喝一声,拉我向下深蹲,躲了过去。我们跋腿向门外跑去,可是这门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明明一步就能跨过门坎,却好似撞到了坚硬的墙上,我们被弹了回来。
那莫滢又是一阵“桀桀”怪笑,“你们进来了,还想出去?门都没有!”
没错,这回可是真的没门了。我和陈凯转过身来,面对着一步步逼进的莫滢,“畅畅,你身上有没有带应手的家伙?”陈恺小声问我。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忽地想起来了,赶忙说“有!”说着就从怀时迅速掏出两样东西来,中两把几乎一样大小的小剑,只不过一把是桃木剑,一把却是我的寒魄神剑,“接着!”我把桃木剑扔给了陈凯。我们俩各执一把巴掌大的小剑,做出抵御的姿态,样子一定非常滑稽。
那莫滢愣了愣,竟被我俩逗得花枝乱颤,笑得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很好笑吗?”我看了眼陈凯,陈凯摇了摇头回道:“一点也不好笑。”我们此时心有灵犀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立马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分左右向莫滢挥出手中的小剑。
那寒魄受到主人的招唤,发出一声凤鸣,剑身骤然间长出数尺。兀自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七彩的霞光,随着我的手势向莫滢刺去。另一边陈凯已将桃木剑狠狠地扎入莫滢的臂膀里,莫滢一声惨叫,回手将陈凯拍出去老远。这边的寒魄一剑穿胸而过。
莫滢的胸口立时破了个大洞,里面流出污浊漆黑的血来,可莫滢只停了停,竟又笔直地向我伸出了利爪,她一步步逼近,浑身的黑血发出呛人的腥味,我强忍住不要自己吐出来。一步步后退。她猛地怪叫一声,伸出一只手直掐我的喉咙,只差那么半寸,她就能碰到我的咽喉。
陈凯恰在此时扑向她,一把揪住她的另一条胳膊。她挣了挣,愣没挣脱,不由大怒,转回身就去狠狠在打向陈凯。陈凯躲闪不及,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哎哟!”大叫一声向后摔去。
我挥出御剑七式,只见那神剑上下翻飞,招招狠辣,剑剑直击莫滢的要害。莫滢一时间手忙脚乱,身上“扑扑”地连中数剑,忽地,神剑一声长啸,由上而下使出七式中的最后一式“神龙探海”,冲天而下,只见“咔嚓”一声,莫滢的一条胳膊被齐刷刷地砍了下来。
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我一看,赶紧向陈凯跑过去,将他搀扶到一旁。显然他刚才受的这一拳不轻,他的半边脸瘀青肿涨起来。
再看莫滢,颤颤微微,颤颤微微竟又爬了起来。她用另一只手拔出了插在她臂膀里的桃木剑,扔在地上。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这样都能不死,难道非要把她切成碎片才能让她彻底消失吗?
我刚要再御寒魄,却猛然看到莫滢那满是血污的脸上显出极其痛苦的神色,那曾经无比阴狠的目光竟显露出了满目的哀求和乞求,那目光是如此的熟悉。我猛然醒悟过来,那是真正的莫滢传递出的感情。我仗剑上前,剑尖直抵住莫滢,厉声喊道:“你快把莫滢放出来!”
那莫滢摇晃了几下身子,从喉咙里发出低弱嘶哑的声音:“畅畅,快救我啊!”紧接着只听那尖厉的声音又响起来:“想得美!谁也救不了你!”
对,这个是小侍女的声音,可刚才明明是莫滢的声音,我举着剑,一时竟不知是刺下去好,还是不能刺,就在此时,那见那莫滢“桀桀”长啸,條地幻化为无形,只在空中还回荡着“吕畅,你终究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恶毒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随着莫滢的离去突然土崩瓦解般消失怠尽。
我和陈凯站在离鬼湖几米远的地方,我手中的寒魄已回复到它精巧的形状。陈凯手中的桃木剑上似有斑斑的污渍,他跑到湖边把剑身在水中洗了洗,看着干净了才直起身来。
我走过去,看着他青肿的脸颊,惭愧地对他说:“对不起,陈凯,我不该让你卷进这种诡异的事情里来。”
没想到他竟爽朗地笑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畅畅,你刚才还在说邪不胜正呢,怎么,现在的想法又变了?”
“嗯,这个——”我一时语塞。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不禁好奇地问陈凯:“刚才遇到那样的事情,你一点不害怕吗?”
“怕了一点点,”他笑着说,“不过,从小呢,我妈就告诉我,心中有正气,鬼神都奈何不了的。再说,你别忘了,我们家祖上就是专门对付那些妖魔鬼怪的。”说着,他挥了挥手中的桃木剑。
“你那把小剑似乎很神奇啊。”他目光中充满了艳羡地看着我手中的寒魄。于是,我简要跟他讲了我是怎么收服寒魄的,听完,他接过我手中的寒魄,细细端详着。
我想到了上次那个黑衣人想借剑一观,结果那寒魄耍性子不让他看的情景,连忙提醒他:“我这把剑可是蛮有脾气的,你可得小心啊。”但也真是奇怪,这寒魄此时像个温顺的小猫,乖得不行,我预想中的情景完全没有出现。
在月光下那小小的剑身只流光一闪,就恢复了普通的样貌。陈凯看了一会,不停地赞叹着:“好剑,真是神剑啊。”双手归还给了我。
等我们推门进屋时,餐桌上早已摆满了饭菜。饭香四溢。暖暖正手拿着手机一副拔打电话的姿势。见我们进来,忙放下手机,跑过来拉住我的手问:“畅畅,你们怎么这么半天啊,急死我们了,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忽地又看见陈凯肿涨的脸,惊叫起来:“陈凯,你怎么啦?”
又转过头来问我:“畅畅,你们去打架了?怎么这个样子?”
“是啊,”我故意说道,“刚才遇到一小流氓,陈凯跟他们打了一架,结果自己挨了一拳。”说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暖暖疑惑地看了看我,决定不再理我,直接很严肃地问陈凯:“是这样吗?陈凯!”
“当然不是啦!你个笨笨。”陈凯想咧嘴笑,却一下疼得改成了呲牙。
“到底怎么回事呀?你们再卖官司就不给你们饭吃了!”暖暖生起气来。
席寒和席敛也好整以睱看着我们,摆明了不说清楚不给饭吃的态度。
我只好老老实实在把刚才遇到莫滢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讲到莫滢含泪向我发出求救的信号时,暖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畅畅,莫滢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咱们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刚才在和莫滢对战时没顾上哭,现在暖暖一带动情绪,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于是抱着暖暖一起哭了起来。我们俩就在三个男人的注视下哭了足足小半个小时,才止住了悲声。
陈凯适时地清清嗓子说:“两位美女,哭饿了吧,快去洗把脸,可以用晚餐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俩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地叫了起来。好尴尬哟!我和暖暖不约而同地向卫生间跑去,背后传来三个男人的哈哈大笑声。
经历了这些,我们也不把陈凯再当外人,陈凯很能理解我们几人之间的各种关系,也不多问。渐渐地席敛和席寒才开始慢慢接纳他。有事没事的我们不是在陈凯那里小聚,就是陈凯来我们这里小聚。我们很快就相处得非常融洽了。
莫滢的事让我和暖暖一直耿耿于怀。她那悲伤无助的眼神,和嘶哑的求救声一直萦绕在我的耳旁,几回回都从梦中惊醒过来。我们从大一就开始的情谊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想什么呢?”席寒坐在我对面很久了,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被他一问,我的眼睛里不禁又泛起了泪花。忿忿地说:“你那个小侍女,太可恨了,她霸占着莫滢的身体,让莫滢生不如死。我一定要把莫滢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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