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骨骸怀中的一只铜盒上,导师迅速拿出盒子,发现上面有个锁眼。赶忙喊席寒:“快,钥匙,那把钥匙快拿来。”
席寒赶紧把钥匙递了过去,导师立即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不对,不是这把!”由于缺氧,导师的呼吸声非常沉重,说起话来也很费力,“是不是你们谁调了包?”
其余四人面面相觑,全都摇摇头。
“不可能,钥匙不对,一定调了包!”导师一边咳嗽一边说,“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有这把钥匙,肯定有人换过,赶快拿出来!”他因愤怒而看上去面目狰狞。
所有人都摇头,缺氧使得我们的大脑变得迟钝,导师一怒之下掐住正好站在他旁边的李钊的脖子,一边大声咒骂:“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卢队想把他们拉开,试了几次却没站起来,他的呼吸声嘶哑沉闷,透着从身体里散发出的绝望。我斜靠在石壁上,有气无力地抱着铜盒,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盒子怎么会到了自己手上。
卢队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觉得两道手电光束在他眼前乱晃,额头和后背虚汗直冒,想擦一下却抬不起手。
导师和李钊很快就没力气再扭打下去了,两个人都象征性地把手伸向对方的脖子,喘气如牛,脸色变得铁青。席寒努力用手撑了下石壁,突然摸到什么东西,他用尽全力,从肺里嘶吼出一句话:“你们看这是什么?”
卢队挣扎着爬过付出,一只手颤抖着举起手电,立即发现席寒摸到了两个拉环,拉环之间有道非常细的缝隙,好像是道石门。石门下上了一把旧式插锁,如果在平时,这样的锁很易撬开,可现在我们都浑身乏力,连爬都困难。卢队把手往后一伸:“导师,钥匙!”
由于极度缺氧,他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人发出的了,几乎只剩下气音。导师反应很迟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旁的李钊夺过他手中的钥匙,奋力朝前扔去。卢队摸到钥匙,颤抖着将钥匙插进锁孔,钥匙和锁孔严密吻合,随着“咔”一声金属转动的声音,插锁打开了。
导师和李钊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席寒赶忙让开,和卢队合力,各自握住一端拉环朝两边拉。很快,一道小石门缓缓开启,石门不大,直径只有一米左右,一米高。由于门很矮,室内一片漆黑,普通人站立进根本发现不了。
如果不是我们已经站不起来了,席寒又正好坐在这个位置,恐怕我们永远发现不了这道门。
随着一阵石头摩擦发出的钝响,又一条甬道出现在我们眼前,新鲜空气顺着甬道灌进来。几个人顿时感觉轻松了一些。我们拼命呼吸着空气,一边朝甬道爬去。这条甬道很短,很快就到了尽头。面前是一堵汉白玉的石墙,与之前的那堵岩壁不同的是,这堵石墙上有完整的两个铁环。
我试着抓住门环用力向外推,出乎意外地石墙竟纹丝没动,我又改变了用力方向,向里拉,还是跟先前一样。“往两边拉试一下。”席寒上前说着伸手拉住门环向他那个方向用力,石墙的中心位置很快就出现了一道缝隙,我一看也连忙拉住另一个门环向相反方向用力。
中间的缝隙渐渐增大,两边被拉开的石壁无声地隐入了两侧的岩壁中去了。等我们把这道白玉墙完全打开,两边也正好严丝合缝地隐入了两测的岩壁中去。我们一时间对这种设计精巧的匠心叹服不已。
我们面前瞬间呈现出一条与石墙同样质感的汉白玉直甬,非常简洁,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在地上的两边有两条浅沟,里面每隔一米的距离设有一个灯座。在甬道的另一头,有一扇玉门,而在它左右两侧又各有一扇略小些的小门,一共是三个。左边小门的前面有一个半人高的瓷罐。
我们的目光立刻都被这瓷罐吸引,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瓷罐却似骨质瓷般轻薄透明,模模糊糊能看到里面有个暗影。看样子里面很可能有东西存在。
我们在这石门前犹豫着,卢队说“咱们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也别犹豫了,反正走过去也可能遇到危险,不走过去不一定会避开危险。”
我们都点点,同意他的说法,他又接着说:“这光秃秃的石板路一般都会设有陷阱,席寒,你怎么看?”
席寒点点头,用手电照了照地面,这甬道地上铺的是长条青石板,板与板之间的对接虽然很完整,但越是这样,越有可能埋伏了机关暗器什么的。他整了整身后的背包,第一个往前走去。
这种情况下,一般应选择沿着墙边会比较安全,但这条甬道两边有灯渠,我们只好顺着灯渠的边沿走。“大家注意各自脚下的感觉。”我轻声提醒着。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脚下是什么感觉。
这一脚放下去,放多重,放的多快,都应该是有讲究的,而这些都是需要积累丰富的经验。我在这方面还基本上是零经验,所以我越走就越觉得慌起来。
就这样忐忑不安地走了十几步,我身上就全是冷汗了。李钊看我这么紧张,也慌起来。卢队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看我满头的大汗,不失风趣地说:“看来这趟雷的工作还真不是好做的,小同志,你们几个先在原地歇会别动呢,我和席寒先走过去看看,没问题了,你们再过来。”
我提着一口气没敢松下来,说:“卢队,你别说话,我们就跟在你后面,若是半道一歇下来,下面就很可能踏错一步。”
话还没说完,突然脚下一振,我回头一看,只见李钊脚下一块石板已经陷了下去,正一脸惊慌地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说这下完了,怎么这么倒霉,这下子要被射成刺猬了。只听到一声呼啸,“嗖”一支弩箭已经贴着他耳边飞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第二支箭直飞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李钊眼神一变,闪电般转身甩手,凌空一把就把那只箭给握住了,那动作几乎就是在几分之一秒之内就完成了。我甚至连他的影子都没看清楚。
这身手,让我大吃一惊,不由得刮目相看。情况紧急哪容我细想,只感觉脚下一连串振动起来,卢队大叫:“蹲下去,还有暗弩。”
话间刚落,又是十几道白光射来,我急急低头躲过一支,眼角余光处突然看到远处的那只罐子里,爬出亚一只满身黑毛的东西,迅速地钻进了左边的石门里。我刚要出声惊叫,突然感觉胳膊上一痛,忙低头去看,天啊,就在刚才一分神的功夫就中了两箭,看样子插进去了两三寸深。
我当时就差点疼晕过去,心慌得要命,开口叫道:“席寒,我不行了。”
席寒一听,赶快跳到我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别怕,畅畅。”我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看着他说:“席寒,我要不行了,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还是赶快走吧,别管我了。”
箭呈密集态势发射而来,当时情况混乱,大家自顾不暇,根本无心分析这么多的箭是从什么地方射出来的,而且箭速飞快,根本没办法躲,席寒背上的背包上全被扎满了箭,我看着他的背上,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他就象一只满身倒刺的刺猬,我心想,“完了,本来我要与他诀别,现在变成了我俩长眠于此了。”但奇怪的是他好象一点儿也不痛。
李钊从后面冒上来,吓了我一跳,他身上也是被刺满了无数支箭,此时却全然不顾,“怎么样?怎么样?不要紧吧?”
我诧异地问:“你们,你们难道不疼吗?”
头上的箭嗖嗖地飞过去,射到墙上发出“咣咣”的声响,不绝于耳。这场箭雨持续射了好几分钟才渐渐少了些,最后完全不再发了。我从席寒的胳膊缝里看见卢队和导师,他们身上也满满地全是这种箭,“身中这么多箭还能站起来走路?”,看到我寻问的眼神,他们都摆了摆手,表示自已没事情。
“这箭怎么插进去这么深都不疼呀?好象不大对劲呀。你给我拔几根下来看看。”导师对着席寒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意识到,这么半天了,我怎么还没死呢,好象这箭伤没我想象的那么重,我的呼吸也都还算顺畅。席寒一直护在我的身侧,几乎为我挡住了所有的箭,此时却见他狡黠地一笑,说了一声:“放心,没事的。”
见李钊就在他身边,拍了拍他,让他坐下,抓住他背上一根箭的箭头部分,用力一拧,就轻松拔了下来,我凑过去一看,李钊身上只有一个浅浅的红印子,并没有受伤。
我惊讶的同时,心中也大喜,隐约感觉自己可能不用死了,忙学着席寒的样子,去拔身上的箭,这东西一点也不难,我一下子就自己拔出来一只,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箭的箭头古人用了很巧妙的设计,箭头本身是可以伸缩的,碰到硬物时,整个箭头就会缩回去,然而箭头部分仿佛如现在的吸盘功效,能在接触到你的一瞬间死死地吸住你的肉。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